中小會計師事務所業務發展與監管平臺構建探討

涂建明 葉童 劉慧中

相對于大型企業和大型會計師事務所，中小型企業以及為其提供審計和管理咨詢服務的眾多中小型會計師事務所比較容易被忽視。而我國高質量的經濟發展，在一定程度上也取決于中小會計師事務所的服務質量及其服務的中小企業的經營管理優化。從現階段的注冊會計師行業來看，中小會計師事務所存在業務模式較為傳統且市場定位不清，以及相關的監管滯后、監管覆蓋率較低等問題，這些問題掣肘行業的發展。然而，現有的平臺經濟和平臺商業模式，正為我國經濟發展帶來新的活力和創造力，這為中小事務所的業務發展和監管優化提供了一定的啟發。基于此，我們提出，針對中小事務所發展和監管的痛點，引入平臺經濟和平臺商業模式的新思路，優化乃至創新中小會計師事務所的業務發展模式和監管方式，預期可以促進中小事務所的高質量發展，助力其做專、做精、做強，并提高相應的監管效率和效果。

一、中小會計師事務所業務發展和監管的痛點

（一）存在業務發展模式的瓶頸

注冊會計師行業存在供需不匹配的現象，比較突出的是中小會計師事務所提供的服務難以與企業需求相匹配。從供給方角度來看，其一，中小事務所存在市場定位不清晰，特色和優勢不突出等問題，大部分中小事務所業務同質化現象嚴重，其業務模式也較為傳統，這導致了激烈的同業競爭。在這樣的行業環境下，大多數中小事務所難以精準聚焦客戶差異化的需求，以及積極培育在業務上的特色和在服務上的比較優勢，其服務缺乏個性化；其二，中小事務所對同行的發展狀況了解不足，行業內信息渠道仍需疏浚和豐富，尤其是缺乏一個能夠實時、充分地展現行業動態化信息的窗口，也使中小事務所不易被眾多的中小企業所了解，這就加大了中小事務所開展傳統業務以及開拓新業務的成本與風險；其三，中小事務所忙于應對生存壓力，而疏于行業政策的學習和落實。相比于大型事務所，中小事務所對行業政策的敏感性較弱，往往不重視行業政策的學習和落實，這勢必影響到監管效果。

從需求方即中小企業角度來看，其一，在經濟轉型期，我國的中小企業大多處于發展的初期階段，管理方面的問題很多，但是通常難以認清自己的管理服務需求，需要專業的問題梳理和服務導入；其二，沒有一個通用的渠道幫助中小企業及時發現自身的管理優化需求并提供相應的服務，而中小事務所存在業務宣傳上受制于行業和自身的約束，導致中小企業不太了解事務所的服務內容與專業水平，這弱化了中小企業尋求專業服務幫助的動機；其三，即使是向事務所尋求專業的服務，也缺乏一個可以直觀、便捷、充分地顯示管理服務供應商的平臺，企業仍主要通過熟人介紹、事務所上門拜訪推介等較為傳統的方式獲取專業服務，這就使得企業選擇的范圍受到地域、信息等因素的限制，難以通過市場實現更優的匹配。

綜上可見，業務發展模式的瓶頸，不僅會導致有服務能力的中小事務所承接不到適合的、足夠的業務，也會使得中小企業無法充分地滿足其專業服務需求，二者之間業務匹配存在一定程度的“盲區”，因此，這亟待建設一個透明公開的平臺，從而服務于雙方直接的溝通和交易，預期可以更有效地配置市場資源，活躍相應的服務市場。

（二）存在監管效率較低的難題

中小事務所數量多、分布廣是我國會計師事務所結構上的突出特點。就數量而言，截止到2020年12月，我國共有9600余家事務所，其中注冊會計師10人以下的事務所約占全部事務所比重的65%。而中小型事務所的數量眾多、執業水平參差不齊、業務信息透明度不高等特征，加大了行業監管的難度，體現在：其一，缺乏對中小事務所執業質量全面評估的監管方法。現在采取的隨機抽取質量檢查對象的方式主要受制于人力、技術等諸多因素，無法做到對中小事務所監管的全覆蓋；其二，缺少及時、全面地掌握中小事務所執業動態的監管手段。監管方對眾多的中小事務所經營信息了解不夠充分，采用的也多是定期報送等方式，往往信息滯后且不完整，難以掌握中小事務所實時執業動態信息；其三，缺乏能夠保證相關監管政策被中小事務所充分理解并落實到位的監管方式。現階段主要是通過政策文件的標準化逐級下達和落實來規范行業秩序，但對中小事務所下達后的政策效果往往難以評估與跟蹤。

以上監管問題，既與中小會計師事務所數量特征、執業水平和業務模式有關，也與現有監管手段不足有關，如缺乏一定的科技手段對監管實施進行有力支撐。倘若引入高效的科技手段，譬如建立一個以互聯網為基礎的行業信息共享與交互平臺，既能解決中小事務所業務發展的痛點，又能提高監管效率，預期將對我國注冊會計師行業發展起到推進作用。

二、基于注冊會計師行業電子商務平臺的中小事務所業務發展模式

（一）平臺經濟、平臺商業模式與注冊會計師行業電商平臺

阿里、京東和滴滴等一批互聯網電商平臺企業成功的背后，是以互聯網技術、新型商業模式為支撐的平臺經濟的迅猛發展。平臺經濟在高效地匹配供需、降低交易成本，以及發展潛在的市場、推進行業資源的配置優化等方面可發揮積極的作用。從商業模式的角度來看，互聯網平臺企業借助于電商平臺，構建了一個連接兩個以上群體并提供一個雙方或多方的互動機制，可滿足所有群體的產品和服務需求。這一商業模式的優勢在于找到一個連接供給與需求的技術性契機，并以“連接”再“聚合”的方式構建一種新穎的價值創造的邏輯（馮華和陳亞琦，2016）。由此，基于這一電商平臺業務發展，不僅可以降低各個平臺參與方的交易成本，還創造了更多的交易機會，并催生一個活躍、高效的市場。

可以設想，倘若將電商平臺價值創造的邏輯嵌入到中小會計師事務所業務模式中，就可以利用平臺實現中小事務所的服務供給與中小企業的服務需求之間的匹配對接，由此創造更多的商業機會。而且，監管方還可借助平臺的數字化信息以及大數據分析等技術優勢，及時、有效、全面地掌握事務所執業動態和異常問題。此方案可精準地解決中小事務所業務發展與監管難題。因而我們提出，應考慮在注冊會計師行業針對中小事務所業務發展和監管，構建一個注冊會計師行業的電子商務平臺，這一設想試圖在一定程度上顛覆傳統的行業經營模式，并改變傳統的監管方式。

圖1 注冊會計師行業電子商務平臺架構

（二）注冊會計師行業電商平臺的構建

1.總體的構建思路。改革開放四十年來，我國注冊會計師行業得到長足發展，會計師事務所在總體數量上達到較大的體量，行業服務質量也持續提高。但是，行業內中小事務所的發展存在一些亟待突破的瓶頸，譬如中小事務所的市場關注度低、業務同質化、監管難度大等，同時存在中小企業的審計和管理咨詢等服務需求未得到有效的滿足的問題。針對這些行業發展的痛點，常規的手段如完善行業制度或強化傳統監管，難以在短期內達到較好的治理效果。我們認為，在“互聯網+”和平臺經濟的發展背景下，應從技術層面上發力，依托現代互聯網技術，架構一個行業內專業化的電子商業平臺，具體為建設一個能提供發布行業供需業務信息、在線交易和結算、履約保障等服務內容的行業電子商務平臺，以及借助于這個行業電商平臺開展監管的新模式。通過服務于中小事務所的行業電商平臺，將市場上眾多的中小企業客戶導入到這個行業電商平臺，促成其審計和管理咨詢等服務的在線交易、結算和履約，同時這還是一個事務所業務信息展示的平臺和市場了解事務所、購買行業相關服務的渠道，并可以助力行業監管。

2.行業電子商務平臺的系統架構和業務模塊。圖1展示了注冊會計師行業的電商平臺主架構，通過運營的電商平臺，一方面引入中小事務所以及有服務需求的中小企業，另一方面向中小企業推介平臺和行業服務。一旦事務所經認證后落戶電商平臺，就可按規則發布信息、進行平臺允許的營銷并開展相關的業務。而企業進入平臺則可以發布需求信息、與事務所溝通及甄選事務所，以及完成簽約、結算和市場反饋。同時，監管部門依托電商平臺實施監管服務。其中電商平臺系統的核心架構包括四個層次，分別為：應用層，主要用于實現業務功能，既可為中小事務所提供服務展示的窗口，也可為中小企業提供服務選擇的渠道；支撐層，從技術層面為整個電商平臺運行提供支持，包括搜索引擎服務、大數據分析、安全管理以及其他技術支撐等；資源層，主要提供平臺基礎的數據資源，包括事務所資料庫、企業資料庫、交易數據庫等；基礎層，作為包括計算設備、存儲設備、網絡設備、數據庫服務器等在內的整個平臺基本架構環境，這一層是實現平臺電子商務功能的底層基礎設施以及最基本的保證（任保才，2013）。

而行業電商平臺的主要業務功能模塊包括：（1）資格認證。平臺利用中注協備案信息、國家企業信用信息、第三方平臺信息等存量信息，以及事務所和企業主動報送的增量信息，依據公開的平臺入駐標準，設計自動審核程序，審查會計師事務所和中小企業入駐電商平臺的準入資格。（2）信息展示。其由事務所的業務展示板塊和企業的需求發布板塊組成，并可以按業務分類、地域標準、資質分類等進一步細分市場展示，便于查詢和瀏覽。在平臺規則內，中小事務所可以從歷史業績、執業資質、團隊配置、業務特色等方面適當推介，并相應地設置實時的提醒、審查以及接受舉報等功能，防范事務所過度、不實的推介。此外，企業還可以在平臺直接發布或定向發布需求信息，吸引有勝任能力的事務所參與洽談。（3）信息查詢。一方面，企業可以在信息展示功能模塊上，分資質、分地區、分業務，精準定位到最契合自身需求的事務所；另一方面，中小事務所也可密切關注或設置實時提醒功能，盯準企業發布的需求，主動聯系與自身能力、服務目標相契合的業務需求發布企業。（4）業務咨詢。這是事務所與企業之間直接溝通的技術保障，通過提供在線或離線的語音、視頻和文本信息，實現交易意向雙方及時、便捷的溝通，以服務于交易的達成。對于事務所來說，及時、便捷的線上溝通可以挖掘、預測和確定客戶服務的需求與特定要求，以便提供個性化、高質量的服務。而對于企業來說，通過與事務所直接的溝通交流，可以進一步地了解事務所的執業水平與業務質量，便于進行事務所甄選。（5）在線結算。事務所和企業可依托行業電商平臺，在線訂立電子業務合同，進行線上支付結算，從而實現交易。（6）評價評級。企業在借助于平臺獲取服務的全過程中，可以及時反饋其對事務所服務態度或業務質量的評價。而且，平臺還可以自行或尋求第三方評級機構，依據平臺收集和客戶反饋的信息，進行大數據分析，并從業務特色、服務質量、綜合能力等多維度評定等級，在平臺發布。相對客觀、精準的評價和評級，可激勵事務所提高其執業能力和服務質量。（7）仲裁申訴。包括對于服務投訴、業務評價和評級排名存在爭議的，允許相關方申訴，平臺應及時接受申訴材料，并按規則仲裁，公示和公布處理結果，以維持平臺的有序運行，引導市場健康有序地發展。（8）動態公告。平臺可實時發布行業監管政策，并要求中小事務所做出相應的反饋。平臺還可定期公布事務所的獎懲情況，并重點宣傳推介行業典型如業務精專、質量過硬、信譽良好的中小事務所。此外，平臺還會發布其他相關的政務、行業動態和相關新聞事件等，讓事務所及企業通過平臺及時了解有用的資訊。

（三）行業電商平臺業務發展優勢

概括起來，注冊會計師行業電商平臺具有如下的業務發展優勢：

1.信息優勢。平臺整合了中小企業與中小事務所的基礎、需求和交易等方面的信息，提供一個快捷、安全和高效的信息發布和信息共享的渠道，這既使得行業信息更為透明，可增進同業之間的相互了解，又使得市場信息公開可見，促進供需雙方的有效匹配。

2.成本優勢。依托該平臺，企業和事務所可以較低的交易成本促成業務合作。如通過業務查詢，企業能夠精準地篩選出符合條件的事務所，這節省了信息搜集成本；又如依靠平臺的業務交流，雙方可以實現便捷、高效的互動，并可節省相關的溝通成本。

3.機制優勢。除了平臺本身就具有交易方集聚和交易撮合的機制，還有平臺的市場評價與反饋機制，其可以引導和激勵中小事務所識別自身和同行業競爭者的差距，不斷地改進服務水平和服務質量，樹立獨特品牌和良好口碑，促進行業的健康發展。

4.業務優勢。基于行業電商平臺，中小事務所能夠較大程度地消除業務開展上的時間限制和地域限制，擴大其服務的對象和地域范圍，并可以開展適當的品牌營銷和業務推廣，獲得更多的商業機會，從總體上優化行業資源配置。

三、依托行業電商平臺的監管創新

（一）監管模式創新

在上述行業電子商務平臺構建的基礎上，監管部門可以將對中小事務所的監管有機地嵌入平臺，從而實現監管創新。對注冊會計師行業的傳統監管形式主要包括制定政策法規為主的間接監管和以開展監督檢查為主的直接監管等兩種手段（李成花等，2010），均在一定程度上存在效率較低與效果難以保障的缺陷。而如表1所示，我們所構想的行業電子商務平臺，可以為注冊會計師行業導入新形態監管：其一，以交易數據為基礎的實時監管。平臺將交易行為數字化，實時跟蹤并捕捉異常交易，從而實現由事后監管向事中監管轉變；其二，以科技手段為支撐的全覆蓋監管。借助于互聯網平臺、大數據、人工智能等技術，可以實現對中小事務所的全樣本和全方位監管，并可以點對點地與各事務所溝通，而不是僅通過抽樣和重點檢查，這可以較大程度地提升監管效果；其三，以市場評價為依據的分類監管。平臺大數據有助于提供更合理、更及時的客戶評價與市場反饋，據此可以開展更具針對性的、差異化的監管施策；其四，以點對點的平臺公告為手段的跟蹤監管。通過平臺實時公告、點對點公告及跟蹤的形式，對被公告事務所實施針對性的監管反饋和跟蹤檢查，以及點對點地獲取事務所的政策落實反饋，提高監管效率和效果。

表1 傳統監管模式與平臺監管創新

（二）依托行業平臺的監管體系構建

依托行業電商平臺的監管內容，主要體現在：交易數據實時獲取、監管信息智能分析、行業信息的及時發布和跟蹤反饋、全覆蓋的執業質量檢查、市場評價和平臺評級的有效引導等，并具有明顯的“全覆蓋+差異化+點對點”的監管特色。如圖2所示。

1.依托行業電商平臺自動、持續地采集相關數據，將各個主體的各種組織特征、交易和執業行為轉化為數字化信息，由此將歸屬于中小事務所的線下分散、孤立、龐雜、滯后的信息關聯起來并實時呈報，為監管提供高價值的信息。

圖2 依托電商平臺的監管創新

2.在獲取了平臺數據之后，監管方可以依托大數據算法，集中挖掘現有數據價值，以加強監管效率與效果。譬如，運用網絡信息技術對事務所業務開展的全程留痕和可回溯管理；通過人工智能技術快速地處理龐雜繁多的信息，提供實時、有價值的分析結果（陳波，2020）；結合大數據和云計算技術，對買賣雙方及其行為進行深入挖掘分析，進而提高監督管控的效率；還可嘗試以區塊鏈技術保證平臺數據的不可篡改性，增強平臺數據的可信度。

3.行業信息及時發布包括：行業政策制定和點對點傳達，即監管方可以依托平臺，實時地、點對點地向事務所傳達行業政策，以期獲取事務所的實時回復以及政策階段性落實的逐一反饋；平臺監管規則公告，即監管方發布對平臺的監管規則以及依托平臺對中小事務所進行行業監管的規則；執業動態信息發布，即監管方可定期公布中小事務所執業質量檢查結果和評定等級等執業動態信息。

4.依據平臺數據來源以及技術支撐，電商平臺對以下幾個方面進行以“全覆蓋+差異化+點對點”為特征的監管實施與反饋指導。其一是準入資格審查，包括依托平臺全方位、高效率地開展對事務所平臺準入資格的審查，以規范市場秩序；其二是業務承接監督，包括借助技術手段發現諸如審計收費偏低、過度推介、虛假宣傳等不正當的競爭行為，以及不符合執業資質或者業務承接數量明顯超出服務能力等異常情況，并點對點地發出警告；其三是執業質量檢查，包括結合市場的評價反饋與平臺監管過程發現的問題，制定差異化的分類監管措施，將執業質量差、有違職業道德的中小事務所列入重點監管名單，及時開展點對點的警示與檢查；其四是監管反饋指導，包括監管方獲取全覆蓋的政策落實情況和執業質量檢查結果反饋，并就行業發展中存在的各類問題，點對點地為中小事務所提供指導與支持，并督促其完善質量和風險管理。

由此可見，基于行業電商平臺的運行，行業信息的數字化以及實時、充分的披露，可提高行業動態的透明度與可視性，進而夯實行業監管的基礎。而把大數據理念及人工智能等相關技術應用于電商平臺的數字化監管，能夠實現“全覆蓋+差異化+點對點”的新型監管模式，從而更好地體現監管者對市場主體的管理與服務并舉，指導與懲戒并施，寓管于服的監管理念。

四、對策建議

（一）應選擇適當的行業電商平臺建設和運維模式

具體到行業電商平臺的運作，我們需要厘清如下問題，即：由何方主導設計和建設、由何方負責運維、平臺建設和運維的成本負擔，以及平臺預期功能的實現等問題。這些是平臺建設和運維模式選擇需要考慮的關鍵問題。根據對這些關鍵問題的處理的不同選擇，我們提出兩種模式，供有關部門參考。

1.注協負責建設和運維行業電商平臺。由注協負責，設立專門部門，安排一定的資金，組織專業人員設計、建設并運維行業電商平臺。這一模式的投入較高，會形成一定的人財物方面的負擔，并需要直接負責平臺運行的組織和技術等問題。但是，這一模式的好處也很明顯，包括：監管部門直接設計和建設平臺，可以保證平臺功能達到預期的效果，既活躍市場又契合監管要求；可作為行業監管方在供給側改革上的積極嘗試，依托平臺更為靈活地提供監管服務，可以精準地把控注冊會計師行業內以及審計服務市場中的業務動態和突出問題，以便及時、精準施策，更好地履行中注協的行業管理和服務職能，提升監管效果。由于平臺兼顧了市場管理和行業監管職能，注協需要負擔大部分的建設成本。至于行業平臺的運維成本，可以通過成本核算并經過征求意見，按一定的比例由參與的事務所分擔一部分。此外，也可以采用試點的方式，委托某省注協建設和運維區域性的中小事務所電商平臺，在總結其建設經驗的基礎上，再將升級的行業電商平臺向全國推廣。

2.注協將電商平臺的建設和運維外包給專業平臺企業，但負責對平臺的監管和依托平臺的行業監管。在此模式下，由注協提出設計和運維要求，支付建設成本和部分運維成本，由專業化的平臺企業具體設計并運維這一行業電商平臺，由注協負責驗收，并對平臺的運維實施監管，如核準平臺的權力與責任，同時還要在行業電商平臺中有機嵌入中小事務所的監管系統。此模式的優點是：建設與運維完全以市場為導向，招標選擇富有經驗的專業平臺企業負責平臺的設計與運維，平臺企業的專業性更強；將建設和運維外包還可降低項目成本；注協可以聚焦于對平臺的監管以及依托平臺的行業監管，以獲取更好的監管效率和效果。但是，相比于注協直接運維，專業化平臺企業在注冊會計師行業服務上的經驗可能會略遜一籌，在應對事務所的相關業務問題如業務爭端時，會因為經驗不足或權威性不夠，難以達到預期的效果。且很多行業事務需要與監管方進行密切溝通，其中就存在一定的溝通障礙與成本。此外，完全由專業化的平臺企業運維，存在一定的獨立性風險，由此需要注協對平臺企業進行督導。

（二）以行業電商平臺促進中小事務所業務發展、助力高效監管

一旦服務于中小事務所業務發展的行業電商平臺建成，就須積極依托該平臺的技術整合力、機制活力和信息優勢，來促進中小事務所的業務發展、市場的活躍以及高效的監管服務。

從事務所的角度看，首先，應轉變傳統的經營模式，熟悉平臺的信息發布規則和交易規則，充分利用平臺發展業務，積極開展平臺許可的適當營銷，并強化“做專做精做強”的經營觀念，樹立特色經營的品牌意識；其次，中小事務所應當積極地在平臺上與客戶互動，使自身的服務能力和特色項目為市場所稔知，使得事務所的知名度和認可度得以提高，并著力培育和打造具有“專精”特色的知名品牌；再次，事務所應充分利用平臺的行為約束機制和聲譽激勵機制，重視業務質量和職業聲譽，提升執業水平和服務水準；最后，事務所應充分利用平臺來優化其客戶資源和人才資源，以形成對其審計和咨詢服務質量的有力支撐。

從監管方的角度看，首先，應當選派專業團隊，負責中小會計師事務所電商平臺監管工作；其次，監管方應牽頭制定并頒布行業電商平臺的業務操作規范等相關管理制度，使得交易雙方在開展業務時有章可循、有規可依，為其提供政策保障服務，規范雙方行為，維護雙方利益；再次，監管方應積極宣傳行業電商平臺，尤其是面向有審計、資產評估和管理咨詢服務需求的中小企業積極推介平臺，提升企業對中小會計師事務所服務內容、服務形式和服務價值的充分認知；最后，監管方應當提升自身的信息化水平與數字監管的能力，用好平臺數據，不斷總結中小事務所的業務發展規律，推進中小事務所依法規范經營，引導中小會計師事務所做專、做精、做強，充分發揮其在我國市場經濟中的業務優勢和積極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