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南建構國際旅游消費中心的優勢、挑戰和路徑

李朝軍

摘 要：海南離島免稅購物細則的落地能夠推動海南形成一體化國際便利購物環境，提高我國國際旅游消費行業的服務水平，吸引境外消費者到海南旅游購物。通過深入分析海南離島免稅購物細則可以發現，新政的實施能夠吸引國內外游客向海南島內旅游，積極引導國內消費回流，擴大內需，實現國內國際雙循環的經濟發展新格局。通過增加海南離島免稅市場的國際競爭力，能夠實現建設海南國際旅游消費中心的目標。為實現建設海南國際旅游消費中心的目標，應從免稅企業戰略運營層面和政府調控層面入手，將海南打造成全球旅客為之向往的國際旅游消費勝地。

關鍵詞：離島免稅;國際旅游消費中心;消費回流;雙循環

2018年4月13日，習近平總書記在海南指出：“推動海南建設具有世界影響力的國際旅游消費中心，是高質量發展要求在海南的具體體現”。如何激發新的消費熱點，擴大旅游消費內容，增加海南的國際吸引力是建設海南國際旅游消費中心需要考慮的首要問題。通過深化發展國家的《海南自由貿易港建設總體方案》，能夠快速、優質地將海南建設成為我國首個具有國際水平的中國特色自由貿易港。2020年5月，中共中央政治局常委會首次提出“構建國內國際雙循環相互促進的新發展格局”。其目的旨在促進消費循環，為我國的經濟發展提供新的增長點。2020年6月1日，《海南自由貿易港建設總體方案》正式公布。方案中對于離島免稅政策的進行調整：每位離島顧客的免稅購物額度正式放寬至10萬元。2020年6月29日，財政部、海關總署和稅務總局正式發布了《關于海南離島旅客免稅購物政策的公告》（以下簡稱離島細則）。海南離島免稅購物細則落地能夠進一步加強建設海南國際旅游消費中心的政策優勢，實現國內國際雙循環的經濟格局。分析海南離島免稅購物細則落地對建設海南國際旅游消費中心的優勢、挑戰和路徑，能夠切實地加速海南免稅市場的發展，為實現消費回流、構建國內國外經濟雙循環的格局，提升海南的境外旅游吸引力做出巨大貢獻。

一、離島細則指明了海南的發展方向

財政部、海關總署和稅務總局發布的離島細則于7月1日起正式生效。此政策的出臺旨在進一步深化《海南自由貿易港建設總體方案》對于離島免稅政策的內容，大力推動海南成為國際旅游消費中心。2020年7月6日，海關總署發布《中華人民共和國海關對海南離島旅客免稅購物監管辦法》，從政策上明確了海關對于免稅購物的具體監管責任和措施。2020年7月10日，海南省財政廳、商務廳和市場監管局根據政策規定在2013版的基礎上更新了《海南離島旅客免稅購物商店管理暫行辦法》。其中規定將以招標的方式對未來海南離島免稅購物經營主體進行確定和更新。具體變更內容如下表1所示。

通過分析海南離島免稅購物政策變更內容可以發現，以上政策的落地從多方面細化了海南離島免稅購物細則，為消費者在海南免稅購物提供了更多的機遇和便利。離島細則的公布指明了海南的發展方向，給免稅企業未來的戰略調整提供了政策性支持。通過釋放海南作為自由貿易港的消費紅利，為吸引消費回流，推動海南成為國際旅游消費中心創造了優厚條件。

二、離島細則奠定了海南建構國際旅游消費中心的根基

海南作為我國首個具有國際水平的中國特色自由貿易港，離島細則的落地奠定了海南建構國際旅游消費中心的根基。

（一）依托于自貿港政策優勢，推動服貿業發展

依托于自貿港政策優勢，離島細則的落地能夠進一步推動當地服務貿易業的發展，吸引更多游客到海南消費，實現海南國際旅游消費中心的建設。同其他自由貿易區相比，海南自由貿易港的經濟模式并不是以進出口貿易為主，而是依托于旅游業為主的服務貿易自由貿易港。其貿易特色是以人流為主體的服務貿易。通過人流帶動商品、資金、貿易的飛速流動。對于海南自貿港而言，實現人流的主體就是游客。旅游業是海南發展自貿港的基礎，是加速當地服務貿易發展和產業結構升級的直接方式。離島細則的落地是依托于國家《海南自由貿易港建設總體方案》設計的，具有其獨特的政策優勢。從長遠看來，離島細則的落地滿足國內迅速增加的服務型消費需求和日漸增加的國際化消費性服務需求，形成長期、穩定的貿易自由化和貿易便利化。同時離島細則的落地能夠提高海南自由貿易港的開放水平，顯示了中國進一步開放經濟的大國擔當。

（二）助力消費回流，構建國家經濟“雙循環”的格局

離島免稅政策是實現消費回流最為有效的政策之一。海南離島免稅購物細則的落地能夠有效吸引國內外旅客到海南旅游并消費，“水到渠成”地實現海南國際旅游消費中心的建設。根據國家統計局的數據統計，2019年，我國旅客在境外消費額度位列世界首位。中國消費者全年奢侈品銷售額為1527億美元。其中，1000億美元的奢侈品消費出現在境外。根據整體的市場結構分析，我國消費者具有龐大的消費回流空間。海南離島免稅購物細則落地為消費者購買奢侈品提供了新的渠道。同時，也滿足了我國消費者不斷增長的消費需求。2019年，國際旅客入境1.45億人次，較2018年相比增長了2.69%。國際旅客數量的增加也為我國建設海南國際旅游消費中心提供了更多的機遇。同時，離島免稅購物能夠營造出海南自由貿易港國際商業氛圍，創建國際旅游消費環境，助力“構建國內國際雙循環相互促進的新發展格局”。從國內循環的角度來看，海南離島免稅購物細則能夠推動國內消費升級，吸引境外消費回流，為促進國內循環提供更多的機遇和空間。從國際循環的角度出發，海南離島免稅購物細則能夠創建國際旅游消費環境，吸引更多的海外消費者到海南入境旅游，增加海南的國際旅游消費收入。

（三）免稅業和旅游業相融合，加速釋放政策紅利

在國家開放海南經濟環境，實現消費產業升級的背景下，離島細則的落地能夠推動海南省免稅業和旅游業相融合，實現產業結構的多元化發展，進一步釋放政策紅利。我國免稅購物行業是未經開發的“藍海”，具有巨大的經濟潛力和發展空間。在離島細則落地的背景下，海南旅游產業結構已有了新的發展方向。不僅僅局限于推廣升級風景觀光旅游項目，也開發了高端醫療旅游和養生保健等醫療旅游項目來增加對于免稅購物的吸引力。可以發現，通過開發多重業態和模式能夠實現吸引消費者到海南離島免稅購物的目的。一方面有助于提升海南離島免稅市場對于國內外游客的吸引力。另一方面，有助于加速釋放離島細則的政策紅利，實現建設海南國際旅游消費中心的目標。離島細則的落地滿足了國內外消費者不同方面的消費需求，加速了免稅業和旅游業的融合發展，體現了國家建設海南自由貿易港的決心。通過提供政策紅利能夠引導免稅業發展，進一步助力旅游業的升級，為實現建設海南國際旅游消費中心釋放新的動能。

三、推動建設海南國際旅游消費中心的挑戰

雖然國家全力支持海南離島免稅購物細則的落地，建設海南國際旅游消費中心仍面臨著巨大的挑戰。

（一）缺乏建設國際旅游消費中心的經驗

海南是我國首個具有國際水平的中國特色自由貿易港，同時也是我國經濟貿易發展的“排頭兵”。在海南自貿港推行離島免稅購物細則的目的是為了滿足國家“一線放開、二線關住”的改革需求。海南是以旅游業為主的服務貿易自由港，但是如何將海南建設成為國際旅游消費中心仍缺乏先例，仍是處于“摸著石頭過河”的階段。雖然海南在營商環境、旅游資源和游客管理等方面已有了一定的改變，但是整體看來其旅游娛樂、免稅購物、游客消費的市場活力并沒有得到有效釋放。如何加速島內產業鏈上各個環節的銜接與合作，實現海南旅游產業和免稅購物消費的聯動規模和融合效應，是當前亟待解決的問題之一，也是建設海南國際旅游消費中心的挑戰之一。

（二）整體環境缺乏國際吸引力和國際競爭優勢

推動消費是實現國內、國外經濟雙循環格局的直接手段。海南國際旅游消費中心的建設與海南服務業的發展水平息息相關。縱觀世界，新加坡、倫敦、紐約等國際旅游消費中心服務業所占比例都遠遠超過了80%。根據2019年國家統計局數據報告，海南服務業的所占比例是59%，與上述國際旅游消費中心仍保持較大的差距。同時，離島免稅購物只是推動建設國際旅游消費中心的一環，仍需要海南在多個方面提升其軟實力，形成具有國際吸引力和國際競爭優勢的旅游消費環境。如何提高海南服務業的經濟比重、優化國際旅游消費的軟件和硬件是建設海南國際旅游消費中心需要面對的挑戰之一。

（三）免稅牌照頒發準入標準高，缺乏競爭格局

多年來，我國的免稅市場準入門檻較高、政府審批嚴格。從1984年至2020年6月，只頒發了7張免稅牌照。我國的免稅市場一直被“老七家”所壟斷。在2020年5月中免集團收購了海免公司之后，實際上中免集團擁有中免、日上和海免三張牌照，整個市場只剩下五家企業進行競爭。盡管時隔多年，政府在2020年7月9日頒發給王府井集團股份有限公司全國第八張免稅經營牌照，但從整體上看，海南離島免稅市場仍存在免稅牌照頒發準入標準高、缺乏競爭格局的主要問題。海南是我國首個具有國際水平的中國特色自由貿易港，其營商環境應與國際化接軌。如何制定有效的準入條件，加速海南免稅市場的開發度，鼓勵免稅商品的多種經營，實現自貿港的有效市場競爭格局，是建設海南國際旅游消費中心的挑戰之一。

四、推動建設海南國際旅游消費中心的路徑

面對離島細則的落地，應從免稅企業戰略運營層面和政府調控兩個層面入手，加速推動建設海南國際旅游消費中心。

（一）免稅企業層面

1.實現消費升級，推動消費回流。對于海南離島免稅業發展來說，免稅企業戰略運營具有至關重要的作用。如何確切地在免稅企業層面進一步地滿足消費者的多元化購物需求，吸引國內外游客到海南島內旅游，實現消費回流是當前免稅企業的首要任務。免稅企業應根據離島細則對于免稅商品品種和免稅額度的規定，大力開發國家新準許的電子類、酒類和茶葉商品，吸引國內消費者的注意力。面對激烈的行業競爭，應針對不同的購物群體引進不同類型和價格水平的免稅商品，增加國內消費者的購物體驗。以內需帶動外需，通過滿足國內消費者國際化、多元化、品質化的購物需求，來帶動國際市場對于海南離島免稅購物市場的消費需求。針對當前的政策紅利和市場多元化競爭的格局，免稅企業應該利用OTA合作渠道，引入抖音等新媒體營銷模式推動免稅購物宣傳。開展免稅購物線上主題宣傳活動。一方面，通過聯動AI技術和大數據服務，能夠將消費者感興趣的商品進行及時推送。另一方面，通過應用VR技術和多語言服務，能夠提升境外消費者對于海南離島免稅購物的消費體驗。

2.供應鏈升級，增加經濟循環動力。免稅企業應該結合海南自由貿易港的政策優勢，積極整合集團供應鏈，助力建設海南國際旅游消費中心。需要及時認識到海南離島免稅購物細則的落地會給企業本身和海南離島購物市場帶來極大的產業商機。如何及時抓住企業發展的政策紅利，積極參與海南離島免稅業務，增加企業在海南離島免稅市場的競爭力，及時吸引境外購物回流則是一個至關重要的問題。免稅企業應在島內推動產業鏈升級，形成“離島免稅綜合服務+物流配送+智能供應鏈+多渠道購物”的閉合產業供應體系。通過引進先進區塊鏈技術和智能設備為基礎，免稅企業能夠形成島內離島免稅購物服務、物流配送服務和管理服務的一體化體系。只有改善自身的硬件和軟件設施，形成高效一體化的產業體系，才能從基礎上提高海南離島免稅購物產業的服務水平和標準。建設海南國際旅游消費的一體化便利環境，一方面能夠及時擴大內需，促進國內消費者消費回流。另一方面，能夠進一步提高我國國際旅游消費行業的服務水平，內循環拉動外循環，吸引境外消費者到海南旅游購物。只有這樣才能盡快提高海南離島免稅市場的國際競爭力，最終實現建設海南國際旅游消費中心的目標。

（二）政府調控層面

1.堅持免稅行業的市場化改革，形成經濟雙循環格局。當前海南離島免稅市場還存在免稅牌照頒發準入標準高，缺乏競爭格局的問題。如何深化海南離島免稅市場內循環體系，加速市場要素的自由流動是當前政府需要考慮的首要問題。海南建設國際旅游消費中心的基礎不僅僅要依靠具有吸引力的離島免稅購物制度，更要實現在多個角度的自由化便利化政策。具體體現在貿易自由、投資自由、往來自由等方面。在未來，政府應堅持海南離島免稅行業的市場化改革，增加市場競爭的力度，使用多種措施提高免稅市場活力來加速內循環體系的形成。政府應繼續著眼于海南離島免稅購物細則和其他相關政策的頒布和實施。通過進一步加強海南離島免稅購物便利度和整體行業的開放度，加快提高海南作為國際旅游消費中國際競爭力和吸引力。

2.重新構建產業格局，拉動消費回流。政府應認識到海南離島免稅行業和旅游業一直有著密不可分的關系，重新構建產業格局，拉動消費回流。多年來，海南省的旅游產業一直是推動當地經濟發展的支柱產業。在建設海南自由貿易港的背景下，政府應及時認識到免稅消費和海南旅游中的聯動關系，雙管齊下推動免稅消費和海南旅游的共同發展。海南離島免稅購物細則的落地給國內消費者帶來了強大的吸引力。將海南離島免稅購物與旅游產業發展緊密融合，實現優勢關聯效應，實現從“海外購”到“海南購”、“海外游”到“海南游”的直接轉變。通過旅游與文化多產業的融合發展，能夠實現海外商品從價格、品質和服務的進一步升級，吸引國內消費者將海外奢侈品的消費轉移到國內。通過拉動消費回流，實現國內和國際的經濟雙循環格局。通過海南離島免稅購物細則的落地實現海南國際旅游消費中心的政策優勢，將離島免稅購物政策紅利最大化。從旅游特色和旅游文化等方面加速海南離島免稅購物的吸引力，推動產業升級，從根本上提高海南作為國際旅游消費中心的競爭優勢。

3.提高服務業水平，構建國際化旅游消費環境。政府應鼓勵海南島內現代服務業的發展，為建設海南國際旅游消費提供助力。一方面，海南要著眼于提高服務業水平，滿足國內日漸升級的奢侈品消費需求。通過擴大內需實現消費回流，吸引國內消費者到海南購買免稅奢侈品。另一方面，海南要加速構建國際化旅游消費環境，滿足國際消費者的服務需求。政府應以點帶面，繼續深化海南離島免稅購物各項優惠條件和服務水平，將海南與新加坡、倫敦等國際知名旅游消費中心的服務業發展程度對標。通過建設完善的營商環境和設施條件，實現高標準、高水平的現代服務業，提高海南以旅游業為主的服務貿易行業的成熟標準。只有這樣才能構建開放的經濟雙循環格局，形成具有中國特色吸引力的國際旅游和消費促進機制，將海南打造成全球旅客為之向往的國際旅游消費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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