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史觀照現實：中國共產黨自我糾錯能力研究

華諾 周競風

[摘要]自我糾錯能力是中國共產黨戰勝困難、開創事業新局面的強大武器。考察黨史中自我糾錯的重要事件，總結中國共產黨自我糾錯能力演進發展的歷史經驗，為新時代牢固樹立“四個意識”，堅定“四個自信”，堅決做到“兩個維護”，積極營造黨自我糾錯的良好氛圍，不斷提升黨自我糾錯能力，加強黨自我糾錯制度化建設提供重要的歷史借鑒。

[關鍵詞]中國共產黨;自我糾錯能力;自我糾錯

[中圖分類號]D239 ? ? ? ? ? ?[文獻標識碼]A ? ? ? ? ? ? ? ? ?[文章編號]1009—0274（2021）02—0030—06 [作者簡介]華諾，女，助教，南京師范大學馬克思主義學院2019級碩士研究生，研究方向：黨的建設、馬克思主義及其中國化;周競風，男，南京師范大學馬克思主義學院副教授，歷史學博士，研究方向：中共黨史。

敢于堅持真理、勇于修正錯誤，是中國共產黨區別于其他政黨的顯著特點和優勢。正如習近平總書記所說：“中國共產黨的偉大不在于不犯錯誤，而在于從不諱疾忌醫，敢于直面問題，勇于自我革命，具有極強的自我修復能力。”[1]始終保持堅持真理、修正錯誤的勇氣和能力，是加強黨的建設、鞏固黨的長期執政地位的重大現實課題。在中國共產黨成立百年之際，在全面建成小康社會的基礎上乘勝而上開啟全面建設社會主義現代化國家的新征程之際，全面總結中國共產黨自我糾錯的歷史經驗，以此探索加強黨自我糾錯能力建設的有效路徑，對于在長期執政的條件下保持黨的生機活力，切實提高黨自我凈化、自我完善、自我革新、自我提高能力具有重要意義。

一、歷史回溯：中國共產黨自我糾錯的重要事件考察

中國共產黨成立至今一百年的偉大奮斗史，就是一部堅持真理，不斷進行自我糾錯、自我完善的自我建設史。回溯黨進行自我糾錯的歷史事件，是深刻認識黨自我糾錯能力的重要性、總結加強黨自我糾錯能力建設經驗的重要前提。

（一）八七會議：糾正右傾錯誤

自成立起，中國共產黨就高高舉起了爭取民族獨立和人民解放的偉大旗幟，共產黨人也毅然決然地投身于轟轟烈烈的革命斗爭之中。但是，由于黨對于中國的國情、統一戰線、武裝斗爭、黨的建設等中國革命的基本問題，還沒有清醒的認識和準確的把握。再加上，以陳獨秀為代表的黨中央家長制作風和共產國際代表的錯誤干預，以致在大革命后期，中國共產黨白白讓出了革命的領導權，犯了右傾投降主義錯誤，給中國共產黨、中國革命帶來了幾乎是毀滅性的打擊。面對剛成立不久就遇到的巨大挫折，中國共產黨發揮強大的自我糾錯能力。先是在共產國際的幫助下，于1927年7月12日在漢口對于中共中央進行改組，成立以李維漢、周恩來、李立三、張太雷等為成員的臨時中央常務委員會;而后，為了徹底糾正右傾錯誤，深刻總結大革命失敗經驗教訓，確定黨在新形勢下的工作和任務，8月7日，黨中央在漢口召開緊急會議。會上通過了《中國共產黨中央執行委員會告全黨黨員書》《最近農民斗爭的議決案》《最近職工運動議決案》等重要文件。盡管存在著某些方面判斷不準確、對于黨內“左”傾情緒沒有及時制止等不足，但是，八七會議不僅全面糾正了右傾投降主義錯誤，還確立了土地革命和武裝起義的正確方針，“使全黨沒有為極其嚴重的白色恐怖而驚慌失措，重新鼓起同國民黨反動派斗爭的勇氣，從而為挽救黨和革命作出了巨大貢獻”[2]。作為尚處于幼年時期進行的一次糾錯實踐，八七會議之后，中國共產黨人深刻意識到武裝斗爭和掌握革命軍隊的極端重要性;意識到右傾投降主義對黨和革命事業的嚴重危害性。中國革命也由此轉入土地革命的歷史新時期。

（二）延安整風運動：重點糾正黨內主觀主義錯誤

自八七會議反對右傾錯誤之后，黨內就一直彌漫著“左”的情緒，也擴大化為不同時期的三次“左”傾錯誤。其中，在第三次“左”傾錯誤思想的指導下，中央所在地區第五次反“圍剿”戰爭遭到嚴重失敗，紅軍主力也退出中央所在地區而被迫進行長征。在中國革命的危難關頭，1935年1月，中共中央政治局召開遵義會議。會議全力糾正了當時最迫切的軍事和組織上的錯誤，結束了“左”傾路線在黨內的統治地位，“開始了以毛澤東同志為首的中央的新的領導，是中國黨內最有歷史意義的轉變。”[3]然而，抗戰初期，王明教條主義披著馬克思主義的神圣外衣，卷土重來，其再版的《為中共更加布爾什維克化而斗爭》一書，不僅僅為土地革命的“左”傾錯誤路線狡辯，還大力鼓吹其在抗日民族統一戰線中的右傾思想，一度引起了黨內思想的混亂。“左”右傾錯誤的反復出現，雖然表現形式和特點不同，但是從根源上說，都是脫離中國革命實際的主觀主義思想導致的。基于對歷史和現實的雙重考量，以毛澤東為代表的中國共產黨人意識到：“解決思想路線問題，不同于解決軍事路線、組織路線問題，它需要一種新的形式”[4]。在毛澤東的全面領導下，中國共產黨人創造了整風運動形式。圍繞“反對主觀主義以整頓學風，反對宗派主義以整頓黨風，反對黨八股以整頓文風”的主題，全體黨員聯系自身工作實際，開展批評與自我批評，總結經驗、改進工作。經過整風式的思想革命，全體黨員深切認識到主觀主義、教條主義的片面性和危害性，樹立了實事求是的學風和理論聯系實際的馬克思主義態度，從根本上糾正了“左”右傾錯誤，也使得全黨認識到把馬克思主義同中國具體實際相結合的方向和任務，實現全黨在馬克思主義中國化的毛澤東思想指導下新的團結和統一。

（三）十一屆三中全會：果斷糾正“左”傾錯誤

黨于1978年底召開十一屆三中全會，在進行全面撥亂反正的基礎上作出實行改革開放的重大決策，是其強大自我糾錯能力的一次集中展示。這次自我糾錯是從思想層面開始的。改革開放前很長一段時間里，在國內國際環境相互作用下，黨內主觀主義、脫離實際的“左”傾錯誤思想占據主導地位，對社會主要矛盾研判出現失誤，再加上在建設社會主義方面本就缺少經驗，黨和國家的工作重點、戰略政策長期偏離發展生產力的正確軌道，以致嚴重延緩社會主義現代化事業的發展腳步。不破除思想上的迷障，社會主義現代化建設無從談起。歷史轉折的號角由《實踐是檢驗真理的唯一標準》一文引發的關于真理標準大討論奏起，對于這場席卷全黨內外的大討論，鄧小平曾給予高度評價，他認為這場大討論：“就全國范圍來說，就大的方面來說…已經比較明確地解決了我們的思想路線問題”[5]。長期以來沉悶的黨內政治空氣被真理標準大討論打破，思想解放的共識迫切需要現實層面的積極回應，十一屆三中全會的召開可謂是恰逢其時。會上“重新確立了解放思想、實事求是的思想路線，停止使用‘以階級斗爭為綱的錯誤提法，確定把全黨工作的著重點轉移到社會主義現代化建設上來，作出實行改革開放的重大決策”[6]，實現了新中國成立以來黨最具有深遠意義的一次轉折。思想上的自我革命，帶動了黨在政治、經濟、文化、社會等其他路線問題上接續掙脫思想束縛、獨立思考，也實現了自身的又一次革命。

二、百年經驗：自我糾錯能力是黨不斷開創事業新局面的重要法寶

以上歷史事件充分證明：中國共產黨具有自我糾錯能力。這種糾錯能力，是黨不斷開創事業新局面的重要法寶，它既來源于無產階級政黨屬性，又是黨加強自身建設的內在要求，并在實踐中不斷提高和完善。

（一）中國共產黨是具有自我糾錯能力的馬克思主義先進政黨

自成立起，黨一次次糾正錯誤、扭轉方向的歷史事實，正說明了“中國共產黨還在幼年時期， 就具備了自我糾錯的能力”[7]。追根溯源，這種自我糾錯、自我反思的能力來自無產階級的政黨屬性。作為工人階級政黨，先進階級是其階級基礎;代表最廣大人民群眾的根本利益，人民群眾是其群眾基礎;選擇馬克思主義正確的世界觀和方法論，這一迄今為止世界上最先進的科學理論體系，是其根本指導思想和行動指南;實行民主集中基礎上的集中和集中指導下的民主相結合的民主集中制，科學、高效、民主的領導和組織原則是其根本組織制度;實事求是、密切聯系群眾、批評與自我批評是其一以貫之的優良作風。這些“獨特的思想優勢、政治優勢、組織優勢、作風優勢、制度優勢”[8]，正反映了無產階級政黨的先進性、人民性，同時也決定了無產階級政黨為了自身的先進性、人民性，必須堅決地革除一切落后、不符合實際的思想和做法。中國共產黨本身就是為了中國最廣大人民的利益而奮斗的無產階級政黨，其政黨屬性要求無論什么時候，黨都要為了維護最廣大人民的利益而堅持真理、修正錯誤。正如毛澤東所說：“共產黨人必須隨時準備修正錯誤，因為任何錯誤都是不符合于人民利益的。”[9]人類歷史演變進程和政黨發展歷程也證明：只有真正代表人民利益的政黨，才能及時發現偏差;也只有真正為了維護人民利益的政黨，才能堅持刀刃向內，最終實現自我糾錯。成立一百年來，中國共產黨的每一次自我糾錯都是圍繞著為民族謀復興、為人民謀幸福的主題;也正是黨為了國家、為了人民的立場和初心矢志不渝，中國共產黨才能在糾正錯誤后得到全國人民的衷心擁護、繼續帶領全黨各族人民開創事業新局面;也正是黨不斷糾錯、改錯，不斷適應社會實踐發展步伐，黨“才能夠在危難之際絕處逢生、失誤之后撥亂反正，成為永遠打不倒、壓不垮的馬克思主義政黨”[10]。

（二）保持自我糾錯能力是中國共產黨加強自身建設的內在要求

自我糾錯能力是中國共產黨戰勝困難、開創事業新局面的重要法寶，也是中國共產黨加強自身建設的內在要求。這種內在要求性，一方面是為了保持無產階級的政黨屬性。無產階級政黨屬性賦予了中國共產黨敢于刀刃向內、勇于自我糾錯的品質和能力。這種品質和能力，既是無產階級政黨區別于其他政黨的重要方面，也成為衡量無產階級政黨在實踐中是否保持政黨屬性的重要標準之一。從某種意義上說，保持黨的無產階級政黨屬性，就要不斷加強自身建設，就要不斷提高自我糾錯能力。另一方面，中國共產黨百年以來的自我糾錯實踐和自我建設歷程，有力證明了自我糾錯能力之于黨自身建設的重要性。革命時期，中國共產黨正是在一次次不斷糾錯中探索出一條從思想上建黨的自我建設之路，最終帶領全國各族人民完成了國家獨立、人民解放的歷史重任。新中國成立后，黨因經驗不足，在探索社會主義建設道路上出現嚴重曲折。在重大歷史轉折關頭，黨再一次發揮強大的自我糾錯能力，召開黨的十一屆三中全會，在全面撥亂反正中不僅開啟了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建設之路，還開啟了長期執政條件下黨加強自身建設的探索之路。與局部執政時期不同，中國共產黨作為全國唯一的執政黨，掌握著前所未有的執政資源，一旦出現錯誤，其社會影響和糾錯成本相對較大。減少決策出現失誤、降低決策失誤的糾錯成本是黨必須要考慮的現實問題。這甚至關系到黨長期執政地位的穩固與否。此外，黨作為帶領中國人民實現共產主義的引路人，對時代主題、階段性歷史任務的清晰認識和準確把握是其成為引路人的關鍵。根據辯證發展規律，黨對事物的認識是辯證發展的，其自身活動也呈辯證發展規律。就是說，在探索未來發展之路時，難免出現失誤，而及時糾正錯誤、扭轉時局，離不開強大的自我糾錯能力。因而，保持強大的自我糾錯能力，是黨實現自身發展、加強自身建設的內在要求和必然選擇。

（三）中國共產黨的自我糾錯能力是一個不斷提高的歷史過程

理論和事實無不證明了中國共產黨具有自我糾錯能力。但是，回顧中國共產黨糾正“左”右傾錯誤的斗爭實踐，無論是糾正陳獨秀右傾錯誤后，又出現另一種極端的“左”傾錯誤傾向;還是在糾正“左”傾冒險主義錯誤后，更為嚴重和更具迷惑性的“左”傾教條主義在中共中央占據統治地位;還是改革開放前“左”傾主觀主義錯誤在黨內的統治地位......不難發現，黨形成強大的自我糾錯能力需要經歷一個漫長的過程。這個漫長的自我完善、自我提高過程，一方面是因為理論上的應然與實踐中的實然間必然存在差距。即是說，理論上具備的自我糾錯性和自我糾錯能力，并不代表在實踐中的可行性。誠然，中國共產黨是代表人民利益的無產階級政黨，具有強大的自我糾錯能力。但是，代表人民利益是一個復雜的實踐過程;代表人民利益而及時糾錯改錯更是如此。理論上的應然設定，需要借助一定的具體形式在實踐中成為必然。這就啟示黨，應該根據實踐的發展，不斷創新自我糾錯方式，以達到自我糾錯、自我凈化的目的。另一方面，能力作為一種本領的表現，具有不穩定性。反映到黨的自我糾錯能力上，即是說：過去擁有的自我糾錯能力，既不能代表現在擁有，更不能保證將來擁有;過去先進并不等同于現在先進，更不能保證將來先進。這就要求，黨必須要不斷加強自我糾錯能力建設。而加強黨的自我糾錯能力建設，首先要考慮到影響黨自我糾錯能力發揮的因素。根據黨的自我糾錯實踐，黨自我糾錯能力的大小會受到黨的思想路線、自我糾錯領導主體、自我糾錯方式和原則的影響。這就要求黨在推動自我糾錯能力建設時，應著眼于降低這些因素的影響程度。其次，不同于西方多黨輪流執政，中國共產黨是中國唯一的執政黨，不可能通過外部政黨競爭壓力和反對黨制約來保持自身的活力與生機，因而，必須“從內部建立黨的自我發展和自我完善機制，來確保黨的健康發展”[11]。這就要求，在推進黨自我糾錯能力建設時，也要從構建相關制度機制層面為提高黨自我糾錯能力提供硬性保障。

三、觀照現實：新時代黨的自我糾錯能力建設

自我糾錯能力是黨時刻保持自身先進性、不斷開創事業新局面的重要法寶。鑒于此，在新時代，不斷開創中國特色社會主義事業新局面、推動偉大的社會革命，就要持續推進黨的自我糾錯能力建設。

（一）基本前提：始終堅持用科學理論指導黨的自我糾錯能力建設

堅持科學理論指導、不斷用馬克思主義理論最新成果武裝全黨，既是黨減少失誤的重要保障，又是推動黨自我糾錯能力建設的基本前提。根據以上對中國共產黨自我糾錯歷史事件的分析，不難看出，不同于其他政黨，中國共產黨總是能在一次次挫敗中迅速恢復并團結全黨創造更大的新的輝煌。這種強大的自我糾錯能力，很大程度上得益于“黨始終重視思想建黨、理論強黨，堅持用科學理論武裝廣大黨員、干部的頭腦”[12]。重視學習，不斷用馬克思主義理論和馬克思主義中國化理論成果武裝頭腦，是確保我們黨在革命、建設、改革時期減少工作失誤、永葆先進性的重要經驗之一。延安整風時期，全黨上下就形成了理論學習的熱潮。隨著全體黨員理論水平的提高，發現錯誤、進行自我反思的意識和能力得到相應提升，而后才能徹底摒棄錯誤思想路線就堅持毛澤東思想達成共識。十九大以來，世界百年未有之大變局加速演變，國內實現中華民族偉大復興處于關鍵期。內外環境相互作用下，各種不確定的風險挑戰層出不窮，黨治國理政任務繁重。中國是一個大國，中國共產黨是一個大黨，在根本問題上不能出現顛覆性錯誤，要防止出現顛覆性錯誤，就要不斷深入對共產黨執政規律、社會主義建設規律、人類社會發展規律的認識，而認識規律，習近平總書記強調：“就要牢牢掌握和運用辯證唯物主義和歷史唯物主義，牢牢掌握和運用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理論體系。”[13]習近平新時代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思想是馬克思主義中國化最新理論成果，是21世紀的馬克思主義，“理論創新每前進一步，理論武裝就要跟進一步”[10]。在新時代條件下確保全黨在共同思想理論基礎上的高度統一集中，防止出現根本性錯誤，必須要加強新時代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思想的理論武裝。同時，推進黨自我糾錯能力建設，也要在科學思想的指導下進行。

（二）根本保障：始終堅持在黨中央集中統一領導下開展自我糾錯能力建設

作為推進黨的建設偉大工程中的重要內容，推進自我糾錯能力建設，必須要堅持黨中央權威和集中統一領導。恩格斯曾指出：“一方面是一定的權威，不管它是怎樣形成的，另一方面是一定的服從，這兩者都是我們不得不接受的，而不管社會組織以及生產和產品流通賴以進行的物質條件是怎樣的”[14]，權威不會隨著生產方式等因素的改變而成為歷史，一以貫之地維護黨中央權威是中國共產黨帶領人民從歷史中來并走向復興的根本。一方面，自我糾錯的主體是中國共產黨，提高自我糾錯能力也是提高中國共產黨的自我糾錯能力。因而，無論是解決問題、實現自我糾錯，還是加強自我糾錯能力建設、提高黨的自我糾錯能力，都離不開黨中央權威和集中統一領導;另一方面，只有在推進自我糾錯時堅持黨中央權威和集中統一領導，自我糾錯才能在不偏離社會主義根本方向中順利推進，才能保障黨的自我糾錯、自我凈化能力會助力于建設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現代化的偉大事業之中。在自我糾錯能力建設中維護黨中央權威和集中統一領導，首先要維護以習近平總書記為核心的黨中央，自覺把思想和行動統一到新時代黨的創新理論上、切實提升落實“兩個維護”的思想自覺和行動自覺，保持全黨在思想上和行動上的統一;其次，在黨中央統一領導下部署推進黨的自我糾錯建設，要堅持領導機關和領導干部帶頭，也就是習近平總書記多次指出的，抓關鍵少數。這有利于形成示范效應、統一全黨步調，保障全黨的自我糾錯能力建設不變形、不變質。最后，繼續深化黨和國家領導體制機制改革。在推進黨的自我糾錯能力建設時，既革除不適應黨對糾錯工作進行有效領導的體制機制，又著力從機構和職能層面建立健全有效發揮黨領導優勢的體制機制，充分發揮黨中央集中統一領導在推進自我糾錯能力建設中的巨大優勢。

（三）重要條件：努力營造加強黨的自我糾錯能力建設的良好氛圍

努力營造良好的糾錯氛圍，可以為黨的自我糾錯實踐提供思想層面支持、為推進黨的自我糾錯能力建設創造有利的主觀條件。良好的糾錯氛圍，是建立在對錯誤的理性認識基礎之上的。理論對待錯誤，首先要認識到錯誤的出現具有一定的必然性，認識到決定政黨命運的不是不犯錯誤而是如何對待錯誤。列寧在《共產主義運動中的“左派”幼稚病》一文中強調：“公開承認錯誤，揭露犯錯誤的原因，分析產生錯誤的環境，仔細討論改正錯誤的方法———這才是一個鄭重的黨的標志。”[15]作為馬克思主義政黨，中國共產黨在面對錯誤時，要敢于承認錯誤、科學分析錯誤產生的根源，并從錯誤得到經驗進一步改進工作。其次，理性對待錯誤，還要求黨采取鄭重的態度對待歷史上的錯誤，認真總結經驗教訓，以引導廣大人民科學理性地認識和對待黨的歷史錯誤，“最大限度地消除那些在政治上別有用心者對黨的錯誤的利用”[16]，團結全黨全國各族人民聚集起實現中華民族偉大復興的磅礴之力。最后，理性對待錯誤、營造良好的糾錯氛圍，要求正確認識新時代黨員干部在改革創新中的失誤。改革開放和社會主義現代化建設是一項全新的事業，早在改革開放初期，鄧小平就曾指出：“既然是新事物，難免要犯錯誤”[17]。黨的十八屆三中全會開啟了全面深化改革、系統設計整體推進改革的新時代，面對一場具有新的歷史特點的偉大實踐，廣大黨員干部在積極作為中難免會出現這樣或者那樣的偏差，習近平總書記強調：“既鼓勵創新、表揚先進，也允許試錯、寬容失敗”[18]。黨內鼓勵創新、容錯糾錯的良好氛圍，真正為新時代黨員干事創業減負。加強黨的自我糾錯能力建設，不僅僅要靠制度層面的硬性保障，還要在思想層面上為在新時代條件下充分發揮黨的自我糾錯能力、推進自我糾錯能力建設提供心理支持。

（四）關鍵：積極推進黨的自我糾錯制度化建設

加強黨自我糾錯能力建設的關鍵，是形成一系列自我糾錯的制度機制。雖然，代表著最廣大人民利益的立場、為了實現全人類解放而奮斗終身的理想信念，推動了一代代共產黨人堅持真理、修正錯誤。但是，實踐中往往還是會出現各種各樣的失誤，甚至一些錯誤在很長的時間沒有得到糾正，這就說明了“問題的根源在深刻的體制矛盾中，精神論和理想論將在激烈變化的現實面前失去效力。”[19]在堅持完善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制度、推動國家治理能力和體系現代化的新時代，以更大的勇氣和毅力推進黨的自我糾錯能力建設，關鍵在于建立健全相關制度機制，形成推動中國共產黨自我糾錯的強大制度機制體系優勢。也正如習近平總書記所說：“制度優勢是一個政黨、一個國家的最大優勢。”[10]而推動相關體制機制建設，首先要建立健全黨內防錯糾錯機制。一方面，不斷完善黨的領導制度體系和權力運行機制，確保黨治國理政活動制度化、規范化、程序化，減少錯誤的產生;另一方面，構建嚴密的內外監督制度體系、信息及時反饋機制，保障黨決策的科學性、民主性，縮短糾錯周期，減少糾錯成本。其次，順應時代發展，建立健全黨的容錯糾錯機制。在鼓勵干事創業的新時代，容錯才能更好地糾錯，黨內容錯能力的提升也會帶動黨自我糾錯能力的提升。通過建立在合理、合法、合情范圍內寬容錯誤、容許偏差的容錯糾錯制度，既可以在容錯的前提下提升黨員干部的糾錯反思能力，又可以推動中國特色社會主義事業的發展。最后，要建立黨自我革命長效機制。對于中國共產黨來說，自我糾錯與自我革命緊密相連。新時代黨的自我革命，著力于在糾正與黨的初心、使命不相符的一切偏差和錯誤的基礎上，提升黨的自我凈化、自我完善、自我革新、自我提高能力，這一過程是對黨自我糾錯能力的升華。因而，建立黨自我革命長效機制，既可以推動黨的自我糾錯活動展開，又可以提高黨發現錯誤、糾正錯誤的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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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編輯：楊偉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