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樹苓 趙玉娜
(天津中醫藥大學第二附屬醫院,天津300250)
截止到2020年4月16日我國累計確診新型冠狀病毒肺炎患者8.3797萬人,死亡3352人。疫情初期,全國各省市做好自身防控的同時積極支援武漢,我市衛生健康委員會按照要求集結醫療團隊進行支援,支援武漢人員中護士所占比例最高。在疫情初期,疫情發展走向、疾病的致死率等各種不確定因素均會增加護士的工作壓力,進而影響護士的睡眠狀況。本研究旨在調查天津醫療隊中護士的睡眠及心理負性情緒現狀,并對其相關性進行分析,為改善一線護士心理狀態提供依據。
1.1 研究對象 采用便利抽樣方法,選取我市援鄂抗疫一線護士于2020年3月1日至3月5日進行調查,共調查184名護理人員。排除中途因病因事終止援鄂工作返津的護理人員。
1.2 調查工具
1.2.1 一般資料調查表 自行設計,包括性別、年齡、婚姻狀況、文化程度、生育情況、聘用形式、工作年限、技術職稱、家人是否支持工作、原歸屬科室。
1.2.2 匹茲堡睡眠質量指數量表(PSQI) 該量表由Buysse等[1]于1989年研制而成,由劉賢臣等[2]譯制,用以評價最近1個月的睡眠質量情況。包括19個自評條目和5個他評條目。分為主觀睡眠質量、入睡睡眠、睡眠時間、睡眠效率、睡眠障礙、催眠藥物使用、日間功能障礙7個因子。每個因子按0~3計分,總分0~21分,得分越高,表示睡眠質量越差。該量表的Cronbach’s α系數為0.84,分半信度為0.87,2周重測信度為0.81[2]。PSQI總分≥8分表示存在睡眠障礙。
1.2.3 抑郁-焦慮-壓力量表中文精簡版(DASS-21)[3]
該量表是由Loivdband等編制的用于測量負性情緒癥狀嚴重程度的自評量表。原始版本有42個條目,經過修改后編制為抑郁-焦慮-壓力量表精簡版(21-Item Depression Anxiety and Stress Scale,DASS-21)共21個條目,采用0~3分4級評分,每個分量表的7項得分之和乘以2為該分量表得分,總分0~42分。得分越高,受測者焦慮、抑郁和壓力等負性情緒程度越嚴重。按照得分情況分為正常、輕度、中度、重度和極重度5個等級,抑郁得分≤9分為正常,10~13分為輕度,14~20分為中度,21~27分為重度,≥28分為極重度;焦慮得分≤7分為正常,8~9分為輕度,10~14分為中度,15~19分為重度,≥20分為極重度;壓力得分≤14分為正常,15~18分為輕度,19~25分為中度,26~33分為重度,≥34分為極重度。本研究中全量表、抑郁、焦慮、壓力分量表的Cronbach’s α系數分別0.912、0.823、0.754和0.796,具有良好的信度。
1.3 資料收集方法 由于疫情期間,避免過多接觸,采用問卷星,應用微信發送鏈接在線填寫,內容包含一般資料調查表、匹茲堡睡眠質量指數量表(PSQI)、抑郁-焦慮-壓力量表中文精簡版(DASS-21)問卷,通過問卷星后臺收集數據并導出。本研究共發放問卷184份,有效問卷184份,有效回收率100%。
1.4 統計學方法 應用SPSS 17.0軟件包進行數據整理和統計學分析,計量資料采用±s描述,計數資料采用頻數和構成比描述,采用Spearman相關分析法分析睡眠質量各因子與負性情緒抑郁、焦慮、壓力之間的關系。
2.1 抗擊疫情一線護士的睡眠質量現狀184名一線護士PSQI得分為7.5(5.0,9.5),其中41名護士存在睡眠障礙,占22.4%,睡眠質量總分及各維度得分見表1,不同特征一線護士睡眠狀況差異無統計學意義(P>0.05)。見表2。
2.2 抗擊疫情一線護士的心理負性情緒現狀184名一線護士抑郁得分為2(0,6),其中22名護士存在抑郁負性情緒,占12%;焦慮得分為4(2,10),其中70名護士存在焦慮負性情緒,占38%;壓力得分為6(2,10),其中15名護士存在壓力負性情緒,占8.2%。一線護士的心理負性情緒(DASS-21)分級情況見表3。不同特征一線護士的心理負性情緒狀況比較中,僅抑郁情緒在家屬是否支持工作方面差異有統計學意義(P<0.05)。見表4。
2.3 抗擊疫情一線護士睡眠質量與心理負性情緒相關性分析 將護士的睡眠質量及各維度與負性情緒抑郁、焦慮和壓力進行Spearman相關分析,結果顯示,睡眠質量總分、睡眠質量、入睡時間、睡眠時間、睡眠障礙、日間功能障礙與負性情緒抑郁、焦慮和壓力均呈正相關(P<0.05);睡眠效率與負性情緒焦慮、壓力呈正相關(P<0.05),與抑郁無相關性(P>0.05);催眠藥物維度與負性情緒抑郁、焦慮和壓力無相關性(P>0.05)。見表5。

表5 抗擊疫情一線護士睡眠質量與心理負性情緒性分析(r)

表4 不同特征護士的心理負性情緒狀況比較[n(%)]
3.1 抗擊疫情一線護士的睡眠質量分析 護士是一個特殊的職業,在醫療工作中護理工作有不間斷性,需要通過24 h輪班工作制才能保證和滿足患者康復的需求,確保臨床工作的順利進行。在確保護理工作順利進行的同時也應該關注護士的睡眠質量[4],以利于護士能為患者提供更好的護理。
本研究顯示,我市援鄂護士睡眠障礙者占22.4%,中位數得分為7.5分,與盧軍等[5]關于疫情期間援鄂護士睡眠質量調查得分7.51接近。其原因可能與研究對象來源、護理患者種類、面對工作風險系數等有關。護士需要24小時值班,尤其是面對危重癥患者,每個時刻都不能放松。而且由于疫情特殊,面對的患者極具傳染性,大部分一線護理人員均改為4~6小時的工作制度,反復的班次變更,更易導致護士的睡眠形態紊亂[6],致使出現睡眠問題。此次被調查的護士是代表我市醫療隊更代表自己的醫院去支援武漢,對于是否能圓滿完成任務,有一定的責任感,責任感越強其睡眠質量就更易受影響[7]。援鄂護士從寒冷干燥的北方到潮濕陰冷的南方,休息的環境改變相對較大,睡眠環境的不適也可影響睡眠質量。雖然援鄂人員已從武漢平安歸來,但疫情防控已成常態化,一線護士的睡眠問題仍應引起管理人員的重視。應為疫情防控一線的護士提供相應的心理輔導,給予適當的休假以調整護士的狀態。
3.2 抗擊疫情一線護士的心理負性情緒分析 本研究顯示,我市援鄂的護理人員有抑郁情緒者12%,焦慮情緒者38%,壓力者8.2%。其中焦慮是我市援鄂人員的主要負性情緒,且明顯高于齊晶晶等[8]對疫情期間臨床護士31%的調查結果,這可能與工作危險性有關。抑郁情緒的比例低于齊晶晶等[8]24.5%的調查結果,這可能與各單位所派人員均為醫院較為優秀的人員且支援時間相對短有關。針對疫情需要,每個醫院均選派身體素質、心理素質及專業知識相對優秀的人員進行援鄂,以便能完成國家交給的醫療任務,且工作時間相對較短有關。
應急突發事件會給護士帶來不同程度的心理負擔[9]。疫情暴發初期,有很多的未知情況,如工作的危險性非常高,疾病傳播速度快,武漢處于封城恐懼狀態,這些因素都給援鄂護士增加了心理壓力。
3.3 抗擊疫情一線護士睡眠質量與心理負性情緒相關性分析 睡眠質量的好壞受多種因素的影響。擁有消極情緒的人,如性格內向、急躁易怒、郁郁寡歡、多思多慮等,其睡眠質量一般相對較差[10]。
相關分析顯示我市援鄂護士的睡眠質量與負性情緒抑郁、焦慮和壓力均呈正相關。因此,援鄂護士抑郁、焦慮、壓力負性情緒越嚴重,其睡眠質量也就越差。護士在危險性極高的工作環境中,面對著被病毒傳染的風險,患者護理難度大,對其素質要求高,如果這種壓力長時間得不到緩解,會造成護士身心俱疲而引發焦慮、抑郁等負性情緒,從而影響護士的睡眠質量[11],嚴重者出現睡眠障礙。睡眠障礙與精神疾病存在著密切的交互作用,廣泛性的焦慮癥狀甚至會引起失眠[12]。此次支援的周期、風險系數、治愈情況、預后效果等不確定因素從多方面給予護士壓力,致使其產生一定程度的負性情緒,進而影響護士的睡眠。因此,在面對突發事件時,護理管理者應讓護士有自主的選擇權,同時應更加關注護理人員的身心健康。
綜上所述,援鄂人員抑郁、焦慮、壓力負性情緒直接影響其睡眠質量。本研究調查的對象主要針對天津市援鄂人員,抽樣范圍小,致使結果可能有一定的局限性。隨著護理工作的不斷發展與進步,護理管理人員更加重視護士的身心健康問題,采取相應措施,提高護士的身心健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