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拉理論視角下的赴韓留學驅動力分析

商南

摘 要 近年來赴韓留學的中國留學生人數持續增加。本文通過高等留學教育領域經典的“推拉理論（Push-Pull Model）”模型，把赴韓留學的動力劃分為兩種力：中國國內的推力和韓國吸引留學生的拉力，推力和拉力形成一股合力，在進行留學決策的過程中起了決定性的作用。

關鍵詞 赴韓留學 決定因素 推拉理論

中圖分類號：G648.9 ? ? ? ? ? ? ? ? ? ? ? ? ? ? ? ? ? 文獻標識碼：A ? ?DOI：10.16400/j.cnki.kjdkx.2021.03.007

Analysis and Optimization of Problem Design in High School

Geography Classroom

SHANG Nan

（School of Foreign Studies， Northwestern Polytechnical University， Xi'an， Shaanxi 710072）

Abstract There has been a growing number of Chinese students choosing to study in Korean Universities. Using Push-Pull Model， the present study analyzed the combinations of push factors from China and pull factors from Korea that affect their decision making.

Keywords studying in South Korea; decisive factors; Push-Pull Model

1背景

1994年中韓簽署了文化交流協議后，教育文化領域的交流進入了快速蓬勃發展的時期。近年來韓國作為中國學生重要的留學國家之一，留學人數逐年增加。根據韓國教育部發布的統計數據顯示，2009年韓國高校（大學和研究生院）中的中國留學生總人數為53，461人，截至2018年，這一數字增加到了69，093人，占全體在韓留學生總人數（約16萬人）中的43%（見表1）。為什么韓國能吸引了廣大的中國學子？本文將用研究國際間學生流動的經典“推拉理論”分析中國學生赴韓留學的驅動力，從而為我國跨境教育做有益的政策參考。

2推拉理論概述

20世紀60年代，對于人口遷移現象，美國學者Lee提出了系統的“推拉理論”。[1]該理論首次劃分了影響遷移的因素，并指出人們之所以從此地到彼地，主要取決于兩種“力”，一是原居地的推力，另一是遷入地的拉力。20世紀80年代以來，隨著教育的國際化留學人口遷移的現象引起了很多學者的興趣。他們借助經典的“推拉理論”對這一現象進行了廣泛而深入的研究，對“推拉理論”進行了新的理論補充，建立了更加完善的“推拉模型”。比較有代表性的內容有：本國的一些經濟、教育等情況“推動”學生出國留學，同時留學目的國提供的一些積極因素，包括獎學金、教育質量、研究設施、教育設備、升學機會、學位優勢等“拉動”留學生選擇他們國家。另外，Sanchez等人（2006）研究發現，[2]在選擇出國留學的目的地時，拉力因素將學生吸引到東道國。代表性的拉力因素有“學術聲譽、安全、成本、地點、移民的可能性和經濟進步的可能性”等，這些會對學生的留學決策有重要影響。

在關于中國留學現象的研究中，Yang（2007）列舉了促使中國學生出國留學的四個主要推動因素。[3]首先，中國的教育體系已經不能容納所有渴望接受高等教育的中國學生。其次，近年來經濟的增長和繁榮使自費留學成為許多中國家庭的一種可能。再次，政府放寬了對自費學生出國的政策，這對學生的積極性有很大的影響。 最后，出國留學在中國已成為一種流行趨勢。中國父母認為海外教育對他們的孩子有很多好處，比如直接接觸外語和文化，接受更好的教育，培養更好的技能，以便在就業市場上競爭。

本文通過對經典推拉模型中宏觀驅動力的調查研究，把赴韓留學的動力劃分為兩種力：推力和拉力，并對具有代表性的推拉因素進行整理分析。

推力因素：（1）經濟推力。（2）留學政策推力。（3）高等教育資源相對不足的推力。

拉力因素：（1）經濟基礎。（2）中韓貿易拉力。（3）韓國吸引留學生的政策拉力。（4）韓國豐富的教育資源拉力。（5）韓國文化，特別是韓流文化拉力。

3 推力因素

3.1 經濟推力

隨著我國居民生活水平的提高，自費出國留學成為主流。2017年出國留學人員中，自費留學共54.13萬人，占出國留學總人數的88.9%。中國統計局數據顯示，2010年我國的人均GDP為4382美元，到了2018年則增加到了9800美元，年平均增長率接近8%，①我國人民收入水平的提高使更多的家庭有了接受更好教育的經濟基礎，同時也使更多的家庭能夠負擔得起將子女送到國外接受教育的費用。

3.2 留學政策的積極推動

留學政策作為一個外部驅動因素，直接影響到學生流動的規模和走向。中國《國家中長期教育改革和發展規劃綱要（2010～2020）》明確提出：“加強國際理解教育，推動跨文化交流，增進學生對不同國家、不同文化的認識和理解。適應國家經濟社會對外開放的要求，培養大批具有國際視野、通曉國際規則、能夠參與國際事務和國際競爭的國際化人才”。這種政策直接推動了海外留學的蓬勃發展。

3.3 高等教育資源的相對不足

在Yang（2007）列舉的促使中國學生出國留學的四個主要推動因素中，第一個因素就是中國的教育體系已經不能容納所有渴望接受高等教育的中國學生。 由于中國學生在國內接受教育的機會有限，出國的選擇越來越可行。[4]

4 拉力因素

4.1 經濟基礎的吸引力

很多研究發現，國際留學生的主要移動路徑是從欠發達或者發展中國家流向發達國家。比如Cummings研究發現20世紀80年代開始的國際留學生大流動主要是從發展中國家向發達國家流動。中國近幾十年來的留學趨勢也證明了這一點，絕大部分留學生選擇發達國家作為留學目的地。從經濟總量角度來看，2019年韓國以1.64萬億美元的成績排在全球第12名。人均GDP約為3.175萬美元，屬于高收入國家行列。憑借經濟優勢，韓國成為中國留學生重要考慮對象。在經合組織國家中，韓國在吸引國際學生接受高等教育方面增長最快，從2000年的3963人增加到了2019年的16.2萬人。

4.2 貿易-投資拉力

中韓自1992年建交以來，貿易交易額持續增長。2018年，中韓貿易額3134.3億美元，比上年增長11.8%。中國是韓國的第一大貿易伙伴國、進口來源國和出口對象國，韓國是中國的第三大貿易伙伴國、第一大進口來源國和第三大出口對象國。②2003年中國成為了韓國的海外第一大投資國，2008年中國繼續高居韓國最大投資對象國。這種密切的經貿和投資往來為中國國內的就業市場創造了大量的就業機會，很多在中國的韓國企業需要會說韓語或有韓國留學背景的海歸人才，這種市場需求吸引越來越多的留學生選擇韓國，為留學韓國提供了強大的驅動力。

4.3 韓國吸引留學生的政策拉力

在全球化不斷深入的形勢下，韓國為吸引國外優秀人才做出了積極的努力，出臺了很多吸引留學生的政策。2001年和2004年先后兩次出臺了“擴大接收留學生的綜合方案（Study in Korea Project）”，該方案的主要內容是：在政府的大力支持下，增加韓國政府獎學金的金額以及獲得該獎學金的留學生人數。此外，政府鼓勵企業聘用外國留學生，以便緩解外國留學生在就業方面的壓力。2015年韓國政府進一步加大了吸引外國留學生的力度，提出了“吸引留學生擴大方案”。韓國政府期望到2023年能吸引超過20萬名的外國優秀留學生。③

4.4韓國豐富的教育資源拉力

（1）韓國的高等教育程度高。據2019年OECD（世界經合組織）的統計報告顯示，25歲-34歲完成高等教育的人口比例中韓國高居首位，達到69.6%，高于美國的50.4%和OECD平均的44.9%。④

（2）世界經濟合作與發展組織（OECD）2015年發布的一份研究報告顯示，各個國家在教育方面的投入存在巨大的差異， 教育支出平均占比為12.9%。韓國位居世界第四位，教育支出占全部公共支出的比例高達16.5%。

4.5? 韓流文化的拉力

東道國在母國的“知名度”或者“熟識度”是影響學生去東道國留學的一個重要影響因素。此外，母國和東道國之間在文化、政治和歷史上的聯系是影響留學生流入的規模和方向的重要因素。

近年來，“韓流”正是這種“熟悉度”的文化表現形式，同時也是宣傳韓國國家形象的重要方式，提高了韓國在中國年輕人中間的影響力。 在Lee（2017）對韓國大學中的中國留學生所做的一項研究中顯示：他們不少人從小學時代就開始接觸韓流，大部分學生很喜歡韓國電影和電視劇，韓流在他們選擇韓國作為留學國家的決策過程中起了非常大的影響。[5]由此可見，韓流文化對中國年輕人的吸引力形成了一股無形的“文化”拉力，這股無形的“文化”拉力使韓國相較于具有不同文化背景的西方國家在吸引中國留學生方面擁有更強的競爭優勢。

除了以上幾點拉力因素外，韓國近便的地理位置和安全的社會環境也在吸引留學生方面起到了積極的“拉動”作用。

5 結語

本文以人口流動學中經典的“推拉理論”為理論依據分析中國青睞韓國大學的原因。其中， “推力”因素主要包括經濟收入的增加、積極的留學政策和教育資源的相對不足三種力;“拉力”包括東道國的經濟規模、貿易往來、教育資源以及韓流文化的吸引。推力和拉力不是獨立存在的個體，而是互相作用、有機聯系的整體。推力和拉力相結合形成一股合力，這股合力在進行留學決策的過程中最終決定了留學生流動的方向。比如，中韓之間巨額的經濟貿易增加了中國的出口創匯，提高了國內收入水平;個人收入水平的提高使得出國留學有了更堅實的經濟保障，這就形成了一股經濟合力。21世紀初期兩國幾乎同時間段所推出的留學政策，中國“推出”，韓國“引入”，相互影響，形成一股留學政策的合力。兩國教育資源的優勢互補，即母國教育資源的相對不足和東道國豐富的教育資源之間的互補，兩者形成的合力使得雙方的教育供需得到平衡。在文化層面上，中韓之間源遠流長的歷史文化和現代“韓流”文化形成了一股無形的文化合力。相較于西方文化，韓流文化使中國青少年更容易接受，從而增加了對韓國的熟識度和親近感，在世界留學市場的激烈競爭中具有“近水樓臺先得月”的優勢。以上這幾種合力又互相影響，相互作用，經濟、教育、政策三股合力使得留學生把韓國列為重點考慮對象，而韓流文化和近便的地理位置及安全的社會環境所產生的合力在中國留學生進行留學決策的過程中起到了催化作用，最終選擇韓國作為留學目的地。

本研究受中央高校基本科研業務費專項資金（31020180QD143）資助

注釋

① 中華人民共和國2018年國民經濟和社會發展統計公報.中華人民共和國國家統計局網站.

② 2017年中韓經貿合作簡況.引自駐韓國經商參處.

③ ‘Korea Aims for 200，000 Foreign Students by 2023， ICEF Monitor， http：//monitor.icef.com

④ 來源：Education at a glance 2019： Educational attainment and labor force status

參考文獻

[1] Lee，E.S.A theory of migration[J].Demography，1966，3（1）：47-57.

[2] S醤chez， C.，Fornerino， M.，&Mengxia，Z.Motivations and the intent to study abroad among U.S.， French， and Chinese students[J].Journal of Teaching in International Business，2006，18（1）：27-52.

[3] Yang， M. What attracts mainland Chinese students to Australian higher education？ [J].Studies inLearning，2007，4（2）：1-1.

[4] 陳霓.中國學生高等教育階段跨境流動影響因素分析.中國人民大學出版社，2014：83.

[5] Lee，S.W.Circulating East to East：UnderstandingthePush-PullFactors of ChineseStudents Studying in Korea[J].Journal of Studies inInternational Education，2017，21（2）：170-19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