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磊
摘要:楚人崇鳳,期望借由鳳鳥指引其羽化升天,鳳鳥作為楚地最為重要與顯著的母體文化,在楚地出土的許多藝術品中均大量出現。楚地鳳鳥形象輕盈活潑,身姿卷曲優雅,從符號與圖式的角度來說,具有極高的研究價值。本文從楚地的藝術文化背景展開論述,具體分析楚地鳳鳥文化的形成與起源,楚鳳鳥的不同形式,構成法則,承載的楚地人民的精神寄托等。對楚鳳鳥紋飾圖案的研究,可以使人們更好地理解楚文化的精神內核?,F代藝術創作,亦可從中汲取養分。
關鍵詞:楚藝術;鳳鳥;紋飾;漆器;絲綢
荊楚大地,素來人杰地靈。而在這片豐沃的土地上,曾留下一段奇異而豐富的藝術痕跡。從公元前8世紀到公元前3世紀末,總計500多年的楚藝術史的歷程,是一個相對完全且十分獨特的發展系統。隨著20世紀70年代以來,楚文物越來越多的出土,我們終于有機會窺見上古時期楚藝術那奇特譎異、艷麗繁復、天真爛漫的藝術樣式和風格面貌。
根據現已出土的各式楚文物來分析,楚藝術的特色和成就主要體現在漆器、絲綢、繪畫與雕刻等方面。楚藝術的靈魂與巨大成就具體體現在漆器、絲綢、玉器、繪畫和雕塑上。這些實物器中,大量的鳳鳥形象的出現和運用,佐以《楚辭》中瑰麗的詩句,我們不難發現楚人及楚藝術對于鳳鳥的偏愛。楚人崇鳳,是學界普遍認同的觀點。
一、楚藝術文化背景與鳳鳥文化淵源
春秋戰國時期的中國古代文明,主要是以晉為代表的北方文明,以及以楚為代表的南方文明。楚民族來源于黃河流域古老的祝融部落。祝融部落作為遠古時期長期居住與生活在中原的一支龐大氏族部落,其氏族內部掌握著在農耕時代極為重要的天文歷法以及農耕生產知識??梢哉f祝融部落擁有當時先進的文化和生產知識。因而在人類原始文明時期顯得十分的重要,祝融部落也因為這樣的特殊才能被遠古氏族人民所神話,被奉為火神與雷神。而在楚人心中,祝融的形象也是與鳥或鳳有著密切關聯的。在漢代文獻《白虎通·五行篇》稱南方之神明祝融“其精為鳥,離位鸞”。史書記載的關于鳳鳥的傳說不發生在別處,偏偏發生在楚國,決非偶然。由此我們不難發現楚人對于鳳鳥獨特的喜愛之情。
鳳鳥作為楚地最為重要與顯著的母體文化,在楚藝術作品中大量出現。在遠古時期,人類對自然更迭的規律還沒有明確,鳥類的季節遷徙就成了遠古人民觀察記錄四季變遷的重要參照,掌握著天文歷法并以觀象授時為世代相傳職能的楚民族,對候鳥的深厚感情及崇敬之情也就變得容易理解了。另一方面,楚人對鳳鳥的崇拜也與其所處的自然環境及其文化傳承息息相關。南方的鳥類繁多,而楚地尤盛。在《山海經·南海經》中記載的“南禺之山……有鳳凰鹓雛”“丹穴之山……有鳥焉,其狀如雞,五采而文,名曰鳳凰”,所提及的鳳凰的繁衍地與楚地是高度吻合的,而在這樣的生態背景下所滋生出的楚人對鳳鳥的喜愛與崇尚之情也就不言而喻了。楚人生性爛漫,較少受到禮制思想的束縛,與北方孔子為代表的儒家克己復禮的思想及行為準則相比,楚人則顯得更為自由奔放,活潑可愛。而楚地巫術禮儀盛行,各種祭神歌舞在民間廣為流傳。作為“有意味的形式”和“情感的符號”的象征的鳳鳥,自然成為楚人特有的一種精神及意志的象征與代表。
楚藝術的精髓在于巫、道、騷三位一體的藝術思想。楚藝術是古代文明中最富有想象力且最富有創造力的藝術。
楚美學思想的基本流派是遵從于道學的美學思想的。道學的美學思想的核心有三點:第一點是“法天”,第二點是“齊物”,第三點是“神遇”。而這三點基本的美學思想與楚人對鳳鳥的崇拜又是高度吻合的。
首先是“法天”?!独献印返?5章說:“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不難看出,如若人們想法天,則必須先法地,再藉由一定的條件引導其靈魂升天。英國人類學家泰勒也曾說過:“野蠻人的世界觀,就是給一切現象憑空加上無所不在的人格化的神靈的任性作用。古代原始人類讓這些幻想填滿自己居住的處所與周圍的環境,遼闊的地面與天空均是如此①?!?/p>
而楚人將這一任務交給了鳳鳥。如在故楚郢都江陵一帶的楚墓當中發現了很多木雕的“鎮墓獸”和“虎座立鳳”。而所謂“虎座立鳳”,實質上就是飛廉像。楚人把飛廉當成風神寓意崇拜,人的精神與靈魂若要羽化升天,則需要有風神相助,方能成行,而飛廉則是鳳鳥的別種。故我們可以發現,楚人好把飛廉做成木雕,放入墓中,應是希望其可以引導死者的靈魂升天。又如20世紀40年代在湖南省長沙市出土的戰國楚《人物龍鳳帛畫》,對于此帛畫的用途,學界得到的共識是此畫作描繪的蟠龍與飛鳳化作指引亡者靈魂升天的“魂幡”,是在死者出殯時引之為前導,而在入葬時隨死者一同放入棺墓中。這種“魂幡”還是第一次在楚墓中被發現,它與長沙馬王堆漢墓T形帛畫似乎有著極為密切的聯系。楚人認為人死后其魂氣升入天空變成神明,而其形骸則埋葬于地下變為鬼魂。故巫術通過祭祀或是歌舞的手段使人與鬼神溝通,而魂幡就成為了巫師導引死者靈魂升天的法器。鳳鳥則連同蟠龍一道,指引死者的靈魂通往極樂。
二、楚漆器中鳳鳥形式風格分析
通過研究我們發現,春秋戰國時期的楚地在漆器、絲綢、玉器及繪畫雕塑上出現的鳳鳥紋飾,可以被推斷為是商周時期的鳳紋的繼承與發展。而從環境因素及風俗習慣去考慮紋飾存在的社會意義時,鳳鳥紋所呈現出的生動活潑、天真爛漫的浪漫主義特點,又與楚文化中巫、道、騷的文化特征十分契合。
根據楚鳳在漆器上表現出的特點,我們首先從鳳冠開始把楚漆器的鳳鳥形象及紋飾進行深入分析比對。如圖1,這是于湖北江陵出土的戰國中后期“漆鳳紋耳杯”。兩只鳳鳥成S型盤繞,并在構圖上采取了中心對稱的形式。此鳳鳥并無鳳冠,而鳳喙則是纖細且長的,并且有明顯的彎曲。鳳鳥的頸十分修長,翅膀則偏小。而其尾巴分為兩股,十分肥碩且輔有細斜紋的裝飾。鳳爪剛勁有力,以魚鱗狀的紋路來表現其羽毛,顯得十分精細與逼真。楚鳳鳥的形象不能以鳳冠的有無來判定,因為鳳冠的大小、方向和形式都是隨著其整體構圖的需求而不斷變化的。換句話說就是鳳冠的有無需要由器物與裝飾紋樣具體的形式感的需求來決定取舍。如圖2,湖北老河口出土的銅鏡背面的漆繪鳳鳥紋,這兩件器物在鳳鳥形象的建立與構成上有異曲同工之妙。兩者的鳳鳥都是無冠的形象,身體及尾巴也都極為相似,鳳鳥羽毛的裝飾手法更是如出一轍。均是以模擬魚的鱗片來進行裝飾的。這與我們之前分析的“漆鳳紋耳杯”中鳳鳥的處理方式有著很大的相似性。只是在局部有所差異:如此漆繪鳳鳥的鳳喙是微微張開的,其身體的處理方式,相較于“漆鳳紋耳杯”中的鳳鳥顯得更為的立體。鳳鳥的各個部位相互交錯疊加,加強了平面空間中的立體感。兩件器物之間的諸多共通之處使我們不難從中窺見出楚鳳鳥形象的一些規律特征。
關于鳳鳥脖頸處的形象,在戰國時期的楚漆器上表現得尤為典型。楚鳳的頸部比例與全身比例相比顯得格外的長,并且彎曲向上,多與鳳身共同形成英文字母“U”字型。如典型的楚漆器代表作“虎座鳳架鼓”中的鳳頸,其頸部的高度幾乎占據了整個鳳鳥全身比例的一半,顯得尤為的修長。而鳳頸和鳳身形成的特殊形狀則進一步的加強了鳳頸在視覺上的長度以及整體上的曲線感。而這樣的形象并非一開始就出現在鳳鳥的表現中。當我們回顧更早的鳳鳥紋飾——西周青銅禮器中的鳳鳥形象時,可以發現,其鳳鳥脖頸大都是短小而粗壯的,甚至干脆就是與身體連為一體,難以區分。整體上顯得十分有力。有些學者認為這可能是受到青銅器在制造工藝上的限制,無法做出修長纖細的脖頸,但深入研究,我們發現這種說法并不成立。同樣以馬山一號墓出土的“漆鳳紋耳杯”為例,其鳳鳥形象的纖細感與戰國時期的楚漆器無異。所以鳳鳥頸部修長纖細,并不僅僅只是工藝上的突破而帶來的變化,更深層次的原因還是楚文化特有的基因影響下的物化表達。這樣纖細秀美,飄逸脫俗的造型與楚人把升天的愿望寄托在鳳鳥身上的情感內核是相符的。
楚漆器中鳳身相較于鳳頸則顯得嬌小得多,鳳身與鳳頸之間的連接平和順暢,毫無生澀與頓挫感,有的作品中甚至直接把鳳身和鳳頸合為一體,整體形象顯得靈動非凡。如湖北江陵出土的“虎座鳳架鼓”的整體形象中②,鳳鳥的身體所占比例很小,僅僅作為鳳鳥各個部分的連接點,使各個部分相互連接交錯。讓鳳鳥的形象變得更為連貫流暢。整體風格清新飄逸。而諸如此類的例子還有很多,如長沙出土的雙蛇座鳳架鼓,其作品以鳳鳥形象為設計的主題,整體纖細優美,以鳳鳥形象作為鼓架的母體。鳳鳥形象瘦削卻精神抖擻,這也反映出楚地工匠重視器物的藝術形象與其功能相統一的特點。但需要補充的是,鳳身的形象在同時代的絲綢、玉器以及部分漆器和繪畫中并不完全是嬌小輕盈的。例如現藏于湖北省博物館的,1987年在湖北荊門包山2號墓出土的“鳳鳥雙連杯”中的鳳鳥,其身軀與雙杯共存,形象渾圓飽滿,整個鳳鳥形象顯得十分健碩而非輕盈的姿態。這與漆器之中普遍的鳳鳥形象是有很大差異的。這種差異的形成,筆者以為是由于不同器物所承載與表現的精神功能各不相同所造成的。鳳鳥依據其不同的功能需求而轉換自身的形象,有時輕盈,引凡人以升天,有時渾圓有力,使奴仆敬畏謙卑。
鳳喙對于展現楚鳳鳥形象的表情起到了十分重要的作用。鳳喙的不同狀態取決于鳳鳥創作的目的性,其開合、交叉亦或是卷曲的形象都是為鳳鳥的整體面貌服務的。鳳喙的張開與閉合的狀態取決于設計者表現的情景?;蜢o態或動態,鳳喙的形象也隨之變幻。無不是美感的充分體現。這也體現出楚工匠高超的設計理念及對美的深刻理解。
楚鳳鳥中鳳尾的形象也十分有特色。楚地鳳鳥紋的鳳尾一般具有兩種造型:一種是偏袖珍型的短尾的形象,總體看來類似于魚的尾。另一種則是卷曲著的長尾,其尾部通常被分為幾股,向不同方向展開并張舒卷曲,顯得十分的靈動飄逸。而北方中原地區的鳳鳥尾部的形象,相較于楚鳳的清新飄逸,則顯得過于笨重。一些專家通過研究認為,楚鳳鳥尾部的形象可能來自于對孔雀尾羽的模仿。以亞里士多德的“模仿說”作為依據,這樣的分析也不無道理。但不可否認的是,楚鳳鳥尾部的飄逸脫俗的靈動,斷然不是簡單的對大自然動物的模仿,還寄托了楚人更深層次的精神追求 。
楚鳳鳥的鳳足,形式是多樣且無范式的。有的作品中只有單足,有的紋樣中甚至省略了鳳足。實物器中的鳳鳥足部呈前后疊壓之勢。如“虎座鳳架鼓”或是“蛇座鳳架鼓”所展現的那樣。而絲綢等平面裝飾的側面像中則呈現出兩足并存于同一水平面上。平面裝飾紋樣中的鳳足多數為一左一右并列出現在畫面中。這與古埃及繪畫中的“正面律”有著異曲同工之妙。
三、楚絲綢中鳳鳥形象分析
根據考古發現表明,早在4700年前,中國就已經具備了較高水平的繅絲與織絹技術。而與古代其他國家地區所采用的紡織物原料相比,中國絲織品所使用的蠶絲有眾多優點。如纖維長且細,強度高,彈性及透氣性較好,手感柔和,富有光澤且極易染色。蠶絲是古代紡織品之中最富藝術性、審美性的材料,其所呈現的富麗華貴,令達官貴族趨之若鶩。
而據考古發現證實,楚地的絲織品早在春秋戰國時期就已經流傳國外了。在蘇聯巴澤雷克古墓中所出土的貴族墓葬絲綢品中,無論是絲綢纖維的韌性與光澤,亦或是龍鳳圖案紋樣的藝術風格,還是其“鎖繡”的針法方式上看,均與江陵馬山1號楚墓出土的長達181厘米的對鳳對龍刺繡的紋樣風格極為相似。故有人認為,巴澤雷克古墓中出土的這些絲織品很可能是由楚國的商人賣過去的③。
1982年發現的馬山1號墓雖然只是一座小型的貴族墓葬,但令人興奮的是,當中卻出土了35件衣物,這其中包括了綿袍9件、衾4件、夾衣1件、單衣3件、單裙2件、綿褲1件,以及紟、絳、組、錦帶、麻鞋等,這之中除了三雙麻鞋外全部為絲織品。馬山1號墓還出土了22件極為精美的刺繡品,它們被用來做衣面和緣。而由于得天獨厚的自然地理條件,這些精美絲織品得以較為完好地保存至今。馬山1號楚墓出土的這批絲織品大多為全件,這對我們研究古代楚國服飾制度以及絲織品裝飾紋樣提供了重要的實物資料。
馬山刺繡圖案的母題全為龍和鳳,而與傳統的編織物上的諸如三角形紋、S型紋、工字紋、菱形紋等紋樣相比,馬山刺繡圖案中的飛鳳蟠龍的形象則更為生動。在出土的18幅刺繡作品中,其中10幅有鳳有龍,7幅有鳳無龍,只有1幅有龍無鳳。從此不難看出古代楚人對鳳鳥的形象是情有獨鐘的,對于鳳鳥的尊崇可見一斑。而在上文中,觀察楚漆器的裝飾圖案及器物造型中也能看出相同的崇鳳情懷。
馬山1號墓中所出土的絲綢上的各種鳳鳥從其形態動作上區分,有追逐嬉戲的鳳,展翅翱翔的鳳,自由奔跑的鳳;有昂首鳴叫的鳳,意氣風發的鳳。這都顯示出鳳鳥神秘而又強大的力量,生動而又崇高的形象。鳳鳥紋的形象還與龍紋、花卉紋合為一體。其中最為特別的一幅當屬鳳鳥花卉紋繡,如圖3所示,此幅絲繡上的鳳鳥是怪異的三頭形象。其鳳首如梟鳥,而張開的雙翅上各有一鳳首,組成三頭鳳共一身的格局。有人認為這只不過是一個完整的立體圖像的展開,是自商周以來青銅器裝飾中動物紋式常用的平面展開法的沿用。但我們還是能從中窺見鳳鳥形象的生動多樣,極具浪漫色彩。
馬山1號墓出土的刺繡在格局上是極為精美繁復的,刺繡上的各種鳳紋、龍紋、花卉紋、卷草紋,幾乎全是流暢且生動的曲線構成的。這些富有動勢和韻律感的曲線互相纏繞交錯,使得絲織品的畫面充滿了生命與活力。在整體布局為方形或菱形的刺繡品中,各式各樣的曲線構成的美麗動人的花紋,被這些能工巧匠巧妙地安排在整體結構之中。我們能從這樣的刺繡品中看到其布局十分的巧妙。使用了各式的構成手法,如二方連續、四方連續、移位對稱等。
總體上來說,楚地鳳鳥的形象與北方中原的鳳鳥形象相比,顯得更加靈動清新、富于變化。逐漸擺脫了早期鳳鳥形象的肅穆之風,更加飄逸爛漫。從楚人創作的鳳鳥形象中我們依稀可以看到其擺脫中原禮制束縛的強烈愿望,亦創造出了在人類藝術史上留下濃厚印記的特殊的楚鳳形象。
四、結語
楚地巫風盛行,信巫鬼,重淫祀,其發達的巫覡文化極度深刻地影響著楚人心理結構的形成。而原始宗教及巫術觀念可以被認為是原始時期人類文明極為重要的精神內核,也是我們理解原始人類思維模式的重要依據和基本模式。李硯祖認為:“文化”就是“紋化”④ ,“紋”的內容覆蓋面十分廣博,天文地理,陰陽相生,世界萬物都有其紋,而我們可以把“紋”等同于世間萬物的表象,而這些表象的藝術在表現,使得原始人類覺得自我更接近于事物的本質,這些紋在被有意識的神秘化后,被古人崇拜與迷信起來。人們通過對自然界中的“紋化”的模仿與認知,進一步加強了其“文化”中的宗教及巫術觀念。正如克萊夫·貝爾所說的“有意味的形式”一樣,楚鳳鳥紋飾反映了楚人原始而浪漫的世界觀和極高的藝術表現能力。認識到這一點,對于我們更好地理解楚地發達的鳳鳥“文化”及“紋化”有著極大的幫助。
望本文粗淺的分析,能為我們窺見古楚人浪漫天真而活潑奔放的精神世界作出綿薄之力,也望楚藝術這顆人類藝術史上的明珠發出更耀眼的光芒。
注釋:
①[英]愛德華·泰勒.原始文化[M].連樹聲,譯.上海:上海文化出版社,1999.
②參見湖北省荊沙鐵路考古隊:《包山楚墓》,文物出版社,1991.
③熊傳新.楚國的絲綢業[J].江漢論壇,1982(8):35.
④李硯祖.紋樣新探[J].文藝生活,1992(6):78.
參考文獻:
〔1〕張正明.楚史[M].北京:中國人民大學出版社. 2010:32.
〔2〕李兆華.鳳鳥型式試析[J].江漢考古,1991(5):6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