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志芳,唐媛媛
(泰州職業技術學院醫學技術學院,江蘇 泰州 225300)
據中國互聯網絡信息中心(CNNIC)發布的最新數據顯示,目前我國網民規模達8.54億,手機網民8.47億,20~29歲網民群體占24.6%,其中大學生是主要人群之一。手機在給生活帶來無限便利的同時,也導致了依賴問題的產生。手機依賴又稱手機成癮,是一種因不能自我控制過度使用手機而導致身心健康受到嚴重影響的癡迷狀態[1]。目前學界更傾向于將手機依賴歸于包含人機互動和非生化的行為成癮[2]。研究者從不同角度證實了大學生手機依賴與軀體不適、焦慮、抑郁和睡眠質量等有著密切關系[3-6]。另外,人口學因素、人格特質、自尊、孤獨感、正負性情緒、生活方式、月手機費用、常用的功能和使用時間等也是大學生手機依賴的重要相關變量[7-9]。國內手機依賴研究主要集中于青少年和大學生,也有學者對醫學生進行研究,而對高職護理專業學生(以下簡稱“護生”)手機依賴現狀的文獻報道較少。考慮護理專業服務對象的特殊性及其對從業人員素質要求的嚴格性,本研究調查了解高職護生手機依賴現狀及影響因素,為進一步制訂針對性干預措施提供理論依據。
于2019年12月隨機整群抽取江蘇省某高職院校2018級高職護生541例為研究對象。納入標準:2018級高中起點全日制護理專科在校生,正在進行核心專業必修課程的學習。排除標準:“3+2”及社會招生全日制形式和成人教育學院護理專科學生;近期患嚴重軀體疾病或發生意外及心理社會事件者;近1個月內接受心理咨詢或心理治療者;調查期間休學、病事假者。541例研究對象中,男生64例,占11.83%,女生477名,占88.17%;年齡最大的22歲,最小的20歲,平均年齡(21.02±0.43)歲;學生來源于農村371名,占68.58%,城鎮170名,占31.42%。
1.2.1 調查工具 由兩部分組成:(1)一般資料調查表:包括性別、年齡、家庭所在地、近期健康狀況、每天使用手機的時長、睡前使用手機情況等。(2)手機成癮指數量表(Mobile Phone Addiction Index,MPAI):2007年香港中文大學梁永熾根據Bianchi等開發的手機問題使用量表(Mobile Phone Problem Use Scale,MPPUS)制訂了MPAI[10],主要用于診斷青少年和大學生手機成癮。MPAI選取MPPUS中17個條目,包括戒斷性(使用者無法正常使用手機時出現失落、挫敗等情緒反應)、失控性(玩手機占用了使用者的大量時間,而使用者不能有效自控與自律)、逃避性(利用手機逃避孤獨、焦慮等現實問題)和低效性(因過度使用手機而影響日常生活學習的效率)4個維度,采用從1(從不)到5(總是)5點計分法,得分越高表示手機依賴越嚴重。量表參考YOUNG K S[11]的網絡成癮篩選標準,被試者對8個條目回答肯定(3~5表示肯定回答),即被認為手機成癮,研究得出量表的Cronbach's α系數為0.87,4個維度的Cronbach's α系數分別為 0.84、0.80、0.81、0.62,具有較高的信度。(3)中文版護理職業價值觀評價量表(Nursing Professional Values Scale-Revised,NPVS-R):由陳天艷[12]校正研究獲得,該量表含4個維度(照顧提供,行動主義,責任、自由、安全,信任),共26個條目,均采用Likert 5級標度法正向計分,從“不重要”到“最重要”分別賦1~5分,各條目得分累加獲得總分和各維度總分。量表總分為26~130分,總分越高代表對職業價值觀的認同程度越高。量表的Cronbach’s α系數為0.760,重測信度為0.639。
1.2.2 調查方法 采用問卷調查法,問卷采用統一指導語,以班級為單位集中發放,采用不記名方式自行填寫,現場回收,注意檢查問卷填寫是否完整,如發現漏填項及時要求被調查者補填。研究人員發放問卷前應向被調查者充分說明調查目的及注意事項,做到知情同意。答卷時囑其獨立完成,力求客觀真實。本次調查共發放問卷550份,回收541份,問卷有效回收率為98.36%。
1.2.3 統計學方法 整理后的資料采用EpiDate 3.1平行雙錄入,使用SPSS 16.0軟件包對數據進行分析與處理,檢驗水準α=0.05,P<0.05為差異有統計學意義。計量資料描述符合正態分布采用(±s),兩組間比較連續變量采用兩獨立樣本t檢驗,多組比較采用單因素方差分析,影響因素分析采用多元線性回歸。
541例研究對象中,每天使用手機時長約1~2小時者45例,占8.32%;3小時者77例,占14.23%;4小時者115例,占21.26%;5小時者76例,占14.05%;6小時者69例,占12.75%;6小時以上者159例,占29.39%。MPAI得分最高65分,最低17分,平均(34.69±10.54)分。MPAI的4個維度分別得分如下:失控性(13.05±4.05)分,戒斷性(7.66±3.19)分,逃避性(7.26±2.91)分,低效性(6.72±2.57)分。研究對象中有 154例(28.47%)達到MPAI篩查標準,編入手機依賴組;其余387例編入非手機依賴組。手機依賴組護生每日平均使用手機時間(5.19±1.85)小時,非手機依賴組護生每日平均使用手機時間(4.82±1.73)小時,兩者比較有統計學差異(P<0.05)。兩組MPAI總分及各維度得分情況見表1。
表1 高職護生手機依賴組與非手機依賴組MPAI得分情況(±s,分)

表1 高職護生手機依賴組與非手機依賴組MPAI得分情況(±s,分)
組別 總分 失控性 戒斷性 逃避性 低效性手機依賴組非手機依賴組47.35±5.82 29.64±7.24 17.22±3.25 11.38±3.00 10.59±3.04 6.49±2.39 10.05±2.16 6.14±2.37 9.46±1.80 5.62±1.92
541例高職護生(NPVS-R)總分為(93.18±20.09)分,各維度得分情況:行動主義(27.70±6.19)分,責任、自由、安全(17.90±3.92)分,信任(11.27±2.59)分,照顧提供(36.28±7.98)分。手機依賴組和非手機依賴組護生(NPVS-R)總分及各維度得分比較無統計學差異(P>0.05)。
2.3.1 高職護生手機依賴相關變量的單因素分析 調查顯示,上課及睡前看手機、睡眠狀況、手機依賴自評、專業認同程度、自我整體評價是高職護生手機依賴的重要影響因素,見表2。
表2 高職護生手機依賴的單因素分析(±s,分)

表2 高職護生手機依賴的單因素分析(±s,分)
變量n MPAI t/F P性別生源地上課看手機男女城鎮1.124>0.05農村不看偶爾看經常看偶爾看經常看良好偶爾失眠經常失眠64 477 170 371 113 392 36 182 359 384 133 24 279 262 303 238 281 231 29 36.07±11.26 34.50±10.43 34.51±10.41 34.77±10.60 28.93±9.97 35.56±9.79 43.13±11.61 29.74±9.14 37.19±10.32 33.73±10.21 37.24±10.66 35.70±12.80 39.23±10.26 29.89±8.46 32.41±10.04 37.52±10.45 31.40±9.87 37.53±9.55 43.79±12.55 0.254>0.05 33.318<0.05睡前看手機8.228<0.05睡眠狀況5.697<0.05手機依賴自評11.499<0.05專業認同程度是否喜歡5.754<0.05自我整體評價一般滿意一般不滿意37.235<0.05
2.3.2 高職護生手機依賴程度的多因素分析 以高職護生MPAI得分為因變量,將單因素分析有統計學意義和職業價值觀、使用手機時長作為自變量,建立多元線性回歸模型。自變量的選擇采用向后逐步法(Backward),α入=0.05,α出=0.10。手機依賴自評、自我整體評價等8個變量依次進入回歸方程。方差分析顯示,回歸方程具有統計學意義(P<0.05),復相關系數(R)為0.604,決定系數(R2)為0.365,模型的擬合優度尚可,見表3。

表3 高職護生手機依賴影響因素的多元線性回歸分析
調查結果顯示,541例研究對象中有154例達到MPAI篩查標準,占28.47%。手機依賴檢出率遠高于使用同一測評工具黃俊霞等[9]的報道,略低于其他文獻報道[13-14]。護生每日使用手機時長在6小時及以上者占42.14%,手機累計使用時間越長,手機依賴程度就越高,與已有研究結果一致[15-16]。MPAI逃避性維度平均得分為(7.26±2.91)分,手機依賴組逃避性維度得分為(10.05±2.16)分,均高于文獻報道[9,17]。分析原因如下:高職護理專業學制3年,學生在校時間短,大一主要是基礎課和專業基礎課程的學習,相對輕松;大二因為面臨后面12個月的畢業實習則主要學習臨床課程,護生既要上理論課,又要練習操作,學業壓力非常大。同時,面對即將來臨的實習和未知的就業形勢,護生感覺迷茫,如果沒有明確的學習目標和動力引導,很容易利用手機來釋放、逃避各種壓力以及由此產生的負性情緒,尋求精神慰藉,享受手機虛擬世界帶來的愉悅和現實無法滿足的成就感,但高職護生的自控力相對較差,久而久之,容易對手機產生依賴。學院和護理教育工作者應加強合理使用手機的宣傳,引導護生制訂合理的學習目標,做好職業生涯規劃。同時,主動關心護生的學習和生活,關注其心理狀況和人際關系困擾,并給予積極幫助。學校定期組織各種文體活動,如讀書、聯誼、拓展、演講等,班級廣泛建立興趣小組,使每位護生都能充分培養自己的興趣愛好,發揮自己的優勢,獲得成就感,以防止將過多時間和精力投入手機而造成依賴。
調查結果顯示,上課及睡前看手機、使用手機時長、手機依賴自評、專業認同程度及自我整體評價是高職護生手機依賴的重要影響因素(P<0.05),同時,護理職業價值觀也是手機依賴的影響因素。72.46%的護生(392例)承認上課偶爾看手機,6.65%的護生(36例)上課經常看手機。大二護生深知臨床課程的重要性,但部分護生仍會在上課時間習慣性使用手機。部分護生因高考成績或者考慮就業等原因被迫就讀護理專業,對該專業學習動力不足,自我控制力較差,很容易沉迷手機。為應對班級上課收手機的規定,有的學生甚至備用模型機上交,足見對手機依賴程度之深已達到難以自控的地步,嚴重影響學業[18]。本研究結果也顯示,睡前長時間使用手機的護生,手機依賴程度更嚴重。另外,自我整體評價水平與手機依賴程度呈負相關[19],護生自我整體評價越消極手機依賴程度越嚴重。
護理職業價值觀是個人對護理職業特性評價、判斷的持久信念與標準,是護理人員實踐和提高護理質量的基石[20]。本組護生(NPVS-R)總分(93.18±20.09)分,低于文獻報道[21-22];手機依賴組與非手機依賴組(NPVS-R)得分無顯著差異(P>0.05),考慮多數護生通過一年多的學習,已經形成對護理專業的基本認知和專業情感,除了校內學習專業知識和技能以外,他們通過手機獲取大量的專業信息。特別是新冠肺炎疫情期間,受榜樣力量影響,護生對護理專業的情感加深,對護理職業價值觀所包含的認知型價值觀、工具型價值觀和情感型價值觀也有了更為深刻的認識,了解到未來所從事護理工作的責任、工作的獨立性、工作的意義和對社會的貢獻等,這些將有利于護生職業價值觀的形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