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紅敏,陳 英,王小紅※
(1.西華師范大學 教育學院,四川 南充637009;2.西華師范大學幼兒園,四川 南充637009)
3-6歲是幼兒語言發展的關鍵時期。從微觀上看,這一時期的語言教育活動不僅可以培養幼兒的語言表達能力,還可以促進幼兒認知的發展。從宏觀上看,幼兒語言領域的發展與提升,能夠為其他四大領域打下堅實的基礎。《3-6歲兒童學習與發展指南》(以下簡稱《指南》)明確了幼兒語言領域發展的具體目標:認真聽、能聽懂、清楚講;喜歡聽故事、看圖書;能初步閱讀與理解,具有初步表達的欲望和技能。可見,幼兒園語言教育活動對幼兒發展有著十分重要的意義。
優秀傳統文化是中華民族在幾千年的生產勞動中創造并積累下來的寶貴精神財富,代表了中華民族的文化底蘊與價值追求,將中華優秀傳統文化融入幼兒園語言教育活動,可以促進幼兒的語言表達能力,更能使幼兒感知優秀傳統文化的獨特魅力,從而產生文化認同、樹立文化自信。本文在已有文獻的基礎上,探究中華優秀傳統文化融入幼兒園語言領域的研究情況,以期為幼兒園語言教育研究和幼兒園語言教育活動提供參考。
以中國學術期刊網絡出版總庫(CNKI)中抽取樣本作為文獻來源,選取區間為 2000年1月1日—2019年12月31日間的數據進行檢索。由于地方文化、鄉土文化、農村文化、民族文化和非物質文化也屬于傳統文化的范疇,所以將其一并作為主題詞進行文獻檢索。用“傳統文化”并含“幼兒語言”,或者“地方文化”并含“幼兒語言”,或者“鄉土文化”并含“幼兒語言”,或者“農村文化”并含“幼兒語言”,或者“民族文化”并含“幼兒語言”,或者“非物質文化”并含“幼兒語言”作為主題詞進行文獻檢索,共檢索出中文文獻159篇,刪除重復文獻,最后采用77篇文獻,其中期刊文獻40篇,博碩論文37篇。由于研究文獻來自于CNKI,不符合CiteSpace5.6.R5軟件的數據格式,批量轉化成為Refworks格式,有便于使用CiteSpace5.6.R5軟件的數據分析。
本文主要運用文獻計量法和科學知識圖譜。文獻計量方法是運用數學和統計學的方法分析某一領域的相關文獻,以探明文獻的分布結構、數量關系和變化規律,進而評價和預測該領域的研究現狀及其發展趨勢的研究方法。[1]科學知識圖譜是通過量化模型對某一個學科領域進行挖掘與分析,以可視化的形式展現其深層次關系與趨勢的研究方法。[2]CiteSpace就是科學知識圖譜應用的軟件之一,它能夠對某一研究領域的科學文獻進行信息識別與可視化分析,以尋繹該領域演化的關鍵路徑及知識轉折點,進而探究和識別該領域的熱點主題與發展前沿。[3]本研究即以CiteSpace5.6.R5軟件作為工具,繪制我國現有關于幼兒園語言教育傳承中華傳統文化研究的科學知識圖譜,以此來探究相關的熱點主題,并結合時區視圖就該研究的發展趨勢進行分析。
幼兒園語言教育傳承中華傳統文化研究發文數量年度分布圖見圖1。

圖1 研究發文數量年度分布圖(單位:篇)
從圖1可見,2001年至2007年的發文量非常少,2008年至2014年發文量忽高忽低,為過渡階段,2011年與2014年是這一階段的發文量高峰期。2015年以后,發文量逐年增加,為快速發展階段。從總體上來說,2000年至2019年,幼兒園語言教育傳承中華傳統文化研究發文數量呈線性增長趨勢。
在CiteSpace中,以作者為分析對象,設置時區分割為“2001—2019年”,時間切片為1年,節點類型為作者,閾值為50位高頻作者,TOPN= 50,其他參數為默認設置,可以得到作者共現網絡知識圖譜(見圖2)。通過對作者的分析,可以追溯到該領域的核心作者以及作者之間的合作程度。名字節點越大字體越大,說明該作者在幼兒園語言教育傳承中華傳統文化研究中的影響力越突出,連線數表示節點之間的聯系,連線數量越多,表示節點之間的聯系越密切。

圖2 核心作者共線知識圖譜
由圖2可知,云南省西雙版納州允景洪幼兒園的賈宗艷、大連理工大學高欣為發文量最多的作者。高欣與大連理工大學的宋樹峰有合作關系,其主要研究方向是幼兒圖形語言的應用。大慶師范學院文學院孫玉紅與曲春陽兩人人有合作關系,他們通過調查法對大慶市百名幼兒的故事學習現狀進行了深度研究。可見,目前有關幼兒園語言教育傳承中華傳統文化研究,還沒有形成核心作者群,作者之間缺乏合作意識,未形成緊密的合作關系。
使用 Citespace5.6.R5,把機構作為分析單位,時間切片為1進行設置,從中提取相關節點作為分析對象,得到幼兒園語言教育傳承中華傳統文化研究的機構情況分布圖譜,整理前五位的機構形成表1。從表1可以發現,高等院校是該領域的主要研究場所,其中山東師范大學的發文量高達11篇,西南大學為5篇,東北師范大學、云南師范大學與內蒙古師范大學都為4篇。通過分析發現,山東師范大學以宋文翠老師、王冰老師為主,其碩士生王芳娟、丁鳳娟、張文慧等人為合作團體,分別從地域文化、中華兒童戲劇、民間文學等方面入手,主要從事幼兒語言教育活動傳承中華傳統文化的應用研究。

表1 核心研究機構發文量
關鍵詞時區圖可以反映不同時間內研究主題的變化,也能夠在一定程度上反映某一時間段內的研究趨勢。運行CiteSpace5.6.R5軟件,按時間片段生成關鍵詞時區圖譜,發現在不同時期幼兒園語言教育傳承中華傳統文化研究的側重主題不同(見圖3)。根據圖3,將幼兒園語言教育傳承中華傳統文化研究劃分為萌芽階段、過渡階段與快速發展階段三個時期。

圖3 文獻關鍵詞分布時區圖譜
在這一階段,對傳統文化與幼兒語言教育兩方面的研究屬于起步期,對于二者的研究雖有交匯之處,但并未緊密結合,主要探討的是“幼兒語言教育”與“文化選擇”的問題。如高慧和蘇德認為,“在城市化的進程中,少數民族面臨著社會和文化的巨大變遷,語言使用情況也隨之發生了變化。面對這一變化,少數民族家長在幼兒的語言及文化選擇方面產生了種種困惑”[4];馬以念與沈蕙認為“少數民族語言的傳承,應當選擇恰當的內容、方式對本民族幼兒進行教育,促進其發展”[5]。
2006年,《國家“十一五”時期文化發展規劃綱要》頒布,中華傳統文化的傳承與發展受到一些學者的關注,研究呈現增長趨勢。研究者們在這一階段集中探討了民間文化,包括民間文學、民間故事、民間童謠、民間游戲等與幼兒語言教育活動的融合,多以個案研究為主。鄭薏苡提出:“優化語言藝術課程、融入音樂美術教育、結合表演游戲活動和開展親子文娛活動等形式探討民間童謠傳承的幼兒藝術教育策略,對培養幼兒了解家鄉、熱愛家鄉的質樸情感,傳承弘揚傳統文化有著重要的意義。”[6]孫立平認為:“各地自然環境和地區傳統文化特質可以為幼兒教育提供新的內容和素材,利用地區傳統文化環境有助于幼兒素質教育的推進。”[7]喬立平主張“通過動畫和游戲相結合的方式,讓孩子們在開心、愉悅、主動的氛圍內體驗和感受中國古老的民間文化。”[8]劉麗萍認為“選擇幼兒喜歡的民間故事作為語言教育的內容,不僅可以繼承和發展民族文化,也利于促進幼兒語言能力的發展”[9],因此她從理論與實踐相結合的角度出發,提出了民間故事在幼兒語言教育中的具體實施策略。
這一階段,研究方向更注重實踐性。2014年,教育部出臺《完善中華優秀傳統文化教育指導綱要》,提出加強中華優秀傳統文化教育,是構建中華優秀傳統文化傳承體系,推動文化傳承創新的重要途徑。2017年,中共中央辦公室、國務院辦公廳印發《關于實施中華優秀傳統文化傳承發展工程的意見》明確指出,要將中華優秀傳統文化貫穿國民教育的始終。至此之后,對于優秀傳統文化的傳承與應用、幼兒園課程的設置、圖形語言與漢字文化成為幼兒語言教育研究的重心。張文慧提出:“讓幼兒從小接受中華民族傳統文化的熏陶,在潛移默化中感受、了解民族文化的內涵,將其內化為自己的品格特質,培養幼兒的民族認同感,不僅有利于中華民族傳統文化的傳承與發揚,更能為幼兒未來的發展奠定基礎。”[10]何靜研究發現,“幾所幼兒園在裕固族文化融入幼兒園課程方面已經探索出了開展裕固語言活動、編寫裕固語言教材、創設幼兒園特色環境等方式,但是也出現了文化融入的形式和內容單一以及家庭教育和社區教育缺位等問題。”她還對幼兒園課程的目標、內容、實施以及評價進行了一定程度的探討,提供了寶貴建議。[11]宋樹峰與高欣在研究圖形語言在幼兒識字教育中的應用時發現,“幼兒識字教育是兒童基礎教育重要內容之一,存在過度注重短期內識字數量的問題,忽略了漢字背后的文化意義。”從圖形語言角度出發,他們提出幼兒識字教育應當結合幼兒認知心理、視覺理論及漢字的屬性特點,并指出:“幼兒識字教育中圖形語言應用的必要性和可能性,總結出圖形語言的應用方法及原則,目的是調節幼兒識字中對漢字音形與字義重視程度比例的失衡,使幼兒在教育初期對傳統文化有所認知。”[12]
關鍵詞是一篇文獻的核心,體現了文獻研究的主題,將關鍵詞出現頻率的高低進行排列,可以大致統計出該領域不同作者、機構、項目在某個特定時間段內研究的的熱點問題。通過繪制的幼兒園語言教育傳承中華傳統文化研究熱點知識圖譜(見圖4),可以整理出有關該領域的熱點關鍵詞。節點越大,表示關鍵詞出現的頻數越高;節點與節點之間的連線表示關鍵詞之間的共現關系;節點外圍顏色越深,表示該節點對應的關鍵詞中心性越高。

圖4 文獻關鍵詞分布知識圖譜
從Citespace中導出關鍵詞的頻數中心性并作預先處理工作:一是合并“價值” 與“教育價值”、“課程”與“課程內容”等語義相近的關鍵詞,二是剔除本研究檢索文獻的主題詞“幼兒園”“幼兒”“語言教育”,最終形成研究的關鍵詞頻數≥2的列表(見表2)。

表2 關鍵詞及中心性頻數
為了更準確地把握幼兒園語言教育傳承中華傳統文化研究的內容,根據圖4中關鍵詞之間的連線關系和二次文獻閱讀,將表2中的關鍵詞進一步聚類成三個主題:價值研究、內容研究和實施路徑與策略研究。
中華傳統文化以幼兒園語言活動為載體,幼兒園語言活動以中華傳統文化為內容,兩者相輔相成,共同促進幼兒的身心健康發展。對于幼兒園語言教育活動傳承中華傳統文化的價值,已有研究可以分為以下三類:一是借助中華傳統文化,促進幼兒語言能力的發展;二是通過語言教育活動,幫助幼兒樹立文化認同感;三是開展中華傳統文化教育,陶冶幼兒的道德情操。
1.借助中華傳統文化,促進幼兒語言能力的發展
中華傳統文化源遠流長,其中不少內容充實、描述生動的故事、童話等,可以引起幼兒濃厚的興趣。部分幼兒園充分利用所在地區特有的民族文化或者地方文化,挖掘其中優秀的、適宜的語言資源作為園本課程,開展了別具一格的語言教育活動。鐘云虹認為:“有意識挑選古典名著中構思巧妙、內容通俗、情節有趣、主題深刻、人物較少、場景精彩、語言幽默的段落作為課堂的教學片段,可以引起孩子對這些名著的濃厚閱讀興趣、對這些鮮明的人物個性產生最奇異的聯想并使其在參加活動過后還在津津樂道。”[13]黃尚霞則提出:“激發幼兒對民族文化的興趣是幼兒愿意進一步了解本民族文化的首要前提,也是培養幼兒熱愛本民族的情感基礎。”[14]而濃厚的興趣使得幼兒在語言教育活動的開展過程中積極主動地參與,大膽表達、踴躍嘗試,促進語言能力的發展與活動目標的達成。張伶研究發現,“蒙古族民間兒童故事是蒙古族地區幼兒園課程開發最好的語言教育資源,幼兒園應當篩選出有益于聆聽的蒙古族民間故事作為課程資源,這既可以開闊幼兒的視野,學習富有特色的民族語言表達方式,又可以培養其接納、發展、融合本民族傳統文化的精神。”[15]黎曉敏認為:“巴蜀童謠充滿童趣,運用在語言教育中可以使幼兒腦海中形成一幅有趣的畫面,既培養他們的語言表達能力,又能培養想象力。”[16]可見,研究者們一致認同將中華優秀傳統文化作為語言教育活動的主要內容有利于促進幼兒語言能力的發展。
2.通過語言教育活動,幫助幼兒樹立文化認同感
中華傳統文化中的故事、童謠、詩歌等體現著中華民族的價值觀與精神內核,3—6歲的幼兒由于認知水平的限制,認識與感知事物都是以直接經驗為主的,幼兒園語言教育活動通過聆聽故事、朗讀詞句、觀看視頻等方式學習中華傳統文化,有利于幼兒通過視、聽、說直接感知到中華傳統文化的魅力,樹立本民族的文化認同感。楊麗萍指出:“如果不注意對幼兒的民族認同教育,他們的民族意識將有可能淡化,甚至忘卻自己的少數民族和中華民族的身份,在思想意識上被外國文化殖民。”[17]彭南巧認為:“在幼兒園中增加學習本民族文化內容,一方面,可以培養幼兒對本民族文化的認同感,激發他們愛家鄉,愛民族的情感。另一方面,少數民族文化也可以豐富幼兒園教育內容,使幼兒園一日活動具有民族特色。”[18]孫玉紅等人認為:“作為優秀傳統文化中的精粹,古詩詞對于幼兒的文學教育,祖國文化傳承有著潛移默化的作用。”[19]曾宏偉則進一步明確:“在幼兒教育階段,語言文化教育的主要任務是加強幼兒對民族語言文化的認知和理解,增強其對自身語言文化的熱愛之情,從而初步建構其民族文化身份,鑄造其文化主體意識,并形成初步的文化認同,為將來后續教育中民族文化認同的進一步強化打下堅實基礎。”[20]
3.開展中華傳統文化教育,陶冶幼兒的道德情操
中華民族自古就特別強調個人的道德修養,在幼兒園語言教育活動中,充分利用中華傳統文化中的豐富思想、情操品質、良好道德對幼兒施加潛移默化的影響,有助于幫助幼兒樹立正確的人生觀、價值觀和世界觀。陳松菊認為:“中華文化經典中蘊含著大量優秀的傳統美德,如公正無私、嫉惡如仇、誠實篤信、不尚空談;自強不息、艱苦奮斗、勤勞勇敢的昂揚銳氣等。幼兒一旦受到中華優秀傳統美德的熏陶,對其思想行為的發展有積極的影響。”[21]李響研究指出:“蒙學讀物中‘天人合一’的自然觀、‘孝悌’的家庭觀、‘仁義禮智信’的道德觀對幼兒有著積極的教育作用。幼兒通過對蒙學讀物的閱讀、朗誦,會受到蒙學讀物的價值觀念的影響,從而陶冶自己的情操,建立正確的道德觀念。”[22]
目前對幼兒園語言教育傳承中華傳統文化內容的研究集中在童謠、故事、古典文學與古詩詞四個方面。
童謠簡短精煉,易于朗讀、背誦,展現出了中華民族語言的韻味。因此,在幼兒語言教育活動中童謠運用十分廣泛,特別是在有獨特地方文化的地區。陳葒認為:“閩南童謠朗朗上口、充滿童趣、音律和諧、魅力無窮,幼兒通過朗誦、吟唱等方式不僅可以促進語言能力的發展,還可以激發學習興趣與審美情趣,從而促進社會性發展。”[23]馬蘭在班內為幼兒開設了語言表演區,并將有關頭飾、服裝、圖片材料等布置在語言表演區內,讓幼兒可以在語言區內將自己學會的童謠盡情發揮、表演出來。[24]
情節曲折變幻、內容神奇跌宕的故事深受幼兒喜愛。馬曉燕基于講述民間故事《三個和尚》的實踐經驗提出:“老師在講述故事的過程中語言繪聲繪色,語氣時而悠緩時而急促,孩子們仿佛被帶到故事中。在反饋記錄中,有80%的孩子能夠正確的運用語匯,完整復述這個故事,體會到故事告訴我們的道理是‘與同伴友好合作、友好相處,既方便自己也方便大家’。”[25]張巧敏也在實際活動中總結經驗,認為在介紹故事時,“幼兒經歷了‘講故事—提煉思想—學習道理’的過程。在這個過程中,幼兒不僅鍛煉了語言組織、表達能力,提高了語言理解能力,而且接受了許多人生哲理,強化了自身修養”[26]。
古典文學、古詩詞也是語言教育活動中常見的內容。陳麗霞認為在大班語言教學活動中,選擇適宜的古典名著片段進行教學,根據其自身不同的特點,以及大班幼兒特點、語言活動的要求,可以稍作改編成各種不同的語言活動形式,以更好的促進幼兒語言能力的發展。[27]張秋霞認為可以開展形式多樣的語言活動,滲透優秀傳統文化教育。“可以開展古詩詞比拼大賽,讓學生和家長一同參加,比賽誰對古詩詞掌握得更多,背誦得更多;在比賽中也需要學生把自己對古詩詞的理解講給大家聽。通過學生對古詩詞背誦和理解,還有語言組織能力的綜合水平,來決定學生的比賽名次。”[28]
通過整理、分析、總結已有文獻,將幼兒園語言教育活動傳承傳統文化的的實施路徑和策略研究分為三個方面:一是注重創設良好的文化環境;二是將不同形式的活動結合,豐富幼兒的感知;三是探討了實施策略。
1.創設文化環境
環境對幼兒的影響是潛移默化的,幼兒在特定的環境之中,會更直觀的感受到中華傳統文化的深厚底蘊。連勝在實際的工作中總結經驗,認為:“在創設了文化靜態環境的同時,也要兼顧創設文化活動場景。在文化靜態環境的創設中不僅要注重園區長廊和園區墻面,還要注重創設班級閱讀區的文化氛圍。在文化活動場景的創設中提倡與家庭、社區建立有效的溝通渠道,豐富和拓展教育資源,共同支持幼兒的學習與發展。”[29]
2.靈活運用不同的教學組織形式開展語言教育活動
靈活運用不同的教學組織形式,有利于幼兒在語言活動中學習到的中華傳統文化進行有效遷移,達到語言教育的活動目標,并且使其更加深刻的體會中華傳統文化的深厚底蘊。張加朝認為:“可以根據不同兒歌的類型采取不同的教學組織方式,例如生活歌主要放到幼兒的一日生活中開展,扯謊歌、連鎖調、問答歌、繞口令可以放在集中教育活動和分組教育活動中,而游戲歌和數數歌以及謎語可以放到戶外游戲中。”[30]彭南巧認為:“幼兒教師可以運用集體活動的教學方式對幼兒集中開展教育,也可以采用主題活動或單元教學活動的形式。以土家族織錦‘西蘭卡普’為例,幼兒教師可以從西蘭卡普的起源、特點、制作方法、使用價值等方面開展一系列的單元教學活動。”其中就包括了美術欣賞活動、故事講述活動與繪畫活動。[18]85張怡認為應當充分利用和挖掘民族優秀文化,“將民族語言服飾、飲食習俗、節日文化等最具民族特色的內容創設為主題活動,”這其中就包括舞蹈活動、表演活動等,“不僅容易被幼兒理解和接受,而且能夠增進幼兒對民族文化的熱愛和認同,從而在對本民族文化產生自尊的同時,進一步養成了解和認識祖國多元文化的視野,形成文化尊重的價值觀。”[31]
3.開展幼兒園語言教育活動的有效策略
目前研究把幼兒園語言教育活動傳承中華傳統文化的有效策略分為以下幾類:談話活動、講述活動、兒童文學作品欣賞活動和早期閱讀活動。冉丹認為,不同的活動需要采取不同的策略:進行談話活動需要先洞察幼兒的實際交流水平,再選擇適宜的談話內容,最后設計和組織談話活動。在講述活動中,需要幼兒完成四個步驟:一是感知講述對象,二是講述,三是接受新的講述經驗,四是鞏固并遷移新的講授經驗。幼兒文學作品欣賞需要幼兒先聆聽和閱讀作品;其次需要透過語言和概念去認知作品所表達的知識點;再次是開展主題相關活動,遷移經驗;最后是讓幼兒體會作品中的語言美,學會創造性想象和表達,即創編。早期閱讀活動需要尊重差異、激發興趣,讓幼兒大膽交流,感受閱讀的快樂。[32]黃曉娟認為開展方言教育時應當選擇主題活動與游戲活動兩種方式。在幼兒園里,通過主題活動的學習模式有助于幼兒了解和欣賞某種方言,學習其獨特的發音元素及不同的語言系統,并了解和學習風味獨特的地方文化知識,讓方言課程的外在系統、知識和傳統文化的滲透、傳遞有機結合。在游戲活動中讓幼兒學習方言、使用方言,激發幼兒使用方言的熱情。[33]
幼兒園語言教育活動傳承中華傳統文化的研究自2008年以后逐漸增多,但總體數量仍然偏少;研究者多采取敘事研究和調查研究的方法,比如孫玉紅等人的《幼兒古詩學習策略與價值探討——基于大慶市百名幼兒古詩學習現狀調查》、何靜的《少數民族文化融入幼兒園課程的個案研究》、王俊的《昆明市Y幼兒園中班節日教育的個案研究》、畢欣欣的《幼兒園自由活動中開展民間游戲的個案研究》;研究主體也多為有著豐富教學經驗的一線教師或園長,比如陳松菊的《幼兒園誦讀經典教學初探》、陳麗霞的《讓中國古典名著在大班語言教學中閃光》、張伶的《蒙古族民間兒童故事應用于幼兒園語言教育的思考》等等,他們以自己的實際經歷與親身體驗對語言活動傳承中華優秀傳統文化的現狀進行思考、分析。但總體來看,目前該領域的理論研究偏少、且總體質量不高,在廣度與深度上還有待進一步拓展,幼兒園語言教育活動傳承中華傳統文化的應用,幼兒園語言教育活動與相關課程的實踐是后續研究的努力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