淺析馬克思哲學思想形成的四個階段

田丹

【摘要】通過對馬克思著作進行分析，筆者認為馬克思哲學思想的形成有四個階段：理想主義階段;黑格爾主義階段;費爾巴哈派階段;馬克思哲學思想發展和完善階段。在這些階段的形成發展過程中，黑格爾和費爾巴哈的哲學思想對馬克思哲學思想的最終形成有著決定性的影響作用。

【關鍵詞】理想主義;黑格爾;費爾巴哈;馬克思

馬克思同其他思想家一樣，其思想有一個從不成熟到成熟的發展過程。馬克思的哲學思想是隨著他本人對理論的認識和對革命的實踐不斷變化而發展的。他批判地吸收了前人的哲學思想，創立了唯物主義辯證法——截然不同于傳統的形而上學的一種哲學新形態，并在改造現實社會的活動當中予以運用。其中，馬克思受黑格爾哲學和費爾巴哈哲學的影響最大。馬克思在其一生的大部分時間里，在肯定黑格爾哲學和費爾巴哈哲學思想的基礎上，力圖從理論與實際關系方面批判黑格爾哲學和費爾巴哈哲學，實現認識世界與改造世界的統一。

一、理想主義階段

1837年以前，屬于馬克思哲學思想的理想主義階段。1835年，馬克思在他的中學考試宗教作文《根據〈約翰福音〉論信徒同基督結合為一體》中寫道：“……善良的創世主不會憎恨自己的創造物;他想要使自己的創造物變得像自己一樣高尚……”當時馬克思認為人類的完滿在于“神”。馬克思認為，人類需要“神圣外力”，需要“同基督結合為一體”，這樣才能實現“高尚”。馬克思提出人類同上帝結為一體，就是“上帝從無中創造出人所要達到的那個目的”。這說明馬克思當時還是一個理想主義者，認為上帝是可以帶給人們“高尚”的。1835年8月12日，當馬克思即將從萊茵中學畢業時，他在畢業論文《青年在選擇職業時的考慮》中寫道“如果我們選擇了最能為人類福利而勞動的職業，那么，重擔就不能把我們壓倒，因為這是為絕大多數人的利益而獻身;那是我們所感到的，就不是一點點可憐的、有限的、自私的歡樂，我們的幸福將屬于千百萬人，我們的事業將默默地但是永恒發揮作用地存在下去，而面對我們的骨灰，高尚的人們將灑下熱淚。”馬克思認為“個人”要實現完滿，只有選擇“為人類福利而勞動的職業”。這說明馬克思當時的思想認為人類的完滿在于“人”自身，而與其他因素無關。19歲以前的馬克思就是這樣對人生充滿理想，其哲學思想也充滿了理想主義色彩。

二、黑格爾主義階段

1937年，馬克思從萊茵中學畢業后到1842年年底，是馬克思哲學的黑格爾主義階段。這一階段，法哲學是馬克思的學術興趣所在。馬克思通過研究黑格爾的法哲學思想，將注意力轉到了市民社會上。從1835年施特勞斯《耶穌傳》發表以后短短十年的時間里，德國思想界經歷了一次空前的變革，各派理論思潮此起彼伏，其中影響最大的是青年黑格爾派。這一派的哲學以黑格爾的絕對觀念為出發點，提出人的自我意識哲學：人不是絕對觀念自我運動和實現的工具，相反，絕對觀念可以而且只有在被人自覺意識到的時候，它的實現才得以完成。這種哲學以反宗教為幌子，批判了當時的德國對人的自由的壓制和對人性的禁錮。那么，這種絕對觀念便是先于人類社會而存在的客觀的精神。1841年4月15日，經過耶拿大學的論文鑒定，馬克思獲得了哲學博士學位。《德謨克利特的自然哲學和伊壁鳩魯的自然哲學的差別》這篇博士論文，充滿了對宗教迷信和專制秩序的憎恨，將黑格爾的辯證法運用得非常熟練，富有極強的邏輯性。考察馬克思從博士論文到《萊茵報》前期的文章，不難發現馬克思是一個青年黑格爾派。此時馬克思所說的“自我意識的人”也是沒有現實前提的抽象的人，他并未把社會歷史對人的作用展開分析。在這一階段，馬克思初步探討了哲學與現實的關系問題，認識到哲學同外部世界密切相關，必然成為一種實踐力量。這是唯物主義辯證法的萌芽，初步觸及了理論和現實的關系問題，僅限于理論上探討了傳統形而上學和唯物主義辯證法的根本對立關系，且受傳統形而上學的影響仍在。

三、費爾巴哈派階段

從1842年年初至1844年年底，是馬克思哲學思想的費爾巴哈派階段。這一階段，馬克思哲學從傳統形而上學初步轉變到唯物主義辯證法。馬克思對現實社會的意識形態、政治經濟問題以及傳統形而上學在這些問題中的表現給予了批判。他認為黑格爾哲學是形而上學，費爾巴哈哲學不是形而上學，并借用費爾巴哈的詞句來批判黑格爾。費爾巴哈哲學思想在馬克思哲學思想轉變中起到了很大的作用。馬克思的《黑格爾法哲學批判》《1844年經濟學哲學手稿》《德意志意識形態》等著作中都有體現。費爾巴哈對黑格爾“絕對精神”的批判、“人本主義”哲學對“宗教本質”的揭露都深深影響了馬克思。馬克思高度評價費爾巴哈說“費爾巴哈把形而上學絕對精神歸結為‘以自然為基礎的現實的人，從而完成了對宗教的批判。同時也巧妙地擬定了對黑格爾的思辨以及一切形而上學的批判的基本要點”。可以看出，馬克思認為費爾巴哈對黑格爾思辨哲學的本質的揭露和批判是其哲學上真正有意義的東西。雖然費爾巴哈所說的“人”是抽象的，他把人的本質歸結為“理性、意志”，歸結為抽象的“愛”，但他創立了人本主義的唯物主義。人本主義的唯物主義是對唯物和唯心這兩種主義的絕對對立的揚棄，為馬克思哲學的發展提供了重要啟示。費爾巴哈提出了感性的原則“新哲學是光明正大的感性哲學”，這種感性雖具有直觀性，但啟發了馬克思將事物、現實、感性理解為人的實踐活動，進而理解為生產勞動。馬克思在克服費爾巴哈哲學脫離人的主觀抽象性和直觀性過程中，形成了以實踐為基礎的唯物主義歷史觀。

四、馬克思哲學思想發展和完善階段

1845年以后，馬克思徹底完成從傳統形而上學轉變到唯物主義辯證法。這一時期，馬克思側重對傳統形而上學這一德國的意識形態及其根源的批判。馬克思將費爾巴哈哲學也視為形而上學，并且將黑格爾唯心主義辯證法與自己的唯物主義辯證法徹底對立。一個全新的哲學形態——唯物主義辯證法總體框架基本形成。馬克思在1846年5月至1848年3月的著作中，研究探索資本主義社會發展的規律和無產階級解放的道路，體現了馬克思堅持哲學為現實世界服務的信念，唯物主義辯證法真正為人類認識世界和改造世界服務。唯物主義辯證法在探索中基本形成，其現實化問題也得以解決。1849年以后，馬克思唯物主義辯證法得到豐富和發展，馬克思和恩格斯的著作中對資本主義社會的批判分析，論述了哲學和現實世界在人民根本利益上相統一的思想，使唯物主義辯證法得以豐富和發展。

雖然馬克思的哲學思想有一個由不成熟到成熟的發展過程，但毋庸置疑，從馬克思青年階段到老年階段的研究著作來看，有一條貫穿始終的主線——哲學與現實的統一、理論與實踐的統一。馬克思哲學告訴我們：哲學要為現實服務，為認識世界改造世界服務。正因為此，馬克思的哲學理論形成及革命實踐活動，同他所熱愛的無產階級革命事業是緊緊聯系在一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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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單位：長江大學文理學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