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銘 劉蘇緣 陳越 許洋 黃敏哲
說起朱生豪,我們不得不想到他翻譯的莎士比亞的作品。他以自己獨特的翻譯風格、語言特色,一絲不茍的態度,以及愛國憂民的情懷完成了大量的譯莎工作,受到廣大讀者的喜愛,至今仍流傳勝廣。文章將以其翻譯作品《哈姆雷特》為例,探究分析朱生豪的翻譯風格特色。
一、影響朱生豪翻譯特色的因素
朱生豪精通英語語言與其文化和中華古典文化,并熱愛莎士比亞戲劇翻譯,對其抱有極大的熱忱。同時,他處于中國閉關鎖國、內憂外患的時期,其在文化上的表現為:中國文學形式單一。為了打破這樣一個局面,滿足讀者不同的理念需求,朱生豪開始翻譯莎士比亞戲劇,決定將外國文學傳入中國。為了使讀者能更好的了解原著的精髓,他始終秉持在翻譯中保留原文神韻的宗旨。同時他從讀者與觀眾角度思考,讓譯文跨越不同的文化環境,保持與原文相似的文化內涵。
二、朱生豪翻譯風格特色分析
(一)歸化和意譯的使用
由于英漢兩種語言在語言文化、社會文化、宗教文化等方面存在著許多差異,保持原文內容和形式的翻譯會給讀者帶來理解障礙。因此,朱生豪沒有采用逐字逐句翻譯的方法,而是根據原文大意來翻譯,這充分體現了本民族語言文化的特色;同時使用目標語讀者所習慣的方式來傳達原文的內容,使讀者充分理解原文。意譯與歸化的使用,增加了譯文的可讀性與欣賞性。
例如他在《哈姆雷特》中使用的一些稱謂:‘A gentleman 被翻譯為侍臣, ‘Ghost of Hamlets Father 被翻譯為哈姆雷特父親的鬼魂。一般來說,我們認為gentleman代表紳士,ghost代表鬼,但是這樣的翻譯放入戲劇語境中是非常令讀者不解且十分生硬的。朱生豪根據原著意義對翻譯進行改動,使得目的語讀者更好地理解原著。“鬼魂”比“鬼”只多了一個字,但給讀者帶來兩種不同的感受。由此我們可以判斷,朱生豪的翻譯是經過了細心揣摩的,是真正為讀者著想的。
(二)淫穢概念隱喻的翻譯
以“語言大師”著稱的莎士比亞在《哈姆雷特》中使用了大量的修辭手法,概念隱喻這一手法更是頻繁出現。(概念隱喻包括轉喻、暗喻、擬人、反諷等修辭方式。)朱生豪對概念隱喻在在戲劇中的翻譯的處理也是相當成功的,其中最為突出的是淫穢概念隱喻的處理。
例如:Could you on this fair mountain leave to feed ,
And batten on this moor? .....
朱譯:你甘心離開一座大好的高山,靠著這荒野生活嗎?
在原文中,‘mountain 指巍峨高大、足以讓人依賴的先王,而指卑鄙險惡的今王。這里的‘mountain 和 ‘moor 都象征著淫穢意義的概念隱喻,此處表達哈姆雷特對母親的批評與憤怒以及母親亂倫的本質。而在當時中國倫理道德背景下,孩子應該是孝順長輩的,母親嫁給前夫的兄弟更是恥辱且違背中國人民所信仰的觀念的,是難以令人接受的。因此,朱生豪刪除淫穢意義,直接翻譯為“大好的高山”和“靠著這荒野生活”,使讀者在理解意義與所表達的感情的同時,又不至于不接受污穢的語言。
很顯然,朱生豪對淫穢概念隱喻的翻譯考慮到了兩方面因素。第一,是中國讀者的文化環境。如上所說,中國禮儀道德觀念中,溫文爾雅彬彬有禮方為正道,是接受不了外國這樣開放的語言文化的;第二,是保證語言具有戲劇化特點。因為朱生豪翻譯的是戲劇,是適合舞臺表演的。而那些淫穢之詞是上不了大雅之堂的,故朱生豪對它們進行了直譯、改動等處理,使其更加容易被觀眾接受。
(三)詩化的白話文體
閱讀莎士比亞的《哈姆雷特》,我們不難發現劇中出現了大篇幅的詩體語言,其韻律和節奏感都是十分強烈的。而朱生豪使用詩話的白話文體來翻譯,既保留了莎士比亞的行文風格,又能使讀者理解。在這里,只有這種語體可以將原著內容表達地淋漓盡致:若使用文言文,首先晦澀難懂,其次在文學形式上一如往常單一不變,便少了生氣;若選擇白話文,那富含韻味的地方又難以體現出來。
例如:And yet, to me, what is this quintessence of dust?
朱譯:可是在我看來,這一個泥塑的生命算得了什么呢?
這里把quintessence of dust 翻譯為泥塑的生命,略帶一絲嘲諷之意,言簡意賅,如此的語氣也與哈姆雷特王子的身份相符。
再如:As by lot, God wot. It came to pass, as most like it was.
朱譯:上天不佑,劫數臨頭。偏偏湊巧,頭也難保。
此處朱生豪保留了詩化的形式,用白話文翻譯出來,貼合了原戲劇的詩體特征。同時,遵循了原文的結尾押韻原則,四個四字詞語也使譯文讀起來朗朗上口,與原文所表達效果相符。
要想將原著的內涵和精神和形式做到對應,是需要保持“神韻”上的契合,譯者必須反復研讀原著、仔細斟酌的。因此我們可以看出朱生豪對外國文化的獨到的見解和深厚的了解以及朱生豪翻譯時嚴謹認真的態度和愛國憂民的民族精神。
三、結語
朱生豪的翻譯特色是基于譯莎目的、當時國內文化背景所形成的,體現了他崇高的愛國情懷和對莎劇的濃厚的興趣。總體而言,他的翻譯特色是注重“神韻”,即譯文忠實于原文的意蘊,保留原文的內涵精華,譯文句子連貫通順,讀者能夠理解,有可讀性和適合舞臺表演。盡管朱生豪的翻譯作品仍有不足之處,但他對待翻譯工作的態度以及注入的心血是不容忽視的。從他的作品中我們能感受到他對原著的仔細揣摩、反復推敲、忠實于原文內涵以及對中國讀者的深切考慮。故其翻譯風格和翻譯態度都是值得我們去尊重、學習和借鑒的。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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