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 婕,諸葛雯菲,朱明明
(1.河海大學商學院,江蘇 南京 211100; 2.沿海開發與保護協同創新中心,江蘇 南京 211100)
黃河自西向東橫跨“一帶一路”、西部大開發及中部地區崛起等國家政策的多個重點地區,在我國經濟建設中有著全局性、戰略性的重要地位[1]。隨著中國工業發展水平的提高,黃河流域經濟發展得到促進,但資源大量消耗的同時也給黃河復雜而脆弱的生態環境造成了嚴重污染,流域生態環境破壞及水資源供給不足等問題日趨嚴峻[2]。為此,流域生態補償作為一種解決流域水環境問題的有效途徑,逐漸成為黃河流域生態環境保護領域理論研究和實踐探索的焦點。從2007年起,沿黃九省區就陸續出臺地方流域生態補償政策以保護省內流域生態環境。2019年,習總書記提出將黃河流域生態保護和高質量發展作為一項重大國家戰略。2020年5月,財政部、生態環境部、水利部及國家林草局聯合印發《支持引導黃河全流域建立橫向生態補償試點實施方案》,提出將用3年時間構建上中下游齊治、干支流共治、左右岸同治的格局。
自流域生態補償政策實施以來,黃河流域的污水排放結構有較大幅度改變,工業廢水排放有所減少。《黃河水資源公報》顯示,與2007年相比,2017年第二產業排放的廢污水量下降了25.23%,占比下降至50.3%。然而這一現象是否是由于作為宏觀政策的流域生態補償政策發揮了其相應的環保效應?進言之,在當下大力提倡構建“環境共治”的時代背景下,作為環境破壞的主要制造者,微觀企業是否受到了流域生態補償政策的影響?具有單一逐利動機的民營企業是否響應了流域生態補償政策,主動進行環保投資實行污染減排?因此,準確評價黃河流域生態補償政策對民營企業環保投資的作用,對未來國家制定和實施環境政策以及促進民營企業發展等具有重要意義。
隨著流域生態補償政策在全國陸續開展,學者們從各角度對各流域生態補償政策實施績效進行評價。郭漸強等[3]依據制度性集體行動理論對長江流域生態補償政策進行評價,認為全流域適用的相關法制建設仍處于缺失狀態,區域間合作仍處于初級階段。張暉等[4]以安徽黃山流域生態補償為例,探討了該政策對地區經濟增長的影響。張婕等[5]以新安江流域生態補償為例,構建效率評價模型對生態補償政策財政支出效率效果進行評價,并得出結論:該政策整體實施效果較好,但資金的配置及使用效率仍需提高。董戰峰等[6]通過對當前黃河流域生態補償政策實施所面臨的問題進行評估,認為未來建設的重點在于體系的完善,全面考慮黃河流域保護及治理中所涉及的多方利益相關者,將“輸血式”補償轉變為“造血式”補償。楊玉霞等[7]建議要根據黃河特點,進一步開展水生態補償聯合指導協調機制及制度研究。
環保投資目的主要在于通過研發環保技術等方式,降低企業生產過程中對周圍環境造成的污染[8],所以其環境效益一般會超過經濟效益[9]。因此主流觀點認為,企業進行環保投資是由于受到外部因素的影響。只有當政府出臺相關環境政策或者提高環境規制水平時,企業才會選擇進行環保投資[10]。然而也有學者認為,政府加大環境規制力度對企業環保投資規模沒有影響[11]。馬文超等[12]證明了省域環境競爭力越強的地區,政府環境監管的動機越弱,企業環保投資越少。其余學者從市場、媒體等角度展開研究,發現:市場競爭的加劇會促使企業增加環保投資[13];媒體關注會對企業環保行為產生監督作用,促使企業增加環保投資,但媒體監督作用并不具備持續性[14-15]。
綜上,現有研究對流域生態補償政策及企業環保投資進行了深入研究,但大多從政府視角探索流域生態補償政策的實施效果,無法識別政策對于企業微觀行為的影響機理。因此,本文基于“政企共治”視角,采用多期雙重差分法,探討該類政策實施對黃河流域重污染企業環保投資的影響,為優化政策設計提供更細化的微觀證據。本文主要貢獻在于:①首次從企業角度探討流域生態補償政策對黃河的環境治理效應,并分析了政策對企業及政府的影響。②通過研究流域生態補償政策下的企業環保投資行為,進一步探索政府流域生態補償政策對企業行為的影響機制。③利用多期雙重差分法,克服了一些以往研究中存在的估計偏差,識別出流域生態補償政策對企業環保投資的凈效應。
《關于開展生態補償試點工作的指導意見》(2007)的出臺,標志著我國生態補償政策正式步入全國探索階段。此后,中央政府出臺了一系列政策,積極推進流域生態補償政策的實施,頒布《水污染防治法》(2017)以法律的形式確立了通過財政轉移支付等手段實施水生態補償,出臺《水權交易管理暫行辦法》(2016),將市場機制引入水資源配置中。如表1所示,在國家環保總局的指導意見指引下,黃河流域九省份陸續制定各省的生態補償實施意見,開始實施流域生態補償政策。2011年,在中央政府的牽頭下,陜甘兩省就渭河流域跨省生態補償達成合作,簽訂了《渭河流域環境保護城市聯盟框架協議》。

表1 黃河流域生態補償政策具體情況
與其他流域生態補償政策實施情況相比,黃河流域生態補償具有以下特點:
a.全流域的生態補償政策實施難度大。由于黃河流域橫跨東中西三大地帶,各省區的生態環境、社會經濟發展呈現較大的差異[16],全流域的生態補償機制尚未開展,目前僅是各省區針對各自的流域生態環境情況,以及相鄰兩省間開展了生態補償政策。
b.各省區生態補償政策制定的側重點有所不同[17]。對于生態環境脆弱的上游地區,政策重點放在生態系統的保護與修復,從而提升生態涵養能力;對于水土流失嚴重及以重工業為主的中游地區,政策傾向于水土保持和污染治理兩手抓;對于經濟發展水平較高的下游地區,政策以黃河三角洲濕地為中心,確保河流生態系統的健康發展。
c.目前補償方式以政府財政資金補償為主,亟須拓展市場化等多元化的生態補償方式。在黃河流域高質量發展戰略引領下,生態環境與經濟發展的均衡需求倒逼流域生態補償機制的轉型升級,需要引入市場機制,開展多元化綜合補償機制。
2.2.1流域生態補償政策對企業環保投資的影響
從省級地方政府角度看,地方官員是基本的微觀能動主體,對于政策執行以及微觀企業行為有著重要的影響[18]。已有研究表明,省級地方官員的變動會顯著影響區域經濟發展水平以及所轄范圍內微觀企業的投融資等行為[19]。在中國式政治錦標賽模式下,地方政府更有可能傾向于選擇以犧牲環境為代價來保證經濟目標的實現[20]。并且,沿黃九省區的經濟發展差距較大,除山東和河南外,其余七省區均位于經濟相對落后的西部地區,地方政府更有動機去有選擇地執行環境政策,從而使得實際效果大打折扣。然而,以往研究表明,當中央政府將環保納入地方官員的考核體系中時,地方官員會加強對企業的環境治理[21]。2016年出臺的《關于健全生態保護補償機制的意見》強調,對生態保護補償工作落實不力的,中央政府將啟動追責機制。因此,通過給環境保護加權重,流域生態補償政策能激發黃河流域地方政府進行環境保護的內在驅動力,加大對民營企業環境保護的監管力度。
從民營企業角度看,政企關系在我國體制中發揮著重要作用,民營企業有動機主動迎合政府。我國尚處在經濟轉型升級期,省級地方政府在資源的配置方面仍有掌控權。此外,相較于國有企業,我國民營企業整體經濟規模更小,在許多方面仍處于弱勢地位,故而為了保護自身利益,民營企業會更傾向于與省級地方政府建立良好的關系[22]。以往文獻也表明,良好的政企關系能使企業獲得更多的融資便利及政府救助[23]。此外,在獲得政府財政補貼后,民營企業環保投資的提高程度更大[24]。因此,在流域生態補償政策激發地方政府治理內在驅動力后,民營企業會為了維持與地方政府的關系,主動提高環保投資水平,與政府形成良性合作。據此,提出假設:
黃河流域生態補償政策能夠顯著提升民營企業的環保投資水平。
2.2.2政企關系的作用
黃河流域是我國重要能源、化工和基礎工業基地,因此,黃河流域重污染企業作為主要的污染源,其環境治理責任更為具體和重大。國家制度環境對民營企業的經營發展而言至關重要,近年來我國一直強調要大力支持民營企業發展壯大,但其發展仍存在不少困難。民營企業政企關系的構建能拉近與政府之間的距離,提高民營企業的經濟政策把握能力及資源獲取能力[25]。已經與政府建立關系的民營企業,更愿意主動迎合政府需求,從而使得流域生態補償政策能發揮出更大的治理作用,促使民營企業增加環保投資。據此,提出假設:
相較于沒有政企關系的民營企業,黃河流域生態補償政策對有政企關系的民營企業環保投資水平的促進作用更大。
2.2.3各省經濟競爭力的作用
由于黃河流域各省區的要素稟賦之間存在較大差異,經濟發展水平不同,因此各省區政府需要在環境保護和經濟發展中尋找到平衡點[26]。經濟競爭力上的差距使得流域生態補償政策在黃河流域不同省份實施會對民營企業環保行為產生不同的效果。相較于欠發達省份,經濟競爭力強的省份在經濟發展上的壓力更小,能夠將更多精力放在環境治理上,加大污染處罰力度,提高排污成本,影響重污染民營企業的環保投資決策,從而使得流域生態補償政策能發揮出更大的治理作用,促使民營企業增加環保投資。據此,提出假設:
相較于經濟競爭力較低的省份,黃河流域生態補償政策對經濟競爭力較高省份的民營企業環保投資水平的促進作用更大。
本文以2006年至2015年注冊地位于黃河流域的重污染民營A股上市企業為初始研究樣本。其中,根據2008年環保部辦公廳發布的《上市公司環保核查行業分類管理名錄》劃定,重污染行業具體選擇紡織業,醫藥制造業及金屬制品業等共計18個行業。黃河流域生態補償政策的全面實施為2017年,因此,基于《關于開展生態補償試點工作的指導意見》(2016)的出臺,以2016年之前實施流域生態補償政策地區的民營企業為處理組,2016年之后實施流域生態補償政策地區的民營企業為對照組。通過比較兩組企業環保投資在流域生態補償政策實施前后的差異來評估政策的環境治理效應。最終得到760家民營企業樣本。
民營企業環保投資數據來自上市公司年報。通過閱讀年報附注中的在建工程項目,手工收集與環保相關的支出。企業層面其他數據主要來源于CSMAR數據庫,地區層面其他數據主要來自歷年《國家統計年鑒》及國家統計局官網。
根據理論分析及設計的變量,構造雙向固定效應計量模型來實現雙重差分,基本回歸模型如下:
Iit=β0+β1Cit-1+βX+γt+μi+ε
(1)
式中:Iit為民營企業i在t年度的環保投資水平;Cit-1為企業i所在省份在(t-1)年是否實施了流域生態補償政策;X為影響企業環保投資的其他控制變量;γt和μi分別為時間固定效應和企業固定效應;ε為隨機擾動項。
3.3.1被解釋變量
采用民營企業環保投資(Iit)作為民營企業環境治理的衡量指標。但囿于企業層面環保相關數據的可得性,如何衡量企業環保治理是一大難點,已有文獻尚未對此達成一致意見。Patten[27]指出,企業的環保資本支出是一個相對準確的客觀環境績效指標。本文參考胡珺等[28]的做法,用總資產標準化的民營企業環境資本支出作為企業環境治理的代理變量,并進行擴大1 000倍處理。從公司年報中“在建工程”附注收集相關數據,包括環境治理、污水處理、環保設計與節能、三廢回收等。
3.3.2解釋變量
解釋變量為流域生態補償政策啞變量(Cit-1)。由于企業一般于年初部署重大決策,所以流域生態補償政策對其環保投資的影響有一定滯后性,當年的政策次年才會有影響。筆者從各省政府官方網站披露的政策信息中查找具體的流域生態補償政策實施情況時,如果該省在(t-1)年出臺過包括“水權”“流域水污染補償”或者“水環境生態補償”等方面的文件,則認為該省在(t-1)年已實施流域生態補償政策,并賦值為1,反之則賦值為0。
為了驗證假設2,本文以董事長和CEO的政府工作背景為民營企業政企關系(Git)的衡量指標,將樣本分成兩組,政府工作背景則是指董事長或CEO是現任或前任政府官員,包括政府機關、人大、政協等。
為了驗證假設3,本文根據第13部《中國省域競爭力藍皮書》中對各省經濟競爭力的排名,將樣本企業所在省份的經濟競爭力分成高中低三組(Ehigh、Emid和Elow),并進行賦值,如果在2006—2015年間,該企業所在省份為以上三類則分別賦值為1,否則賦值為0。
3.3.3控制變量
為了避免遺漏其他變量的影響,本文參考以往文獻[29],控制了以下兩個層面的變量。在公司層面,公司規模(Sit)以年末總資產的自然對數衡量;財務杠桿(Lit)以資產負債率衡量;成長性(Wit)以營業收入增加率衡量;股權結構(Dit)以前五大股東的持股集中度衡量;經營現金流(Oit)以經營活動產生的凈現金流入,并用年末總資產進行標準化來衡量;行業競爭(Hit)以赫芬達爾指數衡量;政府補助(Vit)以當期的政府補助取對數衡量;托賓Q值(Tit)以當期托賓Q值衡量。在地區層面,廢水排放總量(Fit-1)以上期廢水排放總量取對數衡量;地區GDP(P1it)以各省GDP(億元)取對數衡量;人均GDP(P2it)以各省人均GDP(萬元)衡量;人口規模(Uit)以各省人口取對數衡量。
根據變量描述性統計結果(表2),企業環保投資(Iit)的標準差為5.442,均值為2.916,50%分位數為0,75%分位數為3.460,最大值為19.092,這表明樣本內各民營企業的環保投資差異較大,且存在較多企業并未進行環保投資。此外,流域生態補償政策實施變量(Cit-1)的平均值為0.518,說明在樣本期內有51.8%的企業-年度觀測值受到了流域生態補償政策的影響。

表2 描述性統計
首先估計黃河流域生態補償政策對民營企業環保投資的影響。從表3可以發現,在黃河流域實施流域生態補償政策對其環境治理有顯著的推動作用,可以促使民營企業提高環保投資水平。由表2可知,樣本內有一半以上的企業環保投資(Iit)為0。因此,為了進一步提高回歸結果的穩健性,本文選擇面板Tobit模型進行回歸,其回歸結果與前述結果一致。此外,在模型中加入行業固定效應,最終結果仍然穩健。表3的結果基本上驗證了假說1,流域生態補償政策對民營企業環保投資有顯著的促進作用。

表3 流域生態補償政策對企業環保投資的影響
4.3.1平行趨勢檢驗
采用多期雙重差分法評估政策影響的一個重要前提是,在沒有政策的沖擊下,處理組與對照組的發展趨勢是保持一致的。因此,本文借鑒Beck等[30]的做法,設定如下模型:
(2)
式中:dp為虛擬變量,若民營企業i屬于處理組且第t年為民營企業i所在省份流域生態補償政策實施前或實施后的第p年,則dp賦值為1,反之為0。
圖1顯示,在政策實施之前,dp的回歸系數都未通過顯著性檢驗,表明在流域生態補償政策實施前,處理組和對照組的民營企業環保投資的變動趨勢并無系統性差異,滿足平行趨勢檢驗,因此本文所使用的多期雙重差分法結果是可信的。

圖1 平行趨勢檢驗
4.3.2反事實檢驗
為了進一步檢驗結果的穩健性,本文借鑒文獻[31]的做法,將政策實施的時點提前了兩年或三年,如果此時政策實施變量系數并不顯著,則表明民營企業環保投資的增加是因為流域生態補償政策的實施。表4結果表明,無論流域生態補償政策實施提前2年還是3年,結果均不顯著,這也證明民營企業環保投資的增量是由于流域生態補償政策的實施,而非其他因素。

表4 反事實檢驗
根據假設2,相較于沒有政企關系的民營企業,黃河流域生態補償政策更能提高存在政企關系的民營企業環保投資水平。構建如下模型:
Iit=β0+β1GitCit-1+βX+γt+μi+ε
(3)
式中:Git為民營企業i在第t年的政企關系。
由表5可知,對于有政企關系的民企,流域生態補償政策變量的系數在5%的水平下顯著為正;對于沒有政企關系的民企,政策變量的系數不顯著。這表明實施流域生態補償政策對已經與政府建立聯系的民企環境治理推動作用更明顯。

表5 政企關系的作用
根據假設3,黃河流域各省區經濟競爭力之間的差異會導致流域生態補償政策對民營企業環保投資的作用不盡相同,在經濟競爭力更高的地區,流域生態補償政策對民營企業的環保投資的促進作用更大,并構建如下模型:
Iit=β0+β1EkCit-1+βX+γt+μi+ε
(4)
式中:Ek為各省的經濟競爭力等級,分別表示高經濟競爭力省份(Ehigh)、中經濟競爭力省份(Emid)和低經濟競爭力省份(Elow)。
由表6可知,低經濟競爭力省份的交互項為正但不顯著;高經濟競爭力省份和中經濟競爭力省份的交互項分別在5%和10%的水平下顯著為正。這表明經濟基礎較好的省份實施流域生態補償政策后對本省環境治理推動作用更明顯。這也意味著,相對落后的省份仍是將重點放在經濟發展上,需要中央政府加強重視。

表6 各省經濟競爭力的作用
作為我國水環境治理的重要措施,流域生態補償政策自2007年起陸續在全國各省實施,并取得一定成果,如何評價流域生態補償政策對企業環保投資的影響是學者們關注的重點。本文以黃河流域九省區為研究對象,利用民營重污染上市企業2006—2015年的面板數據,采用多期雙重差分法對流域生態補償政策是否促進民營重污染上市企業環保投資增長這一問題進行檢驗。研究表明,黃河流域生態補償政策能夠顯著提高重污染民營上市企業環保投資水平,并且這一影響在存在政企關系的民營企業、經濟競爭力更高的省區更為明顯。
基于以上分析,筆者提出以下3點政策建議:
a.持續推進黃河流域生態補償政策在省際及省內的實施,充分調動地方政府及民營企業進行環境治理的積極性,促使地方政府及民營企業重視環保工作。政府在制定具體措施時應該將民營企業對環境治理的作用納入考慮范圍。此外,要強化對地方政府的督導,切實將環保指標納入政績考核體系,激發地方官員對環境治理的能動性。
b.省區政府根據轄區內民營企業發展狀況,為其營造公平友好的經營環境;遵循流域生態補償政策的相關文件要求,制定適合本地環境發展的政策,最大限度地發揮黃河流域生態補償政策對民營企業環保投資的積極作用。
c.中央政府要結合黃河流域各省區的經濟競爭力水平,大力推動各省區政府進行環境治理,并引導各省區政府間合作共治;黃河流域各省區政府要在考慮自身經濟競爭力的前提條件下,因地制宜,制定相應的流域生態補償舉措,以最大限度調動轄區內企業加大環保投入的積極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