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拿大被促正視人權黑歷史

●本報駐加拿大、德國特約記者 陶短房 青木 ●本報記者 李雪 ●陳欣

“這是反人類罪。這些兒童犯下的唯一過錯就是生為原住民。”加拿大薩斯喀徹溫省原住民聯合會主席鮑比·卡梅倫24日發出對加拿大政府人權黑歷史的憤怒控訴。當天，該省一所原住民寄宿學校舊址附近發現751座無任何標記的墳墓。這距離不列顛哥倫比亞省因發現215具原住民兒童遺骸震驚世界，不過只有幾周時間。新發現的墳墓是該國原住民迄今發現的最大規模無標記墓群，但被認為不過是加拿大種族滅絕政策下遇害原住民數目的冰山一角。加拿大總理特魯多當天迅速發表一份煽情聲明，以顯示他對原住民的悲劇感同身受。但這番“漂亮話”顯然于事無補——特魯多上任時承諾將與原住民和解作為首要任務，近6年過去了，真心落實的尚不足1/10。放著國內如此嚴重的系統性種族歧視問題不管，加拿大卻熱心在國際社會上造新疆的謠，前兩天在聯合國人權理事會上挑頭搞所謂涉華共同發言就是一例。“我們希望加拿大政府不要只在口頭道歉、表面正義上原地繞圈，”中國外交部發言人趙立堅25日奉勸特魯多政府拿出更多有力措施查清事實、追究責任、落實補償、出臺政策，切實保障原住民各項權利。

“只是冰山一角”

羅伯特·卡卡韋以同樣的方式開始每一天：進行傳統土著儀式和禱告。這名馬里瓦爾印第安寄宿學校的幸存者24日告訴加拿大廣播公司（CBC），他這樣做不是為了自己，而是為了第一民族（即加拿大境內的印第安人原住民及其后代）那些恐懼感貫穿整個人生的孩子。CBC在報道前打上了“內容包含令人痛苦的細節”的警告。6歲時被強行送入寄宿學校的卡卡韋回憶當年的情景說，“除了挨打還是挨打”。“能活著走出來真幸運。”另一名幸存者弗蘭克·巴杰稱，他甚至曾經常用刷地板的刷子擦自己的眼睛，因為想要去掉一些棕色。“他們不讓我們使用自己的語言，并讓我們真的相信白人更聰明。”

此次薩斯喀徹溫省發現751座無標記墳墓的地方，就位于馬里瓦爾印第安寄宿學校舊址附近。這所學校于1899年至1997年間由當地天主教教會管理。上個月，該省考維塞斯第一民族開始用透地雷達尋找寄宿學校墓地，最終發現這些數量驚人的無標記墓群。當地教會被懷疑故意移除墓地標志。“毫無疑問，他們試圖掩蓋遭虐待和殺害的兒童數量。”鮑比·卡梅倫對媒體說。

“這一發現悲慘至極，但并不令人驚訝。”加拿大第一民族全國酋長佩里·貝勒加德在推特發文說。“這里就是一個集中營。”卡梅倫稱加拿大將以“試圖消滅原住民的國家”為世人所知。薩斯喀徹溫省考維塞斯第一民族酋長卡德莫斯·德洛姆24日告訴媒體，部族中一直流傳著關于兒童和成人被葬于該地的說法，目前尚不能確定是否所有遺骸都來自寄宿學校的兒童。此外，有些墳墓里可能有不止一具遺骸，更確切的數字將在未來幾周內公布。

法新社評論稱，這一事件的曝光再次讓外界關注到加拿大歷史上黑暗的一章。BBC報道說，直到20世紀90年代，大約15萬印第安人、梅蒂斯人和因紐特人的孩子被強制送進加拿大各地的139所寄宿學校，在那里他們與自己的家庭、語言和文化隔絕。“他們讓我們相信我們沒

有靈魂。”曾就讀寄宿學校的弗洛倫斯告訴記者。根據加拿大“真相與和解委員會”的調查，許多人受到身體虐待和性虐待，真實的死亡數字可能超過1萬人。該委員會得出的結論是，加拿大對原住民實施了“文化滅絕”。

“這些已經發現的墳墓只是冰山一角。”馬里瓦爾寄宿學校的幸存者巴里·肯尼迪對加拿大電視臺說，他5歲被帶到該學校，在校期間目睹過很多場葬禮。這里的孩子經常被打耳光、遭拳打腳踢，甚至被逼吃下自己的嘔吐物。當聽到發現751座墳墓的消息時，他就在想：失蹤的朋友布萊恩在其中嗎？一天晚上，布萊恩和其他人被帶走，再也沒有回來。法新社25日報道稱，一些加拿大原住民群體領導人預計，未來幾個月還會有更多可怕的發現。

“僅表示哀悼是不夠的”

《華盛頓郵報》評論說，加拿大正在面對其歷史上最黑暗的篇章所留下的毀滅性遺產。發現751座無標記墳墓的消息重新激起對天主教問責的呼聲，促使人們呼吁拆除建立寄宿學校系統的加拿大領導人紀念碑，并引發對總理特魯多在與原住民和解方面的新批評——他承諾這是其政府議程的中心目標。

特魯多24日發表一份充滿悲情的聲明，稱對最新的發現感到“非常難過”，為所有原住民社區“心碎”。他說，馬里瓦爾和坎盧普斯的發現“可恥地提醒”加拿大，原住民一直在面對系統性種族主義、歧視和不公正，“我們必須承認這一事實，吸取歷史教訓，共同走和解的道路，才能建設更美好的未來。”

然而，“漂亮言辭”與實際行動之間差距很大。加拿大電視臺稱，盡管加政府在2008年就寄宿學校系統正式道歉，特魯多2015年上任時把全國“真相與和解委員會”的94項建議作為首要任務，但目前聯邦政府只落實了其中的8項。《紐約時報》說，2017年9月，特魯多承認加拿大對原住民的“羞辱、忽視和虐待”，并在聯合國大會的演講中誓言改善他們的生活。然而今天，加政府仍在用一套可以追溯到19世紀的法律管理原住民。

加拿大新民主黨領袖辛格24日稱，751座無名墳墓是“種族滅絕”，特魯多政府僅僅表示哀悼是不夠的，和解不是要轉移視線而是需要正義。加拿大前司法部長、現任無黨派原住民眾議員威爾遜·雷布爾德在社交媒體發文，敦促特魯多兌現競選承諾，修改原住民權利法案，采取具體的變革行動。德國《日報》評論說，這是加拿大歷史的“可恥一章”，渥太華政府承認責任，但顯然問題比之前調查顯示的更為嚴重。

安大略省圣安妮寄宿學校的幸存者伊麗莎白·薩克尼告訴加拿大電視臺，讓她感到不安的是，有很多加拿大人說他們不知道寄宿學校，且多年來都不相信那些談論恐怖經歷的人。她說，加拿大作為“友好、人道主義國家”的名聲是這些暴行長期被掩蓋的部分原因。“也許我們在宣傳加拿大不可能發生這種事情方面做得太好了，”薩克尼稱，現在人們發現了完全相反的情況。與此同時，有太多人已經知道真相很久，卻沒有任何行動。

“加拿大是一個建立在屠殺基礎上的國家。”雅虎新聞網25日稱，751座無標記墳墓的消息在社交媒體上激起憤怒。有網友留言說：“下一次如果仍有人認為這不會發生在加拿大，要告訴他們，這就是加拿大。”還有人則呼吁取消即將到來的加拿大國慶日。

妄加指責中國人權遭批駁

法新社報道稱，在坎盧普斯發現215具原住民兒童遺骸幾天后，聯合國人權專家就敦促加拿大政府和梵蒂岡進行全面和迅速的調查。“如今所謂的學校雖然關閉了，但加拿大社會對原住民的種族歧視卻沒有停止。”趙立堅25日在回應有關此事的提問時說，數據顯示，原住民受犯罪行為攻擊的概率比非原住民高出58%，原住民女性被謀殺和失蹤的概率比白人高出16倍。

面對如此惡劣的人權問題，加拿大近日卻在聯合國人權理事會上挑頭搞所謂涉華共同發言，代表美國、英國等西方國家對中國人權狀況說三道四，就涉疆等問題對中國妄加指責。特魯多隨后還聲稱，加拿大已經承認對原住民犯下的錯誤，并正在尋求彌補。“上述行動是對中國內政的粗暴干涉，是對國際法和國際關系基本準則的肆意踐踏，是對國際公平正義的嚴重挑釁，是對14億中國人民的公然冒犯。中方對此表示強烈不滿和堅決反對。”中國駐加拿大使館發言人24日就加方涉華錯誤言行予以批駁。

外交學院國際關系研究所教授李海東25日對《環球時報》記者說，加拿大“真相與和解委員會”把真相揭露出來，但特魯多政府對原住民的文化尊重和生活狀況改善做了多少？搶占原住民的土地和財富還會歸還嗎？標榜“承認真相”就好像高人一等，是一些加拿大政客腦海中殖民思維根深蒂固的典型表現，掩蓋不住對原住民的強盜本質和難以彌補的深重傷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