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環境規制與技術創新研究的熱點主題及前沿演進
——基于CiteSpace的文獻計量分析

朱曉靜，楊 洋

（甘肅政法大學經濟學院，甘肅 蘭州 730070）

技術創新作為保障現代經濟長期穩定發展的關鍵因素之一，已經成為研究的熱點。技術創新往往伴隨著環境污染的產生，這與推動生態文明和美麗中國建設的理念背道而馳，因此如何平衡好技術創新與環境保護之間的關系，如何更好地促進經濟的可持續發展是當下亟需解決的問題。大量的學者從不同的領域對這一問題展開研究，通過梳理已有的觀點能夠更加清晰地了解當下研究的脈絡。本文使用CiteSpace軟件對中國知網（CNKI）刊載的有關環境規制與技術創新的文獻進行可視化分析，通過對環境規制與技術創新領域研究成果進行梳理，探究該領域研究變化軌跡，挖掘研究主題，從而為未來研究奠定理論基礎，為相關研究提供科學參考。

1 研究工具及數據來源

1.1 研究工具

本文選取可視化分析軟件CiteSpace作為研究工具，該軟件由陳超美博士研發，主要目的是挖掘某一領域的研究熱點和未來發展趨勢[1]。通過這一研究工具，能夠便捷地繪制出時空知識圖譜，構建節點聯系并反映研究對象間的共現共引關系，歸納當下學術研究的熱點主題以及對未來前沿的演進進行預測。

1.2 數據來源

本文從中國知網（CNKI）獲取數據，檢索時間為2020年6月26日。在高級檢索中選擇“文獻”，條件：主題為“環境規制與技術創新”，來源類別：全部期刊，限：中文文獻，共獲得相關文獻1 232篇。將1 232篇文獻以Refworks格式全部導出，并在CiteSpace軟件中進行轉碼，最終獲得研究所需樣本。

2 文獻研究時空知識圖譜

國內研究環境規制與技術創新的關系開始于1998年，截止到2020年6月，研究出現過哪些分支，以怎樣的脈絡前進，是值得歸納和總結的。對此，本文從文獻的時空知識圖譜、熱點主題和前沿演進3個方面進行詳細挖掘，首先是對時空知識圖譜進行分析。

2.1 發文量分析

第38頁圖1顯示了1998—2020年我國研究“環境規制與技術創新”這一主題的發文量變化情況。由圖1可知，第一篇相關文獻發表在1998年，1998—2007年發文量較少，維持在3篇以下；自2008年起，發文量呈現緩慢遞增的趨勢，由此可見，這一時期學者開始關注這一領域；自2014年起，文獻研究迅速增長，大量學者進入這一領域進行研究。由此可知，當下“環境規制與技術創新”屬于熱點研究領域。

圖1 1998—2020年“環境規制與技術創新”年發文量變化折線圖

2.2 核心作者分析

按照文獻計量學領域的奠基人之一———耶魯大學教授普賴斯的觀點找出核心作者的最低發文數，規定min p代表最低發文數，max p代表最大發文數，計算公式為

通過可視化分析得max p=26，計算得min p=3.82。參考鐘文娟確定核心作者的方法對結果取整處理，可知發文量在4篇或者4篇以上的為核心作者[2]。進一步分析，核心作者共計71人，發文26篇、25篇、23篇的作者人數分別為1人、3人、7人，發文4篇的作者人數最多，為26人，統計結果見表1。

表1 研究論文的核心作者分布

運行CiteSpace，設置時間跨度為1998—2020年，時間切片為1年，節點類型為作者，TOPN=50，將三組c，cc，ccv都設定為1，2，20，其他參數為默認設置，得到節點數為1 900、連線數為1710、密度為0.0009的作者共現知識圖譜，見圖2。由圖2可知，節點數最大的學者為楊立成，郭捷、王琳、潘峰、楊高升、高藝、謝秋皓、李奕杰、劉蕾、秦炳濤等位列其后。部分高產作者之間相互聯系較為緊密，具體表現為：學者楊立成、郭捷之間存在合作，學者王琳、潘峰之間存在合作，學者楊高升、高藝、謝秋皓之間存在合作，學者劉蕾、秦炳濤之間存在合作。以上表明我國學者在環境規制與技術創新的研究上，溝通合作僅局限在小范圍內，學術交流沒有在整個領域內得到普及。

圖2 作者共現知識圖譜

2.3 高產機構分析

運行CiteSpace，節點類型為機構，其他設置同上，得到節點數為157、連線數為51、密度為0.004 2的機構共現知識圖譜，見圖3。從圖3可以發現，上海理工大學管理學院、西安交通大學經濟與金融學院、中南財經政法大學經濟學院節點較大，代表著這3個機構的發文量較多，科研水平在該領域處于領先地位。但是多數節點缺少連線，代表著現有的機構之間獨立運行，還未形成長期的學術合作。

圖3 機構共現知識圖譜

3 文獻研究熱點主題

研究熱點代表了一段時期內多數學者的關注點，能夠幫助深入挖掘和分析該領域的研究成果。關鍵詞是對一篇文章核心內容的提煉，在某一領域引用頻率越高越能代表這一領域的熱點。因此，本文通過關鍵詞聚類分析的方法，對環境規制與技術創新的研究熱點進行分析，以探求我國在該領域的研究熱點主題[3]。運行CiteSpace，設置節點類型為關鍵詞，設置三組c，cc，ccv分別為1，1，20；1，1，20；3，3，20，其他設置同上。在關鍵詞共現知識圖譜的基礎上，選取對數似然率（Log-Likelihood Ratio，LLR）算法得到關鍵詞聚類網絡圖譜，然后在“Cluster Explorer”中選取LLR所在列，得到關鍵詞共現網絡聚類情況，見第39頁表2。

表2 關鍵詞共現網絡聚類表

對各聚類中的關鍵詞進行分析發現，各聚類研究內容存在相互交叉現象。通過梳理彼此之間的關系，本文將我國環境規制與技術創新領域的重點研究歸納為以下4個方面。

1）環境問題的研究。共現標識詞為：碳排放、環境技術、京都議定書、環境稅、環境規制強度、規制強度。黨的十八屆五中全會提出“創新、協調、綠色、開放、共享”五大發展理念，其中綠色發展理念是馬克思主義生態思想中國化的最新理論成果[4]。因此，環境問題作為新時期經濟社會發展關注的重點，與之相關的碳排放、環境規制、環境稅等問題勢必會有更多的學者涉足。

2）技術問題的研究。共現標識詞為：企業競爭力、產業績效、技術創新、技術創新活動、經濟增長、高質量發展。企業作為市場經濟活動的主要參與者，通過技術創新來提高績效和競爭力，進而帶動經濟的增長。黨的十九大提出“高質量發展”這一理念，因此如何通過技術創新實現經濟的高質量增長是技術問題所要解決的。

3）方法問題的研究。共現標識詞為：面板數據、外商直接投資、VAR模型。當前環境規制與技術創新之間的研究多數屬于實證研究的范疇，選取的方法和指標不同，得出的結果也大相徑庭。因此，方法的選擇仍然是研究關注的重點。

4）理論問題的研究。共現標識詞為：波特假說。波特假說是環境規制與技術創新研究的理論基礎，自誕生以來就一直有學者對該理論進行再檢驗。因此，研究環境規制與技術創新問題必然會涉及到波特假說理論。

4 文獻研究前沿演進

突現詞是某段時期內被引頻次突然增多的關鍵詞，能夠代表一個領域某段時期內的研究前沿。因此，為對我國環境規制與技術創新領域的前沿研究進行更深層次探討，對軟件參數設置“Burstterms”，得到關鍵詞突現情況，見第40頁表3。由表3可以看出，2013—2016年間的突現詞為“全要素生產率”；2016—2017年間的突現詞為“工業行業”；2016—2018年間的突現詞為“FDI”“制造業”；2016—2020年間的突現詞為“產業結構升級”；2018—2020年間的突現詞為“綠色發展”“空間杜賓模型”“高質量發展”。其中，“產業結構升級”“綠色發展”“空間杜賓模型”“高質量發展”的突現率一直延續至今，由此可知這4個關鍵詞將引導我國“環境規制與技術創新”研究的未來走向。

表3 關鍵詞突現情況表

除此之外，對我國環境規制與技術創新領域的研究進行劃分，大致歸納為萌芽時期、基礎發展時期、繁榮時期3個階段[5]。

1）萌芽時期（1998—2007年）。在這一階段，我國環境規制與技術創新的研究處于起步發展時期，由于政策不夠完善、經濟水平不高、社會觀念落后等問題的存在，學術領域沒有對環境規制與技術創新的研究給予足夠的重視，因此這一時期的研究局限在理論層面，沒有進行深入挖掘。

2）基礎發展時期（2008—2014年）。這一時期我國經濟長期保持著高速增長，潛伏在背后的環境問題逐漸暴露，越來越多的學者進入這一領域研究環境規制政策是否會阻礙技術創新，從而制約經濟的發展。因此在這一領域的研究逐漸增多，研究朝著多元化方向發展。研究大致從保護環境、環境規制政策、企業競爭力等多方面展開，重點以不同方法對波特假說進行再檢驗，同時將重點關注到實證層面，使得企業競爭力、全要素生產率成為這一時期研究的熱點主題。

3）繁榮時期（2015年至今）。在這一時期，隨著國家經濟增速的放緩以及“高質量發展”理念的提出，我國環境規制與技術創新領域的研究也緊跟時代的步伐，對技術創新的研究更加細致。在這一時期重點關注不同工業行業特別是制造業的轉型升級，研究企業績效、經濟發展質量，因此產業結構升級、經濟綠色發展、高質量發展成為這一時期研究的熱點，并且有持續深入的趨勢。

5 結論與展望

對我國環境規制與技術創新的文獻研究現狀進行分析后發現以下3點。

第一，從發文量來看，自1998年起該領域的學術文獻逐年增加，在2014年出現了爆發式增長，說明環境規制與技術創新的研究逐漸受到關注。

第二，從核心作者群來看，發文量較多的作者之間的溝通合作局限在小范圍內，未形成大規模的研究交流。學者們的學術交流與合作亟待加強，從而使環境規制與技術創新領域的研究向范圍更廣、層次更深的方向發展。從高產機構來看，現有的機構科研水平差距較大，多數機構間沒有形成長期的合作交流。今后的研究中應該培養合作觀念、加強經驗交流，這樣才能有效地提高環境規制與技術創新領域研究的進程。

第三，從關鍵詞及趨勢來看，我國的環境規制與技術創新的研究主要可以歸納為環境問題、技術問題、方法問題、理論問題這4個方面，且產業結構升級、綠色發展、高質量發展、空間杜賓模型為當今受關注較多的主題，這說明對于研究方法與經濟發展的研究仍然應該作為當下的重點。因此，今后應該繼續創新研究方法，尋找更加匹配的途徑來完善研究；剖析經濟發展質量，將研究的落腳點放在產業結構的轉型升級、經濟質量的提高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