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連民族大學,遼寧大連 116650)
民族志博物館作為民族特有文化展示的載體,是文化進步與發展的產物,是世界多元文化的見證,記載了一個又一個的“故事”,民族志博物館的出現,為博物館多元化發展的歷程上添了重要一筆。民族志博物館通過其獨到的視角,在田野調查的基礎上,更深刻的反映出各個民族的歷史、文化、個性。就如英國學者凱 特·斯特奇(Kate Sturge)所說博物館在策劃、展覽、講解的過程中有助于確立國家形象和民族身份。“紅色文化”是國人勇于抗爭外來侵略的歷史見證,在潛移默化的影響中,塑造了中國人民的剛毅、堅韌的民族性格。紅色博物館作為民族志博物館中的一個具有濃烈民族色彩的分支,隨著19大的召開,全國范圍內紅色博物館陸續受到關注,參觀人數呈噴涌式上漲。但也暴露出了一些問題,紅色博物館水平良莠不齊,展示內容缺乏故事性,展示解構單一,還有為紀念而紀念的形式主義。筆者以旅大地區紅色博物館為例來探討紅色題材的博物館是否在題材、展覽方式、故事性等方面存在相應的問題,并作出淺要分析。
19世紀中期維多力亞時代(1840——1920)民族志博物館誕生,起初受西方殖民文化的影響,此類館在西方廣泛設立成為展示權力的象征,隨著二戰結束,冷戰開始,伴隨的后殖民主義的出現,西方的霸權主義文化意在侵占與消滅“落后文化”,讓人類意識到文化的重要性。民族志博物館就此出現了兩種形態,一種是遵從傳統,著重藏品的展示的“族志博物館”,二是在去殖民主義的熏陶下,展示主題由“藏物”轉變為民族在主體性的民族志博物館。直至1895年美國博物學家喬治·布朗·古德根據博物館與知識體系的對應,民族志博物館獨立成為博物館的一種類型。民族志博物館貫徹了整個維多利亞時代,至今民族志博物館都在曲折的發展道路上前行,民族志博物館作為人類學與博物學交匯的產物,為人類提供了不一樣的視角看待自身文化與異域文化,為文化多樣性的保護與發展提供了“溫床”。為反對文化霸權,殖民文化的先鋒提供了據點。
中國博物館事業相對于其他歐美國家起步較晚,但博物館種類繁多,紅色博物館是其中一個極具代表性的分支。建國至今,國家對于革命勝利的成果顯得尤為重視,紅色博物館相繼成立,宣揚著“紅色文化”。影響著一代又一代中國人,紅色博物館在我國文化建設過程中有著舉足輕重的地位。
“紅色文化”的概念界定在學術界一直存在著不同的聲音,2004年劉壽禮正式提出“紅色文化”的概念之后,引發了學界的大量討論,學者根據自身情況,提出諸多的概念定義,筆者認為紅色文化應該有更廣泛的解讀,尤其是對于旅順大連這么一個特殊的歷史環境,地域特有的紅色文化也應該受到保護與重視。正如美國黑人歷史與文化博物館一樣,我們要正視歷史所帶給我們的傷害與疼痛,奧巴馬說一個偉大的國家從來不回避事實與真相。這樣做有利于我們國家、社會的穩定,而不是行狹義的愛國。對此而言,“紅色文化”相關的博物館定位不清晰,普遍定義為革命博物館,其定義也會隨著時間與人類認識變化有所區別,1985年在《中國博物館學概論》中提到,革命類紀念館屬于博物館中一個重要的類型,里面詳細記載了我國近現代歷史中出現的諸多重要的歷史事件與文獻,也流傳著眾多紅色革命英雄的事跡,具有重要的歷史意義與教育意義。相對于“革命文化”而言,紅色文化的范圍更加寬泛并且更加具有時代意義,桑世波在《紅色文化與革命紀念館的發展》革命文化是我國“紅色文化”的根基,革命文化的發展在一定程度上推進“紅色文化”的發展,在新時代意義的影響下,“紅色文化”不單單只是我們所說的這些,在新中國成立之后,國家飛速發展的今天,“紅色文化”一直流淌在我們的血液中,并隨時代變化而不斷豐富與升華。單純地把“紅色博物館”歸結于革命博物館是不太妥善的,“紅色博物館”其包含的內容更加廣,并根據博物館藏品、故事、屬性的不同進行更為詳細的界定與說明。以旅大地區為例,作為擁有獨特歷史脈絡,其地區構成元素較為復雜,地區的“紅色文化”屬性更為曲折。近現代大連飽經風霜,一直進行著抗爭,新中國成立以來,旅大地區作為中國重工業的搖籃,為祖國建設出力,紅色精神感染著一代又一代的大連人,這些都不應該被忘記。當地為了紀念這段歷史,保留了許多紅色資源,并且進行收藏與展覽。
日俄監獄博物館現在作為全國重點文物保護單位,1971年遺址修復,作為展示館向外開放。是國內保存完整,規模較大的博物館,藏品數量較多的紅色博物館之一。盡管如此,相對于其他歐美國家,我國博物館事業的發展還是處于落后狀態,其博物館的秩序構建與工作方式與國外略有差別?,旣悺じ窭埂げㄌ貭栐陉P于博物館觀眾中所說:“博物館要想永遠成為公眾所歡迎的娛樂和教育中心,就必須密切關注影響觀眾的每個因素。博物館所要營造出什么樣的氛圍,那就是重中之重的事情,能營造出一種舒適的學習氛圍,曲吸引觀眾,并讓其在學習中感受到樂趣和始終保持興趣的博物館,無不被稱之為一個優秀的博物館?!钡腿斩肀O獄博物館而言,雖然有著大量的展品,但絕大多數以直接擺放的形式展示在游客面前,少部分進行了場景還原,大量的如教科書式的介紹,并無法引起游客的共鳴。諸多研究已表明博物館的參觀者并不閱讀展覽中的文字說明,讓人驚奇地發現,許多觀眾在游覽的過程中會選擇性無視文字說明,只是看一下圖片或者實物,拍照留下紀念,不會在意展板上說的是什么。。這樣也就喪失了情景再現的意義。弗朗斯·斯考滕于20世紀80年代正式提出“博物館疲勞”(Museum Fatigue) 的概念,觀眾在參觀一個博物館時,剛開始會懷著好奇和興趣進入其中,但千篇一律的房間,游客重復觀看,使得興趣被一次一次的消磨,加上走馬觀花式的觀看,游客在沒有良好的觀感等原因從而產生“博物館疲勞”的情況。進而加快腳步,快速離開,并不會留下太多的印象,教育意義也會大打折扣。對于以上出現的問題,是旅大地區紅色博物館所要共同攻克的重要難題,在發展的道路上任重道遠。
根據上文對于“紅色博物館”的敘述與定義,筆者認為旅大地區還有許多“紅色資源”沒有被有效地保護與開發利用,提醒著人們勿忘國恥的紀念碑、紀念先烈的文物單位都保護得很好,甚至成了較為熱門的旅游景點,并且隨著“紅色文化”的熱潮,國家也在積極保護與建設這些紅色記憶。只是隨著歲月流逝,總有一些記憶褪色,如果再不進行搶救,消失在歷史長河中的不單是這一個紀念碑,一座遺址,而是“紅色文化”的流逝。“四二七”罷工紀念碑在工廠土地轉讓過程中被摧毀,至今沒有復建,無獨有偶,大連港東部老港區搬遷改造,后港區內“抗日放火團”火燒日軍倉庫紀念牌被拆除,再到甘井子區原523廠廠區內烈士陵園遭荒廢,陵園里面到處都是雜草叢生,陵園大門也不知去向。以上種種情況無不讓人贊嘆惋惜,我們丟失的不是一座碑、一扇大門,丟失的是那個時代的記。
在2019年會議上的文本草案中我們不難看出人類對于博物館的認識和博物館的需求早已發生變化。博物館已經意識到一些未來所發生的問題并在積極探討并作出改變,在發揮其為社會保管人工制品和標本職能的同時,為子孫后代保護各種歷史文化與記憶,做到保障全民享有平等權利和平等地傳承遺產。由此看來,紅色博物館應孕時代而生的年輕博物館,其對于“紅色文化”的界定還有些許爭議,展示內容上不夠全面完善,很多處于空白期,沒有被挖掘。博物館秩序構建上相對于其他類型博物館較為單調、簡單。但隨著國家對“紅色文化”資源的重視與保護,我國的紅色博物館進入一個飛速發展的時期,對于未來紅色博物館筆者報有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