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南藝術職業學院,河南鄭州 450000)
電視文化類節目主要說的是通過電視轉播技術最大限度地傳播文化知識的節目類型。電視文化類節目形成的主體主要包含兩大元素:傳輸者與接受者;傳輸者的扮演角色較為復雜,主要表現在兩個方面:一種是舞臺主持人與現場參與者的熒屏互動;另一種則是通過制作電視紀錄片的形式,夾雜以同期聲的講述形式向觀眾傳達相關文化內容。此兩種形式吸引觀眾的原因在于最大限度地制造“陌生化”心理體驗,進而使收視效果迅速提升。無論是問答參與類文化節目還是同期聲文化講述類節目,“提出問題、分析問題、解決問題”的三階段創意構思值得其他電視類節目借鑒和應用。例如央視的《中國詩詞大會》就很好地把握住了這三個階段的“陌生化”創意設置,進而吸引了大批觀眾;而央視的《百家講壇》《講述》《人物》《探索發現》等講述文化類電視文化節目同樣依靠以上三個階段的“陌生化”創設,進而獲得了很高的收視率。
“陌生化”一詞是著名的文學理論概念,其由俄國形式主義批評家什克羅夫斯基提出,“什克洛夫斯基認為,文藝創作不能夠照搬所描寫的對象,而是要對這一現象進行藝術加工和處理。陌生化則是藝術加工和處理的必不可少的方法。這一方法是要將本來熟悉的對象變得陌生起來,使讀者在欣賞過程中感受到藝術的新穎別致,經過一定的審美過程完成審美感受活動”。電視節目作為文學藝術的一種類型,同樣適合在制作過程中引用“陌生化”理念進行創作,主要表現在通過巧妙變換傳輸者的路徑與接受者的心理與視覺感官即可實現。對于電視參與類文化節目而言,通過巧妙設置問題提出的相關節點,使電視中的現場觀眾與電視機前的收視觀眾形成統一“在場”的心理感官,即可產生真正意義上的情感共鳴。
《中國詩詞大會》《中國漢字聽寫大會》《經典詠流傳》等電視參與類文化節目主要通過問與答的形式統籌全局,而節目中每一個問題的提出都可以視為電視節目的問題預設。當然,此種語言類文化節目引人入勝的關鍵在于通過“陌生化”的藝術構造,使中國傳統文化與電視舞臺有機結合起來,使觀眾在欣賞節目的同時有身臨其境之感。主持人的提問與電視舞臺上的觀眾進行的對答巧妙地借鑒了“搶答”與晉級等形式,很好地利用了電視觀眾爭強好勝的心態,既有益于智力拓展,又有利于傳統知識文化學習,可以視為古代知識與現代科技的完美演繹。電視文化節目在進行節目開端的引入時,很好地利用了“看”與“被看”二元互補心理,此處的“看”可以理解為主持人看現場觀眾,也可以理解為現場觀眾審視主持人提出的相關題目,還可以理解為電視機前的觀眾如何審視電視舞臺上的主持人、現場嘉賓和觀眾。以上三種解讀都可以視為在制作電視類文化節目時,藝術化地創設了電視節目的開端。
對于講述文化類電視節目而言,“陌生化”效果的實現路徑重點在于通過主客體互動的問答模式轉變為單方面的問題提出、發展與落實解決等節點構造。例如《探索發現》《人物》《百家講壇》等節目都是運用了單方面的講述代替了問答互動類模式,此種路徑的產生借鑒了傳統的課堂授課模式,使觀眾在有限的時間內獲得更多的文化信息。試想若用問答的形式對此類節目進行預設,將會嚴重影響到節目故事內容的講述進展與文本輸出。講述文化類電視節目在節目開端都會“制造”一種疑問眾多的假想,使觀眾順其思路游走,此類預設的意義在于極大地吸引了電視觀眾的眼球,使人們在節目開頭能夠聚精會神地跟隨講述者的聲音去探尋未知的世界。當然,《百家講壇》作為一種特殊的講述文化類節目,可是視為一種偉大的嘗試。其利用了電視技術再現了課堂講授,必定與《探索發現》《人物》等節目有很多不同的地方,但它們對于節目開端的問題預設等情形類似。
電視文化類節目引人入勝的關鍵在于進展中的“陌生化”升華,例如《中國詩詞大會》除了會向人們呈現引人入勝的精美詞句外,更重要的是詞句背后隱含的人物與故事,其可以視為情感的升華與共鳴。問答參與類文化節目重在提高參與者的熱情程度,使其積極地與主持人產生一個個互動場景,進而展現電視節目的豐富與完整性。《鑒寶》《華豫之門》《天下收藏》《藝品藏拍》《一槌定音》等節目汲取了參與類文化節目的精華,使藝術品收藏與鑒賞走到了電視機前。在某種程度上來說,其與當下的“瞬間返貧”還是“一夜暴富”等社會心理情節息息相關。鑒寶類文化節目也應屬于問答參與類電視文化節目,因為呈現寶物的參與者在于專家進行問答互動的相關情節同樣具有深厚的趣味性與娛樂性:例如有的“寶貝”是親人、朋友贈送還是祖上傳承等等;專家與獻寶參與者的問答互動以及專家對寶物最后做的相關推斷,都可以視為進展中的“陌生化”勾勒。
傳統文化與電視節目的交相融合,極大地促進了電視觀眾學習國學等傳統文化的熱情,提升了國人的審美品位與品格素養。《中華好詩詞》《中國詩詞大會》等文化節目,使電視觀眾的身心受到了有益補給,進而督促人們在日常生活中培養善于發現美的眼睛和眼光。央視推出的《朗讀者》以及江蘇衛視推出的《為你讀詩》節目把視野從古詩上升到了新詩領域,其最大的成功在于迎合了當下的新詩創作,全方位地迎合了不同電視觀眾的審美需要。例如當梭羅的《瓦爾登湖》散文詩配以音樂的融合,在朗誦者的口中娓娓道來時,人們的思緒與認知必定是無盡的升華:世間諸事無非是喜劇或是悲劇,悲喜交加方謂之人生。易逝的是生命,永恒的是對真、善、美的追求;一首詩歌的節數是有限的,電視觀眾在品味朗讀的過程中,其思緒卻可以縱覽古今,遍訪真理,這就是電視文化類節目進展過程中的情感升華。
講述文化類電視節目的升華,在于通過制作層層相扣的故事發展片段來做到以理服人。例如央視的《探索發現》節目,除了在節目開頭設置諸多的懸念外,在進行分析、尋找、探究的過程中亦會出現諸多假設,當這些假設在一個個被否定的過程中,使電視觀眾的內心經歷了一次次“過山車式”的升華與熄滅,但是故事的趣味性始終牽絆著觀眾的內心。央視的《人物》之所以心音觀眾,其重要原因在于立足于人民群眾的生活之中,以樸實的視角再現與還原生活中的點點滴滴,使觀眾仿佛感覺不到攝像機位的存在。《百家講壇》等類型的節目,其進展的“升華”主要表現在情節的動人以及講述著深厚的人文社科功底。總的來說,電視文化類節目在進展的過程中,只有緊密結合中國優秀傳統文化,才能在眾多電視節目的競爭中脫穎而出。
電視文化類節目被觀眾喜愛的關鍵原因,在于其能夠自始至終吸引電視觀眾的眼球;此外,欣賞電視節目猶如欣賞一部好的作品,當人們掩面沉思時,能夠有所得便是這個電視節目的成功與高妙之處。例如當觀眾觀看《人物》等講述人生意義的節目后,便能夠使觀眾主動尋求人生的意義。自古至今,人們都在尋找人生意義的答案,民國時期的胡適先生曾談及“人生的意義”,他認為每個人的人生都是有意義的,重要的不是麻木不仁、被動地度過自己的人生,而是通過發憤振作主動尋求,也就是創造自己生命的意義。所以說,一個好的電視文化類節目正是啟迪民眾心智的好幫手。當《探索發現》節目在講述挖掘一座巍峨莊嚴的皇室古墓時,電視觀眾首先感受的應該是對“短暫與永恒”“微小與強大”“得與失”等哲學命題的探討。
電視文化類節目時間是固定而短暫的,但其折射的諸多內涵則余味無窮且歷久彌新。當《朗讀者》《為你讀詩》《人物》等電視節目講述一個個勵志動人的故事時,電視觀眾必定能感受到什么是真正的奮發。微小與強大是相對而言的。客觀世界中的微小并不意味著精神世界里的匱乏,現實生活中的強大也并不意味著其內心世界中蘊含著包容與豁達,此中真理就包含了對立和統一的辯證關系。得到與失去同樣是對立與統一的一組關系。雖然說人人只想得到美好不想失去快樂,或者是希望永遠健康而不想遭受病痛,但是上帝對每個人都是平等相待的,它不因你貧窮或者富有就有所取舍,因此,在得與失面前,人人平等。“塞翁失馬”的故事古今都在傳唱,貪吃蛇注定會自取滅亡,在得與失面前求得一份統一,將是完美的結局和智者的選擇。
“上下五千年的悠長歷史,締結出無數中華民族優秀傳統文化,文化類節目最為吸引人的就是對傳統文化歷史的回溯與重構,千年流傳至今的詩詞、書法、成語、漢字、戲曲等是鐫刻在國人心中揮之不去的記憶。文化認同是國民對中華文化的強烈認同的一種群體感覺,是中國屹立世界之林的偉大精神力量。”孔子在談及“三月不知肉味”的經歷時,重點闡釋的是欣賞完藝術作品后帶來的回味與積淀,電視文化類節目帶給觀眾的除了有豐富腦洞的傳統文化知識,還有電視節目的制作框架與蘊含在內的強烈期待預期,這是電視節目制作人智慧與心靈的融入。北京電視臺《檔案》節目成功的主要原因在于試圖還原歷史上發生的諸多大事,通過主持人講述的方式帶領觀眾進入充滿迷霧的歷史風云。在該節目結束的時間段外,許多觀眾的思緒仍能夠沉浸其中而不能自拔,其主要原因在于成功地把握住了歷史與文化的巧妙結合,使人們對生命的意義與歷史的發展脈絡有一清晰認知。
講述文化類電視節目往往會有多重的敘事變換,有時雜以抒情性的語言,有時以疑問或者反問的形式帶領觀眾進行更深層次的思索,還有的則是把問題的答案留給觀眾,使觀眾在節目之后進行自我思考。總的來說,電視文化類節目敘事的多變可以從兩個方面去理解,一是敘事的內容變化萬千,天上、地下和人間諸事都可以融入其中;另一方面則是敘事的技巧和手法多種多樣,為電視文化節目營造傳統的美學意境起到了錦上添花的作用。正因為敘事內容的多變,觀眾才可以透過電視文化類節目來領悟這充滿愛與恨、情與仇、恩與怨、真與假的世界;正因為敘事技法的多變,才使得普通的語言文字轉瞬間變為華麗多情的電視語言,觀眾才可以透過電視文化類節目意境的營造產生心與靈的共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