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有企業集團票據池 金融生態優化功能：以中國石油為例

蔡勇

【摘要】2016年中國人民銀行對電子商業匯票的全面推廣， 為大型企業搭建票據池創造了條件。 中國石油面對票據資金占用高、票據流轉率低等問題， 為確保公司現金流穩定、促進公司財務狀況總體穩健， 于2018年在集團范圍內正式開展票據池業務。 中國石油圍繞票據池， 提出了業務與財務一體化、產業與金融協同、供應鏈金融等創新理念， 通過票據池有效優化了集團內部地區公司之間、集團內部產業板塊與金融板塊之間、集團與供應鏈上下游企業之間的金融資源配置結構和配置效率。 通過對中國石油票據池的業務內容和運行思路進行分析， 并對其運行成效進行測度， 為其他國有大型企業集團充分挖掘票據池的金融生態優化功能提供借鑒和啟示。

【關鍵詞】中國石油;票據池;供應鏈金融;金融生態

【中圖分類號】 F275.1? ? ?【文獻標識碼】A? ? ? 【文章編號】1004-0994（2021）04-0150-5

一、引言

票據是直接對接實體經濟和金融市場的重要支付結算和融資工具， 具有期限短、流動性強、融資成本低的特點。 受讓商業匯票的中小企業既可以持未到期的商業匯票向銀行申請貼現， 憑借票據承兌人較高的信用資質享受較低的貼現利率， 從而降低融資成本[1] ; 還可以借用大型企業的優質信用提升自身融資能力， 從而滿足其“期限短、次數多、數量小”的融資需求[2] 。 為了進一步發揮商業匯票的融資功能， 中國人民銀行于2016年下發《關于規范和促進電子商業匯票業務發展的通知》， 強調要全面推廣電子商業匯票（簡稱“電票”）， 優化電票流通環境， 并要求金融機構“應以上下游關系密切的產業鏈龍頭企業或企業集團為重點， 帶動產業鏈上下游企業使用電票”“選擇資信狀況良好、產供銷關系穩定的企業， 鼓勵其簽發、收受和轉讓電子商業承兌匯票”。 我國頂層設計層面對電票的推廣， 為加大商業匯票市場化力度創造了條件， 有助于發揮大型企業對中小企業的扶持帶動作用。

然而， 目前我國信用體系建設尚不完善， 仍缺乏普及電票的信用生態環境， 亟需信用優良的大型企業搭建商業票據的流通平臺， 以此帶動商業匯票結算比例的提升。 由于商業匯票產生于企業與上下游企業之間的交易行為， 供應鏈金融成為大型企業以商業匯票為紐帶拉動中小企業融資能力的重要模式。 處于供應鏈核心地位的企業通過構建與上下游企業的合作關系， 將其銀行信用沿供應鏈向上下游企業延伸， 從而提升供應鏈的整體融資能力， 借助銀行等金融機構的資金支持， 緩解供應鏈中資金鏈條失衡的問題。 具體而言， 由資信等級較高的核心企業提供擔保或增信， 第三方金融機構向供應鏈不同節點的中小企業提供封閉授信支持及其他結算、理財等綜合金融服務。 國內外研究者從參與主體出發， 對供應鏈金融給予了不同的解釋： 一是從核心企業主體看， 供應鏈金融是核心企業利用其在生態圈中的信息優勢， 將成本管理、成本分析與各種融資方式相結合， 實現其資金可得性與最優化的過程[3] ; 二是從平臺服務方主體看， 供應鏈金融是憑借供應鏈自身進行融資與交易結算， 最終實現優化供應鏈成本流程的目標[4] ; 三是從銀行主體看， 供應鏈金融是銀行以供應鏈核心企業的高信用為保障， 實現為核心企業的上下游中小企業提供融資服務的融資模式。

在金融回歸服務實體經濟的背景下， 以中國石油天然氣集團有限公司（簡稱“中國石油”）為代表的國有大型企業集團陸續成立了票據池， 在降低自身票據貼現產生的巨額財務費用的同時， 使供應鏈上下游企業通過質押票據在短時間內獲得周轉貸款額度， 充分釋放票據市場活力。 鑒于此， 本文對中國石油票據池的金融生態優化功能進行剖析， 重點分析國有大型企業票據池是如何優化集團內部地區公司之間、集團內部產業板塊與金融板塊之間、集團與供應鏈上下游企業之間的金融資源配置結構和配置效率的， 旨在為其他大型企業集團創新票據管理模式提供借鑒和啟示。

二、中國石油票據業務運營情況與問題分析

中國石油是一家實行內外貿、上下游、產銷一體化運作機制的跨地區、跨國經營的綜合性石油企業， 在不斷發展壯大的同時， 資金壓力也隨之而來。 中國石油2013年有息債務高企， 期末有息負債余額較上市之初增長8.7倍， 應收賬款同比增長13.2%。 同時， 中國石油商業匯票收取金額、開具金額、余額也不斷上升， 從2000年年初的幾億元增長到2013年的近千億元， 因此充分利用商業匯票控債降息、降本增效成為中國石油的一項緊要任務。 在中國石油資金部實施票據池模式之前， 集團公司票據業務運營情況與面臨的問題主要表現為：

1.商業匯票收取金額與開具金額不配比， 資金占用高。 票據管理主體以地區公司為主， 收取、背書等業務均由地區公司根據自身資金狀況來確定， 公司負息的貼現業務由總部批復， 對方公司負息的貼現業務由地區公司自行管理， 內部順轉等業務主要由地區公司自行溝通， 總部沒有統一調配。 大部分地區公司將持有的票據到期托收， 未能充分利用集團公司信用在對外支付中合理采用商業匯票進行結算， 導致公司商業匯票的收取金額遠大于開具金額， 進而引起公司現金流短缺、財務費用增加。 隨著票據存量的增長， 中國石油平均票據余額已達百億元， 這種模式損失了原本較為可觀的運作收益。 以2013年為例， 中國石油票據收取量是開具量的4.7倍。

2.商業匯票管理不到位， 票據流轉率低。 由于商業匯票管理存在不到位的情況， 導致票據流轉率低， 難以有效轉化為現金流。 具體表現為以下三點： ①應收票據有效流轉比例低， 增加了持有成本。 大部分票據持有至到期承兌， 未能有效利用票據背書轉讓等方式加強票據流轉， 增加了票據的持有成本。 ②應收票據期末余額較大， 未能有效轉變成現金流。 ③電子銀行承兌匯票使用比例較低， 增加了風險和成本。 目前， 電子銀行承兌匯票已得到廣泛使用， 部分客戶卻依然采用紙質票據， 而紙質票據存在一定的安全風險， 并且具有流轉成本較高等缺點。

3. 集團內部地區公司之間、產業板塊與金融板塊之間以及集團與外部企業之間票據互認程度低。 中國石油于2014年開始推廣“商信通”業務， 規定各單位在不改變現有轉移價格、不承擔貼息的前提下， 在對外購買時采用商業承兌匯票支付， 支付比例不低于對外購買支出的10%。 為確保“商信通”票據的全面推廣， 中國石油要求各地區公司協調上游下游企業在昆侖銀行辦理開戶、商業匯票抵押貸款等業務。 在確保“商信通”票據在供應鏈上下游全面推廣的同時， 以低于市場的利率與高效率的服務優勢吸引上下游持有中國石油商業承兌匯票的單位使用昆侖銀行“商信通”金融特色服務。

但是， 部分地區公司以客戶對商業承兌匯票認可度差、合同已經簽訂、銀行服務不到位等理由推脫執行“商信通”業務， 同時還存在對單一客戶開票比例較高的現象， 在一定程度上影響了公司信譽。 此外， 部分地區公司和客戶對昆侖銀行的服務存在以下異議： 一是受地理位置限制， 辦理業務不方便; 二是換開銀行承兌匯票手續復雜， 辦理周期較長; 三是抵押融資費時費力， 成本高; 四是小額融資難辦理。

三、中國石油票據池的創新理念與運行思路

2017年， 中國石油提出了“開源節流、降本增效”資金管理工作要點， 針對票據管理與票據規模情況， 中國石油意識到建設票據池的必要性， 于當年年末開始在19家單位試點票據池業務， 并于2018年在集團范圍內正式建立集中統籌、高效便捷的票據池， 成為國內第一家大力推進商業匯票結算和構建集團總部直營票據池的央企。 中國石油票據池以建立集團公司統一管理、統籌運營的內部票據市場為目標， 按照“市場化運作、專業化管理、一體化運行”的模式， 實現“定價公開、產融結合、融融協作、互利共贏”的市場化運行機制。 相較于中石化、寶鋼等國有大型企業集團， 中國石油針對集團的票據管理現狀， 創新性地提出了以“共生、共享、共贏”的基本理念優化金融生態， 沿集團內部各業務部門、集團內部產業板塊與金融板塊、集團外部供應鏈上下游企業三條價值鏈， 完善基于集團內外的雙重票據優化管理系統。

1. 集團內部業務與財務一體化。 票據伴隨著公司業務的發生而產生， 傳統的業務、財務一體化理念是指根據業務系統的單據制成財務系統的憑證， 對業務系統的數據與財務系統的數據建立共享對應關系， 即將采購、倉儲和銷售環節的數據及時準確地與財務系統共享。 事實上， 財務是為集團戰略服務的， 應具有在綜合各公司票據供需關系的基礎上優化集團票據管理的責任和義務; 業務是對戰略的實施， 企業內外部價值活動并不是一些獨立活動的集合， 而是一個相互依存的有機系統， 各個部門之間的流程應相互協調并積極配合集團對票據管理進行優化的步調。 國有大型企業集團呈現出體系龐雜、板塊多樣的特點， 所以在票據池的建設和運行過程中必須解決好各板塊間的關系問題， 以更好地實現業務和財務的銜接。 財務利用業務部門歸集的票據信息， 精準優化票據池運營模式， 將信息傳導至相關業務主體。 考慮到各業務部門的訴求， 應將資金管理與供應鏈管理融為一體， 通過激勵機制加大業務部門對票據池項目的支持力度。

票據池通過集中統籌所屬企業存量票據， 開展票據順轉、錯配、融資、交易等業務， 實現了對各地區公司票據的集中管理。 其中： 票據順轉是指所屬企業有票據對外支付結算需求時， 根據所需票據金額以及付款期限， 按照匹配原則， 選用池內票據進行內部背書轉讓并進行對外結算支付的行為。 順轉時優先選擇到期時間長的票據， 不得申請十個工作日內到期的票據出池， 有助于縮短票據變現時間、加快票據流轉速度。 票據錯配是指池內票據在金額、期限等方面不能滿足所屬企業對外支付結算需求時， 通過池內票據質押等方式取得符合需求票據的行為， 比如對方需要銀行承兌匯票的， 可通過金融機構實現存量票據錯配， 完成對外支付。 票據融資是指通過票據貼現、質押等方式融入貨幣資金的行為， 可分為集團所屬企業向內部金融機構融資和集團公司整體向外部金融機構融資兩類。 所屬企業按需在內部金融機構辦理票據貼現業務的， 可以更優惠的利率進行貼現， 原則上票據貼現利率不得高于央行一年期貸款基準利率下浮20%的水平; 在集團公司整體資金緊張的情況下， 可根據實際需要向外部金融機構詢價， 把握貼現時機， 降低貼現成本。 因此， 不論從集團層面還是從地區公司層面看， 票據融資都可以降低融資成本。 票據交易是指通過內、外部金融機構對票據進行轉貼現、再貼現及其他增值運營的行為。 通過轉貼現或再貼現的利率差額賺取利差收益， 在將票據變現的同時實現票據增值; 票據經集團統一運作管理后， 其規模優勢得以充分發揮， 有助于增加票據交易產生的運作收益。 總部應根據市場收益和風險情況判斷票據交易需求， 當有交易需求時， 可向內、外部金融機構詢價， 綜合交易成本、收益預期及合作關系等因素， 委托內、外部金融機構進行票據交易， 票據交易產生的損益由總部與金融機構協商按比例承擔。

中國石油票據集中管理遵循“順轉為主、錯配為輔、交易為補， 保障融資、效益共享、激勵約束”的工作思路， 總部根據月度資金計劃、存量票據余額、總部銀行頭寸等因素， 統籌安排月度票據集中順轉、錯配、融資、交易等事項。 按照“順轉為主、錯配為輔、交易為補”的思路， 地區公司在收到票據后， 應盡量避免持有至到期， 也不得申請將十個工作日內到期的票據出池。 對于滿足出池條件的票據， 應結合存量票據余額、資金備付水平等因素決定票據順轉水平： 當存量票據余額較高、資金備付水平較低時， 應鼓勵開展票據順轉， 并規定對外支付時的最低票據支付比例; 當票據存量較低或集團資金成本較低時， 則可適當放寬票據順轉要求。 如果票據池內的票據不能滿足順轉要求， 順轉單位應首先使用內部金融機構開立的電子商業承兌匯票進行對外支付; 如果對方企業需要銀行承兌匯票， 順轉單位可通過金融機構實現存量票據錯配， 完成對外支付。 對于沒有出池需求的票據， 也可以通過轉貼現、再貼現等業務進行票據交易， 實現票據的保值、增值。

按照“保障融資、效益共享、激勵約束”的思路， 中國石油票據池依托司庫平臺， 充分發揮了集團票據資源的規模優勢， 通過票據的集中貼現、質押等業務， 保障了集團資金融通， 降低了融資成本。 集團總部鼓勵地區公司積極進行票據管理， 在對外結算時按一定比例優先選擇票據池內的票據進行順轉支付。 在確定開票金額時， 地區公司應結合自身在集團內的上存資金與付息資金狀況進行綜合考慮。 在中國石油開展票據池業務的過程中， 財務公司運用市場化手段對地區公司票據管理進行激勵和約束， 鼓勵地區公司“少收多開”。 對于票據池運作的收益， 集團會按一定的比例對入池和出池企業予以獎勵， 實現效益共享。 一方面， 通過利率優惠與財務費用返還， 激勵地區公司將收取的票據入池、順轉; 另一方面， 通過對超過規定收票比例的票據執行超額貼現利率， 在收票規模上監督約束地區公司。

2. 集團內部產業與金融協同。 產融結合原指產業與金融部門通過在資金、資本以及人事上的滲透， 相互進入對方的活動領域， 形成產融實體的經濟現象。 對于票據的壓控來說， 除了從業務端的源頭控制票據收支關系、嚴防票據倒掛問題， 更要通過票據內外部市場、票據池、內外部金融機構等金融端口， 將部門票據信息共享、實現業務協同， 綜合利率市場化、產業發展與供應鏈金融結合等手段， 盤活存量票據。

在票據池的建設中， 中國石油通過司庫平臺實現票據資源集中、計劃配票、內部順轉、融資交易、效益共享， 并通過金融機構對票據池內的票據進行融資或交易， 將票據轉換為集團的自由現金流， 以內部金融機構為主承辦方、外部金融機構為補充承辦方， 形成以內部金融機構為主、外部金融機構為輔的票據池長效運行機制。 中國石油既重視內部金融機構作為金融服務提供者不可替代的作用， 又不忽視對外部金融機構作為補充服務提供者的關系維護， 兩者共同支撐票據順轉、錯配、融資、交易需求， 及時跟蹤市場利率走勢， 在盤活票據資源的同時為集團公司創造收益， 實現票據池低成本、高效率、安全受控運行。 具體而言， 在貼現利率較低的情況下， 總部根據需要向內部和外部金融機構詢價， 結合貼現成本、合作關系等因素， 安排內部和外部金融機構進行票據融資集中貼現。 同時， 內部金融機構可根據業務需要、央行額度分配等情況， 向總部申請選取票據池內票據進行轉貼現、再貼現等交易， 也可根據市場收益情況， 向總部申請將票據貼現背書至外部金融機構， 以實現集團公司整體票據業務的保值增值。 由此， 中國石油內部金融機構在市場環境有利或集團公司有票據融資與交易需求時， 結合市場利率水平與集團公司資金狀況， 判斷票據收益預期與融資成本， 設置票據融資與交易的利率閾值， 為集團公司票據融資與交易決策提供依據， 從而實現票據與資金的高效對接， 降低資金運作成本， 為票據保值增值提供保障。

在協調內部和外部金融機構作用的基礎上， 中國石油通過以下具體措施打造產融結合的票據池運行體系： ①通過集團公司與股份公司票據池一體化管理與運營， 貫通集團公司與股份公司雙向流通渠道; ②借助銀行匯票、財務公司承兌匯票、商業匯票一體化管理運營， 構建集團公司銀、財、商“三票一體”集中管理機制; ③通過公司非金融業務票據業務與金融業務票據業務的一體化管理運作， 以融促產、以產促融， 實現集團和金融機構的互利共贏， 推動金融更好地服務于實體經濟。

3. 集團外部供應鏈上下游共贏。 中國石油通過對供應鏈上下游企業開展票據業務來實現產業鏈的貫穿， 以票據帶動產業鏈各環節資金的一張大網， 以信用架起一座橋梁， 實現合作的互利共贏。 中國石油以票據池為紐帶打造的供應鏈金融模式如圖1所示。

由圖1可知， 對于供應鏈上游， 中國石油為票據池內的成員單位開立了財票（財務公司票據）， 鑒于承兌額度受財務公司注冊資本金限制， 也可令成員單位開立商票（商業匯票）， 財務公司為其提供保貼服務。 成員單位將票據交付上游供應商或項目施工方， 對方收票后既可直接在財務公司貼現或根據實際業務需求背書， 也可將票據在財務公司票據池內質押用于開展拆票、貸款等其他信貸業務。 對于現有采購模式需通過中間加工商或多級經銷商的企業， 通過直接與源頭供應商建立合作關系來獲取低廉的原材料， 以轉售加工商、繞開多級經銷商。

對于供應鏈下游， 中國石油向成員單位開立財票用于集團內部產品采購， 集團內部供應公司收到匯票后對上游供應商進行支付， 使財票貫穿于集團內部， 成為等同于現金的支付形式， 減少了集團內部各環節現金占用并逐步化解了長期存在的三角債和多方抵債糾紛。 對于自營自銷的成員單位， 可從以下方面入手： 一是財務公司為買方出票的匯票進行承兌， 用于開拓市場、綁定消費端; 二是積極與買方和上游集團財務公司開展同業合作， 在滿足風險可控的前提下進行商票互認， 保證收到的下游商票可以直接用于對上游的支付; 三是為買方提供票據貼現業務， 對買方接觸到的財務公司和商業銀行開展同業授信， 解決買方的資金問題， 并提高成員單位的現金收付比例。

四、中國石油票據池運營成效

中國石油搭建的票據池通過建立統一管理、統籌運營、多方受益的市場化運行與激勵約束機制， 盤活了分散在地區公司的存量票據， 并迅速適應了國內票據市場的快速發展。 2019年，中國石油累計對外收取票據量同比下降23.4%; 累計開立、順轉票據量同比增長8.8%; 全年累計凈開票量同比增長195.1%， 為集團公司節約了巨額的頭寸備付和利息支出， 實現了集團公司票據業務連續五年保持正收益。 中國石油票據池運營成效具體表現為兩方面：

1. 推動票據池業務全面上線運行， 票據運營收益持續提升。 2019年在內部激勵約束政策下， 地區公司積極辦理入池、出池、轉貼現、再貼現等票據業務， 順轉比達100%， 有效盤活票據使用價值， 節約了資金頭寸占用。

2. 通過拓展多元化、低成本票據融資渠道， 及時補充公司現金流動性。 2019年中國石油兩次抓住國內票據市場貼現價格低點時機， 以低于同期超短融利率， 通過工行、中行辦理票據池低息集中貼現， 在補充現金流動性的同時， 節約了財務費用。

五、結論和啟示

2018年中國石油貫徹票據集中管理理念， 依托集團公司司庫平臺， 遵循“順轉為主、錯配為輔、交易為補， 保障融資、效益共享、激勵約束”工作思路， 通過建設票據池達到了“盤活存量、保障融資、提升效益”的目的， 有效解決了公司現金流持續短缺的問題， 促進了財務狀況的總體穩健， 為高質量、可持續發展打牢了根基。 國內票據市場起步較晚， 中國石油建設票據池的經驗可以為我國正在開展票據池業務的其他企業集團提供以下啟示。

1.通過票據集中統一管理， 提升集團資源整合力。 中國石油依托司庫平臺對票據進行集中統一管理， 通過對票據的信息集中和實物集中， 充分調動集團票據資源優勢， 體現了票據的結算、流通、融資、交易等功能。 企業集團應改變票據在收票開票結構失衡以及地區公司間分布失衡的狀況， 充分發揮集團票據資源的規模優勢， 提升票據收付效率， 保障票據的保值增值。

2.通過票據的市場化管理， 提升集團業務競爭力。 票據的集中市場化管理可以盤活存量票據， 提高存量票據使用效率和效益， 加快資金流轉、優化集團資金狀況， 從而更好地支持集團業務結構調整、業務流程再造等提質增效活動的開展， 優化業務流程， 提升企業價值; 同時， 還可以促進集團對外業務投資水平的提升， 完善業務布局， 促進產業融合， 進而提升集團業務競爭力。

3.創新供應鏈金融業務， 提升集團產品創造力。 通過集團內部金融機構不斷拓展“商信通”“企票通”等金融創新業務， 拓寬供應鏈上下游企業群體， 使企業集團的商業信用向供應鏈上下游輻射， 提升企業集團在產業中的信用地位， 發揮金融服務實體經濟的作用， 實現以融促產、以產支融。

【 主 要 參 考 文 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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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Lamoureux M.. A Supply Chain Finance Prime[ J].Supply Chain Finance，2007（1）：1 ～ 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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