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美國VICE網站7月20日文章,原題:人們口罩下的真實面孔為何和你想象的大相徑庭 由于我在新冠疫情期間搬家,遇到房東和鄰居時,我們都戴著口罩。直至紐約放寬戴口罩的規定和建議,我最近在街上首次看到一位不戴口罩的鄰居的面孔。他看起來與想象中完全不同。我并未意識到我一直在腦補他的整個長相——而且我的預測很錯誤。
這很可能是一種將在全世界發生的現象。人類大腦一種被稱作“非感官補整”(amodalcompletion)的功能,加上我們在看不到人們全貌時糟糕的面孔感知能力,一定程度上可以解釋我感受到的這種意外。
加拿大約克大學認知神經學家埃雷茲·弗洛伊德表示,在疫情期間,我們識別周圍人的方式發生巨變。他將2020年稱作“有史以來開展過的最大規模人臉感知實驗”。人類對人臉尤其敏感,這就是我們為何能在電源插座或其他無生命物體中“看到”人臉的原因,該現象被稱作“面部幻覺”。不過,弗洛伊德解釋說,大腦更傾向于從垂直方向以及兩只眼睛、一個鼻子和一張嘴的組合來看待人臉,這被稱為整體人臉處理方式。
當面對戴口罩的人臉時,我們的大腦無法以整體方式進行處理。弗洛伊德及其同事去年對近500人的研究發現,他們感知戴口罩的人臉能力顯著下降。其中13%的人感知能力嚴重受挫,甚至達到“臉盲癥”的程度。當我們感知周圍世界時,有感官信息抵達我們的感覺器官,比如視覺信息抵達視網膜,在由大腦處理后呈現出我們看到的樣子。但在一些情況下,如口罩遮住下半張臉,沒有相應感官信息輸入時,“非感官補整”就會填補缺失部分。這并非僅限于視覺。當人們在喧鬧的街道或汽車喇叭聲中交談時,人們會“補全”對方說的一句話,即便有關聲音信號并未傳到耳朵內。
安特衛普大學認知科學家班斯·納奈稱,在看不到對方下半張臉時,大腦很大程度上基于記憶對缺失信息進行“非感官補整”。如果對方是認識的人,那么有關記憶就將推動人們“腦補”出口罩下的臉,但這并不能確保準確。
事實證明,當涉及面孔時,我們通常以“迷人的特征”進行“非感官補整”。2020年一項研究發現,當評估完整和不完整照片中人臉的吸引力時,人們通常認為不完整照片中的人更有吸引力。“你不大可能用紅色大疙瘩為口罩下的鼻子‘非感官補整,但一些人鼻子上確實有疙瘩,”納奈寫道,“從某種意義上說,‘非感官補整提供的是理想化的信息。”
賓夕法尼亞大學佩雷爾曼醫學院的外科醫生、一項吸引力研究合著者斯科特·巴雷特表示,疫情前他就已了解到口罩的這種“副作用”,“當我們年輕時,曾無數次愛上桌子對面戴口罩的女人,當她摘下口罩時才感到失望”。他表示甚至有專門描寫這種現象的俚語,例如“口罩戀”或“口罩熱”等。一年戴口罩的經歷提醒我們,許多感知并非來自外部世界,而是來自我們自己。▲(作者謝拉·拉弗,王會聰譯)
環球時報2021-07-2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