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耳朵先生
隨著新冠病毒的蔓延,地球產生了大量的口罩垃圾。相關數據統計,2020年全球生產口罩的數量大約有520億個,其中有約16億流入海洋。由于一次性口罩的主要原材料為聚丙烯等,如果焚燒,會產生一些致癌物;而將其投入環境中,降解時間需要450年之久;加之使用后易被病毒、細菌污染,很難回收利用……
英國切姆斯福德市,一只海鷗被口罩的掛繩纏住了雙腳,救援人員發現時它已經一個星期無法動彈,腿關節受傷嚴重;一只巴西麥哲倫小企鵝單薄的身體倒在沙灘上——殺死它的不是天敵、不是疾病,而是一只誤入其腹中的N95口罩;在美國邁阿密外海,人們發現了一只被口罩掛繩牢牢勒住的河豚尸體,危險來臨之際,它曾本能地“充氣”自救,卻沒想到這反而讓口罩越勒越緊,最后只能絕望無助地死去……更為嚴重的問題是,一次性口罩分解后形成的微塑料顆粒會通過植物、動物等進入人體,然后一步步損害人類的身體健康。
病毒后遺癥,已經在這個星球顯露出它的恐怖一面。全人類都應該團結起來,共同應對接下來的環境危機。
然而在這個關鍵時刻,2021年4月,日本政府在未與周邊國家和國際社會充分商議的情況下,正式決定將福島第一核電站上百萬噸含有對海洋環境有害的核廢水排入大海。其實早在2020年9月,日本前任環境大臣就對外界公開表示,將會把核污水“直接排入海洋”。不過由于全球反對聲浪太大,不僅中、韓等周邊國家不能容忍,就連日本民眾都將其看作是一場“暴行”。所以,日本政府不得不擱置下來。但是,這一回日本政府顯然是要一意孤行了。要知道日本傾倒的核廢水可不是一星半點,整整超過了130萬噸。
我們為什么會談“核”色變?因為核廢水中含有大量的放射性物質,可以使人體出現病變,甚至會引發基因變異。
日本人自己搞出來的爛攤子,執意要拉著全世界為其買單。這不僅是在拿人類的生命開玩笑,也在拿千秋萬代作賭注。
日本這么龐大的核污水,是怎么來的?是天災,更是人禍。
2011年3月,日本北部發生9.0級地震。山呼海嘯,隨后福島核電站發生災難性核泄漏。一開始大家的注意力都集中于海嘯,沒人想到核電站的事故。可核電站所屬的東京電力公司不僅慢慢騰騰,還不愿灌入海水緊急冷卻,因為灌了海水核反應堆就永遠廢了,而他們幻想以后還能用。最后,廠房爆炸,事故擴大。眼看事情壓不住了,日本當局才向民眾坦白。可是這個時候,道歉鞠躬還有什么用?為了不引發大規模爆炸、盡可能遏制放射性物質擴散,核電站只能不斷向反應堆內注入大量冷卻水,再加上雨水與地下水日復一日地涌入……這10年來,核電站每天都有約140噸核廢水產生。
核廢水短時間內無法被清除,為了儲存這些核廢水,日本制造了大型儲水罐。但是他們聲稱“核廢水廠區即將達到飽和狀態,沒有地方和資源再建立廠區了。
排入大海,是迫不得已的選擇”。
可是真相只有四個字:省錢、省事。
因為處理核廢水,以日本的經濟和技術完全可以有其他更好的辦法,比如繼續購置儲水設備、電解回收、地下填埋等等。其實,福島第一核電站周邊有大量因輻射量過高而閑置的土地,但地下填埋等措施不僅耗時耗力,還會對他們自己造成嚴重的經濟負擔和環保負擔。于是,日本政府一不做二不休,想到一個絕佳的解決(甩鍋)辦法,排入大海。
而且,為了師出有名,日本一再宣稱自己的核污水“沒毒”。不管你信不信,反正日本政府“信”了。
東京電力公司2013年起一直聲稱,有技術能將放射性物質含量降至“低于容許排放的水平”。但2018年9月該公司被美國《科學》雜志曝光,用于處理含有核污水的儲水罐,未能將放射性物質去除至低于法定標準值。后來經過“二次過濾”,日方表示已經達到“飲用水”標準,但是給核電站站臺的日本首相,卻在遲疑中始終沒有喝下那杯“干凈”的水。而這樣的水,只是2000噸的檢測樣本。怪不得一向和日本交好的美國媒體,也指出70%以上的核污水未曾“驗明正身”。

也許有人會問,日本排放核廢水,到底和我們有多大關系?
德國海洋科學研究機構發布過一段視頻:57天內,放射性物質將擴散至太平洋大半區域;韓國、中國、俄羅斯等周邊國家將受到嚴重的核污染;3年后,美國和加拿大將遭到核污染影響;10年后,任何一片海域恐怕都無法幸免……德國綠色和平組織高級核專家肖恩·伯尼警告說:“這些廢水中的放射性核素,在數千年內都是很危險的,其中碳-14作為‘人類集體輻射劑量的主要來源,有可能會損害人類DNA,因此必須放棄這一計劃(排放入海)。”
核廢水入海,只要還生活在這顆星球上的人,就無處可逃。2016年,加拿大維多利亞大學科學家杰伊·卡倫在一條來自加拿大奧卡諾根湖的三文魚體內,探測到了被稱為福島核事故“指紋”的銫-134;2019年3月27日,新華社報道,日本福島核電站的污染物已向北漂移至阿拉斯加州附近,這是白令海峽首次發現福島核事故污染物;還有美國盛產紅酒的北加州納帕,核專家在葡萄酒中測出福島核泄漏的痕跡,而此時它們已經銷往世界各地……
法國電視臺曾公開過一段紀錄片,揭露過日本排污真相:一家瑞士實驗室對歐盟超市中售賣的來自太平洋的金槍魚和進口自日本的綠茶進行了檢測,結果發現其中含有相當劑量的放射性元素銫-137和銫-134。
銫-137、銫-134都是金屬銫的同位素,遇水易發生爆炸,放射性較強,人體攝入過量后會導致造血系統、神經系統損傷,非正常生育、絕育甚至死亡。盡管流入大海后,其劑量不足以對人體造成直接傷害,卻很容易在人體內沉積,最終造成不可預知的風險。
由此可見,核污染,不僅是一時一地的災難,更是幾十年甚至上百年的危機。放射物已徹底融入了海底泥土當中深達20厘米,就像當年切爾諾貝利地區的核污染一樣,在漫長的年月中都不可能輕易散去。隨著時間的不斷推移,核污染所造成的后遺癥早已暴露在世人面前。2012年,在日本海底就發現了恐怖怪異的變異鯰魚,長得像外星生物一樣;2016年,美國漁民捕獲的阿拉斯加三文魚、加拿大白魚和太平洋鯡魚,身上布滿大大小小的白色腫瘤和潰爛,這些可能都是日本福島核污染的結果。就連日本廣播協會(NHK)也制作過一部名為《輻射森林》的紀錄片,其中有太多讓人觸目驚心的畫面:牛身上布滿莫名的白點;蛇的身體里全都是放射性物質;一只猴子的細胞里幾乎沒有細胞在造血,再發展下去可能就是白血病……而這些畸變,都有一個漫長的潛伏期,即使再微乎其微的核污染,都沒有人能夠保證不會造成最壞的結果。
據2013年《溫哥華周報》的一則報道,福島核事故之后,全世界至少有800人因為吃了在日本水域捕撈的魚而患上癌癥。試想一下,如果130多萬噸核廢水進入了太平洋循環,又會產生什么更嚴重的后果?
環球網曾引用過一位國際法學者的話:“日本政府要向海洋排放核廢水,首先需要獲得一個經別國認可的權威國際認證。不經過程序就向海洋排污,就是違反國際法,其他任何國家都可以起訴日本或者索賠。”
然而,據新華網報道,“福島核事故作為人類歷史上僅有的兩次7級核事故之一,各國專家對其影響仍知之甚少”,“自核事故發生之日起,日本方面就多次出現信息公布不及時、不完整甚至前后矛盾的情況。日本政府有意無意對事實淡化處理,幾乎成為相關國際機構和專家的普遍觀感”。
我們為什么對日本核廢水有這么多的懷疑?就是因為日本人一直都有“不宣而戰”的“傳統”。在法國電視臺的紀錄片中,記者深入災區拍攝調查,曝出日本政府在核泄漏發生后采取了消極的應對措施,不但掩蓋核輻射對當地百姓身體健康造成的嚴重影響,還在持續不斷地向大海中傾倒有毒廢水。
經歷過新冠肺炎的我們都知道,面對災難,最好的辦法就是擔起責任、攜手共進,而不是打著自己的小算盤,一味甩鍋。因為槍響之后,沒有贏家。
不能否認,在環保方面日本人有做得很好的地方,比如垃圾分類、節約能源等。但是在處理福島核泄漏這件事情上,我們卻看到了“有小節而無大義”的一面。
正如英國詩人約翰·多恩的名句——“沒有人是自成一體、與世隔絕的孤島。每一個人都是廣袤大陸的一部分。”身處這個時代,沒有誰是旁觀者,沒有誰是局外人,那無窮的遠,那無數的生命,都和你我有關。無論是新冠后遺癥,還是核泄漏后遺癥,只要人類生存在地球這個巨大的循環系統中,一顆微小的塵埃,都將造成毀天滅地的風暴。
想想另外那一場30多年前的7級核災難:蘇聯切爾諾貝利核泄漏特大事故之后的5年內,烏克蘭兒童患癌病例增加了90%以上;20年里,俄羅斯、烏克蘭和白俄羅斯18歲以下青少年有約5000例甲狀腺癌患者注冊。《南風窗》在《34年前的切爾諾貝利,告訴我們說真話有多重要》中講述過一個故事:公交車上,一個男孩兒沒有給老人讓座。老人說他:“到你老的時候,別人也不會給你讓座。”“我不會老。”男孩子回答。“為什么?”“我們大家都快死了。”
人類自己造成的環境毀壞,最終還是要人類自己去償還。只是有時候,這樣的代價我們根本承受不起!
日本政府正式決定兩年后將福島第一核電站的核廢水排放入海,并宣稱廢水中所含放射性氚等元素將被稀釋至日本國家標準以下后排放。消息一出,迅速引發世界各國的關注、不安與憤怒。“排污入海”是事關全球海洋生態和環境安全的國際問題,日本政府這一單方面的草率決定,將對海洋環境、食品安全和人類健康產生深遠影響。
2011年3月11日,日本東太平洋海域發生了里氏9級的大地震,地震引發的最高高度達13.1米的海嘯襲擊了東京電力公司福島縣第一核電站,并導致氫氣爆炸,大量放射性物質泄漏。為了冷卻反應堆堆芯溫度,東電持續向反應堆注入冷卻水,因而產生了大量高輻射濃度的污水,這些污水當時就數次排入大海,造成嚴重的海洋環境污染。作為一個運行了40年之久的核電站,其周圍有能防止10米海浪的防波堤,但日本當局主觀上認為不會出現超過10米的海嘯。
而事故之后的處理工作使福島成了全日本乃至全世界最貴的一片土地。每天有兩千多名工人處理污染土,把地表5~10厘米的土地以真正意義上的刮地皮方式挖起來,存放在袋子里。這些土以前就集中放在空地上,但這樣也會造成二次污染,于是2015年日本修建了一個存放周期為30年的污染土中期存放設施。
核電站內部為了防止泄漏的放射性污水流入太平洋或者滲透污染地下水,日本政府斥巨資(折合人民幣約23億元)修建了一個地下冰墻,將多條管子以0.9米間隔埋入地下,管子里是-30℃的鹽水溶液,每天管子可以冰凍周圍0.45平方米的土地,在核電站底下形成了一個人類歷史上最大的人工凍土地。每年維持這些管道的用電量就相當于1.3萬個日本家庭的用電量。
根據東電的數據,給周圍居民的賠償金、修建污染水儲蓄設施、清理核污染、拆除反應堆……到2020年10月,已經花費了2000億美金。
我們再來看核污染水的問題。反應堆每天需要大量的海水來冷卻,冷卻之后的污水用修建的儲蓄設施——大鐵罐保存起來。日本10年里修了將近1000個大鐵罐,總共能裝137萬噸水,預計2022年中期就會達到儲水上限。達到上限怎么辦?為什么不繼續建鐵罐呢?東電給出的理由是,因為上面建鐵罐,底下還要管凍土層,這樣修下去沒完沒了,最后入不敷出,拖垮整個公司。
把污水排入大海,日本有自己的理由和邏輯。日本稱排放的污水是經過處理的,已經去除了其中的62種放射性元素,還有一種叫做“氚”的放射性元素無法去除干凈。而事實上,目前全世界的技術都做不到去除氚元素,其他國家的核電站也是將含有氚的核廢水排放入大海稀釋,只是量沒有日本這么大。所以日本用30年來一點一點排放這些污水,因為氚的放射性半衰期只有12.43年,所以日本專家認為這么做對人類健康和海洋環境的危害很小。
那為什么日本的做法仍然飽受爭議呢?筆者以為,環境和政治共同作用形成了一個民族的性格。惡劣的自然環境造就了日本強大的集體主義,集體主義催生出恥感文化,讓日本有著掩蓋不光彩歷史、集體撒謊的傾向。具體到福島核事故,就體現在對于事故責任和榮辱判定的追究勝過真正解決問題。日本政府和民眾認為這次事故的主體是東電,應該由該公司來承擔所有責任。讓一家以營利為目的的私企來應對如此事關全球海洋生態的危機,是一種推卸甩手、不負責任的做法。
國際社會對日本處理福島核事故中最不滿的地方是處理過程的不透明,日本政府和相關人員的說法多次被事實拆穿。比如事故發生后,當地漁民和相關方曾質疑有污水泄漏,東電一直予以否認,然而之后東電又突然聲明有放射性污水正在流入太平洋,緊接著發生了300噸高濃度污水外泄的事故;2015年東電一高管公開稱福島輻射值已降到和東京銀座一樣的水平,但事實上記者到現場后發現,核電站周圍顯示的輻射強度每小時有170毫希沃特,超標將近2000倍。因此現在外界最大的質疑就是,沒有人知道日本打算排入大海的污水除了氚還有沒有其他放射性元素,對此誰也不能作出保證。綠色和平環保組織在2020年10月公布的報告《福島放射性水危機的現實》中就指出,福島核廢水中不僅含有大量的氚,還有碳—14,這將大幅增加人類集體接收的輻射劑量,存在損害人類DNA的潛在危險。用該組織高級核專家肖恩·伯尼的話說,廢水中的有害元素和其他放射性核廢料將危害環境達幾千年之久。
日本如果排放了污水,6個月之內污水就會影響整個日本海,10年時間污染全太平洋,而太平洋占全球海洋面積的46%,那么20年后全世界海洋就沒有凈土了。核污水對海洋生態的影響目前還沒有人能夠做出科學的估算,但確定的是污染會通過食物鏈逐級上傳,不超過一代人,25年的時間就會影響全人類。
筆者認為,污水入海是日本政府早就想好的方式,之后圍繞這個事情的討論只是日本政客們在給全世界演戲,給大家一個接受的時間,目的則是綁架全世界一起承擔福島核事故的惡果。
(選自中國日報網,作者王旭。有刪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