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奈：一生追逐大自然的光與色

于濤

法國印象主義大師克勞德·莫奈（1840—1926）對大自然的偏愛與濃厚興趣體現在他對作品精妙的細節處理上，他的作品對推動19世紀的印象派運動起到了至關重要的作用，至今仍讓世界為之著迷。莫奈出生于法國諾曼底地區的勒阿弗爾小鎮，這一地區也成為他的創作取景地。1859年，他搬至巴黎，轉年就讀于瑞士學院。這期間他師從法國風景畫家尤金·布丹，學習了今后主導他創作的外光畫法。當時22歲的莫奈還與荷蘭風景畫家約翰·瓊金德一起學習，并加入了學院派畫家查爾斯·格萊爾的巴黎工作室，而格萊爾的作品正是以形象生動并注重細節描繪的神話場景著稱。

莫奈的一些早期作品是以他的愛人卡米爾·湯希爾為模特的，如《穿綠裙子的女人》（1866）描繪了炫耀拖地裙擺的女人，《班納庫爾的塞納河畔》（1868）展現了田園般的河畔風景，這些作品開始帶有莫奈的印象主義標記，完全摒棄了寫實的現實主義繪畫傳統。莫奈和卡米爾于1870年結婚，同年他們為躲避普法戰爭而來到倫敦，在那里莫奈結識了藝術商人保羅·杜朗—盧埃爾，他是印象派前衛藝術風格的伯樂；同時莫奈也受到了約翰·康斯太勃爾和威廉·特納風景畫的影響。

然而，19世紀70年代早期，莫奈的作品曾一度被主流藝術機構拒之門外，比如英國皇家美術學院的展覽就沒有收入其作品。于是莫奈回到位于巴黎郊區的阿讓特伊鎮。之后的幾年中開始了自己的藝術探索之路。1872年創作了《日出印象》，該作品兩年后在巴黎藝術家協會首次舉辦的印象主義展覽上完成了首秀——那段時間莫奈經濟拮據，因此取得藝術家的商業成功對于他來說顯得尤為重要。

19世紀80年代，莫奈開始大范圍展出自己的作品，巴黎沙龍和杜蘭·魯埃畫廊都曾舉辦過他的作品展。出于對自然的熱愛，海景成為其這一階段的重要主題，如《瓦朗日維爾的退潮》描繪了海邊懸崖腳下的一塊濕地。1879年，他的妻子卡米爾離世；1892年，莫奈娶了一位藝術家資助人的女兒愛麗絲·奧什德。

19世紀90年代早期，莫奈定居在小鎮吉維尼，從此開始創作一系列極具代表性的作品。他的花園和睡蓮池成為其名作的靈感之源，而如今那里已是熱門的旅游景點。在他人生的最后30年里，莫奈創作了幾百幅關于睡蓮的作品，在畫布上描畫出一種睡蓮水中映像的夢幻般效果。這一時期莫奈還創作了魯昂大教堂系列作品，可作為研究哥特式建筑立面在不同季節以及一天中不同時間里呈現效果的參考材料。此外，他的干草堆系列作品在杜蘭·魯埃畫廊首次展出后獲得了廣泛贊譽。

在國外的生活經歷也給莫奈的繪畫生涯后期帶來了些許靈感。從19世紀后期到20世紀早期，莫奈曾到意大利和倫敦寫生，創作了地中海的海景、議會大廈和查令十字橋等系列作品。在生命的最后幾年，他又回歸到值得紀念的睡蓮全景繪畫中。莫奈86歲時辭世，幾個月后其作品在巴黎橘園美術館展出。盡管早年艱辛，但莫奈不拘泥于傳統，其獨特的藝術風格和魅力不僅使他贏得了財富與聲譽，更對推動先鋒藝術運動起到了關鍵作用，在藝術史上留下了不可磨滅的寶貴傳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