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海茵
(廣西師范大學音樂學院,廣西桂林 541001)
歌劇屬于一種外來藝術形式,其起源于西方,在20世紀80年代進入我國,隨著近些年歌劇藝術的盛行,西方歌劇與本土歌劇充分融合,尤其隨著社會文化呈現多元化,改革開放政策持續深入,歌劇藝術與民歌、戲曲、民俗以及歷史有機融合,創作出了一大批具有時代感的優秀作品。《張騫》是我國歌劇藝術的代表性作品,是由張玉龍先生歷經多年創作而成,其中包含了濃郁的國風特色,并且借鑒了西方歌劇藝術的創作形式和創作特點,將民族音樂和交響樂充分結合,本土音樂在整部歌劇中扮演了重要角色,例如西北音樂、西域音樂以及秦腔等,受到人們的歡迎與喜愛。闕云公主是這部歌劇中的主要人物,既是張騫的妻子,也是匈奴的公主,性格不拘小節、活潑熱情、奔放自由,具有典型的草原女孩性格,而想要展示闕云公主的性格以及成長經歷,演唱者則要結合角色特點,準確的運用演唱進行表達,將人物的情感傳遞給受眾,激發受眾的情感以及思想共鳴,深化歌劇的藝術色彩。
在歌劇藝術中,音樂占據關鍵地位,其是歌劇的主要組成,是衡量作品成功的重要標準。在藝術演繹中,音樂具有渲染背景、塑造人物、賦予生命的作用。在《張騫》這部歌劇中,借鑒了融入了大量的民族音樂,充滿了民族風情和異域風情,觀眾在觀看歌劇中,能夠體會到新疆民歌、甘肅民歌以及青海民歌的魅力,并且形成別具一格的藝術感受。民族音樂在推動劇情、展示風情、刻畫人物、體現人物中都起到了關鍵作用,是《張騫》這部歌劇的潛臺詞。通過對民族音樂的合理應用,再現了闕云和張騫的愛情,促使歌劇充滿民族風情。
歌劇是多種藝術的綜合,尤其隨著中國歌劇事業的發展,其中大量應用了中國戲曲元素,將中國戲劇與西方歌劇充分融合,促使歌劇更具民族特點。例如在《張騫》這部歌劇中,就融入了大量中國戲曲,例如碗碗腔、秦腔等西北戲曲。同時,隨著歌劇藝術的不斷發展,大量帶有中國元素的音樂素材融入其中,更展示了中國歌劇別具一格的藝術韻味,是戲曲文化的傳承與發展。
歌劇是一種西方藝術形式,其起源于西方,雖然我國歌劇藝術近些年快速發展,但是在創作中也不可避免的借鑒了大量西洋歌劇的創作思維,例如重唱、獨唱、合唱以及交響樂,更加促使歌劇中的人物形象更加飽滿生動。在《張騫》這部作品中,西洋歌劇與中國戲曲的充分融合,展示了中國歌劇藝術的獨特魅力。
闕云是匈奴的公主,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并且在家人的寵愛下,養成了一副桀驁不馴的性格,從闕云出場的唱詞中可以發現,闕云是“金冠中的珍寶”。從闕云的出身背景可知,其是單于最為喜歡的孩子,也是父母手心上的明珠,受到子民的愛戴和尊重,性格直爽、勇敢、張揚,是典型的草原女子。而這種性情的女子,更加渴望追求真正的愛情,不會向人生和命運低頭,更是愿意為了自己心中的追求犧牲自我。從闕云出場后的唱詞可以促使觀眾更加了解人物性格,也為后來闕云為張騫的付出埋下伏筆。
從這部歌劇的情節發展角度分析,闕云從小受到父親的寵愛,但也由此可見,在闕云的成長過程中,母親的關愛是很少的,雖然父親將其是為掌上明珠,但是母愛的缺失也對闕云的性格帶來巨大影響。例如父親行軍打仗都會帶著闕云,而父親在軍事決策、帶兵打仗中的很多細節,也深深影響著闕云。在闕云與張騫相愛后,雖然在父親的逼迫下發下毒誓,但父親再次起兵后,闕云卻背叛了自己的誓言而放走了張騫。最后父親決定將闕云嫁給月氏國王后,闕云面對深愛自己的父親而選擇自殺。從闕云女兒這一角色分析,她對自己父親的感情是矛盾的,既崇拜自己的父親,同時還對父親存在哀怨心理,而最后為了自己的丈夫可以存活,選擇悲壯的犧牲自己。由此可見闕云堅韌的性格。
闕云公主在因緣巧合之下抓到了張騫,但是與張騫見面后,迅速被其文人氣質所深深吸引,闕云成長于草原,從小在粗獷野蠻的環境下成長,并且在缺乏母愛的關心下,闕云缺乏女性陰柔之美的感染,而當時富有書生之氣的張騫,則帶給了闕云不一樣的感受,進而對張騫產生了濃郁的好感。在闕云和張騫成婚以后,闕云完全放棄了自己公主的身段,給予張騫無微不至的關懷,并且快速完成了從“公主”到“妻子”身份的轉變。當最后闕云在父親的逼迫下與月氏國聯姻,也是穿著漢族服飾,由此可見闕云貞烈的性格。闕云為了幫助張騫回到祖國,主動替張騫喝下毒酒,而這杯毒酒也是闕云身份轉變的完滿落幕。
張騫妻子是闕云在整部歌劇中最為重要的身份,在演繹這一身份中,闕云以一個小女兒的姿態與張騫生活,對丈夫充滿了崇拜和仰慕,作為做一名妻子,闕云想要安靜、美好、幸福地度過一生,而在與張騫的幸福家庭生活中,相夫教子、恪守本分。從這一角度分析,闕云“小我”的形象十分突出,而這一形象符合我國對妻子的審美觀,更加容易引起觀眾的情感共鳴,可以拉近觀眾與人物闕云的心靈距離。
闕云從生下來就是草原的公主,其享受著萬民對自己的敬仰和愛戴,而這一身份也帶給了闕云不同的性格,不愿意接受任何人的擺布,插翅高飛、馳騁千里是她骨子中最為原始的特點。在闕云放走張騫后,為了不嫁給自己不愛的人,闕云寧可選擇自殺身亡。在闕云嫁給張騫以后,其以漢人妻子自居,而家國情懷也可以在闕云心中醞釀升華,這種堅貞的愛情最后升華為對和平的崇敬和向往,則是“大我”闕云的最直接體現。
在闕云公主剛剛出場時,背景音樂為號角聲、馬蹄聲、口哨聲、嘶喊聲、口哨聲混雜在一起,闕云公主自鳴得意、揮舞馬鞭、昂首挺胸從出場。在闕云公主出場后,全場音樂立即安靜,闕云開口第一句為“我”“誰人不知曉”,在整段的歌詞演繹中,突出了闕云傲慢得意的形象。闕云公主頭戴一個金王冠,由此可見其寵愛地位,而正是因為這種從小的寵愛,才導致其張揚跋扈的性格。在唱到“身邊有眾神護繞”這一句中,更是彰顯了闕云的霸氣氣質。在整段歌曲的演唱中,都是重復“哪里逃”,可帶給觀眾以緊迫感,加上一定的裝飾音,體現了匈奴人的狂放、激動以及喜悅之情,音樂聲、馬蹄聲以及狂野的吼叫聲,為整部歌劇增添了不同的色彩。在張騫被闕云公主抓住后,兩人有一段單獨的二重唱,背景音樂突然變得優美、連貫和輕柔,要以往的奔放、狂野截然不同,而通過音樂的巧妙應用,更是展示了闕云對張騫的一見鐘情,是女子遇到心慕之人而展示出的柔情一面。在二人獨唱結束后,闕云大喊“帶走”,則是體現了公主的霸氣,也是匈奴女人霸道、直白、直接的性情體現。
金安玉是陜西當地知名的舞臺表演藝術家,其音域較寬,多次在歌劇《張騫》中扮演闕云公主,其音色甜美、圓潤、明亮,可以突出體現闕云公主的性格,并且在演唱處理中十分細膩,具有較強的現場感染力,促使觀眾獲得更深的情感領悟。在整部歌劇的演唱處理中,金安玉已經達到了較高的水平,可以根據情節推進調整自己的發聲位置和音色,并且靈活運用自己純熟的演唱技巧,將情感和思想注入角色中,將個人與角色融為一體。例如在演唱第一部分草原牧歌中,金安玉用哀怨、深情、委婉以及輕柔的生活,如同講故事、說話一般,將觀眾帶入到了遼闊的草原中,表達了人物對張騫的思念和回憶之情。她的歌唱抑揚頓挫、咬字清楚、干凈利索,也體現了闕云公主直爽、干練的性格;又例如在最后部分的演唱中,金安玉通過發聲技巧的不斷變化,將自己的情感全面注入角色中,充分演繹了闕云公主執著、剛烈的一面,聲情并茂的重現了人物性格。
闕云公主是《張騫》歌劇中的女主人公,其是一個性格鮮明的人物角色,在塑造音樂形象中,演唱中要具備豐富的舞臺經驗和情感處理技術,通過歌聲將觀眾拉入到歌劇中,促使歌曲更具藝術感染力和靈魂震撼力。第一,在演繹闕云公主這一角色之前,演唱者要了解人物角色的性格特點,并且掌握歌曲的背景和內涵,進而抓住歌曲的靈魂,才能更好地將歌曲中的情感傳遞給觀眾,引發觀眾的思想以及情感共鳴;第二,在掌握歌曲內涵、背景以及人物性格后,演唱者要全面掌握歌譜,了解歌曲的速度、節奏以及音準;第三,在演唱細節處理中,演唱中要做到聲情并茂,情感的把握至關重要,在穩定氣息、掌握正確發聲位置的基礎上抒發感情,將個人情感與角色情感充分融合。
總而言之,在我國文化事業發展新形勢下,歌劇作為一種舶來藝術,受到了人民的歡迎與熱愛。張騫作為人盡皆知的歷史人物,其國內可謂家喻戶曉,但是關于其愛人闕云公主卻知之甚少,她敢愛敢恨、顧全大局、深明大義,為了國家安康、百姓安寧,犧牲自己的愛情。演唱者在塑造闕云公主這一音樂形象中,要充分把握人物性格,將自己的情感融入演唱中,進而帶給觀眾更好地情感體驗,提升歌劇的藝術感染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