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種改變都要付出代價

●林 夕

年初，在電腦公司做軟件設計的朋友辭職，創辦了一家電腦網絡公司，需要租一間辦公室。他看了幾個地方，最后選中一棟寫字樓，第三層一間60平方米的房間，簽訂了兩年的租賃合同，繳了房租，搬進去開始辦公。

整個三樓只有朋友一家公司辦公，每天進進出出，倒也方便。但是這種情況只持續了3個多月。五一勞動節前，樓主在報上登了房屋租賃廣告，廣告一刊出，三樓就變得熱鬧起來，進進出出的人很多，都是來看房子的。接著，就到五一勞動節了，朋友外出度假去了。節后回來剛一上班，樓主就來找他，態度誠懇，和他商量：“有一家公司想要租用一整層樓，現在三層只有你們一家公司，四層正好騰出一個空房間，而且裝修過，比三層好，所以想讓你們搬到四層。你可以先去看看房間。”

朋友聽了，感到有些突然，本沒打算搬家，但是看到人家態度誠懇，又不好拒絕，就答應先上樓看看房間再說。四層看上去比三層好，房間裝修過，而且面積大，有100平方米。朋友心想：房間不錯，不如就答應搬上來，把三層空出來讓他租給別人，這樣對大家都好。

想不到朋友還沒開口，樓主卻先說話了：“這個房間比樓下的大，我派人從柱子那兒隔開，這樣這個房間和樓下的面積一樣。”

朋友聽了，很不高興，心想：一樣的面積，我為什么要搬？三層那間辦公室本來已經租給我了，你無權再整層出租。于是，朋友微微一笑，說：“我決定不搬了。”說完，一扭頭就下樓了。

過了兩天，樓主又來找朋友，態度更加誠懇：“我知道，我們無權讓你搬走。但是，你知道現在房子不好租，我們打了幾期廣告，好不容易才找到租戶，而且要租一整層。所以請你幫幫忙，就算我求你了，你搬上去，房間我也不隔開了，都給你用，多出的面積今年內不算租金，明年按面積增加。你看這樣行不行？”

朋友搖搖頭：“不行，我是按照我的預算租下這間辦公室的，如果要改變，那也一定是按照我的意愿，而不是別人強加給我的。”

一個星期后，樓主第三次來找到我的朋友，此時，他已經知道，僅有態度是不夠的，便忍痛作出最后讓步：“如果你愿意，四層那個房間都給你用，兩年內房租按原來的數目收繳，搬家的人力、費用由我們公司出。”

朋友聽了，微笑著點點頭，說：“我可以答應你，我知道，你已經為此付出了代價，如果我拒絕，你的損失會更大。所以你看，每一種改變都要付出代價，從一開始你就應該知道，那樣，我們也不會拖到今天。”

接下來發生的事不難預料：雙方簽訂了一份補充合同，第二天，朋友就搬到四層辦公。但是，誰也沒想到：原先想租用三層的那家公司，因為等不及，在朋友搬遷的那天，選定了在別處的一層寫字樓。

每一種改變都需要付出代價，你可以少付代價，但是不可能不付。如果你想不付一點代價，結果往往會付出更大的代價。

（魯言摘自《華聲》2021年第3期/圖 雨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