鄉村振興背景下新農人發展研究綜述

吳連翠，付笑笑，吳訓照

(1.浙江農林大學 經濟管理學院，浙江 杭州 311300；2.浙江省鄉村振興研究院，浙江 杭州 311300；3.宣城市宣州區財政局，安徽 宣城 242000)

鄉村振興戰略是習近平同志2017年10月18日在黨的十九大報告中提出的戰略。十九大報告指出，農業農村農民問題是關系國計民生的根本性問題，必須始終把解決好“三農”問題作為全黨工作的重中之重，實施鄉村振興戰略。鄉村戰略的實施離不開人才的支撐，作為新型農業經營主體的新農人，其出現為鄉村振興的發展提供了人才的支撐。新農人對互聯網的運用為三農問題的有效解決提供了新的思路，一大批富有創新精神和創新能力，精通農業生產經營和互聯網知識的新農人的興起，是農村發展的新希望。他們在鄉村創業，能為鄉村帶來新的技術、新的經營模式，盤活農村現有資源。新農人創業不僅實現了其自身的就業與增收，而且創造了更多的就業機會，產生一人創業帶動多人就業的連環效應。新農人已經成為鄉村振興戰略實施的先行者，是三農領域創業的重要力量。近幾年，新農人群體得到了不斷的發展，其群體規模正處于快速增長階段，他們的到來有利于引領并帶動人們大眾創業、萬眾創新，從而推動鄉村振興戰略的實施。新農人群體還處于發展的初期階段，其生存、發展和培育方面都存在許多問題和不足，對其進行進一步的研究具有重要意義。

2015年2月，在廣州舉辦了我國首屆新農人大會，該群體引起了社會的關注。阿里研究院于2015年發布了《2014年中國新農人研究報告》，報告指出，截止到2014年年底，阿里零售平臺農產品賣家數量達75萬家，同比增長達98%。參考以上數據，按照狹義新農人的定義，結合淘寶網店的就業帶動效應，僅阿里零售平臺的新農人數量就已突破100萬人[1]。與傳統的農民相比，新農人具備新思維、新理念、新的營銷手段、新的組織形式和新的知識，同時還掌握了先進的農業技術，其核心基因為互聯網，具備市場經濟這一優勢。他們以不同的形式活躍于三農領域，發展農業生產經營，在農業業態的豐富、農村面貌的改變、促進產業的融合等方面，發揮了積極作用[2]。

一、文獻收集與樣本描述

(一)文獻收集

本文使用中國知網的“學術期刊網絡出版總庫”檢索相關的文獻，以新農人為檢索用詞，以主題為檢索字段，截止2021年1月29日檢索到694篇研究文獻。發表于CSSCI中文社會科學引文索引(2019—2020)來源期刊和北京大學《中文核心期刊要目總覽》來源期刊的學術論文共有48篇。

(二)樣本描述

1.時間分布情況。在所收集到的文獻樣本中，2013年之前的文獻僅有5篇，從2013年開始以新農人為研究主題的文獻數量有了大幅度的增長。2013—2015年新農人逐漸出現，這一時期的文獻主要闡述新農人這一新現象的產生，新農人的含義的界定，新農人的特征等內容。2016—2017年的文獻主要研究新農人發展的影響因素以及新農人在文化、農業技術傳播等方面的作用。2018—2020年主要研究新農人的培育，以及新農人創業方面的內容，該時期新農人的研究熱度上升，研究文獻數量較多(見表1)。

表1 文獻時間分布

2.文獻分布期刊。統計發現，48篇樣本核心及CSSCI文獻發表于39個不同的期刊，分布并不集中。從期刊的學科屬性來看，這些期刊涉及經濟學、管理學、農業科技學、新聞與傳媒學、社會科學等學科以及一些高校綜合性學報和綜合社科期刊。這間接印證了“新農人”是一種綜合性較強的經濟社會現象，其在研究視角上具有很大的拓展空間。具有不同學科背景的學者先后發現新農人的研究價值，陸續加入新農人現象的研究隊列，其中從農業經濟管理等領域研究的學者較多，其成果主要發表在《農業經濟》《中國農村經濟》《現代經濟探討》《農村經濟》《農業經濟問題》等期刊中。此外，從期刊分布的情況可以看出，隨著各領域學者的深入交流和思想碰撞，新農人的研究得以不斷發展和完善。

二、新農人內涵及特征研究

(一)新農人的內涵界定

新農人群體的出現是一種新興的社會現象，目前學術界并未對其形成統一的認識。對于新農人的界定，不同的學者有不同的看法，具有代表性的是從以下幾個視角對新農人內涵進行了界定。(1)互聯網視角。陳亮認為新農人是以互聯網為核心，從事農業相關產業的生產者、流通者、服務商，即借助互聯網用心發展農業的人[3]。阿里研究院指出狹義的新農人是指以互聯網為工具，從事農業生產、流通、服務的人，其核心是“農業+互聯網”；廣義的新農人指的是具備互聯網思維并且服務于三農領域的人，其核心是“三農+互聯網”[1]。 (2)三新視角。汪向東將新農人定義為3個“新”：農民新群體，這個群體以農為業；農業新業態，他們以農為業，但不再延續傳統的做法，而是采用一種新的生產和經營方式；農村新細胞，這個群體主要在農村活動，這個細胞是原來所沒有的[4]。(3)生態及產業鏈視角。杜志雄則認為新農人指的是那些在農業全產業鏈上從事生態農業生產、產品營銷或為生態農業生產與營銷提供服務和支持的企業和自然人。新農人與其他主體最大的不同之處就是按照生態的方式進行農業生產，如果不具備這項本質特征，就不能稱其為新農人[5]。(4)生產方式視角。徐旭初認為新農人的本質特征不在于是否從事農業，而在于他們是否運用新的生產方式從事農業，目前在很大程度上體現在“互聯網+農業”上[6]。李棟認為新農人是指以不同于傳統農民的生產流通方式，將全新的現代經營理念貫徹到農林牧漁全產業鏈中的人[7]。(5)綜合性視角。郭艷平等則綜合上述研究視角，將新農人定義為具備市場化和信息化思維，并且在農業全產業鏈上從事農業生產、農產品銷售或主要為農業生產、農產品銷售提供服務和支持的新型農業生產經營主體[8]。張紅宇綜合“互聯網”和“生態”視角將新農人定義為具備生態農業理念，擁有互聯網思維，以提供安全的農產品、提高農業價值為目標的農業生產經營者[2]。謝艷華把新農人定義為以互聯網為載體，具有較強市場與信息思維，科學文化素質較高，具備現代農業生產經營管理技能，帶動農民改善農村面貌的群體[9]。

(二)新農人的特征研究

新農人是在新型職業農民的基礎上演變而來的，與其他農業經營主體相比，新農人的“新”主要體現在以下幾個方面。(1)思維新。互聯網思維是新農人與其他主體的主要區別。(2)理念新。新農人具備生態自覺，堅持綠色生產，追求人與自然之間的和諧。(3)營銷新。新農人的市場洞察力敏銳，品牌意識強烈。(4)組織新。新農人喜歡分享和交流。(5)知識新。對新事物的不斷學習是新農人活力的來源[2]。

新農人注重科學技術的使用，以團隊合作的方式進行農業生產和經營。他們具備時代發展所需要的意識和能力，品牌認知水平較高，重視農產品質量及其附加值的提升，崇尚市場經濟，經營中大膽創新，注重消費者的體驗和感受，從消費者的角度出發[10]。阿里研究院的調查報告顯示：新農人普遍較為年輕，年齡主要集中在20～40歲之間，40歲及以下的新農人所占的比例約為80%；新農人普遍文化水平較高，部分擁有研究生學歷，部分新農人甚至從事過農業技術研發或管理；新農人的核心基因是互聯網，該基因是新農人與傳統農民間的最大不同[1]。

綜上所述，學者們對新農人的特征研究注重在“新”上，并且新農人的“新”主要體現在經營、管理、技術、理念等多個方面，新農人是推進我國農業農村現代化發展和城鄉融合發展的重要新銳力量[11]。

三、新農人的結構類型研究

新農人群體的來源較為廣泛，經營的模式也各不相同，以往研究主要從以下幾個方面對新農人群體進行了分類。

(一)按新農人身份構成分類

新農人按身份構成可分為知識青年、跨界人士、返鄉創業的農民工、鄉村當地人員4類。(1)高學歷人才,其中包括大學教授、海歸博士、專家學者等。這類新農人擁有較高學歷，能把握社會發展的新動態，是城市和農村間的紐帶[12-13]。(2)跨界人士,這些外來人口，如農產品電商、科技人員、城市居民、都市白領等，他們多數具有其他職業背景[4,14-15]。農業發展的廣闊前景和巨大的潛在價值，促使他們利用自身具備的優勢，到農村創業，發展農業生產。(3)返鄉創業農民工，他們之前在農村生活長大，還沿襲著傳統的鄉土風俗和情感關系，這類新農人積累一定的資金和經驗后，返鄉從事規模生產、特色農業等創業事項[2,13]。(4)鄉村本地人員，如當地農民、干部、其他從業人員等，這類新農人對當地的情況較為了解。新農人中的大部分人是農村居民，也有部分是在城市中進行農產品電子商務的創業者[15-16]。

(二)按新農人的組織形態分類

新農人按組織形態可以分為個體經營型、合作經營型和企業經營型3種[2]。個體經營型的新農人，規模小、產品單一、自主經營、自負盈虧，從事農產品電商的新農人多采用這種形式；合作經營型的新農人，通過領辦或創辦了農民合作社，能夠更為有效地整合農民的土地、農村勞動力等資源，擴大其經營規模，有助于新農人品牌的打造和市場的開拓；企業經營型的新農人，規模較大，產品較為豐富，這種類型的新農人的社會認可程度也比較高，采取企業這種經營形式，有助于產品的推廣和銷售[2]。

(三)按新農人生產經營方式分類

按照農業生產及經營的方式可將新農人分為自產自銷型、單純銷售型和綜合型[2]。自產自銷型新農人，投資建設農業生產基地，并銷售自己生產的農產品，風險較高，經營效益不穩定；單純銷售型新農人，通常指電商，占新農人的比重較大，投入少、風險低、經營效益好,他們能利用自身的專業技能和社會關系，銷售特色優質的農產品；綜合型新農人，他們銷售的農產品種類多樣，既有自己生產基地的農產品，也有收購來的產品，同時他們也代銷其他生產者的產品，規模大、投入多、經營效益相對穩定。

四、新農人的作用研究

目前，新農人給三農領域的發展帶來了新的活力和能量。隨著“互聯網+”“大眾創業、萬眾創新”、農業供給側結構性改革的深入推進，農業農村政策環境不斷優化，新農人規模逐漸擴大，他們的作用和影響力也在不斷凸顯。新農人在“三農”領域發揮的積極作用，主要表現在以下幾個方面。

(一)改變農業生產和流通模式，推動農民就業創業

新農人以消費為導向組織生產，利用互聯網，全程公開農產品的生產信息，與消費者直接建立聯系與信任，推動優質安全農產品更有效地流向消費者。通過訂單和合同等形式，新農人優質優價收購農產品；發展農產品包裝、儲藏、加工和流通，延長產業鏈條，擴大就業容量，吸納農村勞動力；流轉農民土地，使農民獲得長期而穩定的土地租金，帶動農民就業和增收[2]。新農人借助電子商務平臺，減少了產地到銷地、農村到城市的層層分銷，農產品電子商務平臺讓供求雙方最大可能地直接交易，打破了傳統面對面交易方式的時空局限，拓寬了農產品銷售的地理半徑與消費群體范圍[17]。他們具備互聯網的思維和生產運營能力，有效地提高了農業的生產效率，從而推動了農民的創業，為農村勞動者的就業帶來了堅定的基礎[18]。

(二)加速農業新興技術的傳播

新農人以不同的連接方式整合了農業技術傳播體系中的各類主體，形成了以新農人為重要節點的網絡化農業技術傳播體系。新農人作為中介，將農業科技研發、教育、推廣有效結合起來，整合了公益性與經營性農業技術推廣體系，實現農業技術、知識、資源的合理流轉和優化配置[11]。新農人擁有較高的知識文化水平，他們的創新能力、合作能力普遍較強，與外界的關系也較為密切，懂技術和管理，正在成為現代農業技術的重要承載和傳播主體[19]。

(三)促進鄉村文化的發展與傳播

新農人的流入對村落優秀傳統文化起到了保護作用，其流入還帶來了新的文化風尚[13]。新農人通過農村現代農場、農村生態觀光旅游景點、民俗和傳統農業文明體驗等形式，將鄉村文化傳遞給大眾，從而有效地加大了鄉村文化向外傳播的張力和速度。旅游傳播鄉村文化還可以加強本地鄉村文化和外地文化的交流，增強信息傳遞和共享[20]。農村電商起步之后，也會將農村的新信息傳播出去，使農村的整體經濟水平得到提升[18]。新農人其實是農村青年的自我重塑，他們不同于以往的農業生產經營者，是能夠發現并且傳遞鄉村樂趣及人文精神的群體[21]。

(四)保護生態環境，保障食品安全

互聯網背景下，大部分的消費者對農產品的生長環境、加工流程、生產狀況非常重視，這促使新農人使用健康循環的農業種植系統或者優異的養殖技術、水質土壤改進技術等，這對于農業生態環境的保護有十分重要的意義[18]。其次，利用移動通信這一技術收集匯總農產品的質量安全方面的數據信息，按照信息來源、行業類別、涉及范圍及危害程度等來初步識別農產品安全事件，建立應急聯動機制，從而確保農產品安全[22]。部分新農人創建了能夠追溯食品安全的系統，保障了農產品電子商務能夠實現食品供貨、流通、消費等各個環節的信息收集與流轉。當食品質量存在問題時，可以利用商品標簽上的二維碼等進行溯源，找到應該負責的責任方[18]。新農人具有思維新、理念新、營銷新、組織新、知識新的特點，對于農產品生產方式轉變、農業增收等方面具有重要意義[12]。

五、新農人發展的制約因素研究

以往學者們在對新農人的內涵和作用研究的同時，還從外部環境和新農人自身兩個方面，對制約新農人發展的因素作了研究。從外部環境來看，新農人在以下幾個方面面臨較為突出的制約因素。(1)農業用工用地問題。農村青壯年多數都外出務工，導致缺乏既熟悉農業，又懂互聯網的人才[22]。加之土地規模化成本高，農民缺乏契約精神。(2)創業資金缺乏問題。新農人群體的整體經濟實力較弱，缺乏有效抵押物，有融資需求的新農人80%難以獲得銀行貸款[2]。其解決資金問題的主要途徑是自籌。(3)農產品儲存、運輸成本問題。農產品對其儲存、運輸條件有較高要求，條件不適就會造成果蔬損壞腐爛。互聯網時代，生產者直接面對消費者，使得流通環節變少，成本增加，尤其是生鮮農產品物流成本更高，損耗大[22]。(4)政府的扶持力度不足。政府對這一新興群體目前還處于觀望的狀態，對其扶持力度有限。另外，政策扶持較少，且政策扶持分布不勻，多數的政府資源被其中少數的新農人享用了，明顯存在“精英俘獲”現象[5]。

此外，新農人自身還存在一些制約因素。(1)缺乏相關農業知識。部分新農人雖然進入農業領域，但缺乏農業、互聯網相關知識，不熟悉農作物的生長規律以及農業政策等，不了解農業生產對自然環境的具體要求及可能面臨的自然風險[9]。89.2%的新農人沒有種過地，61.9%的新農人沒有系統學過農業知識，57.4%的新農人以前從事的工作與農業毫無關聯，一半左右的新農人不熟悉農業相關政策規定，不知道哪些部門和單位能提供農村創業指導服務，更不知道自己適合從事哪項涉農項目[2]。(2)新農人不擅長同農民相處。跨界來的新農人，他們與農民在思想觀念、思維方式、行為習慣上都有一定的差異，兩者間可能會產生分歧、發生矛盾，他們很少與農民打交道，10.3%的新農人表示不愿意同農民合作[2]。(3)自身家庭及社會不認可。目前，社會對新農人群體的認可程度還比較低，不能理解學歷高的社會精英人士或者公務員等改行從事農業這一行為。有些白領放棄在城市的工作轉而投身農業，少數大學畢業生到農村進行自主創業，但受傳統習俗的影響，難以得到他們的親人朋友的認可與支持，甚至引起社會的質疑[9]，這也在一定程度上導致他們產生對自己進入新農人領域的質疑，甚至可能會退出新農人領域。

綜上所述，新農人既面臨用地、融資、雇工、物流、基礎設施薄弱、缺乏政府扶持等問題，還面臨著一些自身的問題，如不擅長與農民相處，缺乏家庭與社會認同，對農業生產的特點和規律以及農業政策等不熟悉。新農人的發展需要新農人自身、政府及社會等多方面的配合與支持，促進人才振興，推進鄉村振興偉大戰略。

六、研究不足與展望

綜合研究持續時間、研究成果數量以及研究方法使用等方面的情況來看，我國新農人的研究還處于開端階段，研究的熱度也在不斷地提升。現有研究對新農人的諸多方面已進行了有益探索，推進了有關理論的構建和拓展，增進了對新農人現象的認知，為政策制定與實踐深化提供了科學依據和決策參考。

已有研究存在一些不足。從研究內容來看，現有研究對新農人的概念、特征、分類、作用等這些基本方面有了初步的探索，理論研究不夠深入。學術界對新農人的界定具有一定的差異，新農人的概念還缺乏科學、權威的界定，需要進一步加以研究，且新農人的理論研究明顯滯后于實踐。從研究方法來看，現有研究多體現為概念性、框架性描述，還處于案例調研、定性分析階段，實證定量研究相對較少；從研究的視角來看，現有的研究視角單一，主要以新農人自身為研究的對象，缺乏從其他視角切入研究，諸如從利益相關者的視角研究新農人與小農戶的利益分配聯結機制。

新農人群體不僅僅是正在孕育中的有待去培育的新興群體，更是一個在現實生活中發揮著廣泛影響的群體，這一群體正在不斷地發展壯大，在農村的社會、經濟以及文化等各個方面已產生了影響。今后可以從以下幾個方面對新農人進行深入的研究：首先，新農人的定義有待進一步規范，加強新農人理論研究，形成完整的理論體系。其次，深入研究新農人與小農戶之間的利益分配機制，以及互聯網背景下新農人創業風險、創業行為、創業績效等方面的內容。再次，從國家提出的鄉村振興、農村三產融合等戰略背景出發，進一步研究新農人在鄉村振興、三產融合中的積極作用以及如何培育新農人使其發揮更大的積極作用。最后，研究新農人除了定性分析和案例分析外還應該通過定量分析、數學建模等方法，加強實證方面的研究，做到理論與實證結合，使研究結論更具說服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