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月8日,據新華社消息,7日召開的國務院常務會議決定加大金融對實體經濟支持,推出支持碳減排的措施。會議提出,適時運用降準等貨幣政策工具,進一步加強金融對實體經濟特別是中小微企業的支持。會議決定,針對大宗商品價格上漲對企業生產經營的影響,要在堅持不搞大水漫灌的基礎上,保持貨幣政策穩定性、增強有效性,適時運用降準等貨幣政策工具,進一步加強金融對實體經濟特別是中小微企業的支持,促進綜合融資成本穩中有降。
復旦大學中國社會主義市場經濟研究中心,陳洲,陳釗;安徽大學,陳詩一
本文節選自《經濟學動態》2021年第2期
過去,我們對土地價格優惠和投資補貼這類供給側的新能源汽車推廣政策討論較多,對這些政策的缺陷也有較為一致的認識,即這類政策沒有發揮市場作用,給了很多所謂新能源車企“騙補”的機會。而我們的發現進一步證明,面對需求端的補貼政策,即便有真實銷量,企業也會根據補貼政策設計采取策略反應,仍然可能導致政策扭曲。在新能源汽車推廣政策實施數年之后,我們尤為需要相關的微觀證據為政策修訂完善提供指引。
本文基于2018年新能源汽車補貼政策調整提供的準自然實驗,發現與續駛里程掛鉤的補貼政策會導致汽車企業出現為補貼而生產的策略性行為,這將導致一部分低續駛里程車型的整備質量、電動機功率、最高速度均出現顯著下降,而能耗車重比卻明顯上升。這種意料之外的政策后果會嚴重影響消費者對這類新能源汽車的購買意愿,不利于電動汽車的推廣。盡管上述不良影響主要涉及部分里程范圍內的車型,但是從工信部對新能源汽車補貼資金的審核結果來看,這些車型占用的補貼資源不容忽視。

本研究為我們認識基于產品屬性的補貼政策可能導致的后果提供了微觀證據,同時對產業政策的制定亦有借鑒意義。階梯式的補貼(或稅收)是常用的政策工具,比如2009年起實行的“節能產品惠民工程”根據產品的能效等級提供不同額度的財政補貼,傳統能源汽車的車船稅也普遍根據汽車排量分為不同的階梯稅額。補貼或稅收與產品的技術指標掛鉤,雖然能促使產品在目標技術指標層面上改進,但是政策門檻的存在會干預產品技術指標的分布,使其大量集中在政策門檻附近。如果產品技術指標之間無法替代,那么政策的優惠能幫助企業加大投入以升級產品,但是如果產品各技術指標之間能夠替代,政策指向的技術指標即使發生了進步,也不一定會帶來產品的升級。對于像新能源汽車補貼這種促進產業發展的政策來說,產品屬性之間的替代會大大削弱政策的效果。
因此,對于技術指標可以相互替代的產品,不宜將政策與產品屬性直接掛鉤。即使需要將產品屬性與政策掛鉤,也應該避免非線性的階梯式政策安排,防止局部過強激勵引致的企業策略行為,或者加強對產品其他屬性的審核,避免非目標技術指標的惡化。
現補貼門檻的存在會降低電動汽車的重量、功率等可觀測的技術指標,但這并不意味著企業僅僅犧牲了這幾個指標。企業如果在一些更間接的技術指標上縮水,新能源汽車的發展也許會受到更嚴重的負面影響。以電池衰減為例,消費者無法事前觀測電池衰減的速度。企業可以采用衰減速度快但能量密度高的動力電池系統來獲得更高的續駛里程,而消費者購買時無法區分這一情況,由此,該種做法能為企業帶來競爭優勢,反過來,為汽車設計良好的熱管理系統、維護電池質量的企業很可能因為成本更高而無法獲得市場競爭力。在產業發展的初期,信息不對稱嚴重,消費者的認知領域內還沒有形成一套完整的質量評價體系,市場無法懲罰企業的策略行為,其后果是在競爭的壓力下,可能有越來越多的企業加入為補貼而生產的行列中,最后導致“劣幣驅逐良幣”的現象發生。這種情況下,企業的策略行為不僅浪費了補貼資金,還降低了其他企業研發活動的收益,從而對新能源汽車產業的整體發展帶來潛在的負面影響。
中國人口與發展研究中心,劉中一
本文節選自《社會科學論壇》2021年第3期
有研究者用歷史數據探討了美國人口中有偏斜婚齡性別比對兩性關系和生育情況的影響。他們發現,婚齡性別比失衡的影響因時間而異,男性親代撫育投入和女性議價能力的指標值隨著男性數量的過剩而上升。還有人根據以往的數學模型建模,探索了性別比與人類中男性擇偶策略之間的關系。他們通過建模發現,當婚齡性別比偏高時,男性需要投入更多的精力和資源來尋找配偶,同時同性的競爭也更為激烈;當婚齡性別比偏低時,男性成功繁殖的可能性提高,同性之間的擇偶競爭也有所緩和。

概括而言,在婚齡性別比高(男性多于女性)的社會中,由于女性有更多選擇,男性可能更難找到女性伴侶。這尤其適用于社會經濟地位較低的男性,因為女性在考慮伴侶的適合性時大多會首先評估男性的社會經濟地位。在婚齡性別比低社會中,由于兩性婚配機會的結構性差異(更有利于男性擇偶),女性在婚配市場上的議價能力被大大地削弱了。相反,男性在婚姻投入相對減少的情況下,也能獲得比婚齡性別比偏高社會中更多的婚配機會。另外,當婚姻市場上的女性數量過剩時,女性不僅更難以獲得結婚的機會,也會影響到已有婚姻的穩定性。因為,無論生物學還是社會學因素,都更寬容或縱容男性的婚外性行為。而婚外性行為增多必然導致家庭沖突的上升,進而造成離婚率更高。
因此,很多的年輕男性會根據自身條件,利用低婚齡性別比在婚姻市場上造成的結構優勢采取不同的擇偶策略。為了增加與異性交往的機會,他們年輕時不太可能結婚;但中年之后,為了享受穩定性婚姻關系帶來的“婚姻紅利”(比如,女性家庭照顧能力更強和有利于家庭財產累積等),男性的結婚率會驟然上升。
上海師范大學國際與比較教育研究院,李佳麗;北京師范大學教育學部/首都教育經濟研究基地,胡詠梅
本文節選自《社會學研究》2021年第3期
第一,學生自我教育期望是“望子成龍”得以實現的關鍵,它在家庭背景和父母教育期望對子女學業表現影響中起著顯著的中介作用。當家庭社會資本通過教育期望進行傳遞、作用于學生學業表現時,學生自我教育期望是社會資本能否有效傳遞的關鍵因素。
第二,只有父母與子女具有一致的高教育期望,家庭社會資本才能通過頻繁的親子交流、親子陪伴進行有效傳遞,實現“望子成龍”。只有一致高的教育期望,才能讓子女從父母高頻率的交流和陪伴行為中體會到期待和關懷,受到激勵,進而強化實現期望的動機并規范與學業有關的行為,最終對學業產生積極影響。
第三,如果學生和父母教育期望存在差異,則不能通過親子交流、親子陪伴等行為有效傳遞家庭社會資本。學生自我的高教育期望對學生學業表現的正效應會因父母低教育期望帶來的家庭社會資本缺失而被削弱;相應地,父母的高教育期望對學生學業表現的正效應,同樣也存在因學生自我的低教育期望導致家庭社會資本不能有效傳遞而被削弱的可能性。
第四,與教育期望一致高型和學生教育期望更高型家庭相比,父母教育期望更高的家庭的學生學業表現相對更差。換言之,一旦父母的高教育期望不能與學生教育期望匹配,可能演變為“恨鐵不成鋼”。可能的解釋如下:(1) 子女教育期望高于父母時,父母通過語言或行為傳遞出來的低教育期望會打擊到子女原本想要實現自我高教育期望的強烈學習動機和學習行為,從而削弱自我教育期望對學業表現的積極影響作用; (2) 父母教育期望過高,一方面會對子女直接產生壓力,另一方面會造成父母對子女的過度教育參與和過分控制,讓子女不能“消化”,甚至因逆反情緒而將社會資本視為一種約束,進而削弱社會資本的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