黨建引領鄉村振興可持續發展的“三個優勢”

摘? ? ? 要：本文認為，“政黨下鄉”“政黨在鄉”必須向“黨建引領”轉化，黨建引領在推進鄉村全面振興和可持續發展的新征程中發揮著“強引擎”的作用，充分體現出政治、組織和群眾工作三方面的優勢。浙江后岸村的成功案例表明，黨建引領的政治優勢強化了農村工作的政治站位，黨建引領的組織優勢提升了農村工作組織能力，黨建引領的群眾工作優勢激發了廣大農民參與農村建設的熱情。黨建引領優勢也是破解“能人治村”亂象、“要經濟不要生態”“政策一走產業就散”等“老三難”問題的重要途徑。

關? 鍵? 詞：鄉村振興;黨建引領;可持續發展;政治優勢;組織優勢;群眾工作優勢

中圖分類號：F323? ? ? ? 文獻標識碼：A? ? ? ? 文章編號：1007-8207（2021）07-0035-09

收稿日期：2021-04-02

作者簡介：張紅陽，清華大學社會科學學院助理研究員，研究方向為黨建引領城鄉社區治理。

基金項目：本文系四川省農村社區治理研究中心課題“鄉村振興背景下治理低效的生成邏輯與破解路徑研究”的階段性成果，項目編號：SQZL2020B02。

習近平總書記指出，基層黨組織要成為“宣傳黨的主張、貫徹黨的決定、領導基層治理、團結動員群眾、推動改革發展的堅強戰斗堡壘”。[1]鄉村振興和農村可持續發展關鍵在黨，新時代，黨建引領在推進鄉村全面振興和可持續發展的新征程中發揮著“強引擎”作用。鄉村振興要堅持黨建引領，走可持續發展道路，在保護好生態的前提下積極發展多種經營，努力把生態效益更好地轉化為經濟效益、社會效益。農村基層黨組織是黨與國家、黨與社會聯結的紐帶，推進鄉村振興可持續發展既要堅持職能部門、市場企業、社會組織等多元主體協同共治，也要發揮好基層黨組織的核心樞紐作用，即“黨政軍民學、東西南北中，黨是領導一切的”。因此，鄉村振興可持續發展需要同農村基層黨建結合起來，農村基層黨組織應該積極嵌入到農村工作的具體實踐環節，使加強基層黨的建設、鞏固黨的執政基礎成為貫穿實施鄉村振興戰略的一條紅線。

近年來，許多地方探索村“一肩挑”，推行“四議兩公開”、村務聯席會議等有效做法，不斷增強村黨組織的領導力和影響力，有效推動了農村可持續發展，不斷地將黨建引領“優勢”轉化為鄉村振興“勝勢”。實踐證明，黨建引領鄉村振興可持續發展是具體的而非抽象的，主要體現在：農村基層黨組織是農村各種組織的領導核心，是農村各項工作的領導核心，是確保黨的路線方針政策在農村得到貫徹落實的領導核心，是團結帶領群眾建設美好生活的領導核心……只有在加強村級組織各個基本要素建設中始終堅持和不斷鞏固農村基層黨組織的領導核心地位，才能把廣大農民群眾組織起來、凝聚起來，形成推動農村改革發展的強大正能量。全國各地堅持黨建引領，推進鄉村振興可持續發展的做法取得了一系列成效。圍繞這些創新探索，學界也取得了較為豐富的理論成果。筆者在對浙江省臺州市后岸村具體實踐分析基礎上，著重把握和發揮黨建引領鄉村振興可持續發展的三個優勢，即黨建引領的政治優勢、組織優勢、群眾工作優勢，以期為推進鄉村振興提供新的思路。

一、文獻梳理與問題提出

隨著鄉村社會自主性的升級，政黨與鄉村社會自治力量之間容易產生摩擦。這時自治力量需要通過黨建引領、要素整合等途徑嵌入鄉村社會。有學者將行政邏輯開始讓位于社會邏輯的新時期稱作“后政黨下鄉”時代。[2]筆者認為，農民的個體化越來越表明他們可以在很大程度上擺脫依附型的生存模式。但是這種擺脫或者逃避，甚至由此產生的摩擦與沖突，對農民自身和基層權力運轉而言都是有害無益的。政黨與鄉村社會之間摩擦的實質是鄉村社會自治力量對嵌入其中的政黨力量的挑戰。本應發揮積極作用的政黨力量如果引發了鄉村社會不適，就急需重塑基層黨建，強化基層黨組織在鄉村治理中的引領作用，以有效融于基層治理中。這一方面強調農村基層黨組織需要不斷自我凈化、自我革命保持必要的純潔性和戰斗力，另一方面也要求將基層黨組織建設融入到鄉村社會中，以黨建引領確保融入的有效性。

針對具體的研究而言，黨建引領鄉村治理的研究成果頗豐，尤以基層黨建引領農村社區治理創新的做法為最，[3]如以“黨建+”引領民主協商，[4]構建以黨組織為核心、共建共享的新型農村社區發展治理機制。[5]針對黨建引領鄉村振興的研究主要是關于黨建引領鄉村振興的具體實踐與基本經驗，如“黨建+”生態工程，形成黨群聯動強大合力，以基層黨建助推生態環境建設、民生服務向整體推進、全域提升;[6]構建大黨建格局，引領農村大發展;[7]重慶有的村莊突出政治功能，以提升組織力為重點，發揮黨員標桿作用，夯實基層黨組織建設基礎;[8]鄉村振興要打造“領雁工程”，推選積極作為的村黨支部書記;[9]謀新出路，強產業，依靠“行動支部”真正行動起來帶領農民走致富路。[10]

一段時期以來，由于農村黨建工作存在薄弱環節，“政黨下鄉”的配套工作機制不健全、組織方式不完善，因而難以充分發揮黨建引領農村各項工作的功能。也就是說，“政黨下鄉”“政黨在鄉”必須向“黨建引領”轉化。實施鄉村振興戰略以來，國家權力、資源不斷向農村下沉，黨建引領的必要性和有效性越發明顯，已成為鄉村振興可持續發展的有力支撐。

二、浙江黨建引領鄉村振興可持續發展的后岸經驗

浙江省臺州市后岸村是天臺縣一個偏僻的小山村，全村共348戶，1203人，土地面積800畝，山林面積3200余畝。過去村里的經濟來源主要是開采石礦，20世紀90年代初，村里一個礦工一天能賺200-300元，因此該村被當地人稱為“小香港”。吃“石板飯”讓村民有了“金飯碗”，雖然這讓后岸村人過上了所謂的“好日子”，卻也付出了慘重的代價：開礦的20多年間居然有129名村民死于安全事故和“石肺病”，最年輕的僅38歲。2008年初，后岸村按照村級民主決策“五步法”作出封石礦的決定，黨員帶頭關掉自家年收入幾十萬元的礦井，頂著得罪人的壓力帶頭阻止部分股東和村民偷采，直到礦口封死為止。通過不懈努力，該村找到了開發旅游經濟的可持續發展之路。回顧后岸村的成功經驗，正是黨建引領催生的強大生產力、戰斗力，使后岸村實現了如今的全面振興和可持續發展（見表1）。

黨建引領產業振興。黨員先鋒引領，樹好旗幟，不僅推動村民放棄賺錢的老本行，還推動村民參與旅游經濟建設。創業階段是最艱難的時期，7名黨員率先興辦農家樂，村“兩委”一起到上海尋找旅行社開發市場，頂著巨大壓力，以“談不下來，絕不回去”的信念終于打動一家旅行社同意與其合作。開辦農家樂僅一個月的時間，戶均收入就超過1萬元。隨著旅游經濟的發展，村“兩委”創新推出“村+公司+農戶”并實行統一宣傳營銷、統一分配客源、統一服務標準、統一內部管理的“四統一”經營管理模式，帶動全村共同致富。依托村級組織與銀行合作對接，縣農商銀行對后岸村想辦農家樂但缺資金的農戶直接授信。此外，一家民宿可帶動5人就業，帶動發展其他相關種養殖業，村里專門設立農副產品集中寄賣點和電商服務站，搭建便民平臺對農副產品實行免費代賣。既實現了村集體、企業與鄉村社會的合作共贏，也使其形成了良性循環。

黨建引領生態振興。后岸村不僅在經濟發展上發力，同時堅持“綠水青山就是金山銀山”的理念，緊扣天臺“名縣美城”的戰略目標，以“黨建引領、幸福后岸”為抓手，推動生產、生活、生態“三生融合”，打造安居樂養、主客共享的鄉村生活模式。浙江既是“兩山理論”的發源地，也是“兩山理論”的繁榮地，后岸村自覺以“容不得一點瑕疵”的標準打造全域景區，推動全域美麗，讓良好生態支撐鄉村振興。如將農房改造與發展農家樂緊密結合，推進農民飲用水、電氣化改造，深化村莊治理。打造百畝油菜園、百畝葵花園、千畝桃園、千畝楊梅園、千畝荷花園，開發始豐溪漂流、趣味垂釣區、親子樂園、練武場、鋸木場，等等，最終建成了游客接待中心、生態停車場和綜合體育場館，年均可舉辦大型賽事10余場。

黨建引領人才振興。鄉情為紐，筑巢引鳳。據統計，目前后岸村已有30多名流動黨員和鄉賢回鄉創業，成為鄉村振興的生力軍。同時，依托省委黨校、省電大等資源，展開多元化、訂單式培訓，培育一批“土專家”“田秀才”“新農人”和“農創客”。培養了一批愛農業、懂技術、善經營的新型職業農民，后岸村被市委組織部確定為干部教育基地。

后岸村正是依靠黨員帶頭下決心停掉老產業，走出去開拓大市場，立足本土產業升級，才能從一個靠采石板生存的小山村蛻變成一個靠山水風光吃飯的旅游村。不僅促進了經濟振興，還推動了生態和文化發展;不僅推動了單個村莊振興，還輻射帶動周邊村競相發展。當地以后岸村為龍頭建設寒山田園綜合體，成立黨建聯盟，依托鎮農地農房整治中心，加大農地農房集中流轉，加快建設后岸美食一條街、高端民宿等項目，推動“農文旅體”四位一體產業互融，打造鄉村振興樣板區。這些都深刻地詮釋了黨建引領鄉村全面振興和可持續發展的重大意義。分析后岸現象，其本質是踐行“尊重自然、順應自然、保護自然”的生態文明理念和探索走“人人勤勞、人人創業、人人致富”的共同富裕道路，是鄉村振興的生動實踐，詮釋了“綠水青山就是金山銀山”的科學論斷。

三、農村黨建引領鄉村振興可持續發展的“三個優勢”

鄉村振興可持續發展，宏觀而言是國家戰略，微觀而言則是農村自身發展的大勢所趨，也是村民個體創造美好生活的難得機遇。堅持黨建引領，才能更好地引導農民貫徹落實習近平新時代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思想，凝聚人心，促進鄉村振興可持續發展。結合后岸村的經驗、分析后岸村的方法可以發現，后岸村之所以能夠通過農村黨建來引領鄉村振興可持續發展，就在于加強農村基層黨建，讓村莊內部獲得了“三個優勢”：黨建引領的政治優勢強化了黨在農村工作的政治站位，重塑了農村的政治核心，鞏固了黨在農村的執政能力;黨建引領的組織優勢優化了黨組織的活動方式，提升了農村工作組織能力;黨建引領的群眾工作優勢拓展了農村工作的社會主體，激發了廣大農民參與農村建設的熱情，這三個優勢讓農村經濟高質量、可持續發展成為可能。

（一）黨建引領鄉村振興可持續發展的政治優勢

黨建引領的政治優勢突出表現在切實增強黨組織和廣大農村基層黨員干部的政治意識、政治能力和政治擔當。鄉村振興戰略是檢驗農村基層黨建工作成效的檢驗場，是對農村基層干部加強和改善黨的領導、全面修復凈化政治生態工作成效的實際檢驗。只有牢牢把握黨建“備考”與實踐“應考”的關系，毫不動搖、持續發力抓好黨建工作，才能切實增強農村基層黨組織的執行力、戰斗力。正是意識到這一點，2013年底，后岸村堅定走綠色旅游之路，真正實現了村黨支部書記、村委會主任“一肩挑”。農村發展關鍵要看干部隊伍，只有這樣，才能建強干事創業的“突擊隊”，選優農村黨組織帶頭人，配強村“兩委”班子，使村干部始終成為鄉村振興可持續發展的“主心骨”。

作為黨的農村基層組織，農村黨支部建設的質量對鄉村治理、鄉村建設成效會產生直接影響。從理論上來講，鄉村振興陷入困境是市場、國家、社會各子系統之間的銜接產生了問題，因為各系統自有其運轉規律，各系統之間的良性互動并非自發過程，會受到具體行動的直接影響。基層黨組織是貫徹落實黨中央決策部署的“最后一公里”，是帶領群眾脫貧致富的堅強戰斗堡壘。為確保黨建引領的政治優勢，應強化農村黨組織，聚焦當前最為核心的問題、突破過去難以根治的頑疾，推進“軟弱渙散”變“堅強堡壘”。在新時代實施鄉村振興戰略，不斷推進鄉村可持續發展，不僅要“政黨下鄉”“政黨在鄉”，還要“政黨建鄉”“黨建引領”，不僅要依托于市場驅動、政府驅動、社會驅動，還應該確立“黨建（政黨）驅動”的核心地位，也就是充分發掘黨建引領的政治優勢，高效推進鄉村振興戰略，有力推進鄉村振興可持續發展。

（二）黨建引領鄉村振興可持續發展的組織優勢

21世紀以來，我國農業稅費改革成為影響鄉村社會治理和國家政權建設的一項重大事件，自然成為觀察、洞悉國家、集體與農民三者互動關系變遷的關鍵節點。[11]隨著城鄉結構轉型與國家戰略的轉變，國家對農村由過去的“資源汲取”轉向“資源供給”，城鄉關系開始進入“以工促農、以城帶鄉、以工惠農、城鄉一體”的新階段。在新時期，國家為應對“三農”問題，出臺了諸多惠農政策，各項資源不斷輸入農村，以稅費改革、減免農業稅、糧食補貼等為代表的惠農政策得以實施，鄉村社會資源短缺、供給不足的狀況有了很大改觀。[12]

由表2可知，目前國家對農村不斷釋放政策紅利，在此背景下，如果在資源反哺的過程中資金無法切實發放與合理使用，勢必會造成極大的浪費。中央對在資源持續向農村反哺的過程中出現的亂象以及此類問題對鄉村治理的影響給予了前瞻性的判斷，尤其是重點關注鄉村振興中鄉村治理是否有效、生態環境是否得到保護的問題。在資源反哺進程中，國家還不斷推進村干部的職業化，強化黨支部書記的核心地位，有序組織村干部坐班，一些地區還積極實踐下派第一書記，希望依托于權力回歸、職權下沉，保障政策有效落地，不斷強化制度保障。

黨建引領鄉村振興可持續發展的組織優勢體現在農村基層做到“上下溝通”“上情下達”“橫向交流”等方面，以此把中央與上級的政策、資源真正下沉到鄉村，切實助力鄉村振興可持續發展。農村基層黨組織通過搭建組織平臺，發揮組織功能，最終實現組織助力鄉村振興的目標。一般而言，農村基層黨組織可以通過加強基層組織體系建設，結合實際創新組織設置，把黨組織建到鄉村振興可持續發展的最前沿，確保實際工作推進到哪里，黨組織戰斗堡壘作用就發揮到哪里。

除在組織體系和平臺中加強指導外，黨建引領的組織優勢還包括建立銜接黨員領導干部密切聯系群眾的各項體制機制，這種組織功能是黨密切聯系群眾、做好群眾工作的前提和基礎。農村基層黨組織能夠較好地整合農村各類優勢資源，把握好政策意圖，了解基層群眾的需求，因地制宜推進鄉村全面振興。如后岸村推進村級組織活動場所建設，建立了“黨員活動之家”“文化大禮堂”等群團組織陣地，使村級組織活動場所成為民主議事陣地、學習培訓陣地、文化娛樂陣地、民情溝通陣地。這些都增強了基層農村資源的配置效率，彰顯了黨建引領的組織優勢。

（三）黨建引領鄉村振興可持續發展的群眾工作優勢

中國農村的空心化對鄉村治理帶來的直接影響便是農村建設、治理主體的損失，使其成為阻礙實施鄉村振興戰略的落后因素。[14]群眾動員不起來，鄉村振興也就無從談起。群眾路線是黨的根本工作路線和工作方法。農村黨建搞得好，農村基層黨組織就能發揮自身的組織力、凝聚力和戰斗力，更密切地聯系農民，發揮“人民群眾的生產能力”。這也是為什么發揮黨建引領的群眾工作優勢強調堅持問題導向，尤其是加強作風建設，切實解決形式主義、官僚主義等突出問題。黨的根基是人民，基層黨建工作要“接地氣”“深扎根”，要增強“向群眾匯報”的意識，讓黨和群眾血脈相連。

農村黨員處于鄉村社會最基層，能夠深入到農民當中全面了解其心聲和訴求。這充分反映了黨建引領在做群眾工作上的優勢，加大群眾工作力度能夠不斷更新村民的自治理念，培養廣大農民的公共事務參與意識。黨建引領鄉村振興可持續發展的重要環節是把農村基層群眾的需求通過與黨組織的直接對接，形成有效的政治參與，規范利益表達途徑，使執政黨、國家和社會三個系統更好地耦合起來。[15]正是看到了群眾在鄉村振興可持續發展當中的巨大作用，后岸村積極促進鄉賢的文化回歸，通過開展“最美家庭”“長壽老人”“鄉賢名人榜”等文化活動，讓綠色經濟沉浸在積極的文化風尚中。從村莊的環境改造，到特色產業的培育發展再到村民教化引導，這樣的“綜合實力”使后岸村遠近聞名。

四、“三個優勢”破解了鄉村振興可持續發展的“老三難”問題

當前，鄉村振興正處于實施階段，群眾的期待很高，干部的干勁充足，但我們更應認識到，鄉村振興戰略要想達到預期目標還面臨著一系列的挑戰，“能人治村亂象”“要經濟不要生態”“政策一走產業就散”等“老三難”問題仍然存在，這不僅說明干事創業的艱難，還表明解決這些問題的緊迫性。筆者認為，黨建引領的優勢是破解“老三難”問題的重要途徑，理清黨建引領破解“老三難”問題的邏輯理路，在實施鄉村振興戰略中積極運用這一優勢。

用黨建引領破解“能人治村”亂象。“能人治村”在一些地方收到了很好的成效，農民增收，村容村貌改善，但也出現不少問題，如搞宗族政治，忽視農民權益等。有的“能人”當了村支書之后反而忘了初心，對村組織建設不關心甚至搞專權領導。權力過于集中，就容易滋生腐敗。如果“能人”過于強勢，就會削弱村民參與村務的熱情。如在村民自治初期，為了盡快改變村民經濟面貌，很多地方依靠“能人治村”的確在一定程度上發揮了“先富幫后富”的效果。但隨著時間的推移，一些地方出現了過于依賴“能人”的現象，于是破解“能人治村”的弊端更加必要和緊迫。“能人”必須增強政治意識、組織意識、法律意識以及為人民服務的意識，實現村書記、村主任“一肩挑”就是破解“能人治村”產生弊端的有效方式。特別是在當前鄉村振興任務如此之重的背景下，黨建引領可以讓村干部既有高度的政治意識，又發揮村級組織的功能，還能調動廣大村民參與其中，現已勢在必行。

用黨建引領破解“要經濟不要生態”的落后觀念。眾所周知，習近平總書記有關“綠水青山就是金山銀山”的重要論斷是實施鄉村振興戰略的指導思想。只有通過黨建引領，才能讓農村干部群眾充分當好“兩山理論”守護人，領悟生態優先、綠色發展的戰略要義，充分利用生態資源優勢助推產業轉型、綠色發展。新時代中國鄉村振興的最大特點、最大優勢就是堅持以黨建引領綠色發展，讓經濟發展與生態保護實現必要的均衡。黨建引領不僅可以讓“兩山理論”成為村莊堅守的發展思想，還能讓農村基層黨組織抓好民生工程建設，以實際行動推動具體工作的開展，而非僅停留在理念和思想層面。更為重要的是，通過黨建引領讓生態保護成為群眾“家門口”的“心上事”，不僅讓群眾切實感受到綠色發展帶來的實惠，還讓他們成為綠色發展的參與者、踐行者。

用黨建引領破解“政策一走產業就散”的難題。在一些地方，上級部門政策缺乏連續性，前后任領導制定的政策不乏“打架”情況，甚至存在同一個領導前后制定的政策不統一、不一致現象，這一定程度上造成了因政策變動導致產業失去發展的動力。政策執行缺乏一致性的結果是“好心辦不成好事”甚至被有的群眾誤認為“好心辦壞事”，這不僅影響經濟發展，還嚴重影響黨的形象和戰斗力。農村基層黨組織通過加強黨建，發揮黨建引領的三個優勢可以有效規避這一問題。只有讓農村基層黨組織將保持好政策的一致性、一慣性作為一項政治任務來抓，這一問題才能得到足夠的重視。優質的農村基層黨建，可以讓村級組織維持高效的運轉。黨建引領的群眾工作優勢還可以讓產業發展更加符合群眾的期待，真正與市場接軌并富有活力，真正讓群眾得到實惠，這也是黨建引領與發展產業的初衷。

五、討論與結論

鄉村振興一定是全面的可持續的鄉村振興，“綠水青山就是金山銀山”是推進新時代鄉村振興可持續發展的指導思想，推動著人與自然和諧發展新格局的形成。只有充分發揮農村黨建在引領鄉村振興可持續發展方面的“三個優勢”，才能真正促進農村高質量發展、“鄉村振興”可持續發展。當然，在看到成績的同時也要清醒地認識到，農村基層黨建還存在一些問題，如少數黨員政治觀念不強，先鋒模范作用發揮不夠;黨的組織覆蓋、群眾工作質量尚需擴大和提高;發揮好黨建引領鄉村振興可持續發展的方法還有創新空間等。這也正是黨建引領工作未來的改革重心，特別是要高度警惕鄉村振興過程中就黨建抓黨建，與村莊具體治理工作脫節，或者只抓經濟生產而對農村基層黨建漠然視之。

當今世界正處于百年未有之大變局，我國社會和經濟轉型日益進入“深水區”，社會主要矛盾發生轉變之后，廣大農民對黨在基層的工作提出了更高的要求和期待。雖然農村基層黨建只是農村工作的一種方法和路徑，但從宏觀層面看，農村基層黨建不僅回應了整個社會轉型的基礎性訴求，也是黨長期執政的基礎性環節，具有重大的現實意義。總之，基層黨組織作為執政黨在基層的代表，應該通過發揮系統性的引領作用，形成對基層政治秩序的引導，實現對農村社會的再組織化，提升黨實施鄉村振興戰略、推動可持續發展的制度化水平。新時代推進鄉村振興可持續發展，需要把黨建引領的政治優勢、組織優勢、群眾工作優勢轉化為農村工作的強大綜合優勢，才能高效地將一系列符合群眾需求和期待的政策落到實處，把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制度的顯著優勢轉化為黨領導廣大農民實施鄉村振興戰略的強大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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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編輯：董博宇）

“Three Advantages” of Party Building Leading Rural

Revitalization and Sustainable Development

——A Case Study of Houan Village in Zhejiang Province

Zhang Hongyang

Abstract：This paper holds that “political party going to the countryside” and “political party in the countryside” must be transformed into “party building leading”.Party building leading plays a “strong engine” role in promoting the comprehensive revitalization and sustainable development of rural areas，fully reflecting the advantages of politics，organization and mass work.The successful case of Houan village in Zhejiang Province shows that the political advantage led by Party construction strengthens the political position of rural work，the organizational advantage led by Party construction improves the organizational ability of rural work，and the mass work advantage led by Party Construction stimulates the enthusiasm of farmers to participate in rural construction.The leading advantage of Party construction is also an important way to solve the “old three difficulties” and other problems， such as “capable people ruling the village”，“economy rather than ecology” and “industry will disperse as soon as policies go”.

Key words：rural revitalization;the party construction leads;sustainable development;political advantage;organization advantage;advantages of mass wor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