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世紀下半葉—二十一世紀初俄羅斯兒童讀物插畫研究

吳子競 伊蓮娜·康斯坦丁諾芙娜·布林諾娃

【摘要】兒童讀物插畫與文本內容的理論議題至今仍然具有現實意義。本文基于二十世紀下半葉至二十一世紀初俄羅斯的主要兒童書籍，梳理并分析其插畫發展的歷程及現狀。本文的主要研究目的是闡述插畫是兒童讀物的重要組成部分，插畫通過喚起年輕讀者的感知鏈接外部世界，使他們對文本內容所描述的事件感同身受。二十世紀下半葉至二十一世紀初，兒童書籍的插畫能夠觸動年輕讀者的心靈，并且影響畫家和設計師創作時積極樂觀的情感。兒童讀物插畫的風格與藝術特征，與兒童讀者們的知識水平、心理發展相符合，針對他們的實際情況，創作相應的插畫和書籍裝幀設計。這一時期兒童讀物的插畫通過視覺藝術，緊扣文本內容與思想，反映文本作者想要傳達的問題。

【關鍵詞】插畫；兒童讀物；圖文關系

【中圖分類號】J218.5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007-4198（2021）11-211-03

【本文著錄格式】吳子競，伊蓮娜·康斯坦丁諾芙娜·布林諾娃.二十世紀下半葉——二十一世紀初俄羅斯兒童讀物插畫研究[J].中國民族博覽，2021，06（11）：211-213.

基金項目：2020廣西高校中青年教師科研基礎能力提升項目；項目名稱：俄羅斯20世紀兒童讀物插圖藝術設計研究；項目編號：2020KY05043。

“圖片”是兒童冒險和幻想的第一領域，是其探索世界最有效的方式之一。書中的圖解說明是經過專業的編排，其描繪的內容精彩豐富，集合了幼兒審美品味和教育使命，不僅向年輕讀者講述了作者所處的現實世界，同時也促進了兒童主要技能——抽象思維的發展，并且使其理解復雜敘事的能力更加成熟。大多數現代俄羅斯出版社的首要任務是不惜任何代價的在市場上生存，主要的手段是通過低質量的圖書設計、業余的兒童讀物插畫來節約成本，以及提高色彩亮度吸引兒童注意力從而刺激購買欲望。導致這些問題的原因不僅是優秀藝術家的缺乏，還有設計品味的不足。

通過對資料文獻不完全的分析，俄羅斯在二十世紀下半葉—二十一世紀初基本上很少對兒童圖書插畫進行概括性分析，同時在俄羅斯各大高等教育機構，兒童讀物插畫專業教育理論與體系還沒有成為被獨立研究的課題。在二十世紀后20年和二十一世紀的前10年，兒童書籍仍然在科學研究的范圍之外，因此很難找到充足的相關研究文獻與資料。現有的研究材料大部分是把兒童讀物插畫歸類在綜合藝術理論研究方面。

1987年V.格羅采爾匯編出版了合集《關于藝術家自己和其書籍——文章、故事、記錄、演講》。編者收集了24位插畫家的資料和對其中許多人的采訪，他們是二戰前老一輩藝術家的代表，以及一些1950-1960戰后開始創作的藝術家。書中談到M.米杜里奇、N.波波夫、V.彼沃瓦洛夫等藝術家認為，匯編合集的目的不是為了藝術學研究，而是收錄插畫師對兒童讀物插畫這種獨立的藝術現象的看法。該合集極具現實意義地指出，在兒童讀物中，文本作家和插畫家同時擁有特殊的地位、且誰的功能性更完整存在爭議。

后蘇聯時期兒童書籍插畫特點的研究工作開展的非常少。關于不同時期代表作品的信息，通常來源于蘇聯圖書插畫展覽的目錄以及隨目錄附印的短文簡介。例如，蘇聯圖書插畫展覽的目錄和簡介——《俄羅斯書籍插畫：法蘭克福書展2003》（M.切戈達耶夫編纂），簡要敘述了二十世紀全俄兒童讀物的歷史。另一個類似的文獻資料為A.馬爾科維奇編輯的《俄羅斯書籍藝術時代》（2005年）。它包含了插畫作品的影印和334個國內畫家的概要，包括兒童和成人書籍、書籍裝飾和字體設計師。《俄羅斯書籍插畫》所提供信息的價值和所列的眾多藝術家名字的重要性是毋庸置疑的。但是，在匯編過程中也出現諸如分類困難等一系列問題：把插畫家按照10-20年為一個階段進行分組，通過激烈的爭論，M.切戈達耶夫最終嚴格地按照年代順序排列的原則來分組。在M.恰普吉娜撰寫的《莫斯科兒童書籍藝術家1900-1992》（2008年）合集中縮小了插畫家的范圍。它的核心是129位藝術家作品的影印專輯，其中的介紹性文章比以前的版本更為簡潔，這個合集實際上是幾個私人收藏品的出版物。由于政治原因，不符合規范的蘇聯架上油畫作品則很少被提及，但是1969年的《兒童文學》雜志中V.皮沃瓦羅夫的《伊利亞·卡巴科夫之書》卻是一個例外，書中的插圖非常精彩，包括卡巴科夫工作室以及其作品的照片。

2009年的一本期刊雜志，它的形式類似于V.格羅采爾匯編的合集，這本出版物就是《牧師》，收錄了1992-2002年間的一系列論文。其中包括藝術家V.扎哈羅夫收集的自己參加兒童書籍插畫競賽和其他藝術家主要代表的座談會記錄，他們在蘇聯時期從事兒童書籍插畫工作。資料的原稿，以及扎哈羅夫同事和朋友們間的交談記錄，這些寶貴的分析工作突出的不僅是藝術，還有社會現象在書籍插畫中的新突破。

許多地下藝術的杰出代表在不同藝術領域的創作，直到今天相應的研究仍然不足，它們幾乎同時出現在近幾十年來每位藝術家的各種形式的作品中。如何重新思考兒童插畫本書籍的地位，涌現了一些優秀的新派藝術家，以V.帕秋科夫和A.費多洛維奇策展、國家當代藝術中心（NCCA）主辦的“大與小.兒童書籍作為藝術品展覽”為例。畫展于2010年8月11日至9月12日在莫斯科“Tsaritsyno”博物館舉行。主要展出作品為1950年-1980年間，J.索奧斯捷爾、I.卡巴科夫、E.布拉托夫、O.瓦西里耶夫、V.皮沃瓦洛夫和E.戈羅霍夫斯基設計繪制的兒童插畫書籍以及私人收藏的作品。鑒于六位藝術家中有五位是莫斯科概念主義的杰出代表，構成此次展覽的主線不是通過風格樣式決定的，而是親密畫家個體之間的友好關系，并且上述參展的所有插畫家都是新興流派“索博列夫-索奧斯捷爾圈子”的成員。

通過分析兒童書籍中的插畫和文本表達形式的特征，以A.A.別洛維茨卡婭、V.N.利霍娃、O.I.波多別多娃、A.A.西多羅夫的作品為代表和依據，皆反映了書籍藝術的哲學問題。回憶錄的資料、書籍和描述藝術家實踐經驗的文章發揮了重要的作用，從而形成了兒童藝術書籍插畫的一般美學基礎（V.A.法沃爾斯基、V.V.列別杰夫、A.F.帕霍莫夫、V.M.科那謝維奇、Y.A.瓦斯涅佐夫）。在這上述研究文獻中，可以了解到從1950年至2019年間，俄羅斯著名兒童書籍插畫家們的工作情況。他們有Y.A.瓦斯涅佐夫、T.A.瑪芙利娜、U.D.科羅溫、A.F.巴赫莫夫、M.P.米杜利奇-赫列波尼科夫以及M·米杜里奇等。

Y.A.瓦斯涅佐夫在兒童文學短篇合集《彩虹橋》（1969年）和民間故事《古斯里琴》的插畫繪制工作中做出了極大的貢獻。在插畫中，Y.A.瓦斯涅佐夫運用民間傳說的典型形象與繪畫語言，充分表現了俄羅斯的民族特色。在這位藝術家的一生中，上述作品被認為是能夠代表俄羅斯兒童書籍和插畫的經典之作，指明了俄羅斯兒童插畫藝術的民族性和方向性。

T.A.瑪芙利娜曾一度參加過“13”社的展覽[1]。在這一新興藝術流派中，最受歡迎的是快節奏大膽的速寫。她將這些運用到自己的繪畫和書籍圖畫中，在頁面上放置透明、細膩均衡的圖案。女藝術家最喜歡的是童話故事類型的書籍圖像，因此她多次通過A.S.普希金的童話故事來描繪兒童書籍插畫。T.A.瑪芙利娜被認為是I.Y.比利賓的繼承者，這位藝術家同樣以俄羅斯民間故事為背景的兒童讀物插畫而聞名于世[2]。I.Y.比利賓曾在俄羅斯各地旅行，北方的俄羅斯民間裝飾藝術是其藝術創作的靈感來源。他的作品被后人稱為“比利賓風格”。隨著時間的推移，這種具有特別俄羅斯民族藝術的風格流行起來并產生了許多模仿者，后來者們將這樣的風格廣泛地轉移到各類雜志和工業印刷品（如明信片、海報、日歷等）。在第一次俄國革命時期，I.Y.比利賓將其插畫風格運用到政治漫畫中[3]。

A.F.巴赫莫夫的作品獨具風格，反映了俄羅斯人民的生活，貫徹車爾尼雪夫斯基的美學原則“美就是生活”，同時吸收著世界藝術的成就。他的油畫和版畫作品對蘇聯藝術文化的發展做出了巨大的貢獻[5]。人物是他塑造的主要對象，其固有藝術特點是經典明亮和形象簡潔，并且與古典傳統相結合，對俄羅斯造型藝術的定位做出了自己的貢獻。必須承認，在二十世紀下半葉，A.F.巴赫莫夫更接近俄羅斯人民和他們的歷史，他貼近民間的生活，遠非原始的商業化藝術。

二十世紀末—二十一世紀初俄羅斯兒童圖書的特點，在于相同的情節擁有很多的表現方法，文章和插畫由一個共同的情節聯系起來，插畫藝術家保留了一定自主性，其自主性表現在兩個方面：一圖文可以接近、相互重復，用自己的細節補充故事。另外則是插畫家通過主題插畫，主觀能動地選擇自己喜好的文本片段進行藝術表達。插畫家的自主性有助于文本情節的傳遞，發現文本作者想要表達的思想、目的、心理、哲學等問題。

主題的統一不會導致文章和圖畫永久的同時存在。如果文章和圖畫講述的是關于同一個主題、情節或現象的兩種不同形式，則它們將被束縛在一起。文章和圖畫是相互作用的存在方式，如果引入人造形象而使作者的觀點復雜化，那么讀者無法將它們聯系起來。圖文統一的插畫不再是一個圖形對象，而是明確的藝術世界中完整生動的樣式。它不僅解釋了文章，還充當著讀者復雜閱讀任務的解碼功能。以弗拉基米爾·亞歷山大維奇·布爾津在二十世紀末的作品為例，其書籍空間的圖文關系和諧統一為一個整體，帶給我們的感受是完整而又欣喜的。

二十一世紀初，插畫藝術家們亦貫徹了同樣的原則，并且在結合過去傳統的同時，兼顧了插畫創作的技藝和獨創性，以謝爾蓋·維可托洛維奇·柳博耶夫的作品為例。兒童讀物的插畫和文本都不是模糊的內容任意地擠進書籍中，而是出版物真實的結構基礎，這在很大程度上決定了它的動態節奏和書籍空間的構建。

現代兒童插畫與文本形成了文學的“fusion”（“熔解”“融合”），其中包括結合各種藝術形式的特征、綜合各個流派的傳統與創新等。首先反映了這樣一個事實，即文化處于劇烈的轉型期，時代的變革要求新的藝術學理論和方法對現代兒童文學作品插畫進行研究、分析和解釋。在二十世紀下半葉——二十一世紀初，俄羅斯社會正在按照新時代的要求改變大眾閱讀模式。現代兒童文學和插畫在發展中與大眾媒體和公共文化密切關聯，形成樹狀系統類型-從傳統紙質媒介到互聯網，充分反映了當代現實性主題和課題。

參考文獻：

[1]俄羅斯繪畫. [電子資源]. - 訪問模式：http：//dubrk.karelia. ru/vasnecov/index.htm（訪問日期2019年4月26日）.

[2]伊萬·比利賓. 童話故事插畫. [電子資源]. - 訪問模式：http：//web-kapiche.ru/153-ivan-bilibin-hudozhnik.html （訪問日期2019年4月26日）.

[3]圖像的歷史. 伊萬·比利賓 [電子資源]. - 訪問模式： http：//graphic.org.ru/bilibin.html （訪問日期2019年4月26日）.

[4]大師的水彩畫. [電子資源]. - 訪問模式： http：//d-knigi. ru/korovin_01 （訪問日期2019年4月26日）.

[5]兒童讀物插畫家. [電子資源]. - 訪問模式： http：//odub. tomsk.ru/ （訪問日期2019年4月26日）.

作者簡介：吳子競（1988-），男，江蘇徐州，博士研究生，研究方向：俄羅斯藝術學理論、俄羅斯藝術史、中俄兒童讀物插畫對比研究、俄羅斯童書裝幀藝術設計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