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云
辭賦,是我國特有的一種文學體式,源遠流長。從本質上講,它應是詩與散文結合的衍生體。源于先秦時期,經歷了諸子短賦,楚辭騷賦,直到漢代,因司馬相如、揚雄等一代大師倡導,形成辭賦創作的一代高峰,使辭賦的文學體例正式確立。
2021年6月9日,建黨百年華誕前夕,適逢國際檔案日,四川省檔案館舉行“賦史”佳作《中共百年華誕賦》入館收藏儀式, 該長卷由劉昌文創作文本、黎光成創作書法。
辭賦,是我國特有的一種文學體式,源遠流長。從本質上講,它應是詩與散文結合的衍生體,源于先秦時期,經歷了諸子短賦,楚辭騷賦,直到漢代,因司馬相如、揚雄等一代大師倡導,而形成辭賦創作的一代高峰,辭賦的文學體例由此正式確立。辭賦魏晉時期向駢偶發展,稱為駢賦。唐代受律詩的影響,逐漸興起“律賦”,且開科以詩賦取仕。到了宋代,蘇東坡等一批代表性文人,為擺脫格律束縛,以散文的形式寫賦,所以又稱為文賦。但不管形式如何演變,都有一個共同特點,就是講究文釆,韻律,節奏,寫景抒情,狀物言志。正如劉勰在《文心雕龍·詮賦》中所說:“賦者,鋪也。鋪采摛文,體物寫志也。”
劉昌文先生是著名辭賦家、中華辭賦家聯合會副主席,已創作了不少頗具影響的辭賦作品,如《鄧小平故居賦》《鄧家老井賦》《中國夢賦》《改革開放四十周年賦》和“十大元帥賦系列”等。在黨的百歲生日來臨之際,他創作的《中共百年華誕賦》,洋洋灑灑,長達2021字,也正契合中國共產黨百年華誕之2021年之吉祥數字。可謂結構宏大,綿密細致,氣勢磅礴,富麗堂皇,雖無小序,仍是一篇典型的駢體大賦。
由于此作是嚴肅的政治題材之作,具有鮮明的時代特征。因而不得不首先從思想內容上,加以檢視和觀照。作者從中華五千年璀燦的歷史文化開篇布局,歷數近百年國家、民族之艱辛和遭受的屈辱,以深刻闡釋中國共產黨誕生之因由,乃應國運而生,為民存而為。接著就中國共產黨成立以后,革命斗爭的艱苦歷程和黨帶領全國人民翻身求解放,改革開放,以及社會主義現代化建設所取得的輝煌成就進行了高度概括和總結。在這其中,我們不僅看到作者對辛亥革命以來國家、民族歷史的稔熟,而且從字里行間感悟到一個黨齡近四十年的老黨員所飽含的真誠以及對黨和人民的赤子情懷。作者出生于革命老區的大巴山,從小就接受紅色文化的洗禮和熏陶,在骨子里深深地刻下了愛憎分明的烙印。為了創作這篇意義重大的大賦,作者花費了近大半年時間搜集資料,走訪革命舊址,可以說是嘔心瀝血,廢寢忘食。因此,對中共成立以來的百年歷史,在思想認識上堅持了馬列主義唯物史觀的立場與方法,實事求是地作了客觀分析和評價,沒有一般舊知識分子的固執與偏見,更沒有為了彰顯其文采而嘩眾取寵與故弄玄虛。由此也可見作者嚴謹的文風和高標的文格,更可見一位共產黨人、文藝工作者,在新時代所表現出來的思想覺悟和創作態度。
從藝術手法上講,說實話,作者是自己給自己出了“難題”。一是“賦”這種文體,優勢在于鋪陳,多適用于寫景抒情,體物言志。而作者選擇的題材卻是“述史”。以賦紀史,比之寫景抒情,其難度不言而喻。二是“述史”的內容,又是具有鮮明的政治特色和統一的認知標準與結論的“執政黨史”。這一個“雙重性”,無疑增加了創作的難度。盡管如此,作者懷著對黨的一片赤忱,站在對歷史負責的高位,憑著多年在賦壇研習的經驗與技巧,很好地化解了這一“難題”,使賦文達到了藝術性與思想性的統一,成功開辟一條以賦紀史的文學創作之路。
從賦文的特色來看,有非常可賞之處。一是在文章的氣韻上,吐故納新,千回百轉,一氣呵成,以奔騰之勢不給讀者以游離、顧盼和喘息之機,猶如猛虎下山勢不可擋,又如江河決堤一瀉千里,思維連綿不斷,絲絲入扣,使黨的百年歷史清晰可見;二是在行文風格上,以傳統駢賦的手法展開鋪陳,最大限度地使用“駢對”,以四六句式短語,抑揚頓挫,節奏分明,語言平實,明白如話,避用深奧難懂的“典故”,沒有“生僻古怪”的文字,盡管鋪陳歷史事實繁多,但自然順暢,不覺冗長泛味;三是在處理“鋪陳敘事”與“議論抒情”的關系上,也做到融匯貫通,有機結合,述中有議,議中有情,好比賢婦“包餃子”,千奇百味盡在其中。
當然,誠懇地說,昌文兄的這篇賦作,恰如其分地寫出了中共“百年之史”,但欠缺的是中共“百年之思”。至于《中共百年華誕賦》書法長卷的創作,書法家黎光成先生也是昌文先生和我比較要好的朋友,此卷長達近20米,可以說是鴻篇巨制。這種大規格的作品創作,除了有扎實的書法功底外,我認為還必須具備三個要件:一是要有足夠健康的身體,二是要有保持激情創作的定力,三是要有不受外在干擾的環境和自由支配的時間。因此,可以說,黎光成先生是“閉門長安三日雪,推書撲筆歌慷慨”。通卷兩千余字,字字獨立之行草,或收或放,或濃或淡,騰挪謙讓,錯落有致,揮灑自如。光成兄的書法,在字的運筆和結體上,由于多年的酷愛和堅持,個性十足,氣勢開張,自成一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