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薯NAC轉錄因子家族的全基因組鑒定與分析

黃小芳 畢楚韻 王和壽 陳其俊 胡韻卓 陳選陽 林世強

摘? 要：利用生物信息學方法對甘薯（Ipomoea batatas）基因組中NAC轉錄因子進行鑒定、保守結構域分析、motif查找、染色體定位、系統(tǒng)進化樹分析以及逆境脅迫下基因表達分析。結果表明：甘薯全基因組序列中含有91個NAC轉錄因子基因，非均勻分布于甘薯15條染色體上;系統(tǒng)進化樹及motif分析結果顯示，91個甘薯NAC家族成員可分為16個亞組，共包含20個motif，其中大部分家族成員中均含有motif 2、motif 4、motif 1、motif 8和motif 3，這5個motif分別對應NAC結構域中的5個子域A、B、C、D和E。在與擬南芥（Arabidopsis thaliana）NAC轉錄因子共同構建的進化樹中，有64個甘薯NAC家族成員被歸入擬南芥NAC基因家族的14個亞組，其中，NAC2亞組包含的成員數最多，有9個，TIP和AtNAC3亞組均僅有1個。轉錄組數據分析結果顯示，在蔓割病菌（Fusarium oxysporum f. sp. batatas， Fob）脅迫下甘薯NAC基因家族中有10個基因的表達量發(fā)生變化;而在低溫環(huán)境下有25個NAC基因差異表達。本研究結合利用基因組與轉錄組數據分析，該結果為進一步研究甘薯NAC基因家族的功能提供參考。

關鍵詞：甘薯;NAC;轉錄因子;生物信息學

中圖分類號：S531????? 文獻標識碼：A

Genome-wide Identification and Analysis of NAC Transcription Factor Family of Ipomoea batatas

HUANG Xiaofang1，2， BI Chuyun1，2， WANG Heshou3， CHEN Qijun4， HU Yunzhuo1， CHEN Xuan-yang1，2，5*， LIN Shiqiang1，6*

1. Key Laboratory of Crop Biotechnology， Fujian Agriculture and Forestry University， Fuzhou， Fujian 350002， China; 2. College of Agriculture， Fujian Agriculture and Forestry University， Fuzhou， Fujian 350002， China; 3. Ningde Agricultural and Rural Bureau， Ningde， Fujian 352100， China; 4. Seed Centre of Fujian， Fuzhou， Fujian 350002， China; 5. Key Lab of Genetics， Breeding and Multiple Application of Crops， Ministry of Education， Fujian Agriculture and Forestry University， Fuzhou， Fujian 350002， China; 6. College of Life Science， Fujian Agriculture and Forestry University， Fuzhou， Fujian 350002， China

Abstract： The bioinformatic methods were used to conduct the identification， conservative domain analysis， motif search， chromosomal localization， phylogenetic analysis and gene expression analysis under stress with regard to the NAC transcription factors of the Ipomoea batatas genome. The results showed that there existed 91 genes of NAC transcription factors within the I. batatas genome， which were distributed unevenly in the 15 chromosomes. Phylogenetic and motif analysis indicated that the 91 members of NAC transcription factors could be classified into 16 subgroups and there were 20 motifs in total. Most members of the NAC family contained motif 2， motif 4， motif 1， motif 8 and motif 3， which corresponded to the subdomains A， B， C， D and E of the NAC domain. Within the phylogenetic tree constructed with the transcription factors of I. batatas and Arabidopsis thaliana， there were 64 I. batatas NAC transcription factors categorized into the 14 subgroups of A. thaliana NAC transcription factors， of which the NAC2 subgroup was the largest in number and the TIP subgroup and AtNAC3 subgroup both had only one member. Analysis of the transcriptomics data demonstrated that 10 genes of the I. batatas NAC transcription factors were differentially expressed under Fusarium oxysporum f. sp. batatas stress; whereas under the low temperature condition， there were 25 NAC genes differentially expressed. This study combined the analysis of genomic and transcriptomics data of I. batatas and the results provided reference for the functional inquiry into the I. batatas NAC transcription factors.

Keywords： Ipomoea batatas; NAC; transcription factor; bioinformatics

DOI： 10.3969/j.issn.1000-2561.2021.07.004

近幾年來，對植物轉錄因子的研究越來越廣泛。轉錄因子根據其DNA結合結構域的不同可分為WRKY、MYB、bHLH、bZIP和NAC等多個轉錄因子家族[1]。NAC轉錄因子是植物中特有的一類轉錄因子超家族，最早在矮牽牛和擬南芥中發(fā)現，Aida等[2]研究發(fā)現矮牽牛NAM基因和擬南芥ATAF1、ATAF2以及CUC2的3個基因所編碼的蛋白序列N端均有一段高度保守的氨基酸序列，因此將這一段高度保守的區(qū)域命名為NAC結構域。典型的NAC轉錄因子蛋白序列的N端包含一個大約由150個氨基酸組成的NAC結構域，NAC結構域由A、B、C、D和E共5個亞結構域組成，其中，A、C和D亞結構域高度保守，B和E保守性較弱;序列C端為轉錄激活區(qū)，在氨基酸組成和功能方面均呈現高度多樣化[3]。

目前，越來越多的研究表明NAC轉錄因子在植物生長發(fā)育、激素調節(jié)以及生物與非生物脅迫中發(fā)揮著重要作用。Ooka等[4]以水稻和擬南芥為研究對象，將這2種植物的NAC轉錄因子分為Ⅰ組和Ⅱ組，2個大組又進一步分為18個亞類，其中I組中含有TERN、ONAC022、SENU5、NAP、AtNAC3、ATAF、OsNAC3、NAC2、ANAC011、TIP、OsNAC8、OsNAC7、NAC1和NAM等14個亞類，Ⅱ組中含有ANAC001、ONAC003、ONAC001和ANAC063等4個亞類。分類后的水稻和擬南芥NAC轉錄因子根據結構域相似性對其功能進行分析，擁有motif x和motif xi的NAM及NAC1亞類與植物形態(tài)發(fā)生有關;含有motif v的ATAF亞類則在植物響應壓力刺激的反應中起著重要作用。

甘薯（Ipomoea batatas）中關于NAC轉錄因子的研究還比較少，張歡等[5]利用cDNA末端快速擴增技術從甘薯品種栗子香中鑒定得到一個NAC轉錄因子IbNAC72，在煙草中過表達IbNAC72基因發(fā)現轉基因煙草植株的抗旱性顯著提高。甘薯屬于六倍體植物，基因組高度多態(tài)且非常難以組裝，Yang等[6]通過使用新型單倍型基因組裝配方法，以甘薯品種‘泰中6號為研究對象進行測序，獲得了甘薯栽培種的全基因組測序結果。本研究基于甘薯‘泰中6號測序得到的全基因組序列，應用隱馬爾可夫方法，從中挖掘出甘薯NAC轉錄因子家族序列，分析NAC轉錄因子的結構域保守性、基因之間的進化關系以及結構特征等，為研究NAC轉錄因子在甘薯生長發(fā)育和環(huán)境脅迫等過程中的調控作用提供參考。

1? 材料與方法

1.1? 材料

從NCBI數據庫（https：//www.ncbi.nlm.nih. gov/genome/？term= Ipomoea+batatas）下載甘薯‘泰中6號[6]15條染色體的基因組序列。利用snap程序分別對甘薯15條染色體的基因組序列進行CDS區(qū)檢索，檢索所選用的HMM模型為擬南芥（At.hmm）、線蟲（Ce.hmm）和水稻（Os.hmm），最終得到178 458個甘薯全基因組CDS序列，翻譯后得到蛋白組數據[7]。

1.2? 方法

1.2.1? 甘薯NAC轉錄因子挖掘與篩選? 從Pfam數據庫網站（http：//pfam.xfam.org/）下載NAC結構域的隱馬爾可夫模型NAC.hmm（PF01849）和NAM.hmm（PF02365）。下載的2種HMM模型利用hmmsearch程序分別檢索甘薯全基因組蛋白序列，獲得甘薯NAC基因家族候選蛋白，從中選取特異的序列構建甘薯特異的NAC結構域HMM模型，再次對甘薯全基因組蛋白序列進行檢索，將2次檢索得到的候選蛋白合并去除重復序列及氨基酸序列長度小于150的序列（已知NAC結構域大約由150個氨基酸組成[8]），剩余序列提交到NCBI保守結構域數據庫（conserved domain database，CDD）進行NAC結構域驗證。經CDD驗證后的候選蛋白通過Interproscan（https：//www.ebi.ac.uk/interpro/search/sequence/）、Augustus[9]以及結合轉錄組數據[10]利用IGV軟件進行比對確認，最終得到甘薯完整的NAC轉錄因子蛋白序列。

1.2.2? 甘薯NAC轉錄因子保守結構域分析? 研究表明，NAC結構域的5個亞結構域中以A、C和D亞結構域較為保守[11]。使用Clustal Omega程序[12]對篩選到的甘薯NAC轉錄因子蛋白序列進行多重序列比對，截取較保守區(qū)域并對其氨基酸組成特征進行分析。

1.2.3? 甘薯NAC轉錄因子分類及motif分析?? 應用MEME程序[13]預測甘薯NAC蛋白序列的保守基序，查找的保守基序最大數目為20，其他參數設為默認值。甘薯NAC蛋白序列經ClustalO比對后，利用MEGA X[14]構建甘薯NAC轉錄因子系統(tǒng)進化樹，采用鄰接法（Neighbor- joining），p-distance模型，空位選項為pairwise deletion，重復次數設為1000。

1.2.4? NAC轉錄因子染色體定位及重復基因篩選? 從甘薯基因的ZFF文件中，提取NAC基因在染色體上的位置信息，通過circos程序[15]將其標注在染色體對應的位置上。進一步利用Blastn計算甘薯NAC家族中各基因之間的序列相似度，根據2個基因之間的相似度是否大于75%及比對區(qū)域覆蓋度是否超過較長序列的75%，篩選出具有潛在復制關系的基因對，在圈圖中用線條進行連接[16]。

1.2.5? 甘薯及擬南芥NAC轉錄因子系統(tǒng)進化樹構建? 從擬南芥數據庫網站（https：//www. rabidopsis.org/）下載得到99條擬南芥NAC轉錄因子蛋白序列。將甘薯和擬南芥的NAC蛋白序列合并，經多重序列比對后，通過MEGA X軟件[14]中的Neighbor-joining方法構建系統(tǒng)進化樹（Bootstrap=1000）。構建成功的甘薯及擬南芥NAC轉錄因子系統(tǒng)進化樹，參考擬南芥NAC基因家族已知的分類信息[4]，對甘薯NAC基因家族成員進行整理和歸類。

1.2.6? 甘薯NAC轉錄因子基因表達分析? 從EBI（https：//www.ebi.ac.uk/）數據庫下載得到甘薯蔓割病菌（Fusarium oxysporum f. sp. batatas， Fob）脅迫和低溫脅迫下的轉錄組測序數據。利用Hisat2[17]將下載的轉錄組數據與甘薯NAC轉錄因子DNA序列進行比對，手動統(tǒng)計每個NAC轉錄因子DNA序列所比對上的read數目，并通過DESeq2[18]對其進行標準化。篩選出其中l(wèi)og2FoldChange大于1或小于?1的值，p adjust<0.05，利用pheatmap（https：//cran.r-project. rg/web/packages/pheatmap/index.html）構建甘薯差異基因的表達模式聚類圖。

2? 結果與分析

2.1? 甘薯基因組中NAC轉錄因子鑒定

利用NAM.hmm和NAC.hmm檢索甘薯全基因組蛋白序列，分別得到161個和8個甘薯NAC家族成員。從NAM.hmm模型檢索得到的161個家族成員中選取47個（Evalue<1e-30）作為高特異的序列構建甘薯特異的NAM.hmm模型（Ib-nam.hmm），再次檢索甘薯全基因組蛋白序列，得到197條NAC蛋白序列，新增36條;以NAC.hmm檢索得到的8個家族成員為基礎構建的甘薯特異的NAC.hmm模型（Ib-nac.hmm），再次檢索后得到10條NAC蛋白序列，新增2條，合并全部結果后得到207條甘薯NAC轉錄因子候選蛋白。因此對篩選到的207條甘薯NAC蛋白序列進行排序，去除60條長度小于150個氨基酸的序列，余下的147條去除其中不含有NAC結構域或結構域缺失嚴重的序列后，最終得到91條含有完整NAC結構域的甘薯NAC轉錄因子序列。

2.2? 甘薯NAC保守結構域分析

利用ClustalO軟件將甘薯91條NAC蛋白進行多重序列比對，參考擬南芥和水稻中NAC轉錄因子蛋白序列的比對結果，用不同的顏色顯示甘薯NAC蛋白中NAC結構域的氨基酸組成特征，同時截取A、B、C、D和E亞結構域的序列范圍（圖1），其中，C亞結構域最長，A、D亞結構域次之，B和E亞結構域相對較短（包括gap區(qū)域）;A、C和D亞結構域中含有較明顯的空位（gap）區(qū)域，主要是因為比對過程中個別序列長度過長或其中的NAC結構域過短所造成的，例如A亞結構域中，有2個明顯的gap區(qū)域，而在這2個區(qū)域中分別只有CM008342.1-snap.9597和CM008344. 1-snap.11179 2個轉錄因子的氨基酸序列。

對甘薯NAC轉錄因子NAC結構域保守性進行分析，在甘薯NAC蛋白的NAC結構域中發(fā)現68個保守性大于50%的位點，其中A亞結構域中有17個，B亞結構域中有6個，C亞結構域中有21個，D和E亞結構域中分別有19個和5個。A、C和D亞結構域保守位點明顯多于B、E亞結構域。

2.3? 甘薯NAC基因家族在染色體上的分布

利用circos分析甘薯NAC基因在染色體上的分布（圖2），91個NAC轉錄因子在甘薯15條染色體上均有分布，但并不均勻。8號染色體上分布數量最多，為15個，1、11、15號染色體上分別含有9、12、9個;而在3、5、7、9、10、13以及14號染色體上所分布的NAC家族成員數則明顯偏少，僅為2～4個。為了研究甘薯NAC各家族成員之間的聯系，通過比對獲得各個基因序列之間的序列相似性，從中找到了46對含有潛在復制關系的基因并用線條在圖中連接。其中屬于染色體間的基因對有8對（紅色連線），分別為CM008339.1-snap.1484和CM008332.1-snap. 2449、CM008339.1-snap.1484和CM008332.1-snap. 2480、CM008340.1-snap.4820和CM008331.1-snap. 507、CM008340.1-snap.4820和CM008331.1-snap. 544、CM008341.1-snap.11042和CM008338.1-snap. 97、CM008341.1-snap.11042和CM008338.1-snap. 30、CM008342.1-snap.230和CM008331.1-snap. 423、CM008343.1-snap.5394和CM008338.1-snap. 0930。染色體內的基因對有38對（圖2中綠色連線），且部分染色體內的基因對在染色體上的排列位置相近，形成基因簇，例如第15號染色體上的CM008345.1-snap.7738、CM008345.1-snap.7741、

CM008345.1-snap.7773、CM008345.1-snap.7775、CM008345.1-snap.8482和CM008345.1-snap.8483每2個基因之間均存在潛在重復關系，形成15個基因對，從圖2可看出，這6個基因在染色體上的分布位置相近。

2.4? 甘薯NAC基因家族分類及基序分析

對甘薯91個NAC轉錄因子構建系統(tǒng)進化樹，根據序列之間Bootstrap值的大小分為16個亞組，以I～ⅩⅥ命名。利用MEME軟件對甘薯NAC蛋白進行保守基序分析，得到20個motif信息，將甘薯NAC轉錄因子motif的組成結果根據基因名字對應到進化樹的相應位置上。從圖3中可發(fā)現，甘薯NAC轉錄因子motif的組成存在一定的規(guī)律，例如motif 1、motif 2、motif 3、motif 4和motif 8存在于50%以上的甘薯NAC家族成員中，含有motif 2、motif 3和motif 8的家族成員更是高達90%。另外，這5個高頻率出現的基序在甘薯NAC轉錄因子蛋白序列中呈motif 2-motif 4- motif 1-motif 8-motif 3的排布順序。

進一步對這5個保守基序的氨基酸組成進行分析（表1），發(fā)現motif 2、motif 4、motif 1、motif 8、motif 3分別對應NAC結構域中的A、B、C、D、E這5個亞結構域，與圖1中甘薯NAC蛋白序列的比對結果相一致。結合進化樹的分組結果，發(fā)現同一亞組中的成員具有極為相似的motif組成特征，個別亞組成員擁有其他亞組成員所不含有的motif類型，如VII組中的7個NAC轉錄因子均含有其他亞組所沒有的motif 9;motif 17和motif 19分別僅存在于XIV亞組以及XVI亞組中;XV亞組和XVI亞組motif組成高度相似，且均含有其余亞組所沒有的motif 6，在進化樹分支上的位置也極為相近，推測這2個亞組中的NAC蛋白具有相似的功能。

2.5? 甘薯NAC轉錄因子系統(tǒng)進化樹分析

本研究將甘薯91條NAC轉錄因子蛋白序列和擬南芥99條NAC轉錄因子蛋白序列合并后共

同構建系統(tǒng)進化樹，根據擬南芥NAC基因家族中

已知的家族成員分類信息對甘薯NAC轉錄因子進行歸類。結果表明（圖4），甘薯NAC轉錄因子中有64個家族成員被歸入擬南芥NAC基因家族的14個亞組中，NAC2亞組中包含的甘薯NAC家族成員數最多，有9個;而TIP和AtNAC3亞組中均只有1個甘薯NAC家族成員。II組的4個亞組中，除了ANAC001亞組并未在圖中顯示，其余的亞組ANAC063和ANAC001中不含有甘薯NAC家族成員，僅ONAC003亞組中含有7個甘薯NAC家族成員。

2.6? 甘薯NAC轉錄因子在生物脅迫和非生物脅迫條件下的差異表達

利用轉錄組學分析方法獲得了甘薯NAC轉錄因子在尖孢鐮刀菌脅迫下表達量的變化（圖5A）。

從圖5中可發(fā)現，甘薯響應尖孢鐮刀菌脅迫的NAC轉錄因子數目較少，91個NAC家族成員中僅10個基因的表達量明顯變化，其中JS57_F07組中未發(fā)現NAC基因表達量的變化;JS57_F04和XZH_F07中分別有4個（CM008?331.1-snap.8055、CM008336.1-snap.1170、CM008337.1-snap.10711、CM008342.1-snap.9597）和6個（CM008331.1- snap.5177、CM008332.1-snap.3271、CM008332.1- snap.7031、CM008333.1-snap.3899、CM008338.1- snap.10930、CM008343.1-snap.5394）NAC轉錄因子的表達量發(fā)生上調或下調。

本研究利用Xushu15-1和Xushu15-4在低溫脅迫下的轉錄組測序數據，繪制甘薯NAC轉錄因子在低溫脅迫下的基因表達模式聚類圖（圖5B）。甘薯91個NAC家族成員中有25個成員響應低溫脅迫，其中有11個家族成員在4個分組中表達量均有明顯變化。從圖5B中可發(fā)現，大部分響應低溫脅迫的NAC轉錄因子表達量呈現下調趨勢，如CM008333.1-snap.3899、CM008336.1-snap.1170、CM008338.1-snap.197及CM008343.1-snap.1246等均出現明顯的表達量下調;其中CM00?8333.1- snap.3899在Xushu15_1和Xushu15_4中表達量雖均有下調，但相比于Xushu15_4 （log2Fo?ld?Change值2w和6w分別為?1.78和?1.52），CM008333.1- snap.3899在Xushu15_1中表達量下調更加顯著，在Xushu15_1中l(wèi)og2FoldChange值2w和6w分別為?5.13和?4.38。另外，部分甘薯NAC轉錄因子在低溫脅迫下表達量出現明顯上調，如CM008331.1- snap.5177、CM008332.1-snap.7031、CM008335.1- snap.5994、CM008341.1-snap.976和CM008345.1- snap.5188，這些在低溫環(huán)境下表達量顯著提高的基因可能在植物響應低溫脅迫時發(fā)揮著重要作用。

3? 討論

NAC轉錄因子是植物中特有的一類重要的轉錄因子，在調控植物生長發(fā)育、響應生物與非生物脅迫以及調節(jié)植物體內激素信號傳導等方面發(fā)揮重要的作用。本研究利用生物信息學方法從甘薯全基因組蛋白序列中鑒定得到91個含有完整NAC結構域的NAC轉錄因子，并對其進行染色體定位、保守基序查找與分析、系統(tǒng)進化樹構建以及逆境脅迫下基因表達量的變化等進行了研究，以期為研究甘薯NAC轉錄因子的功能提供數據參考。

NAC轉錄因子廣泛存在于多種植物中。目前，對NAC轉錄因子的研究越來越多，除了在模式植物擬南芥（105）、煙草（152）以及水稻（151）[11]中鑒定出了一定數量的NAC轉錄因子，在玉米[19]、大豆[20]以及毛竹[21]的基因組數據中分別鑒定出了128、152和125個NAC轉錄因子。相比于其他植物中鑒定得到的NAC蛋白家族成員數量，甘薯基因組中NAC轉錄因子數量（91）偏少。進一步對甘薯的NAC轉錄因子構建系統(tǒng)進化樹，將其分為16個亞組，對每個亞組氨基酸序列保守基序的組成進行分析，發(fā)現大多數甘薯NAC轉錄因子擁有相同的若干保守基序，但在不同的亞組之間保守基序的組成存在不同程度的變化。NAC2亞組中包含的9個甘薯NAC家族成員，推測它們可能與擬南芥NAC2亞組功能相似，與植物氧化應激反應相關[22];ONAC003亞組中含有7個甘薯NAC家族成員，推測其與擬南芥中ONAC003亞組的NAC有相同的功能，參與調節(jié)開花時間[23]。

在對擬南芥NAC基因家族功能的研究過程中，Jensen等[24]研究表明ANAC019蛋白的NAC結構域可通過識別并結合DNA的核心序列調控擬南芥體內與低溫脅迫相關基因的表達。低溫會導致植物體內生理代謝活動的紊亂，轉錄因子的轉錄調控是植物響應低溫脅迫的重要部分[25]。Ji等[26]將具有不同低溫貯藏能力的甘薯品種‘Xushu15-1（高）和‘Xushu15-4（低）的塊根在4 ℃條件下貯藏0周、2周和6周后進行轉錄組測序，比較分析2個品種在低溫脅迫下的基因差異表達。本研究將甘薯與擬南芥NAC轉錄因子序列合并共同構建系統(tǒng)進化樹，發(fā)現擬南芥中參與調節(jié)低溫脅迫的ANAC019基因所在的AtNAC3亞組中包含有甘薯CM008333.1-snap. 9506基因，該基因在對甘薯低溫脅迫的轉錄組測序數據分析的結果中表達量下調;另外，在對甘薯NAC基因家族進行分類的過程中發(fā)現，CM008333.1-snap.9506基因所在的I組成員還包括CM008332.1-snap.7031、CM008338.1-snap. 10186、CM008335.1-snap.5994、CM008335.1-snap. 6006、CM008341.1-snap.976、CM008333.1-snap. 3899以及CM008344.1-snap.4045，7個基因與CM008333.1-snap.9506在進化樹上位置相近，motif的分布模式相似，說明這7個NAC基因家族成員與CM008333.1-snap.9506基因可能具有類似的功能;比較低溫脅迫的轉錄組測序結果，發(fā)現這7個基因在轉錄組測序的分析結果中均出現明顯的上調/下調表達。

為研究甘薯在病菌脅迫下其基因組中基因表達量的變化，Lin等[9]將高感品種‘新種花（XZH）和高抗品種‘金山57（JS57）植株接種蔓割病菌生理小種F04和F07，取樣測定了轉錄組。為了更全面地分析甘薯NAC轉錄因子在生物與非生物脅迫下的基因表達模式，本研究分別以蔓割病菌脅迫和低溫脅迫下的2個轉錄組測序數據進行分析。轉錄組分析結果中有多個NAC轉錄因子表達量出現變化，響應低溫脅迫的NAC基因數量（25）明顯多于蔓割病菌脅迫下的數量（10）。這些表達量出現明顯上調或下調變化的NAC轉錄因子，可為后續(xù)的功能研究包括基因克隆、基因過表達、干擾、敲除和編輯等提供數據參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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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編輯：黃東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