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靜 王麗娟

摘?要:從指南制訂背景、理論基礎、指南目標、受眾群體、指南框架、建議內容及益處等方面,對加拿大和澳大利亞兒童青少年24小時活動指南進行分析。研究發現,加、澳兩國兒童青少年24小時活動指南的研制具有政府主導、多領域協同制訂,全納目標人群,強調身體活動、久坐行為和睡眠3種活動協同效應,基于最新科學證據,符合本國國情特征以及家長、教師、教育機構共同參與等鮮明特征。我國在現有《中國兒童青少年身體活動指南》基礎上,應考慮制訂中國兒童青少年24小時活動指南,全面提高促進我國兒童青少年健康成長的科學引領與指導水平。
關?鍵?詞:兒童青少年;身體活動指南;加拿大;澳大利亞
中圖分類號:G806?文獻標志碼:A?文章編號:1006-7116(2021)03-0119-07
Abstract: Through the terms of introducing backgrounds, theoretical basis, guideline objectives, target populations, guideline structures, suggestion contents and benefits of the two countries guidelines, the study analyzes the 24-hour physical activity guidelines for children and adolescents in Australia and Canada. The results of the study show that the extraordinary characteristics for physical activity guidelines from both Australia and Canada includes as follows: creating the guidelines through the domination of the state and the synchronized collaboration of multiple subjects, specifying age groups of target populations and emphasizing the synchronized effect with physical activity, sedentary behavior and sleep, producing guidelines based on the latest research evidence, complying with the local national situation, and paying more attention to supports from parents, educators, and educational organizations. The study suggests that based on Physical Activity Guidelines for Chinese Children and Adolescents at present our country should consider create and promote Chinese 24-hour physical activity guidelines for children and adolescents, in order to comprehensively promoting and improving the scientific direction and guidance level about healthy growth and development for Chinese children and adolescents.
Key words: children and adolescents;physical activity guidelines;Canada;Australia
近20年來,伴隨著學業壓力的不斷增大以及科技的迅猛發展,特別是最近幾年智能手機應用和電子游戲的迅速普及,兒童青少年生活方式發生了巨大變化,包括身體活動減少、久坐時間及屏幕時間增多、睡眠時間不足且質量下降,這些不良生活方式導致兒童青少年健康水平每況愈下,引起了國際社會和各國政府對一天24小時中身體活動、久坐行為和睡眠3種模式的關注。加拿大于2016年率先制定與發布《加拿大兒童青少年24小時活動指南:融合身體活動、久坐行為和睡眠》[1]。澳大利亞于2019年發布《澳大利亞兒童青少年(5~17歲)24小時活動指南:融合身體活動、久坐行為和睡眠》[2]。這兩部活動指南融合兒童青少年的身體活動、久坐行為和睡眠情況,為改善兒童青少年生活方式提供了更全面、更科學的指導。
2018年1月我國首部《中國兒童青少年身體活動指南》發布[3]。該指南首次提出:中國健康的6~17歲兒童青少年每日應進行至少累計60分鐘的中高強度身體活動,包括每周至少3天高強度身體活動和增強骨骼肌肉力量、骨骼健康的抗阻活動;每天屏幕時間應限制在2小時內,并努力減少持續久坐行為。然而,此版指南尚未對睡眠時間及質量提出相應的標準化建議,也未對融合身體活動、久坐行為和睡眠的24小時綜合活動提出推薦建議。因此,基于目前加拿大與澳大利亞是全世界僅有的研制了兒童青少年24小時活動指南的兩個國家,本研究對加、澳兩國兒童青少年24 小時活動指南的制訂背景、主體內容以及不同之處進行總結,分析其特征并得出啟示,以期為我國未來制定相關活動指南提供參考。
1?加拿大、澳大利亞活動指南概述
1.1?制訂背景
為促進兒童青少年身體健康,2011年加拿大兒童青少年身體活動指南修訂版[4]和久坐行為指南[5]發布,引起了加拿大國民的廣泛關注,人們紛紛學習與踐行指南建議。然而,近年來不健康的現代生活方式在加拿大兒童青少年群體中蔓延,智能手機、平板電腦、電視以及其他基于屏幕的行為導致他們久坐時間過長與身體活動嚴重不足[6];夜晚人工照明、熬夜以及沒有固定的睡眠規律等造成他們睡眠時長不足或質量下降[7]。這些行為嚴重影響了兒童青少年的身心健康,引起了加拿大國家衛生健康部門、衛生健康研究機構以及教育實踐者們的高度重視。與此同時,新的研究證據[8]表明身體活動、久坐行為和睡眠3種行為相互聯系,并對人體健康產生綜合影響。因此,相比于獨立分散的身體活動指南或久坐行為指南,融合一整天活動行為來制定相應指南會更科學合理[9]。基于此,加拿大于2014年啟動了兒童青少年24小時活動指南編制計劃。指南依然是由加拿大運動生理學會和加拿大公共衛生署簽頭,與會議局、安大略省兒童醫院研究所健康主動生活方式和肥胖研究小組以及加拿大一所著名非盈利機構ParticipATION共同出資與組織編制,歷時2年完成并于2016年6月發布。此舉措觸發了澳大利亞政府的關注,從而啟動本國24小時活動指南的研制。2017年11月澳大利亞先行資助、組織實施研制和發布了嬰幼兒24小時活動指南[10]。隨后2018年4月,還是由出政府出資,澳大利亞伍倫貢大學簽頭,伍倫貢大學兒童早期教育中心、國家心臟基金會和各相關領域科研專家、利益相關團體代表以及方法學專家等組成專家組,開始編制兒童青少年版24小時活動指南并于2019年1月發布。
1.2?指南目標
兩國指南旨在為5~17歲兒童青少年提供身體活動、久坐和睡眠時長建議以確保他們的身心健康。為進一步增進兒童青少年健康福祉,兩國指南建議兒童青少年每天都應在高水平身體活動、低水平久坐行為和充足的睡眠三者之間達到推薦的平衡原則。其中,加拿大指南還設有長期目標,即在促進本國兒童青少年健康活力生活方式和良好睡眠衛生習慣養成的同時,發展全球兒童青少年健康活力生活議程,引領國際兒童青少年健康發展趨勢[9]。
1.3?框架和主體內容
1)引言。
引言部分對指南受眾群體、基本要求以及遵循指南益處等內容做了說明。兩國指南受眾群體年齡段劃分為5~17歲兒童青少年,包括殘疾兒童青少年。兩國指南在身體活動和久坐行為具體建議中,都是按5~17歲整體年齡段提出活動建議;但在睡眠指標中,兩國指南分別按5~13歲和14~17歲提出具體建議。兩國指南睡眠建議中關于兒童青少年睡眠年齡段的劃分都采納了美國睡眠基金會關于學齡兒童(6~13歲)和青少年(14~17歲)人群的睡眠建議[11]。之所以在學齡年齡段將6歲降至5歲,是因為加拿大和澳大利亞兒童6歲前必須入讀小學預備班[12-13],因此將5~6歲也劃為學齡年齡段。兩國指南的基本要求為:兒童青少年應在各種環境(如家庭、學校、社區,室內、室外,陸地、水中)和背景下(如游戲、娛樂、體育活動、非機動旅行、個人愛好以及工作中)進行一系列身體活動,限制久坐行為(特別是娛樂性屏幕時間)和養成健康的睡眠衛生習慣。
2)具體活動建議。
指南具體建議由3種活動指標建議和融合一天24小時3種活動的綜合建議構成(見表1),是24小時活動指南的主體部分。兩國指南的活動指標由身體活動(中高強度身體活動和低強度身體活動)、久坐行為(娛樂性屏幕久坐行為和其他久坐行為)和睡眠(睡眠時長、睡覺和起床時間)構成。
3)兩國指南的差異。
第一,兩國指南目標。加拿大提出制訂24小時活動指南的長期目標。該長期目標保障了身體活動指南制訂與修訂的連續性,實現了科學指導本國與國際兒童青少年身心健康成長的可持續發展,而澳大利亞指南未設長期目標。第二,久坐行為建議。兩國指南都要求兒童青少年娛樂性久坐屏幕時間不應超過2小時,并減少其他久坐行為,澳大利亞指南還額外提出一條建議,即要“盡可能打破長時間久坐”。研究發現,在久坐總時長不變的情況下,久坐間斷即個體主動頻繁發起低強度身體活動(如不時站起來),將有效減少久坐行為帶給人體的危害[14]。第三,兩國指南對一天24小時融合3種活動的綜合建議。24小時活動指南為促進身體活動帶來了新視角,強調重新分配一天24小時活動行為,由此兩國指南基于美國學者Mekary 2009年提出“等時替代模型(Isotemporal substitution model,ISM)”[15],提出了在一天24小時內身體活動、久坐行為與睡眠之間相互替代的新觀點。等時替代模型主要探討等量時間的某種活動行為代替另一種行為的模擬效應,而兩國指南在可替代的活動行為選擇方面存在差異:加拿大指南建議用額外的中高強度身體活動替代久坐行為和低強度身體活動,而澳大利亞指南則建議用中高強度身體活動替代久坐行為即可,不必替代低強度身體活動。大量科學證據證明在所有身體活動強度中,中高強度身體活動是促進身體健康的最佳強度[16]。而兩國指南在建議中高強度身體活動替代低強度身體活動方面存在差異,其主要原因在于低強度身體活動是否顯著正向影響身體健康,這方面研究還存在爭議[17-18]。除此之外,加拿大指南中提出“用戶外時間替代室內時間”的建議,而澳大利亞活動指南卻無此建議,可能主要是考慮了兩國不同的氣候與戶外狀況。
2?加拿大、澳大利亞活動指南特征
2.1?指南由政府主導、多領域協同制訂
如前所述,加拿大兒童青少年24小時活動指南是由加拿大政府提供政策支持,由政府和加拿大運動生理學會共同提供經費支持,再由加拿大運動生理學會和指南其他參與機構專家成員、利益相關者、指南使用者、國際合作者、方法論顧問等多領域主體共同構成專家組負責研制。澳大利亞也是由政府出資設立修訂項目,項目由加拿大伍倫貢大學兒童早期教育中心簽頭,澳大利亞國家心臟基金會、方法論顧問以及其他相關領域專家共同完成。兩國24小時兒童青少年活動指南的制訂完成經歷了國家層面推動、出資搭臺,非政府專業組織、社會民間及私立部門協調并協同參與的一系列過程,共同營造了一個社會、學校、家庭及社區共同關注兒童青少年學習與實踐24小時平衡活動的良好氛圍。
2.2?目標群體的分段與全納
兩國指南受眾群體均為5~17歲學齡兒童青少年。在睡眠指標的建議中,依據美國睡眠基金會5~13歲學齡兒童階段每晚睡眠時長建議9~11小時,而14~17歲青少年階段每晚睡眠時長建議8~10小時,這是依據人的睡眠規律和不同年齡段的不同睡眠特征來制訂的。睡眠時長是睡眠指數之一,從新生兒時期到青少年后期逐年遞減。剛出生的嬰兒基本上一天24小時都在睡覺,隨著慢慢成長睡眠時長遞減,6個月時平均睡眠時長為14.2小時,到了青少年時期(14~17歲)衰減速度開始減慢(每年12分鐘的速度遞減[19]),16歲時睡眠時長遞減為8.1小時后逐漸穩定[20]。由于不同年齡段對睡眠時長的需求不同,因此按照兒童青少年不同成長年齡段睡眠規律提出睡眠時長建議是符合科學事實的。然而,身體活動與久坐行為指標方面的建議并未進行年齡段細分,這與現行兒童青少年身體活動指南及久坐行為指南保持一致。雖然兒童與青少年在生理和心理特征上有所差異,但大量科學證據證明每日60分鐘中高強度身體活動、每日屏幕時間不超過2小時同樣適用于不同年齡段的兒童青少年[21]。目前最新研究顯示,年齡增長對身體活動劑量和久坐時長限制與兒童青少年身心健康之間的關系并未產生影響[22]。因此,身體活動和久坐行為指標的建議未按照不同年齡段細分也是基于科學證據的。
除此之外,兩國指南的目標群體都納入了殘疾兒童青少年。相比健全兒童青少年,殘疾兒童青少年的確少有中高強度身體活動且多數時間處于久坐狀態[23],使得他們的睡眠質量也不如健全兒童青少年[24]。因此,從24小時整個活動范圍來考慮促進殘疾兒童青少年的健康是非常重要的。兩國指南均以融合一整天活動行為的途徑給予殘疾兒童青少年一天24小時身體活動、久坐行為和睡眠普適性建議。但鑒于殘疾兒童青少年殘疾類型、殘疾程度等不同,指南建議兒童青少年一天24小時具體活動形式和活動量應咨詢衛生保健專業人士以獲得更為科學和恰當的指導。
2.3?強調身體活動、久坐行為和睡眠3種活動行為的協同效應
以往加拿大和澳大利亞兩國指南僅包括身體活動和久坐行為部分,未正式制訂本國兒童青少年睡眠指南。然而睡眠是人類重要的生理需求之一,在每天的日常生活中睡眠時間超過全天1/3(其中中高強度身體活動占5%,低強度身體活動約占15%、久坐行為約占40%和睡眠約占40%)[8],對兒童青少年生長發育、心理行為和智力發展、學習和社會認知產生重要影響。除此之外,人體其他睡眠行為在學齡兒童(5~13歲)和青少年(14~17歲)階段也發生了重要轉變。5~6歲學齡兒童受晝夜節律影響開始顯現固有的睡眠時段傾向性(如“夜貓子”型或“早起鳥”型),而青少年階段則是睡眠時段整體向后推移,傾向于晚睡晚起[25],這兩個階段適時建立和調整睡眠衛生習慣尤為重要。以上種種情況說明,將睡眠納入活動行為并提供建議標準是非常必要的。近3年大量科學研究也證實相比于未達到或僅達到1~2項活動推薦量的兒童,達到24小時活動3種行為建議標準與兒童青少年心肺功能、心理健康[26]、總體認知能力[27]、學業成績[28]、膳食結構[29]以及身體質量指數[30]等呈現最強正相關關系,這些研究證據為3種活動的融合及平衡,從而為兒童青少年身心健康帶來協同效應提供支持。然而,目前24小時活動指南的局限性之一在于未能就某種特殊情況或針對特殊群體提出3種不同行為時間分配的最佳方案[31]。例如,把低強度身體活動盡可能轉換成中高強度身體活動或睡覺時間對身體也許并無益處,但這些有待于學者們的進一步研究。
2.4?指南制訂基于最新科學證據
較各自之前出臺的身體活動和久坐行為指南,加、澳兩國24小時指南提出的新的指導建議都是基于最新科學研究證據。首先,中高強度身體活動有益健康已被無數科學研究證實,然而最新研究表明,低強度身體活動對兒童青少年身心健康可能具有潛在重要作用。因此,加、澳兩國在新版24小時活動指南中均首次提出低強度身體活動建議,這是兩國指南除中高強度身體活動建議外,基于最新科學證據而提出的另外一種身體活動強度建議。其次,久坐行為有害身體健康也是學界共識,但最新研究結果顯示,久坐間斷可以有效減少久坐行為帶給人體的危害[14]。因此,加、澳兩國24小時活動指南中都增加了限制久坐行為的建議,認為兒童青少年除應滿足每天不得超過2小時屏幕時間的久坐行為建議外,應盡可能打破久坐行為。如果久坐不可避免,那么就在久坐過程中有意識地不斷站立,用累積運動的方式進行身體活動,以此達到利用頻繁規律的久坐間斷減少久坐行為對人體身心健康的不良影響。然而鑒于目前關于久坐行為間斷的研究較少,兩國指南未就兒童青少年久坐行為間斷頻率、時長、強度等提出明確推薦量,所以久坐間斷干預效果究竟如何,值得未來研究進一步探討。再次,等時替代方法以“時間分配”為切入點,研究人一天24小時身體活動、久坐行為和睡眠之間不同時間分配和替代對健康的影響,目前已成為身體活動健康促進研究領域最前沿的關注點之一[32]。正是基于這樣最新的研究方法,加、澳兩國24小時指南也提出了中高強度身體活動替代活動建議。
2.5?指南建議符合本國國情
睡眠行為及其影響因素受不同文化影響。加、澳兩國24小時活動指南根據學齡兒童和青少年年齡段建議了不同睡眠時長:學齡兒童(5~13歲)每晚9~11小時和青少年(14~17歲)每晚8~10小時。指南中關于睡眠的建議集中于夜晚睡眠時段且并未提及午休睡眠,該建議是基于國情而考慮。加拿大和澳大利亞每個州甚至每個學校學生在校時間安排可能都略有不同,但一天安排一般為8:30~9:00到校、12:50~13:40午餐、15:00放學[12],中間沒有午休時間,因此指南據此提出夜間睡眠時長建議并不考慮個別兒童青少年是否有午休時間或習慣,這也是指南符合本國本地文化特征的體現。而且,不同國家制定兒童青少年最佳睡眠時長建議時也應考慮本國兒童青少年睡眠行為和睡眠習慣。除此之外,在綜合建議部分,加拿大依據本國氣候特點建議兒童青少年用更多的戶外活動時間替代室內活動時間。研究表明,戶外活動促進了加拿大兒童青少年健康成長[33];而澳大利亞的熱帶沙漠氣候使得其大陸地區日照時間長,太陽紫外線輻射水平高,天氣炎熱[34],在這種氣候狀態下長時間的戶外活動會增加患皮膚癌的風險[35]。因此,澳大利亞指南制訂專家組認為該項指南推薦并不適用于本國兒童青少年,故將其刪除,這也是指南建議符合本國國情的具體體現之一。
2.6?家長、教師、教育機構等利益相關者共同參與
兩國指南都為家長、教師、教育機構等兒童青少年健康成長利益相關者提供了相應的紙質、影音以及電子等學習資源,為科學踐行兒童青少年24小時活動指南提供了資源保障,這也體現了家庭、教師以及學校等教育機構在促進兒童青少年養成健康生活方式的共享責任。兒童青少年一天24小時多數時間是在學校度過,因此,學校和教師在實現兒童青少年更多進行身體活動和減少久坐行為方面起著至關重要的作用。除上學外,剩余大部分時間兒童青少年都在家中學習和休息,家長作為兒童青少年成長的第一監護人對其養成健康睡眠衛生習慣以及良好體育鍛煉習慣充當重要角色,因此家長參與也至關重要。兩國指南都為家長、教師等提供24小時活動學習資源的做法,體現了指南重視家長、教師以及教育機構共同參與和共建兒童青少年24小時健康生活方式的特征。
3?對我國制訂相應指南的啟示
3.1?健全政府主導、協助和鼓勵多元主體參與24小時活動指南研發和實施
兒童青少年健康關系著國家、民族的未來和每一個普通家庭的幸福。針對兒童青少年24小時活動指南的研制,加拿大和澳大利亞兩國政府、社會組織、各領域專家及利益相關者群體代表都承擔了非常重要的角色。在促進我國兒童青少年體質健康的道路進程中,應強化政府牽頭主導作用,同時以教育部、國家衛生健康委員會和國家體育總局等為主的國家部門應重視身體活動、久坐行為和睡眠,對兒童青少年在一天24小時中身心健康的綜合影響,出資并協助和鼓勵專業協會、高校、方法論專家、中小學校、社區等社會組織和以家長為代表的利益相關者,共同參與和協同推進我國兒童青少年24小時活動指南研發和實施。
3.2?融合身體活動、久坐行為和睡眠3種活動,搭建我國兒童青少年24小時活動指南基本框架
基于目前全球對身體活動、久坐行為及睡眠三者融合的共同認知,有必要在現有《中國兒童青少年身體活動指南》基礎上考慮制訂我國兒童青少年24小時活動指南。指南制訂時不僅要考慮提出兒童青少年睡眠時長及質量的標準化建議,還應特別注重融合身體活動、久坐行為和睡眠活動對兒童青少年身心健康的綜合影響,關注兒童青少年一天24小時連續活動模式,達到3種活動行為的最佳平衡,這對促進兒童青少年健康成長與發展至關重要。
3.3?依據學制特點,科學設立我國兒童青少年24小時活動指南目標人群
加、澳兩國24小時活動指南目標人群為5~17歲兒童青少年,原因在于其基礎教育階段學生年齡界定為5~17歲。根據我國最新修改的《中華人民共和國義務教育法》,年滿6周歲兒童應開始接受義務教育,6~17歲兒童青少年應接受現行小、中、高3級基礎教育學制。因此,建議我國兒童青少年24小時活動指南受眾人群也應定位為6~17歲。除此之外,根據我國第6次人口普查和第2次殘疾人抽樣調查顯示,6~14歲學齡殘疾人口為246萬,占全部殘疾人口的2.96%,說明我國學齡殘疾兒童青少年數量眾多[36]。因此,制訂我國兒童青少年24小時活動指南時應考慮納入殘疾兒童青少年群體。
3.4?基于地域文化特征,提出我國兒童青少年24小時活動指南具體指導建議
我國兒童青少年24小時活動指南制訂時需考慮地域文化特征,以現有《中國兒童青少年身體活動指南》中提出的關于身體活動和久坐行為的推薦建議為基礎,結合我國兒童青少年睡眠作息習慣,提出兒童青少年24小時融合3種活動的具體指導建議。加、澳兩國24小時活動指南中關于兒童青少年睡眠時長建議并未考慮午休對一天睡眠的影響,原因在于其學齡兒童在校作息時間沒有午休時段,而包括中國、新加坡在內的許多亞洲國家,中小學作息時間包括中午回家吃飯(1小時)和休息時間(1~2小時)。因此,在制定我國兒童青少年24小時指南時,應考慮午休時間對夜晚睡眠時長的影響。
3.5?基于科學證據,重視來自我國兒童青少年樣本對24小時活動指南研制的支撐
兒童青少年24小時活動指南制訂應基于最新科學證據,特別是來自我國兒童青少年樣本的證據。然而通過文獻梳理發現以我國兒童青少年為研究對象,調查其身體活動、久坐行為和睡眠及融合3種活動與健康關系的相關實證研究極度匱乏。例如,除了中高強度身體活動,未來研究應關注低強度身體活動或睡眠對久坐行為生活方式的替代,以及低強度身體活動或睡眠與兒童青少年身心健康之間的劑量效應關系,從而更好實現以多種身體活動模式達到兒童青少年健康促進和疾病預防的目的。因此,應加強該方面研究力度,為指南的制定提供科學的、有針對性的證據支撐。
3.6?重視家長參與和教育,充分發揮家庭在制定和實施兒童青少年24小時活動指南中的基礎作用
家庭體育環境是兒童青少年接受終生體育教育的起點和基礎。特別是在我國,家庭在兒童青少年體育意識和行為的培養過程中起到至關重要的引導作用。我國兒童青少年24小時活動指南制訂,應重視家長教育與家長參與對兒童青少年一天24小時活動的合理搭配以及培育健康生活方式的重要作用,在兒童青少年24小時活動指南制定過程中,積極邀請以家長為代表的監護人群體廣泛給予意見。同時,在24小時活動指南實施過程中應充分重視對家長關于兒童青少年24小時活動指南相關內容的教育培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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