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立岑
(中南財經政法大學工商管理學院,湖北武漢 430070)
二十世紀五六十年代,美國經濟學家通過歸納提煉,首先提出了都市型現代農業的概念。指在工業化高度發展的大都市及其周邊地區,依托大都市的資金、科技、信息和市場優勢,與大都市發展緊密融合的一種集經濟、社會、生態效益于一體的現代新型農業。20世紀90年代初,我國東部發達地區的部分特大城市在國內率先開始了建設都市農業的實踐。武漢市人民政府印發的《武漢都市農業發展規劃(2006 年—2020年)》明確指出以“中部崛起的重要戰略支點”為總體發展目標,建設與武漢大都市發展目標相配套、具有國內先進水平的都市農業。因此,對湖北省整體都市農業發展水平進行評價,將有利于進一步推動湖北省都市農業科學有序發展。
自21世紀初以來,國內外學者就以不同的計量方法從多層面、不同角度對都市型現代農業發展水平進行了評價。蔣和平等[1]從農業投入水平、農業產出水平、農村社會發展水平、農業可持續發展水平4個方面構建了評價體系;周曉旭等[2]從農業經濟發展水平、社會發展水平、生態發展水平三大類共13項指標,運用層次分析法、綜合評價法等構建評價體系;張學忙[3]結合我國都市農業發展實際,從人口、經濟、社會、資源、環境五大體系共22項指標分析了武漢市都市農業發展的趨勢與模式選擇;果雅靜等[4]基于灰色評估法,初步評價了北京都市農業的綜合發展水平;關海玲等[5]運用因子分析法構建了從經濟發展水平、社會發展水平、生態發展水平三個方面的評價體系,對我國東部、中部及西部地區代表性城市的都市農業發展水平進行了評估。
綜上所述,不同學者從不同角度運用不同的評估方法建立了相應的評價指標體系。本研究在充分考慮湖北省都市型現代農業的獨特優勢、發展特征、綜合功能的基礎上,把都市型現代農業評價指標體系分為“農業經濟發展水平、社會發展水平、生態發展水平”三個一級指標,共14個二級指標。
本研究將從三個層面對湖北省都市型現代農業發展水平進行評價:一方面,通過層次分析法、專家咨詢法主觀評估得出指標權重,計算得出湖北省近15年都市型現代農業的綜合發展情況;另外,通過熵值法計算從客觀上對比修正湖北省都市現代農業發展水平;最后通過綜合賦權法計算綜合權重為湖北省都市型現代農業發展水平和趨勢做出全面多指標的定量評價,力求做到準確、科學和客觀。
本研究使用的數據主要來源于《湖北統計年鑒》《湖北農村統計年鑒》、EPS全國統計數據平臺、國家統計局以及各地級市政府統計網站等。選取其近十五年的數據來分析湖北省都市農業發展水平,對于少量缺失數據,利用回歸填補法補齊。
對都市農業發展水平的指標選取,在考慮各方面指標要素結合數據可獲得性的基礎上,借鑒李強[7-8]等學者的都市農業評價指標體系作為參考,對都市型現代農業的指標選取主要從經濟功能、社會功能及生態功能3個層面來考慮,并以此為一級指標。選取農業總產值、農業勞動生產率、農業土地生產率等6項指標來反映湖北省都市農業經濟發展水平,通過這些指標可以直觀的衡量都市農業發展基礎與水平;選取農村居民恩格爾系數、城鄉居民收入比、農業勞動力高中以上文化水平等5項指標來反映湖北省都市農業社會發展水平;選取森林覆蓋率、化肥施用量、畜禽糞污清運量3項指標來反映湖北省都市農業生態發展水平。構建以上合計14項指標作為二級指標。
目前,關于指標權重確定的方法很多,可歸納為主觀賦權法和客觀賦權法兩大類。主觀賦權法(層次分析法)是專家結合專業知識和經驗來確定指標權重,比客觀賦權法(熵值法)具有更大的優勢,能考慮到實際情況,使指標的權重更具有現實意義,但有一定的主觀隨意性;而熵值法是按照資料數據所反映的統計信息來賦予指標權重,有著客觀優勢,但不能反映出參與決策者對不同指標重視程度。本研究構建層次分析法與熵值法相結合的綜合方法,稱之為綜合賦權法,以此方法來確定指標綜合權重,使計算的指標權重既能較好地體現現實特點,反映專家意見,又能有效地反應其客觀、科學的信息。
本研究采用極差法對指標原始數據進行標準化處理,具體公式如下:
該研究通過層次分析法計算各項指標的權重值,將經濟發展水平、社會發展水平及生態發展水平3項一級指標共14項二級指標,通過把同一指標兩兩排列組合進行比較,設計成問卷表,將其分別發放給農業、經濟等相關領域的25位專家學者,通過專家學者們的主觀經驗和對客觀現實的判斷賦予相對權重。收集問卷,根據問卷表回收的打分結果進行多次擬合以及一致性檢驗,最終通過yaahp12.5軟件計算確定一、二級各項指標的相對權重和綜合權重,見表1。

表1 湖北省都市農業發展水平
評價模型的構建:
為全面、綜合反映都市農業綜合發展水平,本文參考國內外相關研究,并結合湖北省都市農業的指標體系構建都市農業發展水平評價模型如下:

2.3.1 平移處理
設計選取n年、共m個評價指標,即i=1,2,3......n;j=1,2,3......m,表示第i年的第j個評價指標標準化值。
為了使計算結果有意義,必須對數據進行平移處理以消除零和負值的影響,即對標準化值進行加減賦值:,但平移處理要保留原始數據的內在規律,故a的取值必須盡可能的小,本文取a=0.00001。
2.3.2 熵值計算




2.3.3 評價模型的構建
根據熵值最終構建都市農業發展水平評價模型如下:

針對主客觀賦權方法各自的優缺點,本文為兼顧決策者對屬性的偏好,同時又力爭減少賦權的主觀隨意性,盡可能的實現主客觀指標賦權的公正與客觀規律統一。本文給出合理的決策指標賦權方法,即綜合賦權法,以彌補單一賦權法帶來的不足。綜合賦權法確認的指標權重模型為:
參考蔣和平等[1]相關研究成果,其研究將都市農業發展階段劃分為3個階段:都市農業發展起步階段、都市農業發展階段、都市農業發展成熟階段。上述3個階段分別以0.4、0.6、0.8為界限劃分,每個階段又被劃分為前期、中期和后期,其劃分范圍的跨度分別為0.07、0.07、0.06,見表2。

表2 都市農業各個發展階段的綜合指數劃分
由表3可知,根據AHP法分析2011年湖北省都市農業處于發展起步階段前期,2013年進入發展階段前期,2019年綜合指數為0.87960,處于發展成熟階段中期;根據熵值法計算,2011年湖北省都市農業的發展進入起步階段,2014年進入發展階段前期,2018年和2019年都市農業達到發展階段后期的水平。

表3 湖北省都市農業綜合發展評價指數
綜上分析,結合賦權法修正后可得出如下結論:湖北省都市農業在2005年至2010年發展持續上升但欠妥,2011年綜合指數達到0.43856進入發展起步階段前期,到2013年進入發展階段前期。經過數年的持續發展,直到2018年達到了0.79916進入發展階段后期,發展水平略低于發展成熟階段,2019年綜合指數為0.83088進入發展成熟階段前期,可見經過數十年的沉淀,湖北省都市農業發展相對可觀,成效顯著,如圖1。

圖1 湖北省都市農業發展綜合評價
由圖1可知,湖北省都市農業在2005年至2015年十年間發展迅速,增長幅度較大,而在2016年發展有小幅度的下降,究其原因,2015年至2016年的發展過程中,湖北省都市農業經濟發展水平增長緩慢,但社會發展指數具有倒退的趨勢,此趨勢一直持續至2019年,由于往后幾年的經濟發展水平和生態水平持續大幅增長,故往后幾年都市農業綜合發展依然穩步上升。而從2015年開始,都市農業社會發展水平一直處于下降的趨勢,到2018年有略微的回升,但整體情況依然不佳(見表4),其根本原因,第三產業占GDP的比重逐年下降,休閑農業與鄉村旅游行業的發展放緩甚至出現回退現象。

表4 湖北省三大體系發展水平對比
第一,都市農業不是獨立、分散的產業,湖北省應該協調都市農業整體發展,對于社會、生態水平發展較低的指標,應該主攻其薄弱環節。聚焦農、林、牧、漁專業及輔助性活動的發展,提升其占GDP的比重;加強農村“控輟保學”提高農村勞動力文化水平,將其吸引到非農就業崗位,進一步提高城鎮化水平。
第二,受新冠肺炎疫情的影響,健康生活的理念引起人們高度重視,親近自然、綠色消費將是大勢所趨。應針對城市居民對生態、自然和文化旅游的需求,依托湖北省城郊山水資源、自然和文化資源的優勢條件,結合農業生產、農村文化和農家生活,深入挖掘休閑農業,積極發展生態觀光旅游農業。
本研究根據湖北省都市農業的發展情況,采用層次分析法和熵值法結合的綜合賦權法對湖北省都市農業發展水平進行評價。結果表明,2005年—2019年湖北省都市農業發展水平綜合指數分別從專家主觀評估0.17208增長到0.87960;熵值客觀評估的0.29108增長到0.78809,由發展階段前期逐漸步入發展階段后期,直至發展成熟階段;具體來看,2019年湖北省經濟發展水平綜合指標指數均高于社會發展和生態發展指標,且社會發展指標遠不及經濟發展指標,近年來均呈下降趨勢,各個指標的發展不平衡不穩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