傣家姑娘（外一篇）

廖樹林

碧綠的瀾滄江，有一位美麗的傣家姑娘，手把一支劃船的小漿。船上載著膠農豐收的喜悅，載著姑娘甜美的希望；有一個壯實的漢家小伙，一頭潛進水里二十多米遠，手上舉出小魚兒，嘴里哼著傣語曲，隨著姑娘的船兒漂游到江岸。這一幕就像電影，就像散文詩歌描寫的那樣。

姑娘名叫小草阿雅，生長在百業興旺的曼蘭小寨，竹樓兩邊是月光下的鳳尾竹，不時流暢她頭插孔雀羽毛唱著的歌。樓前茶山翡翠，原始森林野象谷，千年古韻橄欖壩；樓后香蕉芬芳，千姿百態植物園，磨憨口岸通國外，更有熱帶雨林望天樹景區名傳四方。她家祖祖輩輩種植一片橡膠林，瞧，勤勞的膠工們忙著割膠，挑著膠擔一路歡聲笑語，腳下的路到處是小草香香。

一座巨型橡膠制品廠，煙囪矗立，機聲轟鳴。生產車間，一排排姑娘采制膠品，那個質檢員就是傣家姑娘；出品場，一團團青年搬疊膠品上汽車，那個登記出品數量的正是漢家小伙。這些輸出青山的乳膠制品遠銷東南亞各地，在北京香港有熱銷的市場。為國爭創稅收，致富不忘傣鄉，姑娘籌資建起希望學校，托起傣村小太陽。

青青的膠林，印嵌了姑娘科學耕種的足跡，智慧的心靈閃爍青春的光芒；繁忙的膠品廠，位于云靄霧迷的群山之間，幾經興復，見證歲月的巨變滄桑。姑娘把這些照片編撰成傣文，發給她心中的那個阿哥。照片真美啊，黨的政策富傣州，放眼景洪處處詩。

當姑娘小伙逬發情愫，小伙一次品檢從高架摔落而下中止了來往。姑娘哭了，閃電照亮夜色，雨水伴著淚珠灑落一地泥濘；小伙也傷心，青山在旋轉，天上的鷹在嘶鳴在翱翔。他們的故事能感動那山那江嗎？姑娘的柔情回到從前？小伙再也不要遠山的呼喚？

姑娘披星戴月攀崖采藥，心里惦記阿哥的傷。又是一個艷陽天，縷縷陽光透入膠林。竹樓上，灶臺旁，炭火炊煙熬藥湯。她一瓢瓢湯藥喂進小伙嘴里，又把粉紅的花巾貼在他臉上。再聽小伙輕吟：草雅。眼睛對著眼睛，兩行熱淚盈眶。

九曲三灣瀾滄江，灌溉日新月異的民族風。又是一年潑水節，滄江水燈流淌兩岸人民的歡欣，禮花旋射出傣家金黃的好日子，飄浮的孔明燈亮織出彩天燈市，一江龍舟一江歌；激情再顯滄江岸，潑水姑娘正潑來幸福，潑來美滿，潑出心情，潑出吉祥，一派傣舞樂洋洋。嬉鬧間，小伙三步一回頭；追逐中，姑娘四米二拋球，城街深巷大狂歡，水一樣的民族姑娘。

姑娘小伙正當年，有情人終成眷雙。校園桃李蘊英才，深情哺育園丁的傣家姑娘；時代旋律，奏響西雙版納國際旅游貿易新世紀，好一個美麗的地方。

又見歌聲傳來：

月下小船悠悠，

姑娘小伙情濃……

小草又吐新綠，

大地再起東風。

吳江的月

對月的贊美，大家都用好的詞句來欣賞與歌頌，李白就有“小時不識月，呼作白玉盤”和今人的“掬水月在手，弄花香滿衣，興來無遠近，欲去惜芳菲。”等，而我，卻喜歡那種冷月。

為了尋找到冷月，我特地來到了江蘇省的吳江市。時間是8月9號到10號。為什么看冷月會到吳江去呢？因為以前讀過一些古代書籍，有《醒世恒言》與《警世通言》和《三言兩拍》等，這些書中故事關于愛情的真誠描寫，曾經震撼了一個時代。“可憐一片吳江月，冷照鴛鴦湖上飛。”從此可以看出愛情的凄美了。

所以，我個人認為這就是冷月。

我最早是到達姑蘇城外的寒山寺，聽聽飄進客船的鐘聲，感悟友人的尋芳足跡，而后的心愿是看吳江的月。吳江的天上月半彎，白云隨著飄浮，用文學的手法來描寫就叫是彩云追月了。本來城里天氣很熱，看到了月光，身心就倍感涼爽。吳江城里，小河錯縱，園林通幽，夜里九點過后，月光在河里蕩來蕩去，閃出白銀般的粼粼波光，真個能看到蒲松齡在《聊齋志異》中寫到的“有心尋玉兔，端指在人間。”的意境。千年古鎮吳江市同里鎮，是當年吳王夫差與越王勾踐激戰的地方，沒有古往的戰亂，展現的是水中的蘆葦邊上的高樓瑤池，煙霧籠罩，湖波浩瀚，也朦也朧的月光下，置身蘆葦，好像電影《渡江偵察記》里當年的新四軍又來到了面前。

都說上有天堂，下有蘇杭。我父親說過，只要在8月15的中秋夜的12點左右，很可能看到天上的南天門。于是我就留心，每年的那夜那時就來看天上的月光之上觀望南天門的出現，直到今天，我始終沒有看到南天門，只有在夢中，有進過父親對我講述過的傳說中的南天門，我在花紅柳綠的瓊樓紫閣的銀河瑤池里洗澡，也許這就領略了南天門的妙境吧，感受到了上有天堂的美麗。

下有蘇杭卻有我個人的理解了，泛舟浙江省杭州西湖，迷蒙中走進西施浣紗的境界，景況清新。杭州錢塘江波瀾壯闊，讓人心曠神怡的舒坦；江蘇省蘇州市是園林式的湖水彎月，猶如妙齡女子般的風韻，特別是在吳江市同里鎮的湖水上行舟，暢游千年古鎮的場景，難怪《聊齋志異》里有“吳江一片月，萬戶搗衣聲。”的歡愉趣味了。

朱自清的散文《荷塘月色》描寫江南少女采蓮的情景，多于生活化的細節，文筆行云流水，娓娓道來，好像自己就在其中，有身臨其境獨攬新月的味道；鳳凰傳奇音樂里的流行歌曲《荷塘月色》則是唱出了少婦的幽怨與展望的情懷，意境雖美“我像只魚兒在你的荷塘”卻空留惆悵“等你宛在水中央”；我的紅色革命戰爭為題材的小說《荷塘月色》是寫1937年的福建省山區的一處荷塘邊，一對夫妻為了追求人民解放去參加紅軍的故事，在荷塘養魚的丈夫投身革命了，妻子來送他，就在荷塘邊上，月也依依，情也依依……丈夫在紅軍征途的戰斗中身經百戰當上了將軍，10年后回到了月夜的荷塘來看望妻子，知道了妻子帶著10歲的兒子在荷塘養魚換錢來支援當地的游擊隊，這個故事給予了月色新的意義。

我的散文詩《農家少女》有“月色釀紅五月果，一河芬芳一河歌”來反映江南農村姑娘們巧手編織新生活的美景。這篇散文詩圖文并茂，在91年11月13日發表在臨川報文學副刊。我的散文《傣家姑娘》也有“月下小船悠悠，姑娘小伙情濃……”來印證當今西雙版納男女的愛情。我今天不是在寫散文，而是以談話的方式步入生活的實際手法來寫吳江的月，總體來說吳江的新時代的變化，走進了新時代。但愿有一天，我眼睛中的吳江的冷月，放出冷艷的清輝，涼透我的心神，釋去我對生活的一些沉重，讓我對月激情放歌。

如今的世界，飛揚的是塵土與繁雜，流走的是悠悠的歲月，只有在吳江的湖上劃舟，月上樹梢的湖邊靜靜地躺著，才能得到一絲安詳，一絲寧靜。我總是這樣想著，總會有一天，我會去云貴高原，穿越六盤水，過威寧草海；看玉龍雪山，走瀾滄江畔，站在北回歸線上的西雙版納，凝立太陽轉身的地方普洱墨江。在那片熱土上，我要對著天上的月光，寫出云貴高原上的我，寫出屬于我自己的生命傳奇。

——選自西部散文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