投資中東歐：關注三大方向

韓冰

中東歐國家是我國共建“一帶一路”的重要合作伙伴。自2012年中國和中東歐國家合作機制創建以來，中東歐率先實現“一帶一路”合作協議在地區全覆蓋，我國對中東歐國家的直接投資也呈現持續增長的態勢。據商務部統計，截至2020年年底，我國累計對中東歐17國全行業直接投資金額達31.4億美元，涉及能源、礦產、基礎設施、物流、汽車零配件等領域。

2021年2月，中國—中東歐國家領導人峰會成功舉行。與會各方贊同我國提出的各項務實合作主張，愿積極共建“一帶一路”，歡迎中方企業前往投資。那么，中東歐各國營商環境如何？投資潛力是否大？存在哪些潛在的風險？

中東歐各國營商環境

在全球化背景下，營商環境作為影響企業效益的重要因素，直接關系到一國或地區對外資的吸引力。一般認為，營商環境包括3個范疇：一是宏觀的或國家層面的因素，如財政、貨幣、匯率政策和政治的穩定性;二是政府機構和制度層面的因素，如政府體系、金融和法律制度等;三是基礎設施層面的因素，如通信、交通和電力供應等。

世界銀行自 2003 年開始發布《營商環境報告》，對各國或地區相關經濟指標進行衡量和比較。雖然各年度考察側重點不同，但該指標體系主要包括 10 項內容，即企業設立、施工許可證辦理、電力獲取、財產登記、信貸獲得、少數投資者保護、納稅、跨境貿易、合同執行和破產解決。這些指標基本體現了營商環境所包含的范疇，可以大體評估一國或地區的營商環境。

根據《2020年營商環境報告》，在全球190個經濟體中，中東歐17個國家營商環境在全球的排名情況如下：排名進入全球前20強的國家有4個，分別是立陶宛（11）、北馬其頓（17）、愛沙尼亞（18）和拉脫維亞（19）;排在70名后的國家有3個，分別是阿爾巴尼亞（82）、波黑（90）和希臘（79）;其余10個國家位于30～70名之間，其中克羅地亞位列第51名、羅馬尼亞位列第55名、保加利亞位列第61名、塞爾維亞位列第44名、黑山位列第50名、斯洛文尼亞位列第37名、波蘭位列第40名、捷克位列第41名、斯洛伐克位列第45名、匈牙利位列第52名（見表1）。報告指出，排名前20位的經濟體營商監管的透明度比較高，一般有網上企業注冊流程、電子納稅申報平臺，并允許在網上辦理財產轉移手續。

表1 中東歐國家營商環境排名

注：資料來源于World Bank。

中東歐國家投資潛力巨大

中東歐國家市場開放水平比較高，投資者可以挖掘許多合作共贏的發展機會。在中東歐17個國家中，有9個是經濟合作與發展組織（OECD）國家，包括立陶宛、愛沙尼亞、拉脫維亞、斯洛文尼亞、波蘭、捷克、斯洛伐克、匈牙利和希臘。OECD的外國直接投資監管限制指數通過考察對外國直接投資的4種主要限制來衡量一個國家的外國直接投資規則的限制性：第一，外國股權限制;第二，歧視性的審查或批準機制;第三，對雇用外國人作為關鍵人員的限制;第四，其他業務限制，如對分支機構和資本匯出的限制或對外國投資企業的土地所有權限制。對限制的評價以0（開放）到1（封閉）為標準。根據2019年OECD外國直接投資監管限制指數相關數據，除了波蘭，其余8個屬于OECD成員的中東歐國家的市場開放水平都高于OECD的平均水平（見圖1）。因此，可以說大多數中東歐國家市場開放水平較高。而市場開放程度較高的地區，市場投資機會往往也會大量涌現。

圖1 2019年中東歐國家外國直接投資監管限制指數

（資料來源：OECD。因保加利亞數據缺失，圖1包括中東歐16個國家）

2020年突如其來的新冠肺炎疫情雖然給“17+1合作”帶來了挑戰，但是中國與中東歐國家的經貿合作并未停滯不前。2020年9月，中國與歐盟正式簽署《中歐地理標志協定》，并于2021年3月1日正式生效。該協定是我國對外商簽署的第一個全面的、高水平的地理標志保護雙邊協定，有助于深化雙方互利合作，進一步鞏固中歐全面戰略伙伴關系的經貿基礎。2020年年底，中國與歐盟領導人共同宣布如期完成中歐投資協定談判，有助于進一步推動中歐投資合作，挖掘中歐雙向直接投資的潛力，增強中歐雙邊政治互信。2021年2月，中國—中東歐國家領導人峰會成功舉行，不僅總結了過去9年中國與中東歐國家合作的經驗與成果，而且為中國與中東歐國家未來一段時間的合作勾勒了藍圖。例如，中國與中東歐國家可以深化綠色經濟、清潔能源等領域交流合作，拓展在數字經濟、電子商務、健康產業等領域的合作。

此外，后疫情時代中東歐國家經濟建設重點領域及一些優惠政策也值得中國投資者關注。例如，波蘭歡迎有關中國企業參與波蘭后疫情時代的經濟建設，特別是歡迎高新技術公司去當地投資，從事研發和創新工作。波蘭對從事研發和創新的公司有額外的免稅政策，如涉及知識產權的IPBox稅收優惠規則，能夠將知識產權稅降低到5%。

中東歐國家潛在投資風險評估

投資機遇與風險往往相伴而生。在投資中東歐前，中國企業應做好風險甄別與預警;在投資后，應嚴格遵守東道國的有關法律法規，依法合規開展經營，做好投資風險管控。

2021年4月，中國社科院發布了2021年度《中國海外投資國家風險評級報告》（以下簡稱《報告》）。《報告》從中國企業和主權財富的海外投資視角出發，構建了經濟基礎、償債能力、社會彈性、政治風險和對華關系五大類共42個子指標，對50個“一帶一路”沿線國家進行風險評級，以全面量化和評估中國企業赴這些國家投資所面臨的風險。《報告》的評級結果顯示，中東歐大部分國家相較于其他“一帶一路”地區風險較低。從分項指標來看，中東歐國家的經濟基礎較好，政治風險相對較低，償債能力表現較好，社會彈性也相對較高。值得注意的是，中東歐一些國家雖然與中國政治關系友好，但是經濟依存度較低，因此對華關系得分較低，如捷克、拉脫維亞、希臘等國家。

此外，從前述世界銀行《營商環境報告》可知，中東歐國家之間營商環境的差異比較大，投資者在投資前應做好盡職調查。

近期舉辦的博鰲亞洲論壇2021年年會強調了繼續高質量共建“一帶一路”。這表明未來一段時間里，“一帶一路”沿線區域仍將是我國對外直接投資的重要目的地，而中東歐國家無疑是“一帶一路”上值得投資者關注的亮麗風景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