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方隅,楊 明
(杭州師范大學 體育與健康學院,浙江 杭州 310018)
當前有關大型體育賽事志愿服務的標準性文件在全國范圍尚屬首創,而關于志愿服務標準的實施評價研究更是處于空白狀態。但與此同時,在旅游管理、社區服務、公共服務等領域學術界的相關學者已就標準與標準體系的實施評價展開了一系列有價值的研究。因此,在開展《大型賽會志愿服務浙江地方標準》(DB 33/ T 2188—2019)實施績效評價的研究時,可以借鑒、參考相關領域的標準與標準體系實施評價方法與方案。
馮曹沖,葉海云等(2019),根據已有的兩項關于標準實施績效評價的推薦性國家標準,在系統梳理與分析相關文獻的基礎上,將標準實施績效評價的方法歸納為:指標體系評價法、問卷調查法、實地調研法以及ISO方法四類。并以嘉興市《民間信仰活動場所管理規范》作為案例,選取適當的評價方法,從場所要求、管理要求以及活動要求三個方面入手,構建評價指標體系,確定一般適用的評價方案模型[1]。
蘇義坤,張靜,等(2012)在《村鎮建設標準體系實施績效評價模型的構建研究》中,運用綜合集成賦權法確定評價指標體系的權重,用模糊物元評價法構建實施績效評價模型,由此展開對村鎮建設標準體系的實施績效評價[2];莊雪麗,劉伊生,等(2016)通過專家打分的方法對村鎮建設工程標準的實施績效評價指標進行篩選,采用層次分析法(AHP)對評價指標體系進行權重確定,并以《村莊整治技術規范》為例,通過模糊綜合評價法對其展開實施績效的評價[3];趙劍鋒,張偉,等(2019)基于層次分析法構建藥品標準實施評估模型并確定其權重,同時采用模糊綜合評價法對金銀花配方顆粒企業標準展開實施效果評估[4];張建華(2012),在評價指標的權重確定中,采用專家咨詢與層次分析法相結合的方案構建綜合評價模型,并依托案例應用于實例分析的實施效果評價之中[5]。
周曉俊,黃唱洲,熊彥紅,等(2015),通過對浙江、上海、湖南、廣西等在內的十一個省(市、區)進行問卷調查、實地訪談的方式,對國家標準《瘧疾控制和消除標準》的實施現狀與應用狀況進行了調研與評估[6]。毛雪丹,韓軍花,樊永祥,等(2017),以東、中、西部地區的若干個省(直轄市、自治區)的各類強化食品生產企業為研究對象,通過采用問卷調查的方式,結合統計學數據分析對國家標準《食品營養強化劑使用標準》的實施效果展開跟蹤式評價[7]。程志軍,葉凌,王清勤(2012),以2008-2010年全國范圍內113個綠色建筑標識項目為研究對象,采用調研、數理統計、案例分析、現場調研等方法對《綠色建筑評價標準》實施效果評價[8]。
曹忠榮(1993),通過對若干個《膠合板》國家標準實施指導下的使用單位進行實地情況調查,從生產技術提高、社會效益與企業經濟效益產生等幾個方面展開關于《膠合板》國家標準實施效果的評價[9]。鄒傳瑜,于洋(2015),運用乘客滿意度調查、標準比對分析和實地調研的方法對地方標準《公共交通客運標志第2部分:軌道交通》、《公共交通客運標志第3部分:公共汽電車》的實施情況與效果進行評估分析[10]。
王識博,歐慧敏(2017),通過采用ISO方法論的研究方法,用于評估燈飾照明產品標準實施對中山市燈具制作產業所產生的經濟效益的影響[11]。
綜合當前有關標準實施績效評價方法的研究,指標體系評價法是最為廣泛使用的研究方法。大多數學者通常采用分維度構建評價指標體系、利用層次分析法確定指標體系權重以及運用模糊評價法對標準體系的實施效果展開綜合評價的一般方法。本研究將借鑒指標體系評價法的一般思路構建《標準》實施績效評價指標體系,為今后關于《標準》實施效果的綜合評價打下理論基礎。
2.1.1 績效。“績效”一詞最早來源于西方經濟學中關于英文單詞“performance”的表述,它具有“效能、執行、表現、業績”的意思,同時也包含了經濟(Economy)、效益(Effectiveness)以及效率(Efficiency)三個層面的含義。自上世紀90年代以來,“績效”這一概念在我國經濟學與管理學研究領域廣泛得到應用,并在人力資源、公共服務、企業管理、組織管理等方面日益流行開來。目前,國內外學者廣泛使用的關于“績效”的定義是基于20世紀80年代初,英國效率小組提出的“3E”績效標準體系。即績效等同于經濟績效、效益績效以及效率績效構成的統一體。
2.1.2 績效評價。績效評價亦可稱作“績效評估”、“績效考評”,是指績效評定者依據績效考核目標,運用科學的、規范的評價方法、評價標準與評價指標,對組織行為活動產生的效能作出客觀、準確的綜合評價過程。績效評價的主要目的是為了提高工作效率、降低運營成本,力求效益最大化。其主要作用在于推動績效目標的達成,及時發現組織行為活動在實施過程中存在的問題,促進特定組織結構內部不斷調整完善與良性協調發展。當前,專門針對某一特定規范、條例文件的實施績效評價較少,涉及大型體育賽事與志愿服務標準績效的評價更是無從涉及。一些其他領域的專家學者關于標準實施績效評價的相關研究,主要從標準的適用性、實施狀況、實施效果、實施效益等方面來構建績效評價指標,由此展開相應的績效評價。本研究關于《大型賽會志愿服務浙江地方標準》的實施績效評價亦可參考借鑒其它領域的相關研究成果與方法。
2.1.3 《標準》實施績效評價指標體系。“評價指標”一詞的含義可以解釋為衡量評價目標的單位或方法。為達成統一的既定目標,由若干個相互聯系、相互影響的評價指標構成的集合體我們稱之為“評價指標體系”。評價指標體系是指由表征評價對象各方面特性及其相互聯系的多個指標,所構成的具有內在結構的有機整體[12]。縱觀當前學界的研究成果,有關“標準實施評價指標體系”的認識尚未給出明確、統一的概念界定。一些學者基于各自領域標準與標準體系的自身特點就實施績效評價指標體系的維度內涵提出了相關要點。因此,本研究基于上述績效與績效評價的基礎理論,綜合相關領域學者關于實施評價指標體系的內涵概況,將《大型賽會志愿服務浙江地方標準》實施績效評價指標體系的概念定義為:以《標準》實施的現實情況為依據,由實施狀況反饋、實施過程效果以及實施適用性三個維度、若干個指標構成的,充分反映衡量《標準》在實施過程中所產生的效能、所暴露出來的問題為目標的多層次指標集合體。
“3E”評價理論,是上世紀80年代英國系統與管理科學領域學者切克蘭德(Checkland, P.B.)基于產出(Efficacy)、效率(Efficiency)、效果(Effectiveness)三方面衡量提出的一個績效評估理論。該理論一經提出,便在行政績效評估、公共服務管理、公共政策評估以及軟科學評估等領域得到廣泛應用。依據“3E”評價理論的“3E”原則,本研究選取效率性原則(Efficiency)和有效性原則(Effectiveness)作為構建標準實施績效評價指標體系的理論依據。
效率性原則是指管理組織在管理活動過程中所付出的成本投入與產出之間的關系。共青團浙江省委、省志愿者協會、大型賽會賽事行政管理部門等作為負責《標準》實施的主要歸口管理部門,其標準管理效率及標準利用效率的高低勢必會影響標準化工作的水平。標準的管理效率可以從標準的發布、發行、宣傳培訓推廣情況等方面來反映。而標準的利用效率可以從標準的應用情況、執行情況、實施主體掌握情況等要素來體現。
有效性原則,又稱效果原則,是指組織管理活動既定目標的達成程度。在標準的管理與實施過程中,主要體現在實施目標、成本目標、普及目標、文化傳播目標等的達成程度上,故其具體指標包括經濟效益、社會效益以及文化與環境效益三個方面的效果。
3.1.1 系統性原則。《大型賽會志愿服務浙江地方標準》實施績效評價指標體系,是一個包含多層次維度的完整系統。指標體系的確立要充分考慮各指標間相互聯系、相互影響的系統性原則,確保對《大型賽會志愿服務浙江地方標準》的實施狀況進行全面、系統的評價。同時,要理清《標準》規范各部分內容間的邏輯關系,著眼于指標體系的層次與結構,確保評價結果突出重點與系統完善。
3.1.2 科學性原則。《大型賽會志愿服務浙江地方標準》績效評價指標體系的構建應基于全面、系統的邏輯推理與經驗分析,充分反映大型體育賽事志愿服務工作發展的客觀規律。本研究運用文獻資料檢索、志愿服務與標準化領域專家訪談以及層次分析法篩選指標、確立權重,并以此為基礎科學界定指標體系各維度、各指標內涵,確保指標體系的確立滿足大型體育賽事志愿服務的特點要求。同時,詳細的評價指標應概念清晰,能客觀、真實、合理地反映《標準》在實施過程中產生的效果與效益,避免指標之間的重疊與重復[13]。
3.1.3 適用性原則。適用性原則,是確保《標準》評價指標體系得以有效運用的必備要素之一。真實可靠的《標準》實施績效反饋信息的獲取,離不開適用性強、易操作的評價指標體系。《大型賽會志愿服務浙江地方標準》實施績效評價指標的選取與大型體育賽事志愿服務工作密切相關,為確保《標準》評價的每一個指標都可操作適用,選取的評價指標應貼近實際、簡易可得、利于評估。結構清晰、簡潔明了的評價指標體系,能確保評價主體本身對指標體系的熟悉與掌握,進一步保證《標準》實施績效評價指標體系具有良好的適用性。
3.2.1 文獻資料法。本研究通過查閱大量有關大型體育賽事志愿服務、標準體系與標準化、服務標準實施以及標準實施績效評價的相關博(碩)士論文與期刊文獻,對研究的理論基礎與相關概念界定有了深入的解析。通過對大型體育賽事志愿服務領域以及其他標準實施績效評價領域的文獻梳理與總結,了解相關領域的研究現狀,為《標準》實施績效評價指標的篩選指明了科學方向,也為績效評價指標體系的建立提供了理論依據。
3.2.2 專家德爾菲法。專家德爾菲法是對多位專家進行相互獨立的專家評議調查,專家之間不協商、不合作,以此獨立方式收集各位專家的意見和建議。本研究擬對《標準》制定與實施過程中的相關負責人、標準與標準化領域的相關專家、學者進行相互獨立的專家意見評議與問卷調查,并以此為基礎進行多輪的專家德爾菲法分析,以90%的意見集中度作為入選標準,最終確定《標準》實施績效評價指標體系。
3.2.3 層次分析法。層次分析法是一種定性與定量分析相結合的多目標決策分析方法,將復雜的系統整體分解清晰,把多目標、多準則的決策轉化為多層次、單目標的兩兩對比[14]。本研究運用層次分析法(AHP),通過構造兩兩判斷矩陣、進行一致性檢驗等步驟,最終確定《標準》實施績效評價指標體系的權重。
通過專家德爾菲法初步構建了《大型賽會志愿服務浙江地方標準》實施績效評價指標體系,為使構建的評價指標體系更加科學、合理,本研究從《標準》的實際應用出發,對專家評議出的28個觀測變量進行信效度檢驗,通過驗證性因子分析,最終確立《標準》實施績效評價指標體系。
3.3.1 信度檢驗。針對初步遴選的28個《大型賽會志愿服務浙江地方標準》實施績效評價指標,本研究于2019年9-10月,對《標準》指導下的大型賽事志愿者36人(占65%)、志愿服務組織與管理人員11人(占19%)以及大型賽會志愿服務領域與管理標準化領域的專家學者10人(占16%)等進行問卷調研共發放調研問卷56份,回收51份。通過5級量表的形式對各指標的契合程度進行打分,“5分”表示“非常契合”,“4分”表示“比較契合”,“3分”表示“基本契合”,“2分”表示“不太契合”,“1分”表示“可以忽略”。
通過SPSS22.0軟件對本次調研獲取的數據進行信度檢驗,分析檢驗結果顯示,問卷的克隆巴赫α系數為0.948,各維度的Cronbach's α 系數分別為0.947、0.948和0.946,具有非常高的可信度。
3.3.2 效度檢驗。本研究初步構建的《大型賽會志愿服務浙江地方標準》實施績效評價指標體系是由兩輪的專家德爾菲法評議篩選得來,各指標在內容條目上獲得各位專家的一致認可,其內容效度已經達到了評價的目的與要求。因此,本研究只對評價指標體系的結構效度進行檢驗。
為進一步驗證《標準》實施績效評價指標體系各測試因子與相對應維度條目是否符合給定的理論關系依據,本研究采用上一輪問卷調研相同的方法,共發放調研問卷250份,回收有效問卷232份,有效問卷回收率92.8%。調研對象人員及數量比較分布同上一輪。
首先,對調研數據的KMO指數和Bartlett 球形檢驗結果進行計算,分別為0.876和10 597.625,且P=0.000,顯著性小于0.05水平,認為適合做因子分析。接著,通過AMOS 22.0軟件構建結構方程模型,對評價指標體系進行驗證性因子分析,擬合數據如表1所示。檢驗結果顯示CMIN/DF<5,IFI、CFI、TLI、NFI均大于0.9,RMSEA<0.08,說明三因素各指標基本達到擬合標準。《標準》實施績效評價結構模型及其結構效度分析結果見圖1和表2。

圖1 《大型賽會志愿服務浙江地方標準》實施績效評價結構模型圖

表1 驗證性因子分析擬合數據一覽表(N=232)
表2結構效度分析結果顯示,結構方程模型各觀測變量因子的組合信度CR均在0.9以上,表明模型的信度符合條件,其內在質量達到理想水平。各潛變量的平均方差抽取量AVE均在0.7以上,表明模型具有較好構建效度。各觀測變量標準化因子負荷值介于0.66至0.95之間,所有顯變量在潛變量上的因子載荷均達到顯著水平(P=0.000<0.001),且無負的誤差變異數,表明模型符合擬合評價標準,具有良好的收斂效度[15]。

表2 《大型賽會志愿服務浙江地方標準》實施績效評價指標體系結構效度分析表
依托績效評價的基礎理論,通過兩輪專家德爾菲法的篩選評議,以及兩次問卷調研的信效度檢驗,最終形成一個由3個一級指標,8個二級指標,以及28個三級指標所構成的《標準》實施績效評價指標體系,如表3所示:

表3 《大型賽會志愿服務浙江地方標準》實施績效評價指標體系最終確立

表3(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