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 岳張 洪
(1宿州學院管理學院 安徽宿州 234000;2.云南財經大學城市與環境學院 云南昆明 650000)
脫貧攻堅戰略是鄉村振興戰略實施的前提,鄉村振興又為脫貧攻堅提供了保障。2020年3月6日習總書記強調:脫貧摘帽不是終點,是新起點。扎實、穩步推進鄉村振興戰略和脫貧攻堅戰略的耦合協調發展。筆者從兩不愁(吃穿)、三保障(住房、醫療、教育)的角度構建脫貧攻堅指標體系和從產業、生態、鄉風、治理、富裕五個層面構建指標體系,基于2014-2018年安徽省16個地級市面板數據,對安徽省內各市的脫貧攻堅及鄉村振興水平進行測算,再構建耦合協調發展模型,分析各市的耦合協調發展的程度,并提出針對性的建議和對策,以期豐富相關的研究理論和內容。
(一)鄉村振興指標體系構建。結合安徽省各地級市實際情況,鄉村振興指標體系從產業興旺、生態宜居、鄉風文明、治理有效、生活富裕五個層面來構建。
1.產業興旺指標。本文選取4個指標來衡量產業興旺水平:(1)人均GDP:代表區域經濟的總體水平,正向指標,指數數值越大,表明產業興旺基礎條件越好。(2)農業生產效率:以人均農林牧漁業產值衡量農業生態效率,正向指標。(3)農業機械化:本文參考賈晉的研究,利用畝均農業機械動力來衡量農業機械化程度[1],正向指標。(4)二三產業產值占比:該指標代表二、三產業發展情況,正向指標。
2.生態宜居指標。選取了5個指標來衡量生態宜居水平:(1)空氣質量達到及好于二級的天數比例;反映各地空氣質量,正向指標,指標越大,生態宜居水平越高。(2)森林覆蓋率:正向指標,可以反映地區的生態宜居水平,指標越大,生態宜居水平越好。(3)一般工業固定廢物綜合利用率:本指標借鑒劉孝恒的研究,正向指標,如果一般工業固體廢物綜合利用率較高,工業一般固定廢物的排放變少,越宜居。[2](4)公路里程數:該指標可以反映交通的便捷程度以及生活便捷情況,正向指標。
3.鄉風文明指標。選取了3個指標:(1)電視綜合人口覆蓋率:該指標可以反應區域電視的覆蓋率,側面反映區域人口精神文明水平,正向指標。(2)普通高等、中等學生在校學生數:反映中高等教育的程度和規模,正向指標,指標越大,鄉風文明前景更廣闊的。(3)鄉鎮衛生院病床實有床位:該指標反映鄉鎮醫療資源情況,正向指標。
4.治理有效指標。選取3項指標來衡量治理有效水平。(1)公安機關查處治安和立案刑事案件總數:負向指標,該指標代表區域內社會治理情況,指標數值越大,表明社會治理效果越低。(2)財政赤字率:指財政支出超過財政收入的部分的所占比例。財政赤字比率高低反映基層政府財政狀況和治理能力,負向指標。(3)火災事故數:該指標借鑒廖文梅的研究,火災作為危害人民人身財產的重大災害之一,火災事故數可以衡量各地政府對于突發事故預防工作到位程度以及社會治理工作部署落實成效的重要指標,負向指標。[3]
5.生活富裕指標。本文選取3項指標來測算生活富裕水平:(1)城鄉居民可支配收入差距:負向指標,通過城鄉居民居民可支配收入之差來衡量農村居民生活富裕程度。(2)農村常住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增長率:正向指標,通過農村常住人口居民可支配收入同期增長比率來反映農村居民生活富裕程度。(3)農村人口人均財政收入:該指標指政府對于農村地區財政扶持力度,反映農村居民的生活富裕水平,正向指標。
(二)脫貧攻堅指標體系構建。
1.收入層面。(1)農村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正向指標,指標越大,脫貧攻堅效果越好。(2)農村居民恩格爾系數:負向指標,指標越小,家庭越富裕,脫貧攻堅效果越好。
2.住房層面。農村常住居民人均住房建筑面積:正向指標,指標數值越大,表明脫貧攻堅效果越好。
3.醫療層面。(1)每萬人醫院床位數:正向指標,指標越大,意味著醫療條件越好,脫貧攻堅效果越好。(2)每萬人專業衛生技術人員:正向指標,指標數值越大,表示每萬人中專業衛生技術人員越多,醫療條件越好,脫貧攻堅效果越好。
4.教育層面。本層面選取兩個指標:鄉鎮小學在校學生數和鄉鎮普通中學在校學生數同為正向指標,數值越大,表示教育基礎越牢固,脫貧攻堅效果越好。
(一)指標標準化。本文采用極差標準化法進行指標標準化,如下公式所示:
(二)確定指標的權重。利用熵值法確定權重,步驟如下:

其中:n代表研究的地區數量,Pij代表指標所占的相對比重。

其中:K=1/Ln n,代表熵值系數。

其中:Hj代表指標效用系數,效用系數越大,指標重要性越大。

式中:Wj代表指標的權重。
根據上述方法確定鄉村振興指標體系和脫貧攻堅指標體系權重(見表1)。

表1 鄉村振興和脫貧攻堅指標權重

鄉風文明治理有效生活富裕收入層面住房層面醫療層面電視綜合人口覆蓋率普通高等、中等學生在校學生數鄉鎮衛生院病床實有床位公安機關查處治安和立案刑事案件總數財政赤字率火災事故數城鄉居民可支配收入差距農村常住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增長率農村人口人均財政收入農村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農村居民恩格爾系數農村常住居民人均住房建筑面積每萬人醫院床位數每萬人專業衛生技術人員鄉鎮小學在校學生數鄉鎮普通中學在校學生數%人張起%起元%元元%m脫貧攻堅教育層面2張人人人+++----+++-+++++0.02 0.17 0.09 0.02 0.04 0.03 0.02 0.04 0.10 0.21 0.10 0.13 0.12 0.10 0.18 0.17
(三)耦合評價。
1.耦合評價模型。耦合關系是描述不同系統系統之間相互影響的關聯程度,能反映系統的協調程度[4]。筆者通過耦合評價模型揭示鄉村振興和脫貧攻堅兩者的耦合關系,具體的計算步驟如下:

式中B表示耦合協調發展度,A為耦合度,U表示鄉村振興與脫貧攻堅兩系統間的綜合評價指數,F(x)代表鄉村振興的平,F(y)代表脫貧攻堅水平,考慮鄉村振興與脫貧攻堅是同等重要的,因此a=b=0.5,k代表調節系數,計算過程中令k=2。
2.耦合協調度等級劃分。根據耦合協調度測算值的大小,將二者耦合協調度類別進行劃分和研斷(見表2)。

表2 鄉村振興與脫貧攻堅耦合協調度劃分表
(一)鄉村振興水平分析。結合圖1分析安徽省各地級市鄉村振興水平,發現安徽省各地級市在2014-2018年這五年期間,安徽省各地級市鄉村振興水平之間差異性較為顯著。總體來看大多數城市鄉村振興水平呈現動態上漲的趨勢,也有部分城市呈現變動下降的趨勢,其中合肥市鄉村振興的水平明顯高于省內其他城市(淮北、淮南、銅陵、安慶、池州、黃山)。主要由于對鄉風文明和治理有效兩個層面的指標的關注程度不夠。總的來說,在2014-208年,安徽省大多數的地級市的鄉村振興水平隨著時間的推移,呈現動態上漲的趨勢,而且各市之間的鄉村振興水平的差距呈現出縮小的態勢,逐漸朝著統籌、開放、合理的趨勢發展。

圖1 安徽省各地級市鄉村振興水平
(二)脫貧攻堅水平分析。根據安徽省2014-2018年各地級市脫貧攻堅的水平來看,各市脫貧攻堅綜合水平差異同樣明顯,合肥市、蚌埠市和蕪湖市的脫貧攻堅的綜合水平明顯高于其他城市。16個地級市中,有7座城市脫貧攻堅綜合水平呈現動態上升的趨勢(合肥、蚌埠、淮南、滁州、馬鞍山、蕪湖、黃山),9座城市脫貧攻堅的綜合水平呈現動態下降的趨勢。從脫貧攻堅細化指標來看,脫貧攻堅綜合水平出現下降趨勢原因在于醫療和教育層面的四項指標現狀值出現下降的趨勢。總體來說,在2014-2018年,安徽省各地級市脫貧攻堅的綜合水平各異,在城鄉經濟差距縮小的同時,但是對于農村地區教育和醫療層面的投入不夠,從而導致多數城市脫貧攻堅的綜合水平的趨勢為動態下降。

圖2 安徽省各地級市脫貧攻堅水平
(三)耦合協調度分析(見表3)。利用上文耦合協調發展評價模型,測算出2014-2018年安徽省及16個地級市耦合協調發展度,并計算出2014-2018年各市的平均耦合協調度B,便于各區域之間的比較。從總體來看,安徽省16個地級市2014-2018年鄉村振興與脫貧攻堅的耦合協調發展度介于瀕臨失調和中級協調之間。其中合肥市的耦合協調等級達到中級協調,蕪湖市、馬鞍山市、蚌埠市、黃山市、阜陽市5市的耦合協調等級為初級協調,銅陵市、宣城市、亳州市、安慶市、宿州市、池州市、淮北市、淮南市8市的耦合協調等級為勉強協調,六安市、滁州市2市的耦合協調等級則為瀕臨失調。合肥市2014-2018年平均耦合協調度最高,為0.7913,達到中級協調,而六安市和滁州市的耦合協調等級均位瀕臨失調,耦合協調度分別為0.4921和0.4773。

表3 安徽省各市鄉村振興與脫貧攻堅耦合協調度
利用GIS10.2軟件的斷裂法將2014-2018年安徽省鄉村振興和脫貧攻堅的耦合協調發展水平予以空間形式表達,具體見下圖:

圖3 安徽省各市鄉村振興與脫貧攻堅耦合協調發展度類型
根據上圖,安徽省鄉村振興與脫貧攻堅耦合協調發展空間格局層次顯著,合肥市處于第一階梯區,蚌埠市、阜陽市、馬鞍山市、蕪湖市、黃山市為第二階梯區,除滁州市和六安市耦合協調度比較低以外,處于第四階梯區,其他城市處于第三階梯區。這一空間特征充分說明安徽省各地級市的鄉村振興與脫貧攻堅耦合協調發展水平和各市自身的社會經濟發展水平、基礎設施完善程度、生態文明等情況相符。
合肥市在2014-2018年鄉村振興與脫貧攻堅耦合協調發展水平類型基本屬于中度協調型,鄉村振興綜合水平和脫貧攻堅綜合水平相當,反映合肥市鄉村振興與脫貧攻堅同步協調發展,在實施脫貧攻堅戰略同時,鄉村振興戰略貫徹落實也很到位。合肥市作為省會城市,具有經濟基礎深厚、基礎設施完善等優勢,使得合肥市在貫徹落實兩大戰略中具有非常大的優勢。
蚌埠市、阜陽市、馬鞍山市、蕪湖市、黃山市五市在2014-2018年鄉村振興與脫貧攻堅耦合協調發展水平類型基本屬于初級協調型,耦合協調水平比其他大部分城市要高,脫貧攻堅的綜合平均水平略高于鄉村振興的綜合平均水平。四市為從鞏固脫貧成果、鞏固鄉村發展和建設成果以及鄉村生態宜居等方面采取措施,促進二者有效銜接,所取得效果也非常顯著。從鄉風文明建設和鄉村治理去提升鄉村振興水平應當是四所城市接下來工作部署的重點。
從處于第三梯度的城市來看,其鄉村振興與脫貧攻堅耦合協調發展水平類型基本屬于勉強協調類型,兩者耦合協調發展水平不高,脫貧攻堅和鄉村振興的綜合平均水平也各有差異。其中亳州市的脫貧攻堅的綜合水平高于鄉村振興的綜合水平,由于亳州市貧困縣數量和貧困人口基數相對比較少,實施脫貧攻堅戰略容易取得效果,而且亳州農村常住人口比率高于其他城市,實施鄉村振興難度相對較大。第三梯度剩下城市的鄉村振興的綜合水平高于脫貧攻堅的綜合水平,原因在于貧困縣人口基數和數量相對比較多,脫貧攻堅戰略實施起來相對比較困難。而滁州市和六安市在2014—2018年間,鄉村振興與脫貧攻堅耦合協調發展水平類型基本屬于瀕臨協調型,且鄉村振興的綜合水平高于脫貧攻堅的綜合水平,原因在于滁州市和六安市在提升鄉村振興水平的過程中對于住房和醫療層面投入不足。
(一)主要結論。從總體和時間上來看,安徽省16個地級市2014—2018年鄉村振興與脫貧攻堅的耦合協調發展度介于瀕臨失調和中級協調之間。鄉村振興與脫貧攻堅的耦合協調類型達到中級協調的是合肥市,達到初級協調類型的是蕪湖市、馬鞍山市、蚌埠市、黃山市、阜陽市,瀕臨失調類型的六安市、滁州市,剩下其他城市的耦合協調類型為勉強協調。從空間上看安徽省鄉村振興與脫貧攻堅耦合協調發展呈現空間層次顯著的特點,合肥市處于第一階梯區,蚌埠市、阜陽市、馬鞍山市、蕪湖市、黃山市為第二階梯區,淮北市、亳州市、宿州市、淮南市、宣城市、銅陵市、池州市、安慶市處于第三階梯區,而滁州市和六安市耦合協調度處于最低層次,第四階梯區。這一空間特征充分說明安徽省各地級市的鄉村振興與脫貧攻堅耦合協調發展水平和各市自身的社會經濟發展水平、產業結構、基礎設施完善程度等特點相符。
(二)建議。
1.深化實施鄉村振興戰略,激活農村發展內生動力。因地制宜激發安徽省各地農村發展內生動力,發揮各地農村發展內部優勢,是深化安徽省鄉村振興戰略關鍵舉措。首先是轉變廣大農民的理念,摒棄落后的思想觀念,加強職業技能培訓。其次是扶貧扶志的道路上,盡可能地去鼓勵引導知識青年回鄉創業、奮斗,同時鼓勵和引導新時代農民轉型為“新型農民”改變現有農村人口的就業結構。最后是優化農村生產結構,各地級市要本著“宜農則農、宜林則林、宜漁則漁”的原則,創新農村生產機制,立足優勢產業,促進二三產業的融合,實現產業興旺,鄉村振興。
2.打贏脫貧攻堅,助力鄉村振興。第一同步推進物質和精神脫貧,實現農民物質和文明的雙富裕。脫貧攻堅首要任務是扶志,解決貧困群眾貧困思想,幫助貧困人口的精神脫貧,真正實現由內而外的鄉村振興。第二利用產業發展,夯實脫貧攻堅基礎。產業扶貧對于脫貧攻堅來說是最直接、最有效、最能出成果的辦法,同時也是強化貧困地區自我造血功能,幫助貧困地區群眾脫貧增收的長遠之計。結合本地優勢資源,強化產業幫扶措施,實現農民增收,加快農業結構的調整。
3.積極推進脫貧攻堅與鄉村振興的有效銜接。首先堅持精準與普惠并重,把“精準式”與“普惠式”相結合,通過均衡協調城鄉發展來實現利益的均衡。再者積極構建綠色、可持續發展的路徑和長效機制,必須因地制宜探索綠色和可持續發展路徑,要發展產業扶貧,深化產業振興,構建綠色、可持續的發展機制,將綠水青山真正變為金山銀山。最后大力推進農村體制機制的綜合改革,對農村改革步伐進行全面提速,突破農村發展的深層次障礙,更大限度地去釋放改革紅利和發展的動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