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向平,張學波
(1.集寧師范學院 地理科學學院,內蒙古 烏蘭察布 012000;2.曲阜師范大學 地理與旅游學院,山東 日照 276826)
隨著全球經濟規模越來越大,區域經濟結構不斷發生變化,區域之間聯系越來越緊密,導致許多區域比以往更容易受到外部沖擊。面對各種外部沖擊,地區如何保持“韌性”成為城市和區域發展的新課題。
“韌性”一詞最早應用于物理學科,是指在保持其基本特征的前提下對象的可變性,它是物質對其外力的反應。1970 年代,Holling 在生態學中首先應用了這一概念,后來將其擴展為社會經濟系統的“廣義生態韌性”[1,2]。Martin、Sunley、Tyler[3]強調經濟韌性對于分析區域或城市經濟如何成功地進行結構和功能變化,并快速從外部沖擊中恢復,以及分析這種沖擊如何改變空間動力至關重要。盡管有關經濟韌性的文獻越來越多,但目前還沒有關于區域經濟韌性的統一定義。區域經濟韌性可以簡要概括為經濟承受沖擊并從沖擊中快速恢復的能力,在受到沖擊時保持其主要功能運行,并利用可用資源和機會增強自身能力。
20世紀80 年代以后,國外學者進行了大量的實證研究。如,Han、Goetz[4]和Martin[5]分 別對意大利、美國使用就業數據研究區域經濟韌性;Davies[6]對歐洲使用失業數據,Lewin Waston、Brown[7]對美國使用個人收入對區域經濟韌性進行了研究。總體來看,國外學者使用單一指標開展了宏觀層面上的實證研究,微觀區域研究仍在嘗試。
國內學者對經濟韌性也開展了一系列理論和實證研究。曾冰、張艷[8]明確了區域經濟韌性概念內涵;李連剛、張平宇、譚俊濤等[9]對韌性的概念演變進行了梳理,并重新定義了區域經濟韌性的概念內涵;蘇飛與張平宇[10],楊艷茹、王士君與陳曉紅[11]對石油城市的經濟脆弱性進行了評價;胡曉輝、張文忠[12]對資源枯竭型城市經濟韌性進行了實證研究;李連剛、張平宇、關皓明等[13]對遼寧老工業基地城市經濟韌性進行了評價;孫才志、曹強、鄒瑋[14]對海洋經濟韌性進行了評價;譚俊濤、趙宏波、劉文新等[15]對中國省區尺度的經濟韌性差異進行了研究;劉逸、紀捷韓、張一帆等[16]對粵港澳大灣區的經濟韌性進行了評價;丁建軍、王璋、柳艷紅等[17]對中國連片特困區經濟韌性進行了分析。
綜上,在區域經濟韌性演化分異及其影響因素的實證研究方面,關于我國西部邊疆少數民族地區的研究尚不多見。近年來,內蒙古自治區資源環境約束加劇、新舊動能轉換滯后、傳統發展路徑依賴、產業結構倚能倚重等問題凸顯,轉方式、調結構、提質量的任務緊迫而艱巨。基于此,本文從抵抗與恢復能力、適應與調整能力、創新與轉型能力3 個維度測度了內蒙古2000—2019 年經濟韌性時空演化特征,并對其影響因素進行了分析,以期為轉型期內蒙古發展路徑突破提供科學參考,并為西部其他少數民族地區經濟韌性的培育提供借鑒。
內蒙古自治區的地理坐標為37°24′—53°23′N、97°12′—126°04′E,與8 個省區毗鄰。自治區共轄9個地級市、3 個盟,土地總面積118.30 × 104km2。參照相關文獻[18],將自治區劃分為蒙東和蒙西兩個地區。2019 年,自治區國民生產總值為17212.5 億元,較上年增長了5.2%,固定資產投資(不含農戶)較上年增長了6.8%,社會消費品零售總額較上年增長了4.1%,進出口總額(1095.7 億元)較上年增長了5.9%,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30555 元)較上年增長了7.7%。總體來看,隨著供給側結構性改革的深入推進,內蒙古自治區居民收入增長與經濟增長同步,城鄉居民人均收入差距縮小,經濟運行總體平穩,發展質量不斷提升。
相關數據主要來源于《中國環境統計年鑒》(2001—2020 年)、《中國城市統計年鑒》(2001—2020年)、《內蒙古統計年鑒》(2001—2020 年)和內蒙古12 盟市統計年鑒(2001—2020 年)、統計公報(2000—2019 年)等,缺失數據通過綜合增長率估算法計算獲得。
Martin、Sunley 確定了區域經濟韌性的3 個方面:抵抗力、恢復力和創新力[3]。因為抵抗力與恢復力之間存在著較高的關聯,所以在數據層面難以完全分離[19]。本文借鑒國內外相關文獻已有的具體指標[17,20,21],結合內蒙古發展實際,從抵抗與恢復能力、適應與調整能力、創新與轉型能力3 個維度構建經濟韌性評價指標體系(表1)。抵抗與恢復能力是經濟系統在不改變功能和結構的情況下可以承受的最大破壞程度,以及可以在一定時間后恢復到破壞前狀態的能力,經濟系統恢復到破壞前狀態的速度越快,它的韌性就越大;適應與調整能力是經濟系統適應新情況的能力;創新與轉型能力是經濟系統不但可以將自身恢復到破壞前狀態,而且可以達到更高的狀態。高韌性經濟系統具有較強的自我學習能力,可以實現更高水平的發展。

表1
內蒙古自治區經濟韌性評價指標體系
本文采用極值標準化方法對原始數據進行處理,通過客觀賦權中的熵值法進行賦權,并運用多目標加權求和法計算內蒙古經濟韌性的綜合評價值[22],具體為:
第一步,數據標準化處理。計算公式如下:

式中,i =1,2,…,m,m 為年份次序;j =1,2,…,

式中,m、n為指標個數;Sij為第i 年第j 個指標的比重;hj、Wj、aj分別為第j 個指標的熵值、權重和變異系數。
第三步,測度發展水平。利用加權法對內蒙古經濟韌性ui進行測算,計算公式為:

式中,ui為內蒙古經濟韌性水平;j 為指標個數(j =1,2,…,n)。參照相關研究成果[10,11],將經濟韌性等級劃分為5 個等級(表2)。

表2 經濟韌性等級劃分
核密度在概率論中常被用于估計未知的密度函數。核估計是一種非參數估計方法,主要用于對隨機變量密度函數進行估計[22],計算公式為:

式中,n為觀測數量;h為帶寬。
地理探測器是探測和利用空間分異性的工具[23],本文用其分析內蒙古經濟韌性的影響因素。運用因子探測來探測因子Yi在多大程度上解釋屬性Y的空間分異,計算公式為:

本文運用交互探測是探測不同影響因素對經濟韌性是獨立起作用還是具有交互作用。方法是:第一步,計算兩種影響因素Y1和Y2對Y的q值;第二步,計算它們交互時的q 值:q(Y1∩Y2);第三步,對q(Y1)、q(Y2)與q(Y1∩Y2)進行對比分析。
本文借助公式(1)—(5)計算得到各指標權重(表1),利用公式(6)計算得到內蒙古經濟韌性綜合指數和3 個維度指數(圖1)。

圖1 內蒙古自治區經濟韌性時間變化趨勢
從圖1 可知,2000—2019 年內蒙古經濟韌性綜合指數由0.2790 上升至0.5927,增長了約2.12 倍,表明研究期內自治區經濟韌性波動上升趨勢較明顯。劃分為兩個階段:①2000—2001 年為突然下降階段,經濟韌性綜合指數由2000 年的0.2790 下降到2001 年的0.2083,但下降幅度不大。這一時期,內蒙古GDP總量由2000 年的1400 億元增長至2001年的1545.49 億元,增速由9.70%下降至9.60%,變化幅度不大。②2001—2019 年為波動增長階段,由2001 年的0.2083 波動增長至2019 年的0.5927,較2001年增長了2.85 倍。2001—2010 年內蒙古經濟進入快速增長階段,國家實施西部大開發戰略以后,給自治區經濟發展提供了重大機遇。雖然2001 年全球經濟增速下降,但內蒙古經濟增長速度仍高達9.60%。2002—2010 年,內蒙古GDP 的年平均增速為18.04%,但總體判斷這一時期屬于粗放型發展階段。2011—2019 年,內蒙古經濟進入增速放緩、趨于相對平穩階段。2011 年以后,內蒙古經濟逐漸轉型,進入“后增速時代”,雖然內蒙古經濟增長速度由2011年的14.30%下降至2019 年的5.20%,但在這一時期產業結構得以升級,產業結構合理化和高級化程度均有所提高,經濟韌性增強。2000—2019 年內蒙古經濟韌性有10 年為較低韌性,10 年為中等韌性,已由2000 年的較低韌性階段進入到2019 年的中等韌性階段。由此可見,2020 年內蒙古經濟韌性水平較低,處于較低韌性和中等韌性階段,但是整體表現為向高韌性水平發展趨勢相對明顯。2000—2019年內蒙古自治區經濟韌性的抵抗與恢復能力、適應與調整能力均呈上升的態勢,分別由2000 年的0.1685、0.0501 上升至2019 年的0.6210、0.7633,分別增長了3.67 倍、15.24 倍。但創新與轉型能力呈現波動下降的趨勢,由2000 年的0.6027 波動下降至2019 年的0.4036。2000—2005 年創新與轉型能力最高,表現為創新與轉型能力>抵抗與恢復能力>適應與調整能力;2006 年表現為抵抗與恢復能力>適應與調整能力>創新與轉型能力,創新與轉型能力有所下降;2007—2019 年創新與轉型能力呈現上升趨勢,由2007 年的最低值0.1289 上升至2019年的0.4036,增長了3.13 倍,這一時期表現為適應與調整能力>抵抗與恢復能力>創新與轉型能力。
本文通過計算得到2000 年、2019 年內蒙古12個盟市經濟韌性水平評價值和蒙東、蒙西地區經濟韌性水平評價值的平均值,并根據經濟韌性等級劃分,選取2000 年、2019 年截面數據,采用ArcGIS10.4繪制出內蒙古經濟韌性水平空間格局(圖2)。

圖2 內蒙古自治區經濟韌性空間格局
從圖2 可知,研究期末呼和浩特、包頭、鄂爾多斯達到較高韌性水平,除興安處于低度韌性水平以外,其他盟市均處于較低韌性水平,蒙西地區的經濟韌性水平(0.4355)明顯高于蒙東地區(0.2523),空間差異較顯著,呈“中部高,兩側低”的倒“U”字形空間格局。總體來看,相對于2000 年,蒙東地區的呼倫貝爾經濟韌性水平在研究期末出現下降,其他盟市基本無變化,蒙西地區除呼和浩特、阿拉善以外,其他盟市的經濟韌性水平均呈上升趨勢。
本文選取2000 年、2019 年截面數據和蒙東、蒙西地區經濟韌性水平3 個維度評價值的平均值,利用ArcGIS10.4 中的自然斷裂點分級法將內蒙古經濟韌性各維度水平由低到高劃分為5 個等級,并繪制出內蒙古經濟韌性分維度水平空間格局(圖3),其空間格局表現出以下特征:①抵抗與恢復能力。研究期末,蒙西地區的呼和浩特、包頭、鄂爾多斯抵抗與恢復能力居于領先水平,巴彥淖爾處于較高水平,阿拉善處于中等水平,烏蘭察布烏海處于較低水平;蒙東地區的呼倫貝爾、赤峰處于中等水平,其他盟市處于較低水平或低水平。可見,大部分盟市抵抗與恢復能力處于中等及以下水平,并呈現出自西南向東北遞減的格局特征,蒙西地區抵抗與恢復能力(0.4767)明顯高于蒙東地區(0.2493),空間分異顯著。相對于2000 年,蒙西地區的呼和浩特、鄂爾多斯、包頭、巴彥淖爾、阿拉善的抵抗與恢復能力在研究期末有所提升,烏蘭察布、烏海變化不明顯;蒙東地區變化不顯著的為興安、赤峰、通遼,呈現小幅下降趨勢的是呼倫貝爾市、錫林郭勒盟。②適應與調整能力。研究期末,蒙西地區的鄂爾多斯市的適應與調整能力處于領先水平,呼和浩特、包頭處于較高水平,巴彥淖爾、烏蘭察布處于中等水平,阿拉善處于低水平、烏海市處于較低水平;蒙東地區的赤峰處于中等水平,其他盟市處于較低水平或低水平。可見,大部分盟市適應與調整能力處于中等及以下水平,并呈現出高低起伏的“~”形格局特征,蒙西地區適應與調整能力(0.4692)明顯高于蒙東地區(0.2639),空間分異顯著。相對于2000 年,蒙西地區的鄂爾多斯、蒙東地區的赤峰適應與調整能力在研究期末有所提升,其他盟市基本無變化或呈現小幅下降。③創新與轉型能力。研究期末,蒙西地區的呼和浩特創新與轉型能力處于領先水平,包頭處于較高水平,阿拉善、鄂爾多斯處于中等水平,烏海、巴彥淖爾處于較低水平,烏蘭察布處于低水平;蒙東地區的錫林郭勒處于較高水平,赤峰處于中等水平,其他盟市處于較低水平。可見,大部分盟市創新與轉型能力處于中等及以下水平,并呈現出“低值—高值”交錯分布的空間格局特征,蒙西地區創新與轉型能力(0.3580)明顯高于蒙東地區(0.2428),空間分異顯著。相對于2000 年,蒙西地區的阿拉善創新與轉型能力在研究期末出現小幅下降,其他盟市變化不明顯;蒙東地區的錫林郭勒盟創新與轉型能力在研究期末有所提升,赤峰、通遼基本無變化,呼倫貝爾、興安呈現小幅下降。

圖3 內蒙古自治區經濟韌性分維度指標空間格局
為進一步分析內蒙古經濟韌性水平差異的動態變化,本文采用核密度估計法,借助Stata16.0 軟件計算并繪制了2000 年、2019 年內蒙古經濟韌性核密度分布圖(圖4)。

圖4 內蒙古自治區經濟韌性的核密度分布
從圖4 可知:2019 年的密度中心函數較2000 年明顯向右偏移,表明內蒙古經濟韌性在2000—2019年逐步提升。2000 年核密度曲線為單峰分布,2019年開始呈現不明顯的雙峰態勢,表明內蒙古各盟市經濟韌性開始呈現兩極分化趨勢。此外,高值區與低值區分異顯著,表明內蒙古地區經濟韌性區域差異比較明顯。2000—2019 年經濟韌性由寬峰向尖峰變化,且左端面積明顯減少,表明大部分盟市經濟韌性呈優化趨勢。
經濟韌性受到多個方面因素的綜合影響,為了避免解釋變量與指標體系中的指標重合問題,本文根據前人的研究成果[17,24],并綜合考慮內蒙古自治區發展實際和相關專家的意見,最后選取人均GDP(Y1),二、三產業產值占GDP比重(Y2),人均地方財政預算收入(Y3),人均固定資產投資總額(Y4),人均社會消費品零售總額(Y5),人均外貿進出口總額(Y6),治 理 污 染 投 資(Y7),每 萬 人 在 校 大 學 生 數(Y8),每百萬人科研從業人員數(Y9)等9 個指標作為探測因素,對經濟韌性的主導因素利用地理探測器方法進行分析。在ArcGIS10.4 中對各因素進行自然斷點分級,利用公式(8)計算出各因素對經濟韌性的解釋力(表3)。
從表3 可知,2000 年內蒙古自治區經濟韌性主導因素的影響程度各不相同,按大小排序為Y3>Y8>Y5>Y9>Y6>Y4>Y7>Y1>Y2。其中,人均地方財政預算收入、每萬人在校大學生數和人均社會消費品零售總額是影響內蒙古經濟韌性的主導因素。2019年內蒙古自治區經濟韌性主導因素的影響程度大小排序為Y8>Y6>Y5>Y3>Y1>Y2>Y4>Y7>Y9。其中,每萬人在校大學生數、人均外貿進出口總額和人均社會消費品零售總額是影響內蒙古經濟韌性的主導因素。綜上所述,隨著時間的變化,人均外貿進出口總額、人均GDP 和二、三產業產值占GDP比重等3 個指標作用強度逐漸增強且變化明顯;其他6 個指標作用強度整體減弱;每萬人在校大學生數作用強度略有降低,但整體變化不大,仍然是影響內蒙古自治區經濟韌性的主導因素,對經濟韌性的影響較為顯著。

表3 內蒙古自治區經濟韌性影響因素探測結果
地理探測器中的交互作用模塊可對影響因素進行交互探測。本文對9 個影響因素進行交互探測后,共得到36 對因素對。研究結果發現,2000 年和2019年內蒙古自治區經濟韌性影響因素兩兩之間的交互作用比單因素強(表4、5),說明影響因素疊加可以增強對經濟韌性的影響。其中,2000 年解釋力最 大 的5 個 因 素 對 依 次 為:Y7∩Y9(0. 9958)、Y1∩Y3(0.9893)、Y2∩Y6(0.9893)、Y5∩Y8(0.9892)和Y7∩Y8(0.9891)。2019 年解釋力最大的5 個因素對 依 次 為:Y4∩Y8(1.0000)、Y5∩Y7(1.0000)、Y6∩Y9(1.0000)、Y6∩Y8(0. 9998)和 Y7∩Y8(0.9998)。2000 年以非線性增強為主,2019 年以雙線性增強為主,說明內蒙古自治區經濟韌性仍以綜合因素影響為主。

表4 2000年內蒙古自治區經濟韌性影響因素交互式探測結果

表5 2019年內蒙古自治區經濟韌性影響因素交互式探測結果
主要結論如下:①從時間演化看,內蒙古經濟韌性呈緩慢波動上升的態勢,開始呈現向高韌性水平發展的趨勢。抵抗與恢復能力、適應與調整能力均呈現不斷優化的趨勢,但創新與轉型能力呈現波動下降的趨勢,增強經濟韌性的關鍵是提高創新與轉型能力。②從空間格局看,各盟市經濟韌性逐漸提升至較低韌性及以上水平,并形成高低交錯分布的格局,但整體韌性水平需進一步提高。從3 個維度來看,抵抗與恢復能力自西南向東北遞減,適應與調整能力在西南—東北方向上呈高低起伏的波浪形分布,創新與轉型能力由西南—東北呈現高低值交錯分布,3 個維度空間差異顯著,仍有較大提升空間。研究期末,無論是整體經濟韌性水平還是分維度指數,均表現為蒙西地區高于蒙東地區。③從區域差異看,內蒙古經濟韌性在研究期內兩極分化現象開始出現,呼包鄂經濟圈仍是最具活力的城市經濟圈,經濟韌性水平最高,高值區與低值區分異較為顯著,但有逐漸縮小趨勢。④從影響因素看,對內蒙古經濟韌性總體水平影響顯著的因素為人均社會消費品零售總額、每萬人在校大學生數、人均外貿進出口總額,人均GDP、人均外貿進出口總額和二、三產業產值占GDP比重等影響作用趨于增強,其他因素有所減弱。⑤在轉型期改變傳統的路徑依賴,將資源、生態、區位等比較優勢轉變為發展優勢,走生態優先、綠色發展的高質量發展道路是內蒙古和西部其他少數民族地區提升經濟韌性的最佳選擇。
本文從抵抗與恢復能力、適應與調整能力、創新與轉型能力等3 個維度構建評價指標體系,采用計量統計方法對內蒙古2000—2019 年經濟韌性時空演化特征及影響因素進行了分析。從同類研究對比來看,內蒙古整體經濟韌性雖然有提升,但是整體水平不高,與張秀艷、白雯、鄭雪[24]的研究結果一致。從地區來看,蒙西地區明顯高于蒙東地區,除呼包鄂以外,其他盟市仍然處于較低水平,空間差異較為顯著;從影響因素來看,居民收入水平、產業結構、外貿發展水平對內蒙古經濟韌性的影響逐漸增強,創新水平仍然為主導因素。利用地理探測器對影響因素進行交互作用探測發現,兩個因素的交互作用都比單因素交互作用強,表明經濟韌性的影響因素比較復雜,受到多因素綜合作用。
今后,在區域經濟韌性方面有待解決的問題主要是:①利用多源地理大數據,進一步探討指標體系的構建,深化區域經濟韌性定量方法與定性分析相結合的研究。②將多種方法綜合應用于區域經濟韌性評價,不僅評價當前狀況,還應評價未來條件下的經濟韌性時空差異和變化趨勢。③本文僅以市域為基本研究單元進行研究,尚未考慮空間尺度變化可能會影響內蒙古自治區經濟韌性研究結果,下一步將充分考慮在深化市域研究的基礎上對縣域經濟韌性展開研究。
基于以上分析,今后在經濟高質量發展的背景下,促進供給側改革、推動進出口貿易轉型升級、提升科研創新能力、優化產業結構成為內蒙古經濟韌性水平提高的關鍵所在。建議從以下4 個方面著手:①積極深化供給側改革。從供給側入手,針對結構性問題推進改革,通過激活勞動、資本、土地、技術等生產要素,促進有效供給適應市場需求結構的變化,實現經濟轉型升級,完成經濟增長動力的轉換。②著力推動進出口貿易轉型升級。堅持新發展理念,以供給側結構性改革為主線,進一步擴大對外開放,提高貿易質量和效益,增強貿易創新能力和發展動力,培育貿易新業態、新模式,切實推進內蒙古貿易高質量發展。③大力提升科研創新能力。深入實施“科技興蒙”行動,通過加大研發投入、加快建設特色創新平臺載體、強化企業創新主體地位、強化科技集中攻關、強化科技人才支撐、深化科技體制改革等措施,激發出走好以生態優先、綠色發展為導向的內蒙古高質量發展新路子的強大科技動力。④加快優化產業結構。通過堅定踐行新發展理念、以生態優先、綠色發展為導向、強化創新驅動發展戰略、進一步優化營商環境、打造新的增長極、深化開放合作、建設現代綜合基礎設施網絡體系、提高領導經濟工作的專業化能力等措施,做實做強做優實體經濟,推動內蒙古經濟實現高質量發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