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漫玉 盧寧文



摘要:文章以2010~2019年A股上市公司為樣本,通過理論分析與實證,結果表明,企業避稅增加了融資約束的程度。企業的不同股權結構可以影響企業避稅與融資約束間的關系。
關鍵詞:避稅;融資約束;股權結構
一、前言
避稅節省的現金流給企業提供額外資金,有利于外部投資人和債券人降低對企業財務風險的預期;但避稅產生的稅務稽查風險、信息不透明和代理沖突,導致企業獲取外部融資的難度增加,可能增加企業融資約束。我國上市公司整體融資約束水平較高,而“融資難、融資貴”與信息不對稱與委托代理問題相關。股權結構是公司重要的治理機制,合理的股權結構可以降低信息不對稱與代理成本。
本文以2010~2019年A股上市公司為樣本,研究以下問題:企業避稅對融資約束的影響;股權集中度、機構投資者持股、高管持股對企業避稅與融資約束關系的影響。拓展了企業避稅經濟后果與融資約束影響因素的研究;為企業優化股權結構提供理論支持。
二、基本假設
(一)避稅與融資約束
企業避稅對融資約束的作用機制主要表現在以下三個方面:1. 企業避稅需設計隱蔽復雜的交易進行掩飾,增加了企業經營結構與財務狀況的復雜性和模糊性,因此資本市場難以甄別企業的真實財務狀況,外部投資者往往通過增加資金使用成本來降低風險,導致融資約束加大。2. 復雜隱蔽的避稅活動加劇管理者與股東之間的信息不對稱,為管理者的尋租行為提供了保護屏障,同時避稅的實施也增大了管理者的風險,由于激勵不足增加了高管的尋租動機;代理沖突的激化,促使投資者要求更高的風險溢價,導致融資約束程度增大。3. 激進的避稅行為向外界傳遞了公司運營不穩定、會計信息質量低等負面信息。當企業避稅一旦被稅務機關處罰,公司聲譽受損,導致投資者對企業盈利預期降低,融資約束程度增加。基于上述分析,提出假設1。
假設1:企業避稅程度越高,融資約束程度越高。
(二)股權結構的調節作用
本文從股權結構的兩個視角:股權其數量特征與股權屬性特征,選取股權集中度、機構投資者持股、企業高管持股,論述對企業避稅與融資約束關系的影響。
股權集中度調節作用表現在:企業的股權集中度越高,控股股東的利益與公司利益的聯系更加緊密,控股股東更有動力對管理層的經營活動進行監督,降低代理成本;同時,股權集中度越高表明大股東對企業的發展前景很有信心,企業投資價值高,進而吸引更多投資人,融資約束降低。基于上述分析,提出假設2。
假設2:股權集中度可以緩解企業避稅與融資約束之間的正向關系。
機構投資者調節作用表現在:機構投資者擁有專業的信息挖掘能力和分析能力,能夠甄別企業避稅過程中的復雜交易,向外界傳遞有用信息,緩解由避稅引發的信息不對稱;機構投資者持股比例較高時,其為了投資利益對管理者采取更加積極的監督,從而抑制管理層在避稅保護衣下的尋租行為,緩解融資約束。基于上述分析,提出假設3。
假設3:機構投資者持股可以緩解企業避稅與融資約束的正向關系。
高管持股的調節作用表現在:管理者成為股東后更愿意為企業價值的持續增長而付出努力,因此減少由避稅引發的代理成本;給予管理者公司股份也是對管理者的努力和能力做出補償和激勵,降低管理者因避稅產生的尋租行為,進而減少融資約束。基于上述分析,提出假設4。
假設4:高管持股可以緩解企業避稅與融資約束的正向關系。
三、研究設計
(一)樣本選擇
本文選取2010~2019年A股上市公司為研究樣本:剔除金融行業公司樣本、剔除ST公司樣本、剔除所得稅費用為負數和所得稅費用大于稅前利潤總額的樣本。對所有連續變量按1%進行Winsorize縮尾處理,得到樣本13459個。
(二)變量定義與模型構建
采用BTD衡量企業避稅程度,BTD越大,避稅程度越高。
采用WW指數衡量融資約束,WW數值越大,融資約束程度越大。
股權集中度(CR1)為第一大股東持股比例;機構投資者持股(INS)為所有機構投資者的持股數占總股數的比例;高管持股(SHARE)為公司所有董、監、高級人員持股數占總股數的比例。
選取以下控制變量:公司規模(SIZE)、盈利能力(ROA)、成長能力(TOBINQ)、賬市比(MB)、現金持有(CASH)、經營現金流(FCF)、資產有形性(TAN)、審計意見(OPIN)。
為驗證假設,本文建立以下4個模型:
WW=β0+β1BTD+β2∑Concrol+ε? ?(1)
WW=β0+β1BTD+β2CR1 +β3BTD*
CR1 +β4∑Concrol+ε? (2)
WW=β0+β1BTD+β2INS+β3BTD*
INS+β4∑Concrol+ε(3)
WW =β0+β1BTD+β2SHARE +β3BTD*SHARE +β*∑Concrol+ε(4)
四、實證結果分析
(一)描述性統計
表1為描述性統計結果。融資約束(WW)的均值為-1.029,極值差距較大,說明我國上市公司普遍存在融資約束問題,但不同企業中融資約束存在差異;避稅(BTD)的均值和中位數均較小,可能是我國對于應納稅收入規定較為嚴格,因此會稅差異較小。
(二)回歸結果分析
表2第2列列示了模型1的檢驗回歸結果,該回歸中避稅程度(BTD)與融資約束(WW)的回歸系數為0.101,t 值12.19,說明避稅程度(BTD)與融資約束(WW)都在 1%的水平上呈顯著正相關關系,驗證了假設1。
表2第3、4、5列分別列示了股權集中度、機構投資者持股和的調節效應的回歸結果,三個交乘項的回歸系數都成正數,t值分別為-11.23、-9.94、-2.71,均在1%的水平上顯著負相關,驗證了假設2、假設3、假設4。
五、穩健性檢驗
用剔除應計利潤的會稅差異DDBTD作為避稅指標,對四個模型進行回歸,相關系數的符號與顯著性均與假設相符,結論依然成立。
使用BTD的年度行業均值作為工具變量,對模型(1)進行兩階段最小二乘估計,用以排除企業避稅與融資約束間的互為因果問題。回歸結果顯示可排除企業避稅與融資約束互為因果的內生性問題,結果具有穩健性。
六、研究結論與建議
本文實證研究結果表明,企業避稅顯著增加了融資約束的程度,其原因可能是避稅加劇了信息不對稱和代理沖突,引發企業聲譽受損,增加投資者的風險,導致融資約束增加。進一步研究發現:較高的股權集中度、機構投資者持股、高管持股能削弱避稅導致的融資約束的正向影響關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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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單位:東華大學旭日工商管理學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