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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亞女性社會角色與社會參與的中日韓三國比較研究(下)

2021-09-09 05:35:20陳立行
湖北社會科學 2021年7期

陳立行

(關西學院大學 社會學研究科,日本 賓庫縣西宮市662-0852)

一、導言

據2019 年OECD 的統計,25 歲到64 歲的人口中女性大學畢業人口的比例排名中,日本第4位,韓國第16位,(中國未加入OECD)。[1]然而,2018年世界經濟論壇針對149個國家發表的“性別差別指數”的排名榜上,中國第103 位,日本第110 位,韓國第115 位。[2]到底是什么原因導致東亞三個國家在經濟發展、女性受教育程度和“性別差別”之間存在如此之大的不平衡?筆者在上篇中通過以儒教(中國儒學)文化圈的位置對中日韓三國19世紀末進入現代化進程之前女性的社會角色與社會參與的變化進行比較分析。三個國家的女性不同程度地受到“三從四德”的儒教規范的影響,以儒教為價值核心的社會系統機制作用的強弱影響了女性的社會角色與社會參與。處于儒教文化圈中核的中國,女性權利幾乎全部被剝奪,女性的角色只是為家庭繁衍后代的工具。處于儒教文化圈次中心的朝鮮,雖然導入了儒生制度和科舉制度,但原有的家族制度和家庭文化阻礙了以儒教為價值核心的社會系統機制的有效作用,女性在家庭經濟生活中的重要角色和對社會經濟生活的參與一直被保留下來。而處于儒教文化圈邊緣的日本,由于其原有的家庭制度和政治制度的分權結構,雖然導入了儒家思想,但儒家思想只局限在武士階層的思想和教養的層次,沒有影響封建的分權結構。日本封閉式的社會結構與內部人才市場的機制,不僅保留了女性在經濟活動中的重要角色,也給女性提供了社會參與的空間和可能。

在《東亞女性社會角色與社會參與的中日韓三國比較研究》(上)基礎上,下篇嘗試對20世紀后中國和日本在推翻封建制度、建立現代國家進程中,女性的社會角色轉變與社會參與的變化進行比較。本文將現代國家的進程分為兩個階段:第一階段為現代國家建設的萌芽期;第二階段為現代國家建設的成熟期。

在第一階段,1868年日本明治維新推翻了幕府的封建統治,明治政府導入了君主立憲的政治體制,走上了建設現代國家的路徑。日本尤其積極吸收西方先進科學技術,由此帶動國內生產力迅速發展,吸引了大批中國各界的仁人志士,如孫中山等,激勵他們推翻清朝封建統治,1912年通過國民革命建立共和制的現代國家。不僅如此,日本引入的西方思想和科學技術,深刻地影響了中國的知識精英。陳獨秀、李大釗、魯迅等大批留日青年,回國后掀起“新文化運動”,極大地促進了中國民眾的思想解放。中日兩國在這一路徑雖始于不同的政治體制和社會環境,但目標是一致的,即推翻封建制度,建立現代國家。然而在第二階段,中日兩國則實行了完全不同的政治制度和經濟體制,1952年日本從GHQ(聯合國軍最高司令官總司令部)統治下恢復主權國家以后,在政治上導入了美國式政治制度,經濟上繼續了資本主義經濟體制。1949年,中國共產黨奪取政權,建立中華人民共和國,導入了人民民主專政的政治制度和社會主義經濟體制。通過中日兩國現代國家建設的兩個階段,我們對中日兩國女性的社會角色與社會參與進行比較。

二、現代國家建設萌芽期東亞女性的社會角色轉變

“現代國家”是英文nation state 的譯文,受近代歐洲啟蒙思想的影響,19世紀歐洲各國先后出現市民革命結束王權統治,建立現代國家。現代國家有“君主立憲”“民主共和”“人民共和”等各種不同的政治體制,但其共同之處在于民眾不再是“臣民”,而是“國民”“人民”;國家不再是“君王”統治的國家,而是由“國民”“人民”的代表進行統治的國家。“國民”“人民”不是指某一部分、某一階層的人,而是在特定的國家法律范圍內,不論民族、階層、性別、年齡等所有民眾。人與人之間不再是主從、尊卑的關系,而是自由、平等的關系。

但是,東亞各國與歐洲不同,并沒有經歷類似文藝復興啟蒙思想的影響。中國長期在“三綱五常”“三從四德”的儒教思想束縛下,“平等”是能夠理解,但是難以實施的概念。日本在幾百年的封建身份制度與封閉的村落社會中,“自由”是向往的目標,但是伴有風險的代名詞。可以想象,結束封建統治,建立現代國家可以在短時間內通過各種不同的手段實現,然而,有關現代國家理念的滲透與現代國家與民眾之間相互的角色變化、角色期待、角色實踐則需要長期各方面的努力。下面通過對知識精英的思想啟蒙、政府的社會政策、女性的社會實踐探討在現代國家建設萌芽期日本和中國女性的社會角色轉變的機制。

(一)日本:女性開始回歸家庭。

在上篇中談到,前近代由于日本封閉式的封建社會結構,女性在經濟活動中承擔了重要角色,也給女性提供了社會參與的空間和可能。但這里的經濟活動是農業或手工業的家庭經濟,對于共同體社會的社會參與也是作為家庭的代表。但家庭的經濟活動和社會參與都受到“士農工商”身份制度的嚴格限制。

明治維新后,明治政府為了強化現代國家的中央集權,1869 年(明治2 年)廢除了武士的身份;1870年,導入戶籍制度;同年9月公布“平民姓氏許可令”,允許平民使用姓名。①明治時代以前,只有華族和武士可以使用姓,而平民不能使用自己的姓,只有名。姓是自己領地大名的姓加上部,例如藤原部。1870年以后戶籍登記時,平民才開始給自己家起姓氏,有的是自己住的地方,例如:山上、山下,有的是自己的職業,例如:犬養(養狗的)、牛飼(養牛的)。有的是模仿武士的姓氏,很多姓氏音同字不同,或字同音不同就是這個緣故。現在日本的姓氏一般的說法是大約有15萬個,也有多達30萬個的說法。1871 年發布“解放令”,廢除天皇一族的“皇族”、大名家族的“華族”以及高級武士的“士族”身份,所有的身份和職業一律變為平民。[3]在此之前,日本人的歸屬與認同并不是國家,武士階層的歸屬和認同是自己的領主(大名),平民歸屬與認同是自己的故鄉。這一制度上的改革,不僅廢除了封建的身份制度,弱化了個人對封建領主的歸屬感,而且使家庭成為現代國家的基礎單位,強化了民眾作為國民的意識。

明治政府陸續廢止各種封建制度,賦予民眾身份平等權利的同時,提出了“富國強兵”的國家目標。為了實現這一目標,通過“學制、兵制、稅制、殖產興業”的政策在教育、軍事、財政、產業領域推進現代國家建設。1872 年(明治5 年)政府發布學制和教科書的法律,所有國民都要接受初等教育,制定標準的教科書和“小學教則”。1873 年發布國民負有兵役義務的法令。[4]隨著“士農工商”身份制度的廢除,每個人都可獲得自由選擇職業、進入勞動市場的機會。通過這些改革,前近代日本封閉的分權分層的社會結構開始崩潰,中央集權國家對民眾賦予“平等、自由”權利的同時,要求民眾承擔“教育、兵役、納稅”的國民義務。個人不再屬于父母、屬于領主,而是屬于國家。兒時國家提供教育條件,成人后要為國家盡義務。

明治維新以前,在“士農工商”的身份制度下,兒童的教育和人格的形成,家庭教育不只依靠母親,還依賴于父親,尤其是對武士階層男性的教育,要求漢文的學習、武術的鍛煉、對外交際時的寒暄和各種禮儀舉止;商人階層要傳教有關繼承家業的知識,這些大多由父親傳教。江戶時代很多關于家庭教育的書刊都是面向男性,育兒是“父道”的一部分,育兒的方針是家訓。[5](p20)當然,在現實中,母親承擔對孩子生活的照顧和養育,對孩子的成長有很大的影響,尤其在下級武士家庭,父親不僅參與對子女的教育,而且負責制定子女教育的方針,母親是遵照丈夫的意志,在實際生活中落實家庭教育的方針。[6](p20)家庭之外的知識教育則由各自歸屬的村落、武士團等承擔。不同身份、不同職業、不同階層的兒童所接受的知識內容與價值觀大不相同。

明治維新以后,雖然村落、商業尚在,但封建身份制度的廢除與職業選擇的自由極大地提升了社會的流動性。隨著工商業的發展,各種現代職業應運而生。除了家族長子、長女,很多不能繼承家產和家業的人,離開故鄉,進入城鎮勞動市場,出現大量的工薪階層。經濟活動和家庭生活完全分離,子女不再只是家業的繼承者,而是國民,是勞動市場和國家軍隊的后備力量。以往的“父道”和“家訓”的意義日益黯淡,現實中在外工作的父親和子女在一起的時間越來越少,家庭教育的責任落在母親肩上。面對如此的政治變革和社會變化,知識精英開始關注作為國家基礎單位的家庭應該如何變革,家庭中女性的角色又應該如何轉變。

明治初期,“良妻賢母論”作為明治時代的啟蒙思想對日本女性的角色轉變產生了重大的影響。倡導“良妻賢母論”的思想家認為要建立現代國家,作為人倫基地的夫婦應該是平等(一夫一妻)、互助的關系,其中女性的角色應該是作為妻子治理家務(良妻),作為母親承擔以愛養育子女的責任(賢母)。[7](p2-3)福沢諭吉在其《日本婦人論》中提到“為了實現國家的目標(富國強兵、殖產興業),培育優秀的子孫,“婦人”的發展是必要的,通過現實生活權利基礎上的責任促進這種發展。保證男女享有同樣的教育,婚姻自由、平等的財產所有權和管理權、經濟上的自立。[8]對于現代國家中的家庭,女性教育學者巖本善治認為家庭不再是以往的家業,而應該是Home,即家庭成員生活的場所,從性別差異的角度提出“作為男性丈夫在外工作,作為女性的妻子應該留在家中”。[9]Home作為培養日本國民的場所,應該有夫婦之間的性別分工。

在這種思想的影響下,女性的教育和從業并沒有出現同比增長的現象。明治初期,1872年日本女性雖然接受初等教育的只有約15%,但女性從業率已經達到52.6%,是男性從業率的73.5%。[10]明治政府發布學制令以后,女性的初等教育迅速普及,圖1是三重縣的男女就學率和全國就學率的比較。三重縣是處于平均水平的農業和漁業地區,明治6年(1873年)發布學制令時,女子的就學率只有16%左右,明治25 年(1892 年)增加到55%,到了明治45年、大正元年(1912 年)就學率幾乎和男子同樣,接近100%,但女性的從業率并沒有隨之上升。

圖1 三重縣的男女就學率和全國就學率對比

明治時代45年之間,日本不僅完成了女子初等教育的普及,接受中等教育、職業教育的人數也有所增加,1901 年成立了第一所女子高等教育機構“日本女子大學校”。但是很多受過教育的女性并沒有進入勞動市場。以往的日本除了極少的貴族和華族,大部分家庭沒有能力養活不參加勞動的妻子。但第一次世界大戰期間,日本經濟景氣,出現了高收入的工薪階層,20世紀20年代初,開始出現“專業主婦”,很多受過教育的女性結婚后辭去工作,回歸家庭,扮演“良妻賢母”的角色。

誠然,無論是“良妻賢母”的思想啟蒙,還是“男主外,女主內”的性別分工,與前近代的儒教思想中的“賢妻良母”都有性質上的不同。第一,不是為血脈的延續和家業的傳承,而是為國家培育后代。第二,夫妻之間不是支配與服從的關系,而是角色分工的不同。可以說這些思想是日本知識精英在現代國家的框架下,梳理國家、家庭、女性之間的關系和角色的嘗試,結果是過去只限于武士階層的“賢妻良母”的儒教思想在“為國家培育優良后代”的思想號召下開始向全體國民滲透。農業、自營業的妻子和以往一樣,在承擔家務的同時參與生產勞動,但城市中受過教育的女性開始回歸家庭,這些“良妻賢母”成為女性全體的參照,逐漸普及。二戰經濟恢復以后,1955 年工薪族的妻子中,專業主婦的比例增加到74.9%。[11]

(二)中國:女性的肢體解放與思想解放。

中國的現代國家以1912年推翻清王朝建立“中華民國”開始,雖然在時間上僅晚于日本44年,但新生的現代國家所面臨的內外困境與日本完全不同。中國對內不僅有持續了2000 年的皇權思想殘余和各地軍閥混戰,對外還面臨西方列強的威脅。面臨種種困境,各界精英提出用教育救國與產業救國的思想,開啟民智、解放思想、救國救民。

當時的中國,女性權利幾乎全部被剝奪,是父權、夫權的從屬,沒有獨立的人格。雖然在清末時期,一些從日本留學的知識分子受日本明治維新的影響,回國后積極提倡女性教育,批判限制女性肢體自由的纏足陋習,但并沒有引起社會上太大的反響。“中華民國”建立后,1912 年3 月13 日,“中華民國”臨時大總統孫中山發布禁止纏足令,纏足陋習在沿海大城市開始消失,但在內陸地區仍然存在,1929年國民政府又發布放足布告,派有專員督查落實。1912年9月教育部頒布《小學校令》,規定小學校以“留意兒童身心之發育,培養國民道德之基礎,并授以生活所必需之知識技能”為宗旨,分初等小學校、高等小學校兩級。初等小學為四年(義務教育),高等小學為三年,總共七年,從兒童滿6歲起至14 歲為止。[12]第一次將女子教育平等的內容列入學校教育制度中。

表1 明治時代前后從業者人數和從業率的變化

政府用行政力量推動女性解放的同時,知識精英中出現了積極倡導女性解放的思想啟蒙運動。1918年,胡適在北京女子師范學校的講演中提出“男女共學、女性積極參加社會活動、自由婚姻”女性自立的必要性。[13](p95-103)《星期評論》8號(1918年8月)中,開設“女子解放從哪里做起”的專欄討論,胡漢民提道:“第一是教育,第二是經濟獨立”,把女性的經濟獨立和教育作為婦女解放的重要手段。[13](p95-103)廖仲愷倡導“女性解放應該從道德、知識、體育方面自我覺悟、自我要求、自我奮斗”。[13](p95-103)陳獨秀在新文化運動中,猛烈批判了“三從四德”封建倫理對女性的壓迫,提倡恢復女性的人格獨立,1919年五四運動后,新文化運動中提出“恢復獨立自主人格”的口號,喚起女性的思想覺醒。

1912年纏足陋習廢除后,女性在肢體上得到解放,在沿海工業發達地區開始進入勞動市場,但從業人數和行業非常有限。目前很難找到全國范圍的人口及從業者的統計資料,根據1930年民國工商部對江蘇、浙江、安徽、江西、湖北、山東、廣東、廣西、福建的調查結果,女性在各種產業的從業者總數有373910 人,絕大多數在紡織業(90.27%)和餐飲業(3.97%)。這些女工們大多是貧苦家庭出身,絕大多數人沒有受過教育。按1928年的人口統計,當時這9省的總人口約2.5億,[14]在家庭之外產業的從業女性只有約0.1%~0.2%。而需要一定文化知識的政府機構和教育機構的從業者加起來只有0.04%,[13](p95-103)可謂是鳳毛麟角。

1912 年,雖然國民政府教育部頒布了《小學校令》,但實施效果并不顯著。江蘇省作為當時現代學校教育的先進省份,1928 年在籍學生中,女性的比例只有18.01%。表2 是1928 年江蘇省在校生的統計,可以看出當時整體教育的狀況,小學畢業后,能夠繼續升入中學的人數銳減,女性的比例雖然有所增加,但人數極少。這些數量極少、受過中學教育的女性在20世紀20年代被提倡婦女解放的知識界稱為“新女性”。

表2 江蘇省學校在籍學生的狀況(1928年)

20 世紀20 年代中國最有代表性的女性雜志《婦女雜志》刊登了很多有關“新女性”的文章,把“新女性”和“舊女性”作區別的標準是:知識,是否受過現代學校教育;身體狀況,是否纏足;經濟能力,是否有獨立自主的經濟能力。[15](p56)當時受過初中教育以上的女性可以被稱為“新女性”。這些新女性因為數量很少,對勞動市場和政治領域的參與極其有限,但是影響了中國民眾的婚姻觀念及家庭觀念的變化。

在儒教的“父為子綱”的思想束縛下,不僅是女子,即便是男子也沒有自己選擇配偶的自由,婚姻完全由父母包辦,作為男兒“不孝有三,無后為大”,結婚是聽從父命,成家則是為了家族繁衍。1919年五四運動對“三綱五常”“三從四德”等對皇權、夫權絕對服從的儒教思想進行了猛烈的抨擊,呼吁民眾從封建思想中解放出來。受五四運動影響的“新女性”的出現讓很多男士改變了對婚姻、家庭以及夫妻關系的觀念,很多受過教育的男士把新女性作為擇偶對象。他們認為“只有受過教育的女性才能互相感受夫妻間的愛,夫婦不應是主人和奴隸的關系,應該是在愛情基礎上的夫妻關系”“受過中學以上教育的女性與自己之間的知識水平相差不多,容易互相理解,遇事互相探討、互相協作”。[15](p61)在這種思潮下,“當時有很多人與父母包辦的舊式妻子離婚,與女學生結婚。未婚的男性即便沒有受過現代學校的教育也不愿意與‘舊女性’結婚”。[15](p61)20世紀30年代以后,是否受過現代的學校教育成為青年男性知識分子擇偶的重要標準。這一變化沖擊了長期以來“女子無才便是德”的觀念,很多父母也開始重視女兒的學校教育。

然而,當時在多災多難的中國要實現女性教育普及和女性的經濟獨立相當困難。國民政府普及教育政策與知識精英思想啟蒙收效有限。直至1949年國民政府遷往臺灣之前,全國仍有80%以上的文盲,女性的文盲比率為93.8%。[16]在女性教育未能普及的情況下,女性的經濟獨立非常困難。在大城市,女性從事的職業絕大多數是工資低廉的紡織工、店員及家庭傭人,而在內陸地區,尤其是農村,女性的解放只是停留在不纏足的肢體解放而已。

綜上所述,可以看出在現代國家建設的萌芽階段,無論是日本還是中國,都是以結束封建制度,建立現代國家為目標,但女性的角色轉變和社會參與則呈現了極大的不同。其原因在于,首先是起點不同,中國女性處于父權、夫權絕對權威的統治下,沒有肢體的自由、人格的獨立。對于中國女性首要的是實現肢體的解放和人格的獨立。而日本女性是由于封建身份制度的束縛,沒有發展的自由和選擇的自由。所以結束封建制度獲得自由以后,首要是要選擇什么角色,如何實現這一角色。順應這一要求,日本的知識精英把以往武士階層的價值基礎,“賢妻良母”的儒教思想重新定位,推出了“良妻賢母”的思想啟蒙,武士階層作為以往的上層社會,這種價值很快被從封建身份制度解放的民眾所接受。

其次是政治、經濟環境的不同。明治政府制定了富國強兵的目標,加入列強的行列,對其他國家進行掠奪。通過中日甲午戰爭(1894—1895 年)和日俄戰爭(1904—1905年),日本獲得了大量的戰爭賠款和殖民權的利益,清政府的對日賠款是36000 萬日元,相當于當時日本三年的國家預算。日本把這些戰爭賠款用于產業發展、基礎設施建設和教育的發展,迎來了思想解放與經濟景氣的大正時代(1912—1925年),為女性的教育以及社會參與提供了有力的社會環境。而中國1912 年建立現代國家之后,由于軍閥混戰、日本侵略、國共內戰等原因,沒有和平的環境發展經濟,知識精英的啟蒙只停留在一小部分知識階層。1912年,國民政府為了普及初等教育頒布的“小學校令”經過37年仍然未能落實實施。

三、現代國家建設成熟期女性的社會參與

1945年,第二次世界大戰結束,日本戰敗后,經過約7年GHQ(聯合國軍最高司令官總司令部)對日本軍國主義的清算后,于1952年4月28日正式恢復國家主權。政治上導入了美國主導的民主制度,經濟上繼續以往資本主義的市場經濟。中國經過四年的國共內戰,1949年10月1日建立了中華人民共和國。政治上導入了人民民主專政的社會主義制度,經濟上廢除了私有制,建立了社會主義計劃經濟體制。中日兩國在完全不同的政治制度和經濟體制下進入和平時期,重啟現代國家建設。如果說在第一階段,中日兩國女性的社會參與有很多有關個人平等、權利、勞動市場等共同的因素,但第二階段,兩國在完全不同的政治制度與經濟體制下,對如此不同性質的社會變動與兩國女性的社會參與進行比較,找出共同的機制,需要一個有效的理論工具。筆者嘗試用塔爾科特·帕森斯的AGIL的模式進行分析。

AGIL 模式是塔爾科特·帕森斯在20 世紀60 年代提出的結構功能主義的理論。塔爾科特·帕森斯擺脫物質與精神的二元認知理論,提出社會是由具有不同功能的多種要素構成的系統。這些結構與功能的相互作用影響特定社會持續乃至變化。他認為社會系統有四個子系統,發揮不同的功能:A(Adaption)適應,其功能是確保系統所需的資源,并在系統內加以分配;G(Goal attainment)目標達成,其功能是制定系統的目標,調動資源和引導社會成員實現目標;I(Integration)整合,其功能是使系統各部分協調為有效的整體;L(Latent maintenance)潛在模式維系,其功能是處理系統內部的緊張和成員之間的緊張,這就是習稱的AGIL模式。

圖2 塔爾科特·帕森斯AGIL模式

AGIL 的模式可用于分析從個人的行為到整體社會不同層次的對象。不同的研究對象,發揮AGIL 功能的子系統的具體內容也不同。如果研究個人的社會行為,可以假設行為者是A;目的或動機是G;價值取向是I;狀況和條件是L。如果研究整體社會,可以假設經濟系統是A;政治系統是G;文化、價值觀系統是I;家庭、共同體系統是L。但無論是子系統還是整個系統,其內部和外部之間都有界限。來自系統外部的影響,首先會引起系統內部某一子系統的變化,進而通過系統內部各子系統的相互作用引起整體系統的變化。

(一)中國:婦女獲得解放,走出家庭。

新中國的成立,徹底改變了中國的政治制度和經濟體制。新中國成立初期,國家制定了解放生產力,動員一切可以動員的力量建設社會主義的方針。在這一方針下,婦女的社會參與不僅是思想啟蒙,而且是政治目標。新中國的成立是在馬克思列寧主義的無產階級革命的理論基礎上,通過消滅不勞而獲的剝削階級解放所有的無產階級。當消滅階級剝削在社會主義時期成為中心任務時,勞動婦女在和男子一同擺脫剝削、獲得就業的平等權利之時,也擔負起與男子相同的維護社會主義制度的重擔。[17](p182-209)

圖3 社會主義計劃經濟體制下中國女性社會參與的系統分析

在“把消費城市變成生產城市”[18](p31)的方針下,消費人口變為勞動人口是社會主義計劃經濟體制下中國女性社會參與的社會系統目標。實現這一目標的條件是社會主義計劃經濟體制和廢除性別差異的教育。新中國成立后,政府通過一系列行政、立法措施,通過農村的土地改革(1953 年結束)和城鎮的公有制改造(1956 年結束)廢除生產資料私有制,粉碎了延續幾千年的大家族,摧毀了以大家族為基礎的夫權、父權及族權,實行全民就業,男女同工同酬。社會主義計劃經濟體制下,企業的目的不再是為了獲取更大利潤,而是國家計劃經濟的實施者。企業的人員雇傭、設備投資、原材料調配、產品銷售,不再由企業本身決定,而是根據政府有關部門的實施計劃來定。企業領導和員工的工資都是由政府按統一標準決定。企業不再是經營主體,只是生產部門。這一體制上的革命,為女性在各個行業的就業掃清了障礙,為男女平等、同工同酬提供了制度上的保障。促進女性就業的另一個原因是廢除性別差異教育。新中國成立后,除在勞動中保護女性生理需要,如懷孕、生產的假期之外,在思想方面批判性別差異的意識,提倡“男人能干的,女人也能干”、女性要“我們也有兩只手,不在家里吃閑飯”“不愛紅裝愛武裝”。在教育方面廢除女子學校,徹底實施男女同校。在消費方面,最大程度減少性別差異商品,例如面向女性的化妝品除了基礎的護膚霜和擦手油之外,幾乎沒有。

讓女性走出家庭,參加社會工作的社會系統中的共同體要素是集生產與生活一體化的城鎮單位和農村人民公社。直至改革開放,近30年,城鎮單位具有很強的社會管理功能,發揮了基礎集團的共同體機制。職工的住房、伙食、醫療、子女入學等社會福利與服務均由單位提供,許多單位自行設立食堂、醫院、幼兒園、中小學,大單位還有成人高等教育、公安保衛處、招待所、電影院、商店等。農村的人民公社設有食堂、醫院、幼兒園、中小學、商店等。直至20世紀90年代,生在單位宿舍,長在附屬學校,最后又在這個單位就職工作的人不在少數。這一期間,生活物資的配給制縮小了以往中國社會的貧富差距,同一單位的成員間的消費水準基本統一,尤其是食堂和托兒所、幼兒園的普及推動了女性走出家庭,參加工作。1952年至1960年,全民所有制單位的女職工由184.8 萬增至1008.7 萬,增加了4.5倍,年平均增長23.6%。[19]

為了加快社會主義建設,把有限的資源有效地投入到重工業發展中,同時減少城市消費人口,降低城市的社會成本,1957 年開始,中國開始實施城鄉戶口制度。農村戶口不能到城市就業,城市戶口的人在戶口所在地統籌安排就業。沒有特殊情況,工作不能隨便調動。城鎮人口按戶口配給生活物資,農村人口以人民公社的基層生產隊為單位,自給自足、自負盈虧。城鎮企業中需要的勞動力,由城市人口解決。在計劃經濟體制下,各單位正式采用的職工沒有特殊原因都是終身雇傭,工資、勞動保護、福利待遇等都由國家統一負擔。但是城鎮的單位,不同的業種有很多臨時性的用工需要,為了解決這些臨時性用工,政府允許各單位由員工的家屬組成的“家屬連”承擔這些臨時的、編制外的用工。60 年代以后,響應毛主席的號召,很多“家屬連”改名為“五七連”,70年代以后,很多“五七連”開始獨立核算,改成了“五七廠”。“家屬連”的員工幾乎都是原來的家庭婦女,在計劃經濟時期,她們是企業計劃用工不足時的一種特殊用工形式,一般都與企業形成了較長時間的勞動關系。由此可見,城鄉戶口制度不僅在城鄉之間,甚至在各城市之間,乃至城市內的各單位之間形成了封閉的勞動市場,促進了女性的就業。到80年代初期,城市婦女生活方式的一個最明顯的變化就是家庭婦女的比例從1949年的90%左右下降到10%;職業婦女的比例則從10%左右上升到了80%-90%。[19]

綜上所述,可以看出與1912—1949年中華民國時期相比,1949—1979 年社會主義計劃經濟時期,女性的社會參與取得了長足的進步。這一巨大的進步并不是完全來自女性思想啟蒙基礎要求,而是在一定程度上響應社會主義建設政治、社會、文化領域的號召,自上而下地實現從消費者向勞動者轉化的目標。結果是,大部分女性通過經濟獨立建立了自立的信念,在家庭中徹底清除了“三從四德”的觀念,夫妻共同管理家庭事務已經極為普遍。這一長足的進步為80 年代以后的勞動市場開放,90 年代以后的女性思想啟蒙奠定了堅實的基礎。

(二)日本:“良妻賢母”,回歸家庭。

1945年日本戰敗以后,聯合國軍最高司令官總司令部(GHQ)對日本進行了全面接管,朝鮮戰爭爆發后,美國把日本作為戰爭中轉基地,對軍需生產大量投資,出現了所謂“朝鮮特需”,大大刺激了戰后負債累累的日本經濟復蘇。朝鮮戰爭停戰后,日本于1954 年開始進入高度經濟成長期,直至20 世紀80年代末,日本的經濟一直呈高度發展的態勢。

二戰以后,日本和歐美資本主義國家一同經歷了近40 年的經濟高度成長期。經濟成長過程中勞動力需求上升是資本主義市場經濟的共同趨勢。歐美各國采取了引進外國移民的政策,而日本則采取了完全依靠國內勞動力的方針。第一,動員農村青年集體到城市就職,建立了以年功序列、終身雇傭、企業內部工會組織為特點的日本式經營的模式,為企業保證安定的勞動力需求。第二,通過性別差異教育、引導女性履行“良妻賢母”的角色。第三,通過一系列對“專業主婦”的優惠政策,鼓勵女性回歸家庭,以臨時勞動力支撐勞動市場的臨時需求。這些要素相互作用,構成了女性社會參與的社會體系。

圖4 戰后日本女性社會參與的社會系統

二戰后的日本,消費市場和教育機構在沒有任何行政指導的情況下起到了極其有效的性別差異教育的效果。從出生開始,男女嬰兒的服飾、鞋帽、用品乃至文具顏色都不同,女孩以粉色,男孩以天藍色為主色。開始接受教育以后,私立幼兒園和學校幾乎都采取統一制服,公立學校從中學開始穿制服。制服男女不同,女生制服都是裙裝,而且顏色、設計以清純、可愛為主。男生制服顏色幾乎都是黑色或深藍,設計以莊重為主。公立學校從小學到大學都是男女共校,但私立學校從小學到大學,很多女校一直保留至今。各地都有一些私立女校,一直保持女子名校的地位,如東京的雙葉、櫻蔭,從幼兒園到高中,日本兩代民間出身的皇后都是雙葉學院畢業。女子名校培養了很多名人和名人的妻子。進入21世紀后,雙葉學院的校訓仍然是100年前制定的“天真無邪、行事踏實”。可見明治時期對女性的“良妻賢母”啟蒙思想已經成為戰后日本民眾的價值觀。

1962 年池田勇人內閣發表“育人”政策,號召“母親回歸家庭”。為了保證男性能夠全身心為企業貢獻力量,1961年政府導入“配偶者稅金扣除”等很多對“專業主婦”的優惠政策。[20]日本正式員工結婚后配偶的年收在一定金額(根據工資水準調整,現在是103萬日元)以下,可以享受以下優惠政策:1.配偶補貼,各單位不同,大致在每月2 萬日元至3 萬日元,日本一般一年有4~6 個月工資的獎金,配偶補貼也包括在內,如果單位的配偶補貼月額2.5萬日元、獎金5個月的話,配偶補貼就可以為家庭增加42.5 萬日元的收入。2.配偶可以免除繳納每月最低1.5 萬日元的國民年金,這一項可以給家庭每年減少18萬日元的支出。3.年度55萬日元配偶免稅,這一項對于不同的收入和稅率的家庭,節稅額不同,日本的所得稅和市民稅的合計稅率在15%~50%,最低可以節稅8萬日元,最高可以節稅27.5 萬日元。這些優惠加起來可達70 萬~90 萬日元。對于家庭收入,年收103 萬日元以下的臨時工與年收250萬日元的全職工作沒有區別。所以孩子上幼兒園以后,很多主婦開始外出做短時間的鐘點工作,把一年的收入控制在103 萬日元以下。日本有一個特殊現象,到了年末12月,很多超市出現員工緊張的現象,就是因為有些臨時員工一定要把收入控制在103萬日元以下。由于這些要素的作用,戰后日本現代國家建設的成熟期反而呈現了女性回歸家庭的趨勢。

與面對專業主婦的優惠政策相反,戰后日本對女性的全職工作設置了很多障礙。第一,男女同工不同酬,同等學力,同樣工作,男性基本工資比女性高10%左右。1986 年通過了“男女雇傭機會均等法”,制定了男女同工同酬的法律,但是收入中基本工資以外的職務補貼、配偶補貼、加班費等占很大比重。根據厚生勞動省的統計調查,在特定范圍的一般員工,男性的收入為100 的話,1986 年女性為59.7;1996年為62.8;2006年為65.9;2009年為69.8。正式員工中,2006年是69;2009年是72.6。[21]

第二,日本要求員工對工作全身心投入,加班加點是常態,工作結束后和同僚一起去喝酒創造了日本居酒屋文化。所以男性幾乎不能在家庭中分擔家務。進入21世紀以后,這種現象有所改進,但仍在繼續。圖5 是日本總務省的調查結果,家里有6 歲以下學前兒童的妻子和丈夫的一日家務時間,從1996年至2016年21年間沒有太大的改變。妻子的家務勞動的時間基本沒有縮短,丈夫的家務時間雖有所增長,但仍不到妻子的20%。

圖5 日本學齡前兒童家庭中夫妻的家務和育兒時間

第三,二戰后由于大批青年遠離家鄉到城市工作,結婚有了孩子以后父母也很難幫忙。二戰前由于貧富差距懸殊,女性就業困難,家政婦是很大的女性勞動市場。二戰后隨著普通勞動市場需求的增加,家政婦的工資有很大的提升,與工薪族的工資沒有區別,甚至更高,普通家庭雇傭保姆的可能性比較小。在這種情況下,女性要繼續工作就很難結婚,職業婦女中未婚率30~35 歲為45.8%,35~39歲為50%,40~44 歲為46.2%。已婚的職業婦女中沒有孩子的占60.7%。[22]

可以看出,日本在現代國家的建設過程中,通過“良妻賢母”的思想啟蒙和“專業主婦”的優惠政策,讓很多受過教育的女性,生育之后回歸家庭成為“專業主婦”。孩子上小學以后,女性以臨時工或鐘點工的形式重返勞動市場時,又以優質、低廉的勞動力解決勞動市場的臨時需求,降低企業的勞動成本。而職業女性中,將近一半要放棄婚姻,即便結婚,60%以上也要放棄生育孩子的選擇。日本在1986年通過“男女雇傭機會均等法”之后,專業主婦的比例出現降低的趨勢,但經過30年后,2015年降至687萬人,仍占已婚工薪收入家庭的38.2%。[23]隨著日本少子化問題的加劇,勞動力不足,加之更多的女性接受高等教育,2015年安倍內閣提出要實現“1億人總活躍社會”(一億総活躍社會)的目標。但至今,女性和男性在各個方面的差距仍然很大,在政治的決策機構的國會中,眾議院的國會議員中女性的比例是10.1%,參議院是20.7%(2018 年)。國家公務員中,科長以上的管理職務的女性為3.0%(2014年),[24]民間企業中女性的管理職務比例平均是7.5%(2018年)。[25]

四、結語

以上分析了中日兩國1950 年代以后在和平時期現代國家建設過程中,女性的社會參與和社會系統運作的關系。

中國的社會主義革命廢除了私有制,推翻了幾千年來禁錮女性的父權和夫權,恢復了女性的基本權利。在30年的計劃經濟體制下,以強有力的城鄉戶口制度、單位體制、人民公社等制度改革,讓90%的女性進入了勞動市場,獲得了經濟上的自立。這一社會系統的特征是強有力的政治主導與小范圍封閉的勞動市場,幾乎近于半軍事性的社會系統中,女性的社會參與大部分人始于被動參與,通過社會系統的運作,獲得了解放,得到了自立、獨立的結果。對于被儒教思想禁錮了幾千年的中國女性,通過思想啟蒙和教育普及獲得解放在現代國家建設的萌芽期已經嘗試,效果甚微。必須承認新中國的社會主義體制下通過思想革命、制度革命的手段,讓女性在短時期內獲得解放和獨立具有巨大的現實意義。但是不能忽視這種解放與獨立和女性自身的思想解放與獨立在很大程度上很難同步。如果沒有女性自身的思想解放與獨立,強有力的政治主導與封閉的勞動市場一旦出現變革,女性的社會參與會出現歷史的倒退。80年代改革開放以后,計劃經濟時期女性支撐的“半邊天”已經出現面臨傾塌的危機。

日本二戰后女性的社會參與極大地受到“良妻賢母”的價值觀影響。雖然女性不僅普及了初等教育,高等教育也與男性的差距縮小,但是在社會系統運作的政策誘導下,大部分女性主動選擇了“專業主婦”,回歸家庭。這種選擇對女性個人、對家庭、對國家建設的意義各有不同。對于國家建設,毫無疑問,可以說做出了極大的貢獻,女性回歸家庭既保證了丈夫可以全身心投入工作,又填補了勞動市場的廉價勞動力需求。然而,對女性自身的意義可以說是仁者見仁、智者見智。沒有外出工作的專業主婦中,有半數以上的人有負罪感。[26]有的覺得丈夫在外辛苦,自己消費,尤其是一些高收入的丈夫工作壓力大;有的覺得沒有對社會做貢獻;有些專業主婦一直有不安的心理,擔心丈夫出現意外。很多受過高等教育有一定能力的主婦,孩子上學后若想繼續工作,無論在收入還是工作內容上都很難滿意,產生不同程度的欲求不滿,有的甚至失去人生目標。

作為東亞國家,1950 年代以后,中國和日本女性社會參與的形式和程度完全不同。但共同之處在于女性在家庭中的角色影響女性的社會參與。社會主義體制下,中國女性在強有力的外界干預下徹底擺脫了“三從四德”“賢妻良母”儒教思想的束縛,走出家庭,參加工作。雖然很多人在初期伴隨著身心的不適或痛苦,但經過幾十年的適應,絕大多數女性通過參加勞動,獲得經濟自立,同時也獲得了丈夫和子女的理解,在家庭中建立了自己的位置。而日本的女性則是在明治維新后“良妻賢母”思想啟蒙下做出的選擇。二戰后日本社會政策的導向使女性很難兼顧家庭和事業,很多女性在家庭和工作之間只能選擇其一。選擇家庭的女性要放棄工作,回歸家庭,承擔“良妻賢母”的角色,選擇工作的女性不得不面對放棄婚姻或放棄生育。

如果從女性和國家的關系視角觀察二戰后中日兩國女性的社會參與,可以看到一個相同的路徑,即在現代國家建設過程中,國家通過政策導向、社會系統的運作,影響女性的社會參與。社會主義體制下的中國,通過意識形態的改革,引導女性擺脫“賢妻良母”的儒教思想的束縛,走出家庭,參加工作,從消費者變成勞動力,為社會主義建設貢獻力量。同樣,資本主義體制下的日本,通過建立“良妻賢母”的價值觀,引導女性回歸家庭,相夫教子,讓丈夫全身心投入工作。孩子上學后,重返勞動市場,以廉價勞動力支撐勞動市場。

縱觀東亞各國女性社會參與的歷史和現狀,可以看出,雖然在不同的社會制度下經歷了不同的路徑,女性的壓抑、解放、獨立、社會參與一直與女性在家庭中的角色的變化息息相關。無論是儒教的“賢妻良母”,還是明治維新的“良妻賢母”都具有把女性的行動限制在家庭范圍內的共同作用。封建時代,女性要為家庭生兒育女,傳宗接代。進入現代國家,雖然普及女性教育,但女性既要為國家培養優質的勞動力、后備軍,自身還要作為勞動力支撐國家經濟。這種角色期待不僅成為民眾的價值基礎,也滲透在東亞各國的國家政策中。進入21世紀,東亞女性仍然不能卸下工作和養育子女的雙重負擔,要改變世界“性別差別指數”排名榜上東亞三國名列榜尾(中國第103 位,日本第110 位,韓國第115位)的現狀還需要一段長期的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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