旅游影響下農戶秸稈還田采納行為研究

黃菁 王立國 黃婧軒 黃志萍 秦乾翔

摘要：發展鄉村旅游是促進鄉村產業轉型升級的必要條件，是實現鄉村振興的重要手段。基于鄉村旅游地江西省上饒市婺源縣農戶秸稈還田行為的調查數據，運用計劃行為理論和Logistic回歸模型對農戶秸稈還田采納行為的影響因素進行分析。結果表明，行為態度變量中農戶對生態環境問題嚴重性的認知、農戶秸稈還田的意愿和了解程度對秸稈還田采納行為產生顯著影響。主觀規范中農戶與周邊村民和親戚之間的交流頻率、將綠色農產品賣給游客的意愿、政府宣傳力度和合作社的影響對農戶秸稈還田采納行為產生顯著影響。知覺行為控制中家庭從事旅游業人數和文化程度對農戶秸稈還田采納行為影響極顯著。因此，在村組織建設過程中應加強村民之間的交流，通過小組會議等形式提高農戶認知水平，建立農田保護專業合作社，培育新型的農業生產方式，促進農業生產多樣化、農村產業形式多樣化，推動農業環境友好型建設。

關鍵詞：旅游影響;農戶;秸稈還田行為

中圖分類號： F323.22 ?文獻標志碼： A ?文章編號：1002-1302（2021）13-0227-07

焚燒秸稈會污染空氣環境，危害人體健康，容易引發火災，威脅群眾的生命財產安全，破壞土壤結構，造成耕地質量下降。近年來，國家不斷加大對秸稈的治理，鼓勵農民秸稈還田，減少秸稈焚燒污染，增加土地肥力。為鼓勵秸稈還田，國家和地方都出臺了相關政策。十九大報告指出，綠水青山就是金山銀山。2016年《關于推進農業廢棄物資源化利用試點的方案》表明農業廢棄物量大、面廣，用則利，棄則害。江西省建立秸稈焚燒獎懲機制，對因露天禁燒工作不力導致空氣質量嚴重惡化、造成較大影響的縣（市、區），將按照《江西省黨政領導干部生態環境損害責任追究實施細則（試行）》，對其主要負責人追究相應責任[1]。盡管如此，目前農村仍存在大量焚燒秸稈的現象，不僅對農村的生態環境造成了嚴重破壞，而且容易引發火災危及農民的生命財產安全[2]。農戶是秸稈處理的實施者[3]，其處理方式對農業生態環境具有重要的影響。因此，研究農戶的秸稈還田行為，對農村生態生活環境具有重要意義。學者們對農戶秸稈還田行為的研究主要集中在以下3個方面：第一，基于政策誘導下的農戶秸稈還田采納行為研究。童洪志等發現，政策工具的刺激對農戶秸稈還田技術采納行為具有正向影響[4];曹光喬等發現，補貼能夠提高農機戶秸稈還田作業的質量[5];姚科艷等認為，秸稈利用核查對農戶技術采納具有顯著的促進作用[6]。第二，以土地經營規模為背景研究農戶秸稈還田行為。徐志剛等發現，不同規模農戶秸稈直接還田技術采用行為差異顯著[7];劉樂等發現，適度擴大土地規模有利于農戶秸稈還田[8];江鑫等認為，在土地規模短期不能擴大的情況下，秸稈還田技術不具備普適性是該項技術推廣受阻的重要原因[9]。第三，對不同地區的農戶秸稈還田行為進行研究。李芬妮等分析湖北省農戶中非正式制度、環境規制對農戶秸稈還田行為的影響[10];蓋豪等通過對冀、魯、皖、鄂4省農戶的問卷調查，評價秸稈機械化還田服務績效水平及障礙因子[11];鄒璠等利用江蘇、山東、黑龍江3省6縣628戶農戶的調查樣本數據，分析不同地區農戶機械化秸稈還田采納行為[12]。目前旅游影響下的農戶行為中，學者們主要關注農戶的生計資本所發生的變化[13-15]：鄉村振興背景下，旅游帶動扶貧的效果[16];精準扶貧背景下，旅游扶貧給農戶帶來創業機會[17]，及農戶對創業培訓的參與意愿[18-19];旅游發展下，農戶為旅游帶來的經濟效益和社會效益滿意度研究[20]等。綜上，目前學術界對于農戶秸稈還田行為已有一定的研究，而對于旅游影響下農戶的種植行為，特別是秸稈還田行為的研究還是空白。因此，本研究主要探討江西省上饒市婺源地區農戶秸稈還田行為的影響因素。婺源作為鄉村旅游的典型地區，研究該地區的農戶生產行為具有典型性。江西省作為糧食大省，農業產量位居全國前列，農戶秸稈處理方式對于農業生態環境具有重要的影響。本研究基于成熟的計劃行為理論對典型鄉村旅游地江西省婺源地區的農戶秸稈還田行為進行分析，研究行為主要影響因素，促進鄉村振興和農業綠色生產，并針對性地提出相關建議。

1 材料與研究方法

1.1 理論分析與研究假設

計劃行為（TPB）理論最早是Ajzen在《計劃行為理論》[21]中提出來的，根據該理論，人的行為受3種因素的影響：行為態度（behavioral attitude），即個體對執行特定行為正向或負向評價;主觀規范（subject norm），即個人在作出行為決策時所受到的外界社會壓力;知覺行為控制（perceived behavior control），即個體基于自身所擁有的資源和過去的經驗判斷而執行某些特定行為時的難易程度。目前有很多學者基于計劃行為理論對農戶行為進行研究，王海滋等揭示了農戶流轉意愿和流轉行為的差異性及其原因[22];李傲群等探討農戶農業廢棄物循環利用的內在機制[23];崔悅等分析不同類型農戶參與耕地保護的意愿和行為[24];俞振寧等構建了農戶參與休耕行為模型等[25]。Conner等描述并回顧了計劃行為理論，在TPB中添加6個變量的經驗和理論證據，即信念顯著性度量、過往行為習慣、知覺行為控制（PBC）與自我效能、道德規范、自我認同和情感信仰對健康影響因素進行分析[26]。本研究將計劃行為理論模型引入對旅游地農戶農業生產后秸稈處理方式中秸稈還田行為影響因素進行分析，將3種因素作為行為影響因子。首先，行為態度表現為農戶秸稈還田的意愿程度。當農戶很愿意或較愿意采用秸稈還田時，將產生積極的行為態度;農戶對秸稈還田采取的態度較消極，不愿意采用時，則在行為上不明顯。農戶的行為態度主要受到自身行為產生的價值進行利益判斷，在秸稈還田前后的對比評價后，其產生的行為是其行為態度的主要表現。當農戶感知秸稈還田具有對保護環境、土地質量改善、增加收益、減少成本等方面起到積極作用時，農戶將產生積極行為態度，增強其秸稈還田的動機，對其行為產生積極作用。農戶對秸稈還田的態度越強，其秸稈還田意愿越強。其次，主觀規范表現為農戶受到外界壓力而對決策行為產生影響。其中，外界壓力多來源于周邊的村民，也來源于種植大戶、鄉村精英、企業組織、合作社和技術人員，還來源于政府部門。周邊村民作為日常接觸的對象，經常會有交流，他們的建議或意見會對農戶自身行為產生重要影響;種植大戶和鄉村精英等作為村里的重要影響人物，他們的示范效應對農戶的行為也會產生影響;旅游企業與旅游相關要素對農戶的生產行為有影響;政府部門有一定的組織和協調能力，對村民的各種行為都有重要影響，特別是一些政策的制定會對農戶的生產行為產生影響。最后，知覺行為控制表現為農戶對其秸稈還田行為控制因素的感知行為，知覺行為控制越強，執行行為的可控因素越多，其實現的可能性越大[27]。這主要包括農戶對秸稈還田行為的認知，以及家庭經濟條件、農戶年齡、兼業情況、家庭人口總數等基本情況，還包括在采用秸稈還田行為后是否會損害自身利益、是否會產生經濟價值、是否存在風險或其他危害因素對其行為的影響（圖1）。

1.2 模型設定

對農戶秸稈還田行為的模型進行設定，農戶秸稈還田行為（y）有采用和未采用2種，為一個二元分類變量，因此本研究選擇二元Logistic回歸模型對農戶秸稈還田行為進行分析。用P表示農戶秸稈還田行為的概率，則

式中：α表示回歸截距;xn表示自變量，包括知覺行為控制6個變量，主觀規范3個變量、行為態度2個變量;βn表示相應的自變量回歸系數;ε表示隨機擾動項。

1.3 數據來源

數據來源于2019年1—2月筆者所在課題組開展的“旅游地農戶親環境農業生產行為”的專題抽樣調研。江西省是我國重要的糧食主產區，婺源作為全國生態農業旅游區，也是國家推行農業綠色生產的重點區域，在研究農戶親環境行為方面具有較好的代表性。筆者所在課題組根據婺源縣旅游主管部門推薦及旅游村落的分布特征，選取婺源農戶基數較大的村落江灣鎮江灣村、秋口鎮李坑村、江灣鎮汪口村、思口鎮思溪村、思口鎮延村村5個村落為調研樣本點，每個村發放80～100份問卷。調研組織旅游管理專業研究生和本科生一行10余人前往調研樣本點，為了提高問卷的有效率，調研前由專人統一對調研人員進行培訓，培訓內容包括調研對象和形式的確定、專業名詞通俗化表達、關鍵信息獲取技巧等。共發放問卷350份，回收問卷320份，剔除存在矛盾、信息不全等問題的問卷，共有317份有效問卷，問卷回收率為91.43%，問卷有效率為99.06%。運用SPSS 24.0統計軟件對數據進行信效度檢驗，Cronbachs α系數值0.851>0.6，KMO值0.691>0.6，Bartlett球型檢驗的顯著性水平P值<0.001，說明問卷設計相對合理、數據具有良好的信效度。

據調查，戶主多以男性為主，年齡分布在45～60歲和60歲以上2個區間段，農村老齡化嚴重，勞動力多以老年人為主，年輕人大多數外出務工，在家種地的多為中老年人;從農戶的文化水平看，50.8%為小學及以下水平，可見婺源地區農村勞動力文化水平較低;34.4%的農戶家庭總收入在 2萬～<5萬元;只有少部分農戶加入農業合作社;務農年限在16年以上的農戶占總樣本的78.23%，說明農戶的種植經驗相對豐富;家庭從業情況顯示，婺源地區的農戶主要以農業為主，占調查樣本的56.15%，農業為主兼從事旅游業的農戶占24.29%，純從事旅游業的農戶占樣本的5.99%。綜上，婺源地區為中國著名的鄉村旅游地，農戶有部分從事旅游情況，樣本戶主基本特征符合我國農戶基本特征，樣本情況具有一定的代表性。

1.4 變量選取及描述

本研究主要調查江西省婺源地區的秸稈還田行為，調研內容主要有以下3點：第一，農戶個體及家庭基本情況。包括受訪者年齡、性別、務農年限、文化水平以及家庭人口規模、家庭收入等。第二，農戶對秸稈還田行為的了解程度、意愿和采納情況等。第三，外部環境對農戶秸稈還田行為的影響，外部環境主要包括政府、旅游企業、游客和社會網絡等。行為態度中設置了3個選項：“你很了解秸稈還田這個行為嗎”“對于秸稈還田的意愿如何”“您認為當前農業生產造成的生態環境問題嚴重嗎”，按照1、2、3、4、5對秸稈行為態度進行度量，值越高表示農戶的采納態度越強烈，并按照1、2、3、4、5對農戶環境意識進行度量。主觀規范中設置了“平常與周邊村民或親戚交流的多嗎”“參與合作社的影響大不大”“對于政府的宣傳力度您持什么態度”“游客農產品消費行為的影響”“與游客的交流會不會影響”“旅游企業對行為的影響”6個題項，按照李克特量表5個等級設置選項，并按照1、2、3、4、5共5個程度進行度量，等級越高說明外界的影響對農戶的行為影響越大。知覺行為控制中設置了個人、家庭情況和收益影響，包括農戶職業、家庭年總收入、從事旅游業人數、流轉給旅游經營者的土地面積（按照客觀實際得出數據），“增加收益”按照“是”“否”設置選項，結合農戶自身情況反映其對秸稈還田行為的影響。

由表1可知，因變量“秸稈還田的采用情況”均值為0.6，說明婺源旅游地區農戶秸稈還田采納行為較高。自變量行為態度中“對秸稈還田的了解程度和態度”均值都在3以上，說明農戶對秸稈還田的感知程度很高，“生態環境問題的嚴重性”均值為2.3，說明農戶對目前婺源地區的環境較自信;主觀規范方面，“將綠色農產品賣給游客的意愿”的均值達到3.3，說明農戶的行為受到游客的影響，愿意進行綠色農產品種植，“游客農產品消費意愿”“與游客的交流意愿”“旅游企業”均值分別為3.0、2.8、2.5，說明農戶認為旅游相關要素對其行為有影響，“與周邊村民的交流頻率”值達到2.8，說明農戶與其他社區村民會經常交流種植經驗，學習種植技術，“合作社的影響”均值為2.3，說明參與合作社對婺源地區農戶種植產生較大影響，“政府宣傳力度”對農戶的行為影響均值為2.2，說明婺源地區的農業生產宣傳力度對農戶的影響相對較小;知覺行為控制中，農戶個人的文化水平較低，職業大部分以農業為主，自身的認知程度有限，“從事旅游業人數”均值為1.0，說明婺源地區的農戶與旅游業密切相關，“秸稈還田增加收益”均值為1.3，說明大部分農戶認為秸稈還田對收益沒有影響。

2 結果與分析

運用SPSS 24.0軟件，模型采用Logisitic回歸分析，首先對各變量檢驗是否存在多重共線性，以職業作為因變量，其他解釋變量作為自變量進行回歸分析，隨后依次以文化程度、從事旅游業人數等其余15個變量作為因變量重復上述回歸過程。通過判斷回歸結果中各變量的容差及方差膨脹因子（VIF），一般情況下，容差>0.1，VIF<10則認為合理，不存在共線性。檢驗結果顯示，VIF<3，容差>0.2，說明變量間不存在共線性問題（表2）。

2.1 影響因素分析

2.1.1 農戶行為態度對秸稈還田行為的影響 由表2可知，行為態度中農戶對秸稈還田的了解、意愿和生態環境認知對秸稈還田都有正向顯著影響。農戶對秸稈還田的了解程度對秸稈還田行為的采用通過1%顯著性水平檢驗，說明農戶的認知程度對秸稈還田行為產生重要影響，且其影響系數為0.361，說明農戶每多了解1個單位的秸稈還田行為產生的效果，對其行為就會產生0.361個單位的增加。意愿強度對行為的影響極顯著，農戶對秸稈還田的意愿增加1個單位，其行為增加0.895， 說明農戶愿意直接影響農戶行為。農戶的行為態度對行為起正向顯著影響，這也與李歡娟等的結論[28-30]一致。生態環境問題嚴重性對其行為有極顯著的影響，農戶的感知度增加1個單位，其秸稈行為產生0.242個單位的增加。說明當前農戶對生活環境的關注度很高，其行為受到其環境感知的影響。

2.1.2 主觀規范對農戶采用秸稈還田的影響 由表2可知，主觀規范中農戶與周邊村民的交流頻率、將綠色農產品賣給游客、合作社的影響對農戶秸稈還田行為產生極顯著正向影響;政府宣傳力度對農戶秸稈還田行為產生極顯著負向影響;游客農產品消費意愿、農戶與游客的交流意愿、旅游企業對農戶秸稈還田行為沒有顯著影響。將綠色農產品賣給游客的意愿呈現顯著正向影響，且影響系數為0.251，說明農戶對于游客的購買意愿十分清楚，了解游客喜歡食用無污染、綠色農作物，對其行為也有很大的影響。農戶與周邊村民的交流頻率對于農戶采納秸稈還田行為有正向顯著影響，交流每增加1個單位，其行為也增加0.345個單位，說明在婺源地區鄉村旅游生活中，農戶的社會和諧度較高，他們對周圍人的建議和行為有一定的采納。合作社的影響對農戶采用秸稈還田行為也是顯著的，雖然參加合作社的農戶只占樣本量的4.1%，但合作社給農戶帶來的影響較大，有利于其實施秸稈還田行為，說明婺源旅游區的政府組織部門應該多開展農業合作社，加強當地農戶的交流。政府宣傳力度對農戶采納秸稈還田行為有顯著的負向影響（-0.363），說明當地政府的宣傳對農戶行為產生影響，但其宣傳行為有所欠缺，導致農戶的秸稈還田行為較低。綜上，主觀規范中外部環境對農戶秸稈還田行為產生顯著影響，這與陳楠等的結論[31-32]也有相似之處。

2.1.3 知覺行為控制對農戶秸稈還田行為的影響 農戶文化程度和從事旅游業人數對秸稈還田行為產生顯著影響;農戶職業、家庭年總收入、土地流轉給經營者的面積和秸稈還田能否增加收益對農戶秸稈還田行為影響不顯著。

根據知覺行為控制中的文化程度因子可知，農戶秸稈還田行為與農戶的文化程度具有正向影響，農戶的文化程度越高，其秸稈還田的行為意愿越強，該結果與姜維軍等的研究結論[33-34]一致。在婺源旅游地區，當地農戶為適應旅游業發展的需要而提升自己的文化水平，說好普通話，與游客交流過程中也在不斷提升自身文化素養。農戶家庭從事旅游業人數在回歸分析中呈現10%水平的顯著性，且影響系數為負，說明從事旅游業人數越多的農戶家庭對秸稈還田采用行為越弱，受到家庭職業影響，農戶的職業在樣本中主要表現為以農業為主，說明從事農業的農戶對于農業生產行為更了解，而旅游業從業者沒有專門的農業生產行為，在秸稈還田行為方面比其他從業者行為更弱。

2.2 路徑分析

運用SPSS 24.0對317份數據采用回歸分析方法進行路徑分析，分別將農戶對秸稈還田的了解程度、意愿程度、生態認知水平3個變量對行為態度進行回歸分析，發現農戶了解程度、意愿程度、生態認知水平對行為態度的影響系數分別為0.069、0.091、0.455;合作社的影響、將綠色農產品賣給游客的意愿、農戶與周邊村民的交流頻率、政府宣傳力度、游客農產品消費意愿、農戶與游客交流、旅游企業對主觀規范的影響系數分別為0.238、0.321、0.212、0.215、0.259、0.250、0.184;收益、風險和成本對農戶知覺行為控制的影響系數分別為0.302、0.643、0.352。通過復回歸分析發現行為態度的標準化誤差為0.759，主觀規范的標準化誤差為0.292，知覺行為控制的標準誤差為0.244。行為態度、主觀規范、知覺行為控制3個變量對秸稈還田采納行為的影響系數分別為0.374、0.022、-0.033。秸稈還田采納行為的殘差系數為0.458（圖2）。

3 討論

在秸稈還田政策背景下，學術界對于農戶秸稈還田采納行為進行了大量的研究，而對于旅游地影響下的農戶秸稈還田采納行為的研究很罕見。因此，對婺源旅游地區的農戶進行調研并分析當地農戶行為十分有必要。在影響因素中，過多學者在分析行為方面只注重個人特征和家庭特征，而對于農戶的行為態度和外部環境的影響分析較少，存在一定局限性。

本研究從成熟的計劃行為理論出發，對旅游影響下的農戶秸稈還田采納行為進行分析，可能沒有考慮到旅游活動中其他主體對農戶產生的影響因素，在以后的研究中須要進一步探究旅游活動中其他因素對農戶秸稈還田采納行為的影響。

4 結論與建議

4.1 結論

根據實地調研江西省婺源旅游區農戶秸稈還田采納行為，分析農戶秸稈還田的采用情況，將是否采用秸稈還田行為作為因變量，基于計劃行為理論中行為態度、主觀規范、知覺行為控制的各部分因素作為自變量對農戶秸稈還田行為進行分析。利用二元Logistic模型回歸分析后得出以下結論：第一，60%的農戶愿意采用秸稈還田行為，83%的農戶了解秸稈還田行為，77.9%的農戶愿意將秸稈還田。對農戶秸稈還田行為影響因素的分析表明，農戶的文化程度、對生態環境問題嚴重性的認知、將綠色農產品賣給游客、合作社帶來的影響、農戶與周邊村民的交流頻率以及自身對秸稈還田的了解程度和意愿對秸稈還田行為有顯著的正向影響;從事旅游業人數和政府宣傳力度為顯著負向影響。第二，農戶文化程度越高，其采用秸稈還田行為的概率也越高;婺源地區農戶參加合作社的人數不多，但參加合作社對于農戶行為會產生較大影響，農戶參與合作社后，其信息獲取渠道比一般的農戶要多，進而對其生產方式有影響;農戶在與周邊村民的交流中會學習他人的生產方式，在作物收獲后會對秸稈進行還田處理。第三，婺源旅游區作為一個環境質量要求高、對自然環境破壞小的地區，其生產行為更有利于當地的環境建設。農戶生活環境也對自身的認知和心理產生影響，相對于傳統地區的農戶而言，旅游地農戶秸稈還田行為采納率較高。

4.2 建議

要提高農戶秸稈還田采用情況，應該提升農戶自身的環境認知水平，而婺源地區的農戶老齡化也較明顯，學習能力和接受能力顯然不足，在村組織建設過程中，加強小組學習，須要提高農戶的主觀規范，進一步利用外部環境對農戶生產行為產生影響。政府部門應該針對不同農戶的個體差異實行相應的策略，組織培訓，積極宣傳，營造優良的社會風氣，構建和諧的農業生產。第一，政府部門應該組織專業的技術人員，對婺源地區的農戶進行秸稈還田的知識普及。農戶在生活生產時，對外界的信息了解較少，一般的種植方法都來源于自身已有的經驗，而對于現代農業生產方式了解甚少。在政府層面，應該多為農戶提供學習和培訓的渠道，當農戶獲得一定的知識時，其文化程度有所提高，有利于改變焚燒秸稈的傳統行為，促進有利于生態環境建設的秸稈還田行為的采用，促進農業生產方式多樣化。第二，村集體應該引導創建多方面的合作社，讓農戶參與合作社，共同分享種植經驗，激發種糧大戶發揮帶頭作用，對村集體經濟進行建設;組織當地的精英，讓他們引導農戶在生產活動過程中進行秸稈還田處理。第三，在政府政策宣傳方面，應該多進行有效宣傳，對農戶生產活動事前事后有所指導，對于文化水平較低的農戶，應該采用口語化方式對其進行政策宣傳，提升婺源地區對政策宣傳的普及水平，提高農戶對政策的了解程度，進而促進婺源地區農業生產活動的環境友好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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