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程程 王延濤
摘要:農民工在城市的社會融入問題一直是社會學領域關注的重點。文章采用中山大學CLDS2014年數據,通過多元統計分析模型發現,職業性質對農民工城市社會融入的影響非常大,雇員的社會融入度最低,自雇和在城市務農的農民工社會融入度比雇員要高。因此,農民工改變從事的職業性質,有利于快速融入城市生活,宏觀上也會加快我國城市化的進程。
關鍵詞:社會融入;農民工;職業
改革開放以來,隨著我國城鄉二元制結構逐漸瓦解,城鄉之間的隔閡逐漸減小,城鄉之間的經濟往來逐漸增多。大批農民進入城市打工,對于促進城市的基礎設施建設,推動農村的經濟發展起到了巨大的推動作用。隨之而來的就是農民工的城市化問題。在政治經濟全球化的今天,作為中國城市化的重要力量,農民工能否順利的融入城市社會對于中國經濟的穩定快速發展起著巨大的作用。
一、研究問題和文獻回顧
社會融入的定義,一般認為以是否持續能動地參與城市社會經濟活動”來判斷群體的城市社會融入(何建寧和賈涵,2015)。楊菊華(2011)認為研究流動人口(在中國主要是農民工)社會融合最重要的意義在于,流動人口與流入地市民之間巨大的社會保障福利差異,其有無社會融入、融入程度高低成為影響流動人口(尤其是鄉-城流動人口)生活穩定性的重要加速或障礙因素。
研究農民工社會融入的文獻有很多,也取得了很多豐碩的成果,主要集中在以下幾個方面:影響流動人口社會融入的因素很多,有現實中的制度障礙(何建寧和賈涵,2015)和農民工的居住條件(白曉梅,2010),尤其是居住在集體宿舍的農民工社會融入問題最嚴重。與本地人相異的居住空間阻礙了流動人口的城市適應和社會融入,使他們成為一個與城市相對隔絕的群體,與外界缺乏溝通和交流,使他們難以融入城市社會,對城市缺乏歸屬感,無法產生主人翁意識,對城市社會活動不關心、不參與,疏離感強烈(雷敏等,2007)。也有農民工自身工作的勞動時間長、工作強度大、消費能力低、也使得他們的業余生活僅限于看電視、打牌、干家務、聊天等,無法參與社區活動(柯元和柯華,2014)。流動人口頻繁換工流動也不利于形成穩定的工人隊伍,對企業沒有歸屬感,不利于建立長久穩定、協調的人際關系,阻礙流動人口從心理融入(孔祥利和卓瑪草,2016)。
這些文獻很少從農民工的職業性質角度考慮,沒有考慮的農民工在城市中是雇員,自雇還是繼續從事農業活動,沒有考慮這幾種職業性質的農民工之間的社會融入程度差異。本來從農民工的職業性質角度出發,考察農民工作為自雇 ,雇員和依舊從事農業活動之間的社會融入程度有什么顯著性的差異?
二、數據來源
本文使用中山大學CLDS2014年調查數據。中山大學CLDS數據聚焦于中國勞動力的現狀與變遷,內容涵蓋教育、工作、遷移、健康、社會參與、經濟活動、基層組織等眾多研究議題,是一項跨學科的大型追蹤調查。CLDS 的樣本覆蓋了中國 29個省市(除港澳臺、西藏、海南外),調查對象為樣本家庭戶中的全部勞動力(年齡15~64歲的家庭成員)。
三、變量的選擇和操作化
本文的因變量是社會融入,自變量包括職業性質、性別、年齡和受教育年限等變量。社會融入變量選擇是根據問卷中發的題目,選擇農民工和本社區(村)的鄰里, 街坊及其他居民互相之間的熟悉程度、對本社區(村)的鄰里, 街坊及其他居民是否信任和與本社區(村)的鄰里, 街坊及其他居民互相之間是否有互助作為社會融入的三個指標。問卷中對于熟悉程度的回答有非常不熟悉、不太熟悉、一般、比較熟悉和非常熟悉,出于模型的統計需要和便利,我們把非常不熟悉和不太熟悉合并為不熟悉,賦值為0,把一般、比較熟悉和非常熟悉歸為熟悉,賦值為1。對信任問題的回答,也存在5個選擇:非常不信任、不太信任、一般、比較信任和非常信任,與對熟悉變量的操作化一樣,將前兩項合并為不信任,賦值為0,將后三項合并為信任,賦值為1。對于農民工和社區居民之間的互助,將非常少和比較少合并為少,賦值為0,將一般、比較多和非常多合并為多,賦值為1。為了研究農民工整體上的社會融入程度,本文使用因子分析的方法將相互熟悉、信任和幫助三個變量進行因子分析,旋轉之后抽取因子得到新的社會融入變量。與三個分指標不一樣的是,新生成的社會融入變量是連續變量,因此適用于線性回歸模型。
農民工的選擇是在樣本中刪除了年齡超過60歲或者小于15歲的勞動力,保留在城市生活超過半年的農業戶口勞動力,這一部分勞動力即是農民工。根據嚴格的定義和變量操作化,最后選取917個案例進行研究。
四、多元統計分析
(一)農民工職業性質與社區熟悉程度
對農民工與社區的鄰里, 街坊及其他居民互相之間的熟悉程度做多元統計模型可以看到,在控制性別,年齡與婚姻等人口學因素和教育、收入、黨員、培訓與職業資格證書等社會學變量后,被農民工職業性質中的自雇和農民相對于雇員具有更高的社區熟悉程度。人口學因素中的年齡因素可以增強社會熟悉程度。社會學因素中的黨員身份與社會熟悉程度呈負相關。
(二)社區信任程度與農民工職業性質
對農民工與本社區(村)的鄰里, 街坊及其他居民信任做多元統計模型可以看到,在控制性別,年齡與婚姻等人口學因素和教育、收入、黨員、培訓與職業資格證書等社會學變量后,被農民工職業性質中的自雇相對于雇員具有更高的社區信任程度。人口學因素中的年齡和婚姻可以增強社區信任程度。社會學因素中的教育在一定程度上增強社區信任,但黨員身份與社區信任具有負相關。
(三)社區居民互助與農民工職業性質
對農民工與本社區(村)的鄰里,街坊及其他居民互相之間是否有互助行為做多元統計模型可以看到,在控制性別,年齡與婚姻等人口學因素和教育、收入、黨員、培訓與職業資格證書等社會學變量后,被農民工職業性質中的農民相對于雇員具有更高的社會融入程度。人口學因素中的年齡可以增強社區居民互助程度。社會學因素中的黨員身份與社區互助具有負相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