閻美伊：教我如何不想她

閻美伊

《教我如何不想她》是劉半農在1920年于英國倫敦大學留學期間所作的一首愛國詩歌。我們在誦讀這首詩時，要首先理解作者的經歷和寫作背景。

作者早年積極投身五四運動，并一度參加《新青年》編輯工作。1920年赴英國倫敦大學留學并致力于語言學研究，此時詩人遠離祖國，思念親人，于是揮筆寫下了這首感情深沉的詩。他在這首詩中首創了“她”取代女性，并得到社會的廣泛認可。這里的“她”指的是祖國。時逢中國內憂外患，作者在海外對祖國既有思念又有擔憂。所以我們在朗誦時，整體的情感基調是深沉的、熱情的。

全詩四節，每節五句：前兩句都是七字，第三句都用單獨一個“啊”字，第四句大約都是八個字，第五句每節相同，都是“教我如何不想她”七字，造成一唱三嘆之感。因此，這首詩可以看作是廣義的格律詩，即在一首之內形成固定格律，但不追求每首詩都相同，因此又保持了新詩的自由。

第一節作者置身于一片廣闊的天地，天氣晴朗，有些許微云，微風拂面輕輕吹動作者的頭發，作者在這樣的場景下思念自己的祖國。“天上/飄著些微云，地上/吹著些微風”，天和地形成一個對比，“天”字音階要高，可以多用些氣息，“地”字音階要低，聲音要放實。微云和微風都是“微、小”的，我們在朗誦的時候不要過度強調。第二句要比第一句語速稍慢，讀出節奏的對比。第三句“啊”要多用虛聲，表達感嘆，不要實聲。第四句“微風/吹動了我的頭發”，要將顴肌提起，面帶笑意，聲音放輕，真實地傳遞出微風拂面的感覺。

第二節作者將讀者帶到夜晚的海洋。一望無際的海面上，只有一輪皎皎明月與之輝映。柔和的月光與寬闊的海洋相互呼應。在這樣“蜜也似的銀夜”，作者深深地思念起祖國。前兩句“月光戀愛著海洋，海洋/戀愛著月光”，在朗誦時，聲音要輕柔。朗讀“月光”這一意象時，聲音要柔和、輕緩，而朗讀“海洋”這一意象時，聲音則要放實，表現出大海的寬廣。第四句“這般蜜也似的銀夜”，要注意重音的處理。

第三節水面落花，水底游魚，燕子帶來了祖國的消息，作者在一片春景中愈發思念自己的家園。前兩句“水面落花/慢慢流，水底魚兒/慢慢游”，落花輕巧，魚兒靈動，這兩句的情感基調是活潑的，我們在朗讀這兩個意象時，語速要輕快，但“慢慢流”與“慢慢游”語速則要放緩，讀出快與慢的對比。“水底魚兒/慢慢游”要比前一句語速更慢一些。第四句“燕子你說些什么話？”是一個問句，重音要強調“什么”，讀出疑問感。同時因為燕子有思鄉的含義，這句話在朗誦時可以稍微急切一些，表現作者“渴望歸鄉”的心情。

第四節枯樹在冷風中搖動、殘霞映紅了半邊天，這兩個悲涼的意象襯出了詩人遠離祖國的失落和熱切的思念之情。前兩句“枯樹/在冷風里搖，野火在暮色中燒”，情感基調是深沉的、嚴肅的。第四句“西天/還有些兒殘霞”，聲音要放遠，讀出眺望遠方的感覺。最后一節也是本詩的高潮段，我們的情緒要更加飽滿。而每一節的第五句“教我如何不想她？”情感是層層遞進的，每一節都要比上一節的情感更加飽滿，同時要通過不同的重音與斷句讀出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