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翠萍 邵寧寧 鄭麗麗 匡榮光△
1.山東第一醫科大學第一附屬醫院(山東省千佛山醫院)消化病學科 (山東 濟南, 250014) 2.淄博市中西醫結合醫院超聲診斷科 3.山東省濱州市博興縣人民醫院
非酒精性脂肪性肝病(NAFLD)是一種與胰島素抵抗(IR)和遺傳易感密切相關的代謝應激性肝損傷,疾病譜包括非酒精性單純性脂肪肝、非酒精性脂肪性肝炎(NASH)、肝硬化和肝細胞癌(HCC)[1]。隨著人們生活水平的提高,NAFLD患病率逐漸升高,已成為引起慢性肝病的常見原因之一。在西方國家的患病率約30%[2],亞洲約為25%[3],男性居多。大多數患者無自覺癥狀,僅有少數患者有肝區疼痛、乏力、肝臟腫大。早期診斷和干預能夠預防不可逆的肝細胞損傷。在過去幾年中,血清鐵蛋白(SUA)和尿酸(SF)已作為預測NAFLD的指標,越來越多的證據表明SF和高SUA水平與胰島素抵抗、代謝綜合征、高脂肪含量和嚴重的肝損傷有關[4]。本研究旨在對SF、SUA與NAFLD相關性進行分析。
1.1 研究對象 選擇2019年1月至12月我科治療的50例NAFLD患者為觀察組,另選取50例健康體檢者作為對照組。本研究經過醫院倫理委員會的批準與同意。 兩組研究對象均自愿簽訂研究知情同意書。觀察組患者中男28例,女22例;年齡18~70歲,平均(48.2±9.44)歲。對照組體檢者中男26例,女24例;年齡18~72歲,平均(50.1±8.13)歲。為符合臨床可行性,使用超聲診斷法。觀察組納入標準:符合超聲診斷標準者。 排除標準:①長期飲酒者,且男性每周乙醇攝入量在140 g以上者,女性每周乙醇攝入量70 g以上者;②病毒性肝炎、藥物性肝病等其他明確原因造成的肝臟損害者;③惡性腫瘤、嚴重心肝腎功能不全者,有可能導致脂肪肝的疾病如甲狀腺功能減退等;④使用保肝、降酶藥物者;⑤使用鐵劑或輸血者。
1.2 檢測指標及方法
1.2.1 生化指標 兩組研究對象均禁食10 h,清晨抽取空腹血,測LDL-C、ALT、AST、TC 、SF、SUA水平,采用羅氏Co bas 8000全自動生化分析儀進行檢測。
1.2.2 肝臟脂肪定量檢測 測定兩組研究對象的肝臟脂肪含量。FibroScan技術是近年來用于肝纖維化及慢性肝病診斷的無創性新技術。受控衰減系數(CAP)是基于瞬時彈性剪切波檢測脂肪肝的一種無創性的方法。將CAP應用于NAFLD的無創定量診斷,CAP值越大,脂肪含量越多。使用最新FibroScan502機型(法國Echosens公司)完成肝脂肪定量測定,以CAP值表示,單位為db/m。根據CAP值將所有對象分為4組,CAP<238為D1組,CAP 238~259為D2組,CAP 259~292為D3組,CAP>292的為D4組。

2.1 SF、SUA與NAFLD相關性分析 多元logistic回歸分析結果顯示,SF、SUA水平與NAFLD呈獨立正相關,是NAFLD的獨立危險因素, 見表1。

表1 SF、SUA與NAFLD的相關性分析
2.2 不同肝臟脂肪含量的患者SF、SUA檢測結果 D1組人員血清SF水平為(89.34±59.33)μmol/L,D2組為(109.95±59.59)μmol/L,D3 組為(269.80±77.04)μmol/L,D4組為(219.79±76.88)μmol/L。D1組與D2組比較,差異無統計學意義(P=0.449);但D1組與D3、D4組比較,差異有統計學意義(P<0.05)。D1組人員的尿酸水平為(285.80±41.77)μmol/L, D2組為(269.80±65.51)μmol/L,D3組為(397.80±57.79)μmol/L,D4組為(422.09±70.29)μmol/L,D1組與D2組比較,差異無統計學意義(P=0.525>0.05);但與D3、D4組比較,差異有統計學意義(P<0.001)。
2.3 兩組研究對象相關指標檢測結果 見表2。

表2 兩組研究對象各項指標結果比較
NAFLD被認為是世界范圍內慢性肝病的主要病因,并且在一些病例中,它有可能發展為肝硬化和出現嚴重的并發癥。因此,臨床上必須要有NAFLD的預測因子。近年來,SUA和SF已成為肝脂肪變性和肝損傷的可能預測因子。本研究結果表明,觀察組患者的SUA、SF水平均明顯高于對照組,其因脂質代謝異常, ALT、 AST、TC、LDL-c均高于對照組。多因素邏輯回歸分析發現SUA、SF 是NAFLD發生的獨立危險因素。結果還顯示,NAFLD患者的肝臟脂肪含量逐漸升高,SF及SUA也隨之增高,肝臟脂肪含量與SF、SUA水平呈正相關。
SUA是瞟嶺核昔酸的代謝產物,維持尿酸產生、排泄平衡,與代謝綜合征密切相關。代謝綜合征、肥胖、高果糖飲食等導致SUA水平增加,引起胰島素敏感性降低、線粒體氧化應激、NLRP3炎癥復合體激活,進而導致體內ROS增加及內質網應激,最終導致NAFLD。在NAFLD發生過程中各種危險因素又相互促進,是一個復雜的過程。SUA和NAFLD之間的關系在一項橫斷面和前瞻性研究中得到證實,SUA是NAFLD的獨立危險因素[5,6]。在包括大量參與者的兩項前瞻性研究的薈萃分析中發現,SUA水平高的受試者患NAFLD的風險明顯高于SUA水平低的受試者。SUA與NAFLD之間存在線性劑量-反應效應,SUA每增加1 mg, NAFLD風險增加21%[7,8]。血清鐵和SF是人體貯存鐵的主要形式,反映體內鐵的貯存情況。眾所周知,鐵通過Fenton和Haber Weiss的化學反應導致氧化應激,產生活性氧并破壞細胞膜、蛋白質和DNA,從而導致肝損傷和纖維化。SF是主要的鐵儲存蛋白,血清SF濃度歷來被用于預測慢性肝病的纖維化的程度。Utzschneider等[9]發現,血清SF和轉鐵蛋白的飽和度均與肝脂肪變性的程度呈正相關。Du等[10]薈萃分析發現,NAFLD患者的SF水平比正常組高,與NAFLD的嚴重程度、胰島素抵抗和肝細胞損傷有關,并且SF在疾病的發展過程中也扮演了纖維化和促炎癥的角色。事實上,SUA和SF具有共同的致病機制,特別是氧化應激和IR,并與代謝綜合征相關。因此,可以推測SUA和SF是NAFLD多層面、復雜的發病機制及其代謝異常的主要因素。
然而,考慮到大多數研究都是基于觀察數據,因此,在確定SUA和SF在NAFLD發病機制中的確切作用之前,設計良好的前瞻性研究(包括大量不同種族的患者)是有必要的。此外,我們有興趣評估治療高尿酸血癥和高鐵蛋白血癥是否會導致NAFLD的改善,以及NAFLD的消退是否伴隨著SUA和鐵蛋白水平的正常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