賣古董的人[外二首]

譯墨

不說

古董是能呼吸的貨幣

時間越長越值錢

我反問

既然如此

何必要賣掉

他回答

我得靠它們現有的價值

活著

高處不勝寒

昨日

與父親通電話

詢問清明節的行程安排

他說

第一天去姥爺的山

第二天去爺爺奶奶的山

只這一句話

就出現了兩座山

讓我突然想到——

高處不勝寒

烹蠣

烹飪牡蠣

需先殺蠣

順著它的縫隙

將刀子精準地插進去

用力攪動五臟六腑

直到

骨肉分離

掰開堅硬軀殼

在柔軟處

均勻撒上鹽、蔥、蒜等佐料

然后上鍋

大火蒸煮

不必驚訝于

我手法嫻熟

深諳此道

我與牡蠣

有過相似的遭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