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葉集》中“杜鵑啼鳴”的意象研究

萬芳

內(nèi)容摘要：《萬葉集》是日本最早的和歌總集，被譽為日本民族的心靈故鄉(xiāng)，集子里收集的和歌也被認為日本和歌的起源。該集子共收集了156首吟詠杜鵑啼鳴的和歌，主要有夏季季語、農(nóng)耕報時、相思之情等意象;筆者認為，其形成原因除了受中國文學元素的影響外，也深受日本文學的主題和“萬葉時代”和歌主題的影響。

關(guān)鍵詞：日本古典詩句 《萬葉集》 杜鵑 意象

被譽為日本民族心靈故鄉(xiāng)的《萬葉集》是日本文學史上最早的和歌總集。該集子一共有20卷，一般認為奈良時代（710～784）末期成書，收錄了約4516首和歌。作者包括從皇族、貴族至妓女、乞丐等階層，其中額田王i、柿本人麻呂ii、山部赤人iii、山上憶良（660-733）、大伴旅人（665-731）、大伴家持（665-731）等尤為著名。其中學術(shù)界比較認可的是該集子由大伴家持收集、整理、編纂。《萬葉集》的題材和內(nèi)容廣泛。根據(jù)《萬葉集民俗事典》的統(tǒng)計，在《萬葉集》里詠嘆的植物有150種以上，與植物相關(guān)的和歌近2000首;詠嘆的動物有63種，相關(guān)和歌有698首，其中詠嘆最多的動物當屬“杜鵑鳥”，相關(guān)和歌有156首之多[1]（P·55—56）。

日本的和歌被稱為日本文學、特別是日本古典文學中最具代表性的詩歌形式，也可表記為“倭歌”、“大和歌”等。和歌在歌體上可以分為：長歌、短歌、旋頭歌、佛足石歌等。短歌的基本形式由“5·7·5·7·7”五句三十一音構(gòu)成，逐步發(fā)展成和歌的代表，這大概與日本人喜歡短小、簡潔的民族性格有關(guān)。本文以《萬葉集》短歌為研究對象，探討“杜鵑鳥”的意象問題。

一.《萬葉集》的“杜鵑啼鳴”意象分析

杜鵑（日語發(fā)音：ほととぎす），又名霍公鳥、時鳥、子規(guī)、杜宇、郭公、不如歸、蜀魂，候鳥，初夏飛到日本。在《萬葉集》里，多用“霍公鳥”來表記。阿蘇瑞枝說：“杜鵑是懷古之鳥、農(nóng)耕報時之鳥、觸發(fā)愛情之鳥，其中大部分詠杜鵑的和歌是抒發(fā)喜歡它的鳴叫而苦苦等待之情的，不僅自己想聽，也希望親人、朋友能聽到”[2]（P·24）。通過梳理，筆者認為《萬葉集》的杜鵑啼鳴主要抒發(fā)三種情懷：第一、杜鵑鳴叫宣告夏天的到來，是文學作品中夏天的季語;同時也有農(nóng)耕報時之意。第二、通過杜鵑鳴叫抒發(fā)對戀人的相思之情;第三、通過杜鵑鳴叫抒發(fā)與同性友人的依依惜別之情。

1.表示夏季季語的杜鵑啼鳴

受中國節(jié)氣思想的影響，杜鵑鳴叫常常宣告夏天到來、催促農(nóng)耕的意味。在《萬葉集》中，預示夏天到來的和歌常常在歌詞開頭修飾“橘（たちばな）”、“卯の花”等枕詞iv。日本的柑橘和卯花一般初夏開花，常用作夏天的季語，將二者冠于和歌的開頭，形成固定的格式，預示初夏的時感。“あやめ草”v、“玉に貫く”vi“藤波”也常表示夏天的季語。另外，“あやめ草”“玉に貫く”“橘”是端午節(jié)裝飾物件，常用作端午的節(jié)氣用語，也是夏天到來的季語。如：

例文一、霍公鳥待てど來鳴かず菖蒲草玉に貫く日をいまだ遠みか（卷8·一四九○）（筆者試譯：望穿秋水盼杜鵑，無蹤無際無啼鳴，待到端午佳節(jié)至，菖蒲草橘飾香包）。

例文二、霍公鳥鳴く聲聞くや卯の花の咲き散る岡に葛引く娘女（卷10·一九四二）（筆者試譯：葛蔓深處鳥啁啾，卯花飄落滿山坡，織女采蔓織葛布，笑問杜鵑夏可至？）

例文三、霍公鳥何の心ぞ 橘の玉貫く月し來鳴き響むる（卷17·三九一二）（筆者試譯：林間撲棱杜鵑鳥，歲歲年年如期至，為誰喧鬧為誰鳴，橘花香包迎端午）。

例文四、霍公鳥鳴く羽觸れにも散りにけり盛り過ぐらし藤波の花（卷19·四一九三）（筆者試譯：杜鵑撲棱藤花間，聲聲啼鳴掀紫浪，羽扇過處藤花落，又待明年繁花開）。

以上一、三、四則例文為大伴家持所創(chuàng)造，例文二作者暫無考證。四則例文從“菖蒲草”“玉に貫く”“卯の花”“橘”“藤波の花”等意象表達杜鵑啼鳴、夏天到來的季節(jié)感;例文二除了表達季節(jié)感外，還有歡快的農(nóng)桑場面。

2.抒發(fā)相思之情的杜鵑啼鳴

在《萬葉集》中杜鵑不僅僅是夏季季語，也是一個引發(fā)孤獨的憂愁和戀情的歌語。這一類和歌往往冠以“あしひき”、“ぬばたま”等枕詞修飾。“あしひき”往往與“木の間”、“山”、“峰”等詞固定搭配。“ぬばたま”常常與“黒”、“夜”、“夕”、“こよひ”、“昨夜”、“月”等表示黑色、夜晚等灰暗底色詞匯固定搭配，渲染相思、孤獨之情。如：

例文五、あしひきの木の間立ち潛く霍公鳥かく聞きそめて後戀ひむかも（卷8·一四九五）（筆者試譯：林間隱杜鵑，悠悠傳哀啼，鳥語聲入耳，相思涌心頭）。

例文六、ぬばたまの月に向ひて霍公鳥鳴く音遙けし里遠みかも（卷17·三九八八）（筆者試譯：他鄉(xiāng)望明月，遙聞杜鵑鳴，潸然思故鄉(xiāng)，何時是歸期？）。

以上兩則例文均為大伴家持所創(chuàng)作，使用“あしひき”、“ぬばたま”等枕詞修飾“木の間”“月”，渲染思念和悲傷的氛圍;再通過杜鵑啼鳴進一步深化主題，感情細微，帶有感傷、憂郁的浪漫情調(diào)。

3.抒發(fā)同性友情的杜鵑啼鳴

《萬葉集》還有一類歌謠通過杜鵑鳴叫抒發(fā)對同性友人的依依不舍惜別之情。這類歌謠往往通過“我が背子”（常常翻譯成“兄弟”）來表達對同性友人的感情。如：

例文七、“我が背子が 國へましなば霍公鳥鳴かむ五月は 寂しけむかも”（卷17·三九九六）（筆者試譯：吾兄去國都，小弟留越中，杜鵑啼五月，兩地空寂寞）。

例文八、我れなしとなわび我が背子霍公鳥鳴かむ五月は玉を貫かさね（卷17·三九九七）（筆者試譯為：愚兄去國都，吾弟莫掛腸，杜鵑啼五月，香包飾佳節(jié)）。

例文七和例文八是一對同性友人相互贈答的和歌。例文八的作者大伴家持在擔任越中守時，例文七的作者內(nèi)藏忌寸繩麻呂擔任次官，二人既是上下級關(guān)系，也是朋友關(guān)系，是可以互稱“我が背子”的親密關(guān)系。例文七是大伴家持離開越中去國都時內(nèi)藏忌寸繩麻呂贈送他的和歌，例文八是大伴家持收到好友所贈和歌后回贈的和歌。雖然分散在兩地，兩人仍然通過杜鵑啼鳴抒發(fā)朋友間的惦念之情。

二.《萬葉集》中“杜鵑啼鳴”意象形成原因

由以上例文分析可見，《萬葉集》中的杜鵑是農(nóng)耕報時之鳥、是夏天的季語，又是能引發(fā)愛情和友情、觸動相思的歌語。本節(jié)將分析“杜鵑啼鳴”的意象在日本形成的原因。

1.中國文學意象的影響

日本文學同中國文學源遠流長。在古代，日本連同接受漢字，也較多地接觸了中國古代的詩文，曾經(jīng)一度將漢字漢文作為官方用語和社交用語，吟詠中國古詩風靡一時。所以在談論日本古代文學時，我們會很自然地注意到中國古代文學對日本古代文學的影響。中國古代文學作品中的杜鵑，也稱子規(guī)、杜宇、布谷等。中國古代的杜鵑意象主要從以下兩個方面影響《萬葉集》中的杜鵑意象。

第一、布谷報春的影響。在中國古典作品中，杜鵑鳥被稱為春天的報信使者，常常發(fā)出“布谷、布谷”的啼鳴，提醒人們不要耽誤農(nóng)耕農(nóng)時，因而報春的杜鵑往往稱為“布谷”。如北宋文學家蔡襄（1012-1067）在《稼村詩帖》中所寫“布谷聲中雨滿犁，催耕不獨野人知。荷鋤莫道春耘早，正是披蓑叱犢時”。這里催耕的布谷就是杜鵑鳥。布谷報春的民俗傳到日本后就成為宣告初夏到來的杜鵑啼鳴。杜鵑是一種候鳥，每年四月至五月成群結(jié)隊飛到日本，成為《萬葉集》時代文人墨客吟詠的對象，杜鵑啼鳴也成為日本古典歌文中夏天到來的季語。

第二、“子規(guī)啼血”傳說的影響。中國古典詩歌杜鵑啼鳴常被詩人用來表達思鄉(xiāng)、懷舊、戀歸的情緒以及悲傷凄婉的心境。這是受古蜀國國君望帝vii的“杜鵑啼血”或“子規(guī)啼血”的典故影響，文人墨客偏愛用“子規(guī)啼血”來表達凄涼、哀傷的心境。如李白的《聞王昌齡左遷龍標遙有此寄》寫到“楊花落盡子規(guī)啼，聞道龍標過五溪。我寄愁心與明月，隨風直到夜郎西”。這首詩是李白聽說王昌齡被貶為龍標尉后所寫。“楊花落盡子規(guī)啼，聞道龍標過五溪”寫的是眼前之景，在蕭瑟悲涼的自然景物中寄托了詩人對朋友的感傷懷念之情，表達了自己孤苦凄涼的心境。子規(guī)啼鳴、孤苦悲傷這一文學意象傳到日本后，常表達對戀人、朋友等相思之情。

2.日本文學主題的影響

筆者在前面分析了中國古典詩句中的杜鵑意象對《萬葉集》中杜鵑的意象的影響，但二者又有不同點：第一、表記方式不同。中國古詩詞喜歡用“子規(guī)”“杜宇”“杜鵑”“布谷”表記杜鵑鳥，《萬葉集》則都用“霍公鳥”表記杜鵑。第二、表現(xiàn)主題不同。中國古詩詞中常標達壯志未酬、傷時憂民情感，有孤苦、凄婉之情;《萬葉集》中常于表達相思之情，滿足歌人抒發(fā)對花鳥風月纖細感受的心理需要。

筆者認為這些不同點主要是由中日兩國截然不同的文學主題造成的。鈴木修次是這樣論述中日文學的差異的：“在中國傳統(tǒng)的文學觀念里，政治是不能回避的問題，而且必須強調(diào)政治。與此相反，在日本傳統(tǒng)文學觀念里，重視「物の哀れ」（有學者譯為‘物哀viii）的風雅，文學脫離政治”[3]（P18）。宋再新在專著《和漢朗詠集文化論》中是這樣說的：在日本，“中國文化、中國文學一直受到尊崇，不過對于日本人來說，中國文學雖發(fā)達，但中國的諸如經(jīng)邦濟世、傷時憂民的文學傳統(tǒng)卻不太符合日本的文學思想……以和歌為代表的和文學發(fā)達較遲，但能抒發(fā)日本人的真實情感，能滿足日本對花鳥風月纖細感受的心理需要”。對中國文學的態(tài)度可以概括為，“吸收中國文學中對四季美景、閑適生活的描寫方法，但不接受中國文學傳統(tǒng)的憂國憂民、關(guān)心時政的積極入世的態(tài)度”[4]（P89-91）。

作為日本古典詩歌起源的《萬葉集》是日本文學主題的最好體現(xiàn)。該集子收集的156首吟詠杜鵑啼鳴的和歌，或預示夏天的到來、或吟詠農(nóng)桑的喜悅、或抒發(fā)對戀人的思念、或吟詠對朋友的祝福……集中體現(xiàn)了日本傳統(tǒng)文學脫離政治、喜愛風雅、吟詠花鳥風月的主題思想。

3.“萬葉時代”歌謠風格的影響

《萬葉集》所收集的和歌一般作于公元7世紀前葉到759年約130年，這一時期被稱為“萬葉時代”。根據(jù)歌謠風格，“萬葉時代”一般分為四個時期。

第一時期為萬葉初期，一般從舒明天皇執(zhí)政時期（629-641年）到壬申之亂ix（672年）約四十余年，這一時期日本中央集權(quán)統(tǒng)治薄弱，國家權(quán)力歸屬兩大權(quán)力階層，權(quán)力之爭導致政局不穩(wěn)。統(tǒng)治階級為加強中央集權(quán)而引入中國典章制度，中國文字也隨之傳入日本，隨之對文學產(chǎn)生了極大影響。如萬葉和歌的傳承方式為口頭傳誦與為文字記載并存;從藝術(shù)表現(xiàn)看，“從明朗輕快的節(jié)奏中能聽到某種內(nèi)斂的特質(zhì)，且歌謠形式雖沒有遵循某種格律，但格式很整齊”[5]（P78-80）。從和歌主題來看，帶有濃厚的集體口誦性質(zhì)的咒術(shù)、祈愿色彩，正如稻岡耕二所歸納的，“這一時期的和歌與第二期及以后的和歌相比，具有如下特點：集團性、目的性、咒術(shù)性的性格特征，以及與自然的融合度，民謠與歌謠的緊密聯(lián)系度”[1]（P105）。

第二時期從672年到遷都奈良（710年）約四十年，這一時期主要由天武（在位673-686年）、持統(tǒng)（在位686-697年）、文武（在位697-707年）等三位強有力的天皇統(tǒng)治國家，政治機構(gòu)和政治制度較完善，政局穩(wěn)定、社會開始呈現(xiàn)出繁榮態(tài)勢，作為統(tǒng)治階級的貴族開始熱衷于享受文化生活。這一時期在《萬葉集》中比較活躍的歌人為柿本人麻呂，收錄了其19首長歌、75首短歌，其歌大量使用枕詞、押韻等詩歌形式，具有定型詩的特點。枕詞起源于古代咒術(shù)用語，屬日本原始口誦文學的固定詞章之一，柿本人麻呂將其從口誦文學的固定用語發(fā)展為和歌的修辭法。

第三時期從710年到733或736年約二十余年。這一時期，日本進入律令制社會，文化上處于天平文化x的成熟期。大伴旅人、山上憶良等為這一時期的代表歌人，這一時期的特征是，“無論在贊頌天皇方面還是吟詠自然方面，都更多地注入主觀的色彩，而且關(guān)注最富人性的生活，比起前期觀念性的歌來，更多的是趨向主觀的感受性，強化歌的抒情性”[6]（P190）。因而，第三時期的萬葉和歌具有濃厚的抒情性和風雅性的特征，自然風物、離別愁緒逐步成為和歌吟詠的主題。

第四時期為萬葉末期，從734年圣武天皇在平城宮朱雀門廣場設(shè)立宮廷歌垣xi開始，至淳仁天皇即位第二年的759年，是《萬葉集》的鼎盛時期，也是天平文化爛熟期。這一時期主要代表歌人為該集子的編纂者大伴家持，他是大伴旅人之子，曾任越中守、中納言等地方到中央的各級官員。受父親的影響，愛好和歌，是《萬葉集》收錄和歌最多的歌人。他的和歌以吟詠自然風物、情感離別為主題，其歌風細膩、優(yōu)美，他和周圍的歌人一起將萬葉歌風推向鼎盛。

從以上四個時期歌風展開的脈絡可以看出，《萬葉集》的傳授形式從口頭傳送發(fā)展為文字記載，歌謠表現(xiàn)從粗狂明快、形式自由的節(jié)奏發(fā)展為具有固定修辭、固定形式的定型詩，吟詠主題由敘事、咒術(shù)、祈愿為主逐步以敘物、敘情為主，尤其值得一提的是，吟詠自然萬物的纖細感受成為《萬葉集》，乃至于日本文學的主題。正如葉渭渠所說，“歌人將人與自然聯(lián)系起來觀察之后，就對四季表現(xiàn)了關(guān)心和尊重……比如春之吟柳、梅、鶯，夏之詠桔、藤花、杜鵑，秋之頌荻花、鹿和雁，冬之贊松吟雪，如此等等，四季的山川草木、鳥獸蟲魚，盡入歌中。歌人從旅次中與自然邂逅，或接觸身邊的自然景物，發(fā)現(xiàn)了自然美，并將這種自然美的感受與日常生活，尤其是愛戀生活的感動，提升為藝術(shù)美。可以說，這些自然詠歌是以淡雅的色彩和纖細的感情，謳歌了自然之美、人性之美”[6] （P201）。

由此可見，《萬葉集》的杜鵑啼鳴的意象形成原因除了受中國文學元素的影響外，也深受日本文學的主題和“萬葉時代”和歌主題的影響。

參考文獻

[1]稻岡耕二編.萬葉集必攜.[G].日本：學燈社，1979（3）

[2]稻岡耕二編.萬葉集事典.[M].日本：學燈社，1994年

[3]鈴木修次，《中國文化と日本文化》[M]，日本：東京書籍，1978年

[4]宋再新，《和漢朗詠集文化論》[M]，山東：山東文藝出版社，1996年6月

[5]西鄉(xiāng)信綱，《日本古代文學史（改稿版）》[M]，日本：巖波全書149，1978年

[6]葉渭渠、唐月梅，《日本文學史古代卷（上冊）》[M]，北京：昆侖出版社，2004年

注 釋

i額田王：生卒年不詳，《萬葉集》收集了其十余首和歌。

ii柿本人麻呂：生卒年不詳，《萬葉集》具有代表性的歌人，被后人尊為歌圣。

iii山部赤人：生卒年不詳，《萬葉集》具有代表性的歌人，與柿本人麻呂并稱歌圣。

iv枕詞：日本古典歌文（尤指和歌）中的修辭手法之一，一般冠于特定詞前面，用于修飾或調(diào)整句調(diào)的詞語。修飾語和被修飾語之間有固定不變的規(guī)定，不允許個人創(chuàng)造。如「あしひきの」。

vあやめ草：一般指端午節(jié)用于辟邪的菖蒲草。

vi玉に貫く：也寫作“薬玉”，一般指端午節(jié)用于辟邪的裝飾品，由各種草藥制成，如香包等。

vii望帝：古蜀國的國君，名為杜宇，留下“望帝化鵑”的典故。

viii見葉渭渠、唐月梅著《日本文學史·古代卷》（上冊），昆侖出版社，2003年。

ix壬申之亂：公元672年（壬申年）天智天皇之子大友皇子和天智天皇的胞弟大海人皇子之間展開的皇位繼承之爭。結(jié)果大友皇子自殺，大海人皇子于翌年1月即位，成為天武天皇。

x天平文化：以奈良時代天平年間為中心繁榮發(fā)展的文化，是以律令國家的富足為背景的貴族文化，由于受到唐文化的巨大影響而發(fā)展起來的。

xi宮廷歌垣：奈良時代，眾多男女載歌載舞的宮廷儀式，是民間歌垣宮廷化的儀式。

說明：本論文出現(xiàn)的日語文獻、詩句翻譯等均為筆者試譯。

（作者單位：四川旅游學院外語學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