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袁琴
(廣東沿海經濟帶發展研究院廣東·湛江)
[提要]創新是促進社會發展進步的不竭動力,而創新驅動在海洋產業集聚與發展中同樣發揮著重要作用。本文研究沿海11個省市創新驅動與海洋產業集聚之間的關聯性,結果表明:創新轉化能力、創新投入、創新環境、創新產出與海洋產業集聚的協同度依次降低;海洋產業的集聚度不同,創新驅動與其協調度也不同。最后,從創新驅動指標體系四個方面提出促進海洋產業集聚,從而促進海洋經濟高質量發展的建議。
2018年,習近平在多個場合都提到建設海洋強國,強調海洋經濟發展前途無量,必須進一步關心海洋、認識海洋、經略海洋。黨的十九大報告明確提出要“拓展藍色空間領域”、“堅持陸海統籌,加快建設海洋強國”。海洋產業是支撐海洋經濟的重要支柱,要想實現海洋經濟的高質量發展,其中海洋產業的協同發展是必不可少的環節。
創新驅動是由邁克爾·波特首次提出的,在書中他提到四個國家優勢的發展階段,而在第三階段即創新驅動階段,其對國家經濟社會的發展而言具有重要作用。就創新驅動的增長方式而言,其不單單是解決效率問題,最重要的是通過知識資本、人力資本、激勵創新制度等無形性的要素實現生產要素的重新組合,是科技成果在生產和市場上的轉化。自此之后,創新驅動就受到了大家的普遍關注。越來越多的國內外專家學者開始對其進行研究。早在21世紀初,林毅夫在文章中就提出,在國家經濟發展中,技術創新發揮了重要作用,他認為技術創新不僅僅是本國自己的創新。樊杰等指出創新發展成為“十三五”時期我國區域經濟發展實現戰略性調整的關鍵驅動因素,其中科技創新成為新時期影響區域發展的長期、穩定因素。
洪銀興指出,作為內生經濟增長驅動力的創新,其是指以產業創新為導向從而進一步強化國家的競爭優勢。在關于產業結構的優化升級方面,它不僅僅是減少哪些產業和增加哪些產業的問題,而是不斷改造傳統產業,逐步發展新興產業。創新驅動意味著以創新產業來謀求競爭優勢。早在21世紀之初,劉有金等就提出高技術產業群集的區位優勢主要來源于集群所帶來的知識溢出效應,創新資源的可得性,“追趕效應”和“拉撥效應”,吸聚作用以及“植根性”等方面。
在產業集群方面,鄭勝利等的觀點則從更一般化的產業集群的角度進行分析,從而得出如下結論:通過各個企業之間不斷地進行交流、激勵、吸收、學習,以及相互的創新服務支持等,產業的集聚能夠達到促進創新的目的。在與經濟增長的關系上,傅遠佳在文章中通過對北部灣經濟區的產業聚集程度與其經濟增長的相互關系研究,得出它們兩者的耦合度呈現出不斷增長的趨勢。趙軍等通過對9個省市20個行業的相關數據進行實證研究得出的結論如下:產業集群的發展對區域經濟的發展影響顯著;東、中、西及東北地區產業集群的發展程度不同,對區域經濟的影響效果也不同。在產業集聚影響因素方面,劉軍等采用省級數據進行產業集聚影響因素的回歸,得出如下結論:金融外部性和人力資本水平對促進產業集聚是有利的,而工資和運輸成本不利于產業集聚的形成。于謹凱主要研究了我國海洋產業布局方面的問題,他提出我國沿海地區要充分發揮自己的優勢,優先發展各自的主導型產業,不斷吸引周邊的要素進行集聚,從而形成產業鏈。黃盛指出產業集聚發展是不斷提升我國海洋生物醫藥產業的有效途徑。
綜上,專家學者們主要集中于探討創新驅動、產業集聚與區域經濟增長的關系、影響因素,海洋產業等問題,研究成果豐碩。總之,本文所指的創新驅動體現在產業上則具體是指用高新技術和先進適用技術改造提升傳統產業,實現由低成本優勢向創新優勢的轉換,提升我國經濟增長的質量和效益,最后實現經濟健康和可持續發展的目標。而產業集聚是指同一類型的產業在某個空間范圍內達到高度集中,產業的各種資本要素在地理區域內不斷集聚、融合的一個過程。但是,另一方面目前已有的研究成果較少地探討創新驅動與海洋產業集聚的關系。本文采用區位熵和灰色關聯度分析的方法進行實證研究,了解創新驅動與海洋產業的關系,對提高我國沿海地區的創新能力和促進海洋產業優化升級具有重大的理論意義與實踐價值。本文基于2009~2016年我國沿海地區11個省市區的統計數據,計算這11個省市區海洋產業集聚的區位熵,并進行灰色關聯度分析,從而得出創新驅動與海洋產業集聚的協調關系,最后提出一些有針對性的建議。
(一)指標選取及數據來源。本文在研究現有的創新驅動指標體系的基礎上,參照徐勝、楊學龍以及吳優、李文江、丁華、左新兵的研究成果,構建了基于沿海11個省市區域創新的指標體系。如表1所示。(表1)

表1 創新驅動指標體系一覽表
本文選取沿海地區11個省(自治區、直轄市)作為研究對象,時間為2009~2016年。數據均來自《中國海洋統計年鑒》(2009-2016)、《中國統計年鑒》(2009-2016)、《中國科技統計年鑒》(2009-2016)以及各年的全國科技經費投入統計公報(2009-2016)。
(二)海洋產業集聚度分析。關于產業集聚度的測算,使用最多的方法為區位熵,區位熵方法可在一定程度上反映出地區層面的產業集聚水平。根據本文的研究目的,也同樣采用區位熵法來測量有關海洋產業的集聚程度。其公式為:

eto是第t年海洋產業總產值;et是第t年地區生產總值,Eto是第t年全國海洋產業總產值,Et是第t年全國生產總值。當LQt>1,表明海洋產業集聚水平高于全國平均水平;當LQt<1,則代表了海洋產業集聚水平低于全國平均水平。
根據統計數據以及上文提到的計算公式,可以得到2016年沿海地區海洋產業區位熵的結果,如表2所示。(表2)
由表2的計算結果可知,2016年天津市在我國沿海地區海洋產業區位熵中排名第4。除2016年以外,在本文研究的2009~2015年這七年期間,天津市海洋產業區位熵排名均為第一。說明天津市的海洋產業聚集度較高,這是因為天津市擁有天然的區位優勢,其三面都毗鄰北京市和河北省,而東部地區就是廣闊的渤海灣,同時,天津市也是北部地區較為重要的港口之一。此外,渤海灣豐富的海洋資源,為天津市海洋產業的協同發展打下了良好的物質基礎。通過對天津市2009~2016年這八年期間海洋產業區位熵進行計算,可以得出天津市的海洋產業區位熵在2013年達到最大值,為3.48,說明天津市在2013年實現了較高的產業集聚水平。根據趙軍、時樂樂的觀點,當海洋產業達到一定的集聚水平時,繼續增加集聚度將會帶來經濟發展失衡的負面效應。于謹凱等的觀點認為,沿海各地區的經濟增長與其海洋產業集聚之間并不是普遍認為的簡單線性關系,反而是表現出“倒U型”的非線性關系,這表明一定程度上的產業集聚能夠帶來經濟效應并促進經濟的快速發展,而產業集聚程度過高則會帶來擁堵效應并且抑制經濟的快速發展。此外,天津市已然形成了5大海洋產業集聚區,正在致力于產業與經濟的融合發展。因此,當海洋產業集聚達到一定程度時,便會相應地維持在一個相對穩定的水平上,這點同樣適用于上海、海南、福建、山東等省市。這些省市2009~2016年海洋產業集聚區位熵的計算結果如表3所示。(表3)
由表2和表3可得,在11個省(自治區、直轄市)中,河北省(0.64)的海洋產業區位熵值最低。其中,海洋產業區位熵低于1的省份還有廣西(0.73)和江蘇(0.91)。在所有的沿海地區中,這三個省份海洋產業區位熵的計算結果較低。

表2 沿海地區海洋產業區位熵一覽表
對于河北和廣西這兩個省份,海洋產業發展具有一致性,這兩個地區相對于所研究的其他地區而言,海岸線較短,沒有具備較多的區位優勢,因此很難促進海洋產業的集聚,即使集聚后也無法很好地促進海洋產業的協同發展,從而導致海洋產業區位熵的計算結果偏低;而對于江蘇省而言,紅愛梅、沈長春認為,這可能是因為一方面江蘇海洋新興產業如海洋電力和海水利用業、海洋工程建筑業等發展速度緩慢;另一方面江蘇海洋產業總體上結構失衡,海洋三次產業分配不平衡,并且不能有效發揮技術創新對海洋產業集聚的推動作用。這三個地區2009~2016年海洋產業區位熵的計算結果如表4所示。而2009~2016年海洋產業集聚度中等地區的海洋產業區位熵的計算結果則如表5所示。(表4、表5)
根據表3、表4和表5可得,在本文所研究的2009~2016年這八年期間,對于海洋產業集聚度較高的地區而言,當海洋產業集聚達到一定程度時,海洋產業區位熵會保持在一個相對穩定的水平上,沒有明顯的上升或者下降趨勢,其經濟發展主要體現在產業集聚的質量而非數量上。而在海洋產業集聚度較低的地區和中等地區,它們的海洋產業集聚程度在2009~2016年期間總體而言呈現出上升趨勢,但是在2009~2011年期間,這幾個地區海洋產業區位熵幾乎都有下降的現象,這可能是因為2008年金融危機的滯后效應帶來的,這次危機使得以對外貿易為主的沿海地區的出口量減少,阻礙了沿海地區部分海洋產業集聚的步伐,從而導致沿海地區海洋產業集聚在這幾年期間呈現出下降趨勢。

表3 2009~2016年海洋產業集聚度較高地區區位熵計算結果一覽表

表4 2009~2016年海洋產業集聚度較低地區海洋產業區位熵計算結果一覽表

表5 2009~2016年海洋產業集聚度中等地區海洋產業區位熵計算結果一覽表
(一)灰色關聯度方法介紹。灰色關聯度方法一般用來研究信息不完備系統中元素間的關聯性,對于兩個系統之間的元素,若這兩個元素變化趨勢的一致性越高則關系越密切,即可謂二者關聯程度較高;反之越低。對這兩個元素隨著時間或對象的不同而不斷變化的關聯性大小進行量度,便稱其為關聯度。作為衡量因素間關聯程度的一種方法,本文也同樣采用灰色關聯度的分析方法來衡量海洋產業集聚與創新驅動之間的關系。
(二)灰色關聯度分析方法基本步驟
1、確定參考數列X0和比較數列Xi

其中,m為比較數列的個數,在本文中m為16;n為序列的長度,即年數。
本文以2009~2016年沿海地區海洋產業集聚度,即區位熵的歷年值為參考數列,以2009~2016年沿海地區創新驅動評價指標體系的三級指標歷年值為比較數列,通過對樣本數沿海11個省市區海洋產業集聚區位熵與創新驅動三級指標的灰色關聯度進行計算,從而進一步得出沿海地區海洋產業集聚與創新驅動之間的關聯性。
2、無綱量化處理。考慮到各序列中計量單位之間的不同,本文收集的指標數據在數量和量綱上都具有較大差別,為了能夠使得各項指標數據之間可以相互比較,因此需要采用無綱量化的方法對所搜集到的統計數據進行提前處理。而實現無綱量化處理的措施較多,這里采用極差標準化的方式進行。


經過無綱量化處理后的參考數列和比較數列分別為:

3、計算關聯系數。關聯系數為:


其中,ρ代表分辨系數,它是人為設定的,并且滿足0<ρ<1的條件,而ρ越小則表示分辨率越大。一般情況下取ρ=0.5。
為了更直觀地比較數據之間的關聯性,需要對數據進行集中化處理,即以2009~2016年間所有年份關聯系數的平均值進行計算。
(三)沿海地區海洋產業集聚與創新驅動灰色關聯度分析。利用相關的統計數據和公式(1)~(7),可以得到沿海11個省市區的數據。沿海地區創新驅動指標數據與海洋產業區位熵的關聯度如表6所示。從表6并不能很直觀地得出沿海地區海洋產業集聚與創新驅動的關系。因此,還需進一步進行更深層次的分析。其中,主要包括以下兩個層面:第一,計算各指標的平均得分,而不論地區,得到各個創新驅動指標與海洋產業區位熵的關聯度,進而分析出創新驅動指標與海洋產業聚集度之間的協同性。第二,計算不同地區各個指標的平均得分,從而橫向比較各個地區創新驅動指標與海洋產業區位熵的差異,由此進一步分析出沿海各個不同地區創新驅動與海洋產業集聚之間的關聯。(表6)

表6 沿海地區創新驅動指標數據與海洋產業區位熵關聯度一覽表
對于第一個層面的分析,對不同地區的同一個創新驅動三級指標計算平均值,所得結果如表7所示。根據表7可得,第16個指標即人均GDP的海洋產業區位熵關聯度最大,即人均GDP與海洋產業聚集度關系最緊密。(表7)

表7 創新驅動三級指標與海洋產業區位熵關聯度一覽表
第三產業產值占GDP的比重在所有創新驅動三級指標中排名第二,說明第三產業在海洋產業集聚中發揮著重要作用。這兩個指標作為衡量創新驅動的主要指標,直接體現了創新轉化能力的實施效果。
鐵坑礦區巖漿巖為花崗閃長斑巖、花崗斑巖,呈小巖株產出,侵入受構造、F1、F5控制。據新余鐵山見有同巖性之脈巖侵入侏羅紀地層中,侵入時代屬燕山期。
而R&D的人員數在就業人數中所占的比重、R&D經費在GDP中所占的比重,這兩個指標分別在三級指標關聯度排名中位居第3位和第9位。因為一方面當產業集聚達到一定程度時,企業會通過加大科技投入、增加科研經費,從而提高自主創新能力,增強企業競爭力;另一方面部分企業同時也會受到這些創新投入的吸引,為了充分地利用這些優勢,加快產業集聚和發展步伐,致使更多產業鏈和產業區的形成。
X2是普通高等學校數量指標,其在三級指標的關聯度中排名第16位,表明高等學校在海洋產業集聚中的作用有限。企業研發經費支出占全社會研發經費支出指標在所有指標中排名第14位,排名較為靠后,表明企業研發的財力投入對產業集聚的作用不明顯。總體而言,產業集聚的知識溢出具有正外部性作用,但是企業研發的財力投入對產業集聚并不是正向積極作用,企業研發投入所帶來的新技術和新知識對新企業的吸引力較小,因而企業研發財力投入對海洋產業集聚的推動作用不明顯。在整理數據時發現,擁有研發機構的企業數呈上升趨勢,表明企業對地方所屬科研機構的依賴性減少,更加注重企業的自主研發。
1、一級指標、二級指標的關聯度。本文研究的主要目的是通過分析海洋產業集聚與創新驅動的灰色關聯度,找出影響產業集聚最大的創新驅動因素,而不是僅分析產業集聚與創新驅動的關系。
因為三級指標的選取具有一定的主觀性,是筆者認為創新驅動中具有代表性的指標,但是從三級指標上并不能清楚直觀地看出海洋產業集聚與創新驅動二級甚至一級指標的關系,因此還需進一步對數據進行處理。本文采用各二級指標下三級指標的平均值來代表創新驅動二級指標與海洋產業集聚的關聯度,具體的計算結果見表8。(表8)
由表8可得,海洋創新驅動二級指標與海洋產業集聚關聯度排名從高到低依次是技術溢出效應、人力資源投入、經濟可持續發展、政府企業支持、知識產權、財力投入、教育支持、新型產品。

表8 創新驅動二級指標與海洋產業集聚關聯度計算結果一覽表
2、海洋創新驅動二級指標排名原因分析。技術溢出效應與海洋產業集聚關聯度排名第一,這是因為一方面技術創新能夠在一定程度上促進經濟增長;另一方面經濟的穩定健康發展能夠保證產業鏈上下游企業的完整性,從而更好地促進海洋產業的集聚。人力資源投入在創新驅動二級指標與海洋產業集聚關聯度中排名次之,主要原因是海洋運輸業等海洋主導產業需要專業型人才,濱海旅游業也需要管理型人才,海洋船舶和工程制造業則需要技術型人才,海洋創新人力資源投入能夠培養一批海洋產業發展所需要的管理和專業技術型人才,壯大企業發展的人才隊伍,從而進一步加快海洋產業集聚協同發展的進程。經濟可持續發展下的三級指標,包括城鎮登記失業率和高新技術產業主營業務收入占規模以上工業企業比重,分別體現了經濟發展中的公平問題和高新技術產業的效益問題,當海洋經濟達到一個較高的質量水準時,便會越來越重視民生問題,兼顧經濟發展中的公平;高新技術產業自身效益的高低,能夠很好地體現創新成果轉化的好壞。政府企業支持在關聯度排名中第四,可能是因為其下三級指標,X4(科學技術支出與地方一般公共預算支出之比)的關聯度排名靠前。由此可以看出,政府的引導和企業的創新支持在海洋產業集聚中同樣發揮著重要作用。
其余的四個二級指標分別是知識產權、財力投入、教育支持、新型產品。知識產權是體現創新能力轉化的指標,其與海洋產業集聚關聯度的關聯性一般。這可能是因為,一方面在知識方面進行創新,其對海洋產業發展的促進作用存在一定的時滯性;另一方面則是因為當海洋新興產業發展緩慢時,知識創新對海洋新興產業集聚發展的吸引力不夠。財力投入在關聯度排名中較差,可能是由于政府和企業的創新投入無法帶來好的知識技術產出,促進創新成果的轉化,從而無法提高企業生產的積極性。教育是創新中的一個基礎因素,是促進知識和技術轉化的一個必備條件,教育支持與產業集聚協同度較差的一個主要原因是教育投入到創新產出之間存在時間上的滯后性,它無法像技術溢出效應一樣,能夠直接轉化為技術創新成果,促進產業的集聚與發展,量變才能引起質變,而量變到質變的轉化則需要一個漫長的時間積累。新型產品在所有二級指標關聯度排名中最差,可能是因為當海洋產業集聚度變化時,并不能馬上帶來海洋產品種類的較大變化;同樣,當出現了新的海洋產品時,市場并不能快速地做出反應,推動海洋產業的集聚和發展。
為了更直觀清楚地反映創新驅動一級指標與海洋產業集聚之間的協同關系,從而計算每個一級指標下二級指標的算術平均數,具體結果如表9所示。(表9)
從表9可以得出,創新轉化能力、創新投入、創新環境、創新產出與海洋集聚的關聯度依次下降,通過一級指標關聯度的排序可以看出,創新轉化能力在海洋經濟發展、產業集聚中起主導作用,它是創新投入到產出轉化過程中的必備組成部分,創新轉化能力的高低直接關系著創新轉化成果的多少,從而進一步影響海洋產業的協同發展。同時,創新投入是整個戰略體系中最直接、最重要的驅動組成部分。創新環境是從教育、政府、企業等方面為產業發展提供人才、政策和技術保障。創新產出可能是通過加大創新投入,經過一段時間的積累和轉化才能形成,因此和其他幾個指標相比,其與海洋產業集聚的關聯度就沒有如此密切。

表9 創新驅動一級指標與海洋集聚關聯度計算結果一覽表
對于第二個層次的分析,通過計算沿海11個省(自治區、直轄市)三級指標的算術平均數,從而得到沿海各個不同地區產業集聚關聯度的情況,具體結果如表10所示。通過表10可以看出,產業集聚區位熵超過0.7的地區只有河北省和廣西壯族自治區,說明這兩個地區創新驅動戰略與海洋產業集聚的協同程度較高,創新驅動對于海洋產業良性集聚具有很好的推動作用(本文在前面提到過產業集聚的區位熵并不是越大越好)。(表10)

表10 沿海地區產業集聚關聯度計算結果一覽表
山東、浙江、廣東這三個地區的關聯度在0.6~0.7之間,說明這三個地區創新驅動與海洋產業集聚的關聯程度要相對低一點。創新驅動與海洋產業區位熵的關聯度小于0.6的地區有遼寧、天津、江蘇、福建、上海、海南。其中,天津、上海、海南、福建這四個地區2009~2016年海洋產業區位熵值較高且保持穩定,產業集聚更多地體現在質量上而非區位熵的數量,這些地區通過計算所得的關聯度系數較小,創新驅動戰略很難在原有水平上帶動海洋產業的集聚與發展,因而創新驅動與海洋產業集聚的協同度不高。而江蘇和遼寧在海洋科研投入力度上尚存在不足,導致創新驅動與海洋產業集聚水平關聯度較低。
(一)結論。本文通過建立創新驅動指標體系,計算2009~2016年沿海11個省(自治區、直轄市)海洋產業的區位熵,來反映沿海地區海洋產業的集聚程度,并且通過創新驅動指標體系與海洋產業區位熵的灰色關聯度分析,從而得到沿海地區創新驅動戰略與海洋產業集聚之間的協同程度。由此可以得出以下結論:
1、創新轉化能力與海洋產業集聚具有最高的協同度。創新轉化能力主要包括經濟可持續發展和技術溢出效應,它是指將創新產出轉化為經濟增長的能力,直接影響著創新轉化成果的多少,在推動沿海地區海洋產業集聚中發揮著主導作用。
2、創新投入、創新環境的關聯性要低于創新轉化能力。其中,創新投入主要分為創新財力投入和人力資源投入等方面的投入,是海洋產業協同發展和經濟增長的物質保障。而創新環境主要包括教育支持和政府企業支持,其主要為產業發展培養人才以及提供基礎設施和技術保障,為產業的集聚營造一個良好的社會氛圍。
3、創新產出與沿海地區海洋產業集聚的協同度較差。創新產出主要包括知識產權和新型產品。當產業集聚程度較高時,企業的知識產權意識也會不斷提高,更加重視對自身知識產權的保護,使得新企業很難接觸到新技術及新產品,導致新技術和新產品對新企業的吸引力不斷減弱,從而減緩了產業集聚的進程。
4、產業集聚度不同,創新驅動與其協調程度也不同。在海洋產業區位熵值低的地區,其產業發展還未找到與之相適應的創新路徑。而在海洋產業集聚程度高的地區,其海洋產業的發展并沒有直接體現在區位熵上。
(二)建議。根據上文對創新驅動與海洋產業集聚水平灰色關聯度的分析以及所得出的結論,提出以下政策建議:
1、增強創新轉化能力,打造區域性海洋產業鏈條。創新轉化能力是將創新投入轉化為科技成果產出最直接的體現。海洋產業發展的提質增效,關鍵在于海洋創新產出和創新能力的轉化。促進產學研一體化合作,加強企業、高等院校、科研機構以及金融機構之間信息和技術的交流,確保創新產品符合市場和社會發展的需求,推動科技成果產業化和市場化;加強創新成果的轉化能力,加快產業融合,增強海洋綜合集成能力。
2、增加創新要素投入,加快技術和制度全面創新。創新投入作為創新戰略體系中最直接、最有效的組成部分,在推動海洋產業集聚發展中發揮了先導性的作用。保證創新投入的強度,關鍵在于加強技術和制度創新。加快技術方面的創新,減少生產要素的高成本對海洋產業集聚的阻礙,滿足海洋新興產業在技術方面的需求,努力形成海洋高技術產業體系。同時,積極努力地加快制度方面的創新,并且根據海洋產業中傳統與新興、低端與高端的產業定位分別有針對性地制定各自的發展策略,從而促進海洋產業的協同有效發展;在組織管理中,通過制度創新改善組織內部的管理效率,提高管理人員和普通員工的生產積極性,促進海洋產業的轉型升級。
3、加強政策導向作用,不斷增強企業自主創新能力。環境基礎是促進海洋產業集聚與發展強有力的保障,因此應該制定和落實相關海洋產業方面的政策,大力發展海洋新興和朝陽產業,加強政府政策對海洋經濟發展的導向作用,努力提高企業的自主研發能力,增強企業的核心競爭力。
4、落實創新驅動戰略,促進海洋產業集聚協同發展。沿海地區應該根據各自海洋產業集聚程度的高低制定相應的地方創新驅動戰略。對于海洋產業集聚程度高的地區而言,在加強創新的同時也應注重海洋經濟發展的質量,堅持海洋經濟的綠色可持續發展。而對于海洋產業集聚處于中等、較低的地區而言,應繼續增加創新的投入力度,促進沿海地區海洋產業的協同、集聚發展,形成海洋產業高端帶低端的良性互動發展模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