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保玲
(遂平縣人民醫院,河南 駐馬店 463100)
目前,外科手術是治療早期宮頸癌(uterine cervical carcinoma,UCC)較為有效的方案,但癌癥本身及治療給患者帶來極大痛苦,導致患者術后易出現疲乏、焦慮、抑郁、睡眠障礙等癥狀,其中以癌因性疲乏(cancer-related fatigue,CRF)最為突出,可伴隨癌癥治療始終,并可持續至治療結束后的數月甚至數年,導致患者生存質量降低[1]。臨床研究發現,癌癥存活者的CRF水平可作為評估癌癥治療效果的指標之一[2]。因而分析UCC患者的CRF情況具有重要價值。自我感受負擔是個體因無法履行原有的社會角色的義務,依賴讓人照顧而產生的內疚、苦悶、自我價值感降低等心理感受,可影響個體的行為認知、疾病康復等。且臨床研究發現,膀胱癌術后患者自我感受負擔與CRF水平呈正相關[3]。由此推測,UCC患者自我感受負擔與CRF可能存在一定的關系。但是自我感受負擔與CRF的關系在UCC患者中研究較少。本研究旨在分析UCC患者自我感受負擔與CRF的相關性。
1.1 一般資料本研究經遂平縣人民醫院醫學倫理委員會審核批準。選取2019年5月至2020年5月遂平縣人民醫院收治的100例UCC患者為研究對象,患者及家屬均簽署知情同意書。患者年齡40~65歲,平均(46.51±2.37)歲;疾病分期ⅠB1期40例,ⅠB2期17例,ⅡA1期12例,ⅡA2期31例;鱗癌91例,腺癌5例,腺鱗癌4例;受教育程度初中及以下26例,中專或高中34例,大專及以上40例;已婚86例,未婚8例,離異或喪偶6例;家庭人均月收入3 820.20~6 500.50元,平均(4 853.15±24.58)元;合并糖尿病29例,合并高血壓21例。
1.2 選取標準(1)納入標準:①符合《宮頸癌診斷與治療指南(第四版)》[4]中UCC相關標準,且經宮頸細胞學、陰道鏡、宮頸活檢等檢查確診;②國際婦產科協會(federation international of gynecology and obstetrics,FIGO)[5]分期為期ⅠB1~ⅡA2期;③于遂平縣人民醫院接受根治術治療,且術后均獲得3個月隨訪結果;④具有一定的閱讀理解能力;⑤心、肺、腦等重要器官功能良好,無手術、麻醉等禁忌證;⑥初治患者,入院時未接受任何抗腫瘤治療。(2)排除標準:①身體多部位原發惡性腫瘤;②腫瘤復發或轉移;③曾有自殺傾向或精神異常史;④因各種原因無法完成調查。
1.3 研究方法
1.3.1CRF評估 隨訪3個月,采用Piper疲乏修正量表(revised Piper fatigue scale,PFS-R)[6]評估患者CRF情況。量表Cronbach’sα為0.821,重測效度為0.864。該量表包括行為、情感、軀體、認知4個維度,共22個條目,每個維度0~10分,總分由4個維度的平均分得出,分值越高表示疲乏程度越嚴重,其中0分無疲乏,1~3分輕度疲乏,4~6分中度疲乏,7~10分重度疲乏。
1.3.2自我感受負擔評估 隨訪3個月,采用自我感受負擔量表(self-perceived burden scale,SPBS)[7]評估患者自我感受負擔水平。量表Cronbach’sα為0.938,重測效度為0.941。該量表共3個維度,包括身體負擔、經濟負擔、情感負擔,共10個條目,每個條目計1~5分,總分10~50分,分值越高則表示患者自我感覺負擔越嚴重。
1.3.3基線資料統計及質量控制 設計基線資料填寫表,記錄患者年齡、疾病分期(ⅠB1、ⅠB2、ⅡA1、ⅡA2)、腫瘤類型(鱗癌、腺癌、腺鱗癌、其他)、受教育程度(初中及以下、中專或高中、大專及以上)、婚姻狀況(已婚、未婚、離異或喪偶)、家庭人均月收入、合并慢性基礎疾病(糖尿病、高血壓)等。質量控制:隨訪人員均經過統一的培訓,使用統一的指導用語,以患者自評的方式進行問卷回收(如受教育程度較低或理解有一定困難患者,可采用他評方式);所有問卷均由調查人員當場回收并檢查問卷完整性,調查結束后對回收問卷進行審核,剔除無效問卷,PFS-R、SPBS各發放問卷100份,有效回收率為100.00%。

2.1 UCC患者CRF及分組情況100例UCC患者,PFS-R總分為(4.95±0.54)分,其中行為疲乏(5.76±0.42)分、情感疲乏(6.34±0.59)分、軀體疲乏(6.48±0.62)分、認知疲乏(5.93±0.35)分。無癌因性疲乏組0例;輕度組34例,占34.00%(34/100),PFS-R總分為(1.96±0.25)分;中度組38例,占38.00%(38/100),PFS-R總分為(5.06±0.30)分;重度組28例,占28.00%(28/100),PFS-R總分為(8.42±0.36)分。
2.2 不同程度CRF的UCC患者自我感受負擔及基線資料比較重度組、中度組SPBS評分高于輕度組,且重度組SPBS評分高于中度組,差異有統計學意義(P<0.05);3組年齡、疾病分期、腫瘤類型、受教育程度、婚姻狀況、家庭人均月收入、合并糖尿病及高血壓情況比較,差異無統計學意義(P>0.05)。見表1。

表1 不同程度CRF的UCC患者自我感受負擔及基線資料比較
2.3 UCC患者自我感受負擔與CRF的相關性UCC患者自我感受負擔與CRF程度呈正相關(r=0.596,P<0.001)。見圖1。
CRF是惡性腫瘤患者較為常見的臨床癥狀之一。臨床研究表明,接受手術、放化療的癌癥患者CRF的發生率較高[8]。CRF具有持續時間長、不宜緩解等特點,且患者可能存在軀體、認知等功能障礙,嚴重影響癌癥患者的身心健康與生活質量。因此,對UCC患者的CRF情況進行分析探討具有必要性。
癌癥患者在經歷巨大負性事件后,面對自身生活能力的暫時缺失以及無法承擔社會角色等,心理困擾加重,大多數患者認為自己是家庭的負擔,自我感覺負擔較嚴重。而自我感覺負擔可引起患者心理應激反應,導致分泌失衡,影響機體免疫系統,進而導致生理功能下降,加重軀體癥狀(如惡心、失眠等)[9]。同時自我感覺負擔與焦慮、抑郁密切相關,可增加患者疾病不確定感,導致患者認知模糊,并陷入無所適從狀態,不僅增加生理不適,同時加重負面情緒,并形成惡性循環,干擾患者疾病自我管理能力,使患者以回避、屈服的態度面對疾病[10]。由此可見,自我感覺負擔對癌癥患者的行為、情感、軀體、認知均具有一定的影響。由此推測,UCC患者自我感受負擔與CRF可能具有一定的聯系。
本研究結果顯示,重度組、中度組SPBS評分高于輕度組,且重度組SPBS評分高于中度組,初步提示UCC患者自我感受負擔與CRF具有一定的聯系。相關性檢驗結果顯示,UCC患者自我感受負擔與CRF程度呈正相關。分析原因,自我感受負擔水平較低者對臨床治療信心較足,心理應激反應較低,將不良情緒降至可控范圍內,能夠以理性態度面對疾病,并積極參與疾病管理,不斷提高自身疾病健康意識,并不斷改善自身行為,緩解軀體不適癥狀,進而降低CRF水平[11]。反之,自我感受負擔水平較高者內心壓力大,悲傷、挫折感等負面情緒引起患者精力不足、興趣減退,不能完成原先能勝任的日常活動,獲取和利用資源的能力降低,易形成錯誤的疾病認知,癥狀管理、日常生活管理等水平逐步降低,導致患者主觀疲勞感持續性存在,且短期內無法緩解[12]。此外,CRF也可引起患者內分泌功能紊亂,免疫功能降低,出現疼痛、睡眠障礙等,加重其自我感受負擔。對此,建議臨床工作者可通過健康教育、心理疏導等方式來提高患者對疾病的認知水平,樹立治療信心,降低其自我感受負擔,以此緩解CRF程度。
綜上所述,UCC患者自我感受負擔與CRF呈正相關,自我感受負擔越嚴重,CRF水平越高,未來可通過健康教育、心理疏導等方式降低患者自我感受負擔,以此緩解CRF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