廚房里的對話

劉沁怡

身在福中要知福

晚飯后，林零回房間寫作業，林爸爸打著飽嗝兒坐在沙發上看籃球賽，飯桌自然是林媽媽來收拾。

“老林，快過來，跟你說件事。”林媽媽的聲音從廚房中傳來，壓過了體育解說員高分貝的解說。

“等等，快快，快傳啊！”林爸爸敷衍地應了聲，眼睛依舊緊盯著電視。

“老林！”見林爸爸許久不來，林媽媽重重地把碗擱在了大理石臺面上，聲音也提高了幾分。

“來了，來了。”林爸爸小跑著來到廚房，眼睛還不住地向電視瞟。

林媽媽瞧他這副模樣頗為無奈：“跟你說事兒呢！上次在商場跟你一起看的那件灰色夾克，有印象不？”

“嗯，好像有點印象。”林爸爸想了想說。

林媽媽早已習慣了他的答話方式，不跟他計較：“那件原來有900多塊，現在周年店慶打折，只賣659塊。眼看著天氣一天比一天涼了，你就那么幾件外衣，我打算給你把那件夾克買回來，怎么樣？”

林爸爸終于把視線收了回來：“不買不買！衣服有幾件換洗就夠了，買那么多干嗎呀！”

“現在買就可以省下300多……把抹布拿過來。”

林爸爸把抹布遞過去，絮絮叨叨地說：“那是商場在玩鬼把戲騙你呢！誰知道那衣服原價多少，萬一原價只有200塊呢？買了這么多年東西了，還是一點都不理智。”

“就你理智！”林媽媽沒好氣地沖林爸爸說，“總是穿那么幾件舊衣服，丟人不。”

“丟什么人哪！”林爸爸理直氣壯地說，“人家周老師衣服比我還少咧，也沒見有人說他。再說了，咱們家買房子的貸款還沒還清，錢要省著點花！我要去看球賽了。”說完就想走，電視機里傳來了現場觀眾的一片歡騰。

“等等！”林媽媽眼疾手快，一把薅住林爸爸。

“還有什么事啊！”林爸爸有些迫不及待了。

林媽媽見他實在不想買，也不強求，拿起一只碗開始擦：“今天在運動專賣店里幫零兒相中了一套運動服，不僅看上去漂亮，而且布料也好，全棉的，但沒買。”

“為什么不買？”林爸爸踏出的一只腳立刻收了回來，“給丫頭買呀！她昨天不是還嚷嚷著想要一套運動服的嗎？”

“不是我說她，她都那么多衣服了，我倆加起來都沒她多。”林媽媽沒好氣地說。

“女孩子嘛，哪個不臭美的。再說了，孩子學習那么辛苦，就當是給她的獎勵吧！”林爸爸心疼女兒。

“我也是想買的，可就是貴了點。”

林媽媽話沒說完就被林爸爸打斷了：“有多貴啊？”

“上衣和褲子一共是978元。”林媽媽報了價。

“你也不想想，這衣服是什么牌子，一分價錢一分貨，貴有貴的道理。好的衣服買了可以穿好長時間，孩子穿了也舒服。省錢可不能在孩子身上省。明天帶她去看看合不合適！”林爸爸帶著訓學生的口氣對林媽媽說。

“呵，你這爸當得真夠好的。”林媽媽小聲嘟囔著。

“什么？”林爸爸沒聽清。

“沒什么。”林媽媽轉過頭來，“球賽不看了？”

“啊！我都給忘了……”林爸爸趕緊跑回客廳看那已到下半場的球賽。

房間又恢復了平靜。林媽媽坐在林爸爸身邊翻看著一本雜志，林爸爸繼續沉浸在籃球賽里，林零則在書房里繼續摳她的數學題，墻上的時鐘在嘀嗒嘀嗒地走著。

指導老師? 王淦生

（責任編輯/劉大偉 張金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