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八城市人群乳制品攝入狀況及其影響因素分析

范煜楨 趙艾 張玉梅 司徒文佑 孟麗萍 王顏

摘 要：目的：了解我國城市人群乳制品攝入狀況，并探討人口統計、生活方式、乳制品知識等影響因素。方法：對中國8個城市人群進行抽樣，采用膳食頻率調查問卷調查各類乳制品攝入量，分析乳制品攝入狀況及其影響因素。結果：中國8個城市人群的乳制品攝入量為111.39 g/d，攝入頻率為71.3%;純牛奶的攝入占比為60.39%，為乳制品的重要組成部分，酸奶攝入占比為28.24%、奶酪占比2%、奶粉占比4.28%。單因素分析顯示，乳制品攝入量與性別、年齡、地區、教育水平、家庭食物消費、吸煙、收入狀況、BMI以及乳制品知識得分有關，多因素分析表明乳制品攝入量與性別、年齡、地區、教育水平、家庭食物消費以及乳制品知識得分有關。結論：我國8個城市人群乳制品攝入總體較低，乳制品構成相比國外相差較大。乳制品攝入與性別、年齡、地區、教育水平、家庭食物消費、乳制品知識得分等多種因素相關。

關鍵詞：乳制品;影響因素;城市人群

乳制品的蛋白質、礦物質和維生素含量相對豐富并且吸收率較高[1-2]，世界各國各類膳食指南都建議每天飲用乳制品[3]，我國膳食指南建議成人每天要飲用300 g。研究顯示，中國居民乳類及其制品消費率及攝入量仍處于較低水平[4]。多項研究表明，受教育程度更高的人每天更可能消費乳制品，收入狀況越高的人群乳制品攝入越高，年齡、性別、地域因素、市場供應以及食品安全也是影響乳制品攝入的因素[5-6]。為了研究中國城市人群乳制品攝入水平及其影響因素，本課題組對中國8個城市人群做詳細的問卷調查并進行分析研究，為改善中國人群乳制品攝入提供科學依據。

1 材料與方法

1.1 研究對象

2016年3—7月，依據地理位置、經濟發展水平等選取中國8個城市（北京、廣州、許昌、吉林、蕪湖、成都、蘭州、郴州）為調查地點;采用方便抽樣共計抽取10個調查點，在每個社區內，依據常住居民名單，按照年齡分為3層（18～44、45～64、65歲及以上），每層保證至少包含60、50、50名調查對象。納入標準為18～75歲城市常住人口，無感染性疾病患者、無精神疾病及回憶障礙者;排除妊娠期或哺乳期女性和因其他原因不能配合本研究者。最終抽取并邀請了1 806名社區居民，本著自愿的原則，參加之前簽訂知情同意書，其中1 712人參與并完成調查，應答率為94.8%。該橫斷面調查研究經過北京大學生物醫學倫理委員會批準（倫理批件號：IRB00001052-15059）。

1.2 研究內容

1.2.1 問卷調查 本研究采用一對一面訪的形式，由經過培訓的當地調查員進行詢問。問卷內容包括：（1）基本情況：性別、年齡、居住地、教育程度、家庭經濟狀況等人口社會學信息;吸煙及體力活動情況;（2）膳食調查：利用膳食頻率問卷，使用46個食物條目的食物頻率問卷，調查調查對象在過去1個月內各類食物的攝食頻率與攝入量;（3）乳制品相關知識態度問卷及乳糖不耐受情況。

1.2.2 乳制品計算及主要的指標定義 （1）采用膳食頻率調查問卷（FFQ）分別調查各類乳制品是否食用、食用頻率、每次食用重量，進而計算各類別乳制品攝入量。《中國居民膳食指南（2016年版）》中按照蛋白質含量進行各類別乳制品換算[7]，因此本研究參照（表1）進行各類別乳制品質量換算，并且用原始重量乘以對應系數統一轉換成純牛奶質量。（2）代謝當量計算：本研究使用國際體力活動問卷（短版）對調查對象每周的高強度、中等強度及步行運動的頻率（f）及時間（t）進行調查，并用代謝當量（METs）反映調查對象的體力活動水平，計算公式為：MET=∑i=METi×fi×ti;按照METs值分為3組：高METs組（>6METs）、中METs組（3～6METs）、低 METs組（<3METs）。（3）乳制品知識得分計算：使用自行編制的乳制品知識問卷評價被調查對象的知識掌握情況。問卷包含9道題目、每題3個選項，回答正確計1分、回答錯誤計-1分、“不知道”計0分。總分為每道題目得分的加和，總分≤2 分者為“低乳制品知識掌握”、3～6分者為“中乳制品知識掌握”、≥7分者為“高乳制品知識掌握”。

1.3 統計分析

使用Epidata進行數據的雙錄入，應用SPSS 22.0軟件對數據進行統計分析。計量資料采用均數或中位數描述集中趨勢。采用標準差和四分位數間距描述離散趨勢。在分析乳制品攝入影響因素上，對于二分類變量進行Mann-Whitney U 檢驗;對于多分類變量進行Kruskal_Wallis秩和檢驗，并對有顯著差異的因素進行SNK兩兩比較;對于上述單因素分析中有顯著性差異的因素采用多元線性回歸分析進行多因素分析，P<0.05為差異有統計學意義。

2 結果與分析

2.1 一般情況

本研究刪除了58個數據缺失的調查對象，最終共納入1 654名調查對象進行分析。其中，男性為34%、女性為66%，平均年齡為（50.3±17.5）歲。其中，59.1%的調查對象具有高中及以上學歷，49.5%的調查對象家庭人均月收入狀況為5 000元及以上，家庭人均每月食物花費在1 000元及以上者接近70%。

2.2 乳制品的攝入量

2.2.1 各種類乳制品攝入量 中國8個城市人群的乳制品攝入量為111.39 g/d，攝入頻率為71.3%（表2）。另外，奶酪攝入量為0.37 g/d，按照蛋白質含量折合成純牛奶為3.05 g/d;奶粉攝入量為1.14 g/d，折合成純牛奶為6.53 g/d;煉乳攝入量為0.24 g/d，冰淇淋攝入量為0.32 g/d，其他乳制品（包括煉乳、奶片、冰淇淋以及含乳點心）攝入量為7.10 g/d。

2.2.2 各種類乳制品攝入占比狀況 中國8個城市人群乳制品攝入中，純牛奶的攝入量在總乳制品中占比為60.39%，為乳制品的重要組成部分，其他乳類，酸奶攝入占比是28.24%、奶酪占比是2%、奶粉是4.28%，以上數據可見，我國城市人群主要攝入的乳類食品為純牛奶和酸奶。

2.3 乳制品攝入量的影響因素分析

2.3.1 乳制品攝入量的單因素分析 如表3所示，其中乳制品攝入量與年齡（P<0.001）、地區（P<0.001）、性別（P<0.001）、教育水平（P<0.001）、家庭人均月收入狀況（P<0.001）、家庭人均月食物花費（P<0.001）均有關，其中，女性、教育程度較高、家庭月收入狀況較高人群的乳制品的攝入量較高，而45～65歲人群乳制品攝入較低（表4）。乳制品攝入量與BMI（P=0.008）、吸煙（P<0.001）有關，與飲酒狀況、體力活動狀況、睡眠狀況無關，吸煙、肥胖的人群的乳制品攝入量較低。如表5所示，乳制品攝入量與乳糖不耐受（P<0.001）以及乳制品知識得分有關（P<0.001），其中，乳制品知識得分低的人群的乳制品的攝入量低于其余兩組。

2.3.2 乳制品攝入量的多因素分析 如表6所示，乳制品攝入量與性別、年齡、地區、教育水平、家庭食物消費以及乳制品知識得分有關。

3 討論

3.1 乳制品攝入量分析

乳制品營養豐富[8]，多項研究表明，乳制品有助于機體攝入多種微量營養素，例如鈣和多種維生素[9-11]。在國內，乳制品總體攝入隨著年份有所增加，2018年一項人群調查顯示[5]，中國多城市人均乳制品消費為134.25 g/d;本研究分析顯示，2016—2017年中國8個城市人群的乳制品攝入量為111.39 g/d，攝入頻率為71.3%，可以看出，與國內的其他研究關于城市人群的乳制品的攝入量和攝入頻率類似。相比其他國家來說，我國仍然是世界上奶類消費量較低的國家。Saito A等[9]揭示了日本人群平均每日乳制品攝入量約為160 g;愛爾蘭人群每日平均乳制品攝入量為290.0 g[11]。可以看出，我國城市人群的乳制品攝入遠低于國外歐美國家，提示可能是由于飲食習慣的差異造成，也可能與乳制品的消費意識的缺乏有關;同時我國人群的乳制品攝入也低于飲食習慣相似的日韓國家，反映出我國居民的乳制品攝入還有很大的增長空間。

另外，中國城市人群乳制品消費中以牛奶和酸奶為主，而美國奶酪人均消費16.0 kg，折合生鮮乳160 kg;歐盟奶酪人均消費18.3 kg，折合生鮮乳183 kg[12]，可以看出酸奶的占比要大于歐美國家，而奶酪的占比遠低于歐美國家，反映出飲食習慣的差異;同時，酸奶攝入量偏低，但占比高于國外，也反映出我國乳制品攝入總體較低。

3.2 乳制品攝入影響因素分析

本研究多因素分析顯示，不同性別人群的乳制品攝入存在差異;不同年齡人群的乳制品消費上表現不同，其中18～44歲人群攝入最高;不同地區人群的消費量也呈現出差異，與國內外其他學者的結果相同。楊禎妮等[5]研究表明，26～35歲年齡組比更低年齡段以及更高年齡段人群分別高出18.5%和8.8%。張巖等[13]分析中國健康與營養調查數據庫，發現年齡、居住地影響著乳制品消費量。本研究通過單因素分析發現，月收入狀況越高，乳制品攝入量也越高;而多因素分析顯示，食物花費與乳制品攝入水平依然相關。Q Wang等[6]的研究也表明，隨著人均收入狀況的持續增長，乳制品尤其是酸奶和液態奶的需求將以顯著增長;另外，本研究表明，教育水平越高的人群乳制品攝入也越高，乳制品知識得分也影響著乳制品的攝入，可以看出得分越高的人群乳制品攝入頻率越高。多項研究也都揭示了這一現象，栗衛清等[14]的調查結果表明，居民對乳制品了解程度、文化程度等因素影響著北京市農村乳制品的消費水平。

在生活方式與健康狀況方面，本研究單因素分析顯示，不吸煙人群乳制品攝入量高于吸煙人群，并且人群乳制品攝入量在BMI水平上表現不同;多因素分析顯示，乳糖不耐受依然影響著乳制品的攝入，研究表明，全世界約70%的人有乳糖不耐受癥，該部分人群選擇發酵乳制品[15-17];可以看出，乳制品攝入水平高的人群擁有相對健康的生活習慣，這也是各種經濟文化等因素綜合作用的結果。但是，本研究發現，在不同的運動水平和睡眠狀況的人群的乳制品攝入狀況并沒有表現出差異，而其余相關研究表明，運動和睡眠狀況可以影響乳制品攝入，與健康狀況或睡眠質量較差的人相比，健康狀況或睡眠質量良好的人喝牛奶的可能性更高[6，18]。乳制品攝入在睡眠和運動方面上結果的差異，一方面是因為本研究中關于睡眠狀況僅反映出被調查者的一個主觀評價，用了代謝當量反映運動水平，可能跟其他研究采用的評價指標不一致，另一方面則是因為本研究的橫斷面研究的缺陷造成。

本研究屬于橫斷面調查，存在潛在的混雜因素，且無法進行因果推斷。但本研究對中國8個城市的人群展開調查，具有一定代表性，且在分析過程中進行了多因素分析。本研究顯示，我國8個城市人群乳制品攝入總體偏低，并且乳制品構成相比于國外相差較大，尤其是奶酪等制品消費較低;乳制品攝入顯示出多因素相關，提示我國提高人群乳制品攝入水平需要從多方面入手，一方面應加強乳制品的宣傳和科普，尤其是對重點人群的科普引導;另一方面保障乳制品質量以及安全也是提高乳制品消費的重要措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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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airy Product Intake Status of Chinese Population in Eight Cities and Its Influencing Factors Analysis

FAN Yu-zhen1，ZHAO Ai1，ZHANG Yu-mei1，SI TU Wen-you2，MENG Li-ping2，WANG Yan2

（1Public Health School，Peking University，Beijing 100191，China;2 Inner Mongolia Dairy Technology Research Institute Limited Liability Company，Hohhot 010000，China）

Abstract：Objective To understand the intake status of dairy products in urban population in China，and discuss the related influencing factors including demographics，lifestyle，dairy product knowledge.Method Samples were taken from populations in 8 cities in China.The intake of various dairy products were investigated by using the dietary frequency questionnaire.The intake status and influencing factors of dairy products were analyzed.Result The intake of dairy products of people in 8 cities in China was 111.39 g/d，and the frequency of consumption was 71.3%.The proportion of pure milk was 60.39%，which was an important part of dairy products，and the proportion of yogurt accounts was 28.24%，the proportion of cheese was 2%，milk powder was 4.28%.Univariate analysis showed that dairy product intake was related to gender，age，region，education level，household food consumption，smoking，income status，BMI and dairy product knowledge score.Multivariate analysis showed that dairy product intake was related to gender，age，region，education level，household food consumption and dairy product knowledge.Conclusion The intake of dairy products in 8 cities in China is relatively low，and the composition of dairy products is quite different from that of foreign countries.Dairy product intake is related to various factors such as gender，age，region，education level，household food consumption，and dairy product knowledge score.

Keywords：dairy product;influencing factor;urban populatio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