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上那個最金的婚姻散了

謝遠東

前陣子，一條消息震驚全世界——比爾·蓋茨離婚了。

那是全世界最有影響力的一對夫妻，被推為楷模：三個兒女，家庭幸福，還有1300億美元花不完的錢，名下有世界上最大的慈善基金會。

比爾·蓋茨總說，當他第一次與梅琳達約會時，他就遇到了對手，在數學難題上她很輕易地擊敗他。梅琳達也總是充滿愛意地談論丈夫的情商和“善良的心”。就在去年，他們結婚26周年紀念日，她驚嘆于“一個人的心可以變得如此飽滿”。

一年后，誰也沒有想到，這位65歲的微軟創始人和他56歲的妻子宣布這段堪稱世間最美好的婚姻已經“無可挽回地破裂”，他們“不再相信能夠作為一對夫婦共同成長”。

27年的伉儷解體。

天造一雙

跟蕓蕓眾生不同，比爾·蓋茨一出生就在“食物鏈頂端”。1955年生在美國西雅圖，父親是著名律師，母親是華盛頓大學董事，外祖父是國家銀行行長——簡直是含著金鑰匙來到人間。

比爾·蓋茨從小就對計算機編程興趣濃厚，13歲時編寫了第一個軟件程序，被學校招進程序員小組。1973年，18歲的比爾·蓋茨以1590分（滿分1600）的成績被哈佛大學法學院錄取，作為律師的父親本以為后繼有人，可1977年比爾·蓋茨輟學創業。

在德州的達拉斯，梅琳達，這位航天工程師的女兒，對編程興趣頗濃。同樣作為班上的佼佼者，在老師介紹下，她接觸到了計算機科學，在美國杜克大學計算機系畢業后，又攻下MBA學位而進入微軟。

31歲的比爾·蓋茨成為世界上最年輕的億萬富翁，擔任微軟首席執行官，梅琳達則在公司產品部門擔任部門主管。梅琳達曾經反饋過一條重要信息，修正了WINDOWS的致命失誤，避免了公司的重大損失，引起了比爾·蓋茨的注意。

兩人走近是在1987年一次商業晚宴上。“我來得很晚，所有的桌子都坐滿了，只有一張桌子還有兩把并排的空椅子”，梅琳達在回憶錄中寫道，“我坐在了其中一張。幾分鐘后，比爾·蓋茨來到這里，坐在另一張椅子上。”幾天后，在微軟停車場他們再次偶遇。梅琳達寫道：“他與我攀談起來，約我幾周后一起出去。”梅琳達笑著婉拒。兩小時后，比爾·蓋茨給梅琳達打電話，提議當晚一起吃飯。

他們都喜愛拼圖和數學游戲。梅琳達在書中寫道，“我在數學游戲中擊敗他，他被吸引住了。他敦促我讀《了不起的蓋茨比》，他最喜歡的小說，而我已經讀了兩遍。也許就在那時，他知道他遇到了他的對手，他的浪漫伴侶。”

愛情總是好事多磨。梅琳達的母親不同意女兒與公司老板約會，他們只能保持低調，輕描淡寫。“她有男朋友，而我有微軟，”比爾·蓋茨說：“我們當時想，我們對彼此不是真的認真的，是嗎？我們不打算要求對方的時間。”梅琳達同意：“我當時剛到微軟，那里有很多男人，而且……你還在四處尋找。”最終，在戀情變得嚴肅之后，這位微軟創始人在他臥室的白板上列出一份婚姻利弊清單。

不過，對于比爾·蓋茨來說，他還需要得到另一個人畫的對號。

紅顏知己

據說，每個男人都有這樣的兩個女人：娶了紅玫瑰，久而久之，紅的變成了墻上的一抹蚊子血，白的，還是床前明月光；娶了白玫瑰，白的便是衣服上的一飯粒子，紅的卻是心口的那一顆朱砂痣。

比爾·蓋茨有一個著名的“白月光”——溫布萊德。溫布萊德是那種從小到大始終優秀的女孩，研究生期間還在美聯儲做了13個月的程序員。畢業后，創辦一間專門編寫會計軟件的公司。6年后，以1500萬美元價格將公司賣掉。之后進入IBM做技術顧問，在那與比爾·蓋茨相識。

當時比爾·蓋茨正經受上段感情結束之后的煎熬，溫布萊德的出現可謂及時。那是在西雅圖產品研討會上，溫布萊德侃侃而談，見解獨到而又深邃。聰明美麗又善解人意的大姐姐，完全俘虜了比爾·蓋茨。

溫布萊德生于1950年，比比爾·蓋茨大5歲。兩人1984年開始交往，在一起不過短短3年。但自此，溫布萊德卻再也沒有從比爾·蓋茨的生活中走出去。按照《比爾·蓋茨》傳記作者的說法，此人對比爾·蓋茨來說“比女友更重要的身份是導師和摯友”。兩人在戀情持續期間談的最多的不是愛情，而是物理和計算機。

兩人有說不完的話，很快他們就開始同居了。之后，她向比爾·蓋茨提出結婚，可比爾·蓋茨這時候卻猶豫了。比爾·蓋茨的母親瞞著兒子，和溫布萊德見了一面，她不允許兒子娶一個比他大5歲的女人。溫布萊德選擇妥協，答應永遠不會和比爾·蓋茨結婚。

不過，在很多事情上，比爾·蓋茨都會事先與她商量。1997年比爾·蓋茨告訴《時代》雜志說：當我考慮與梅琳達結婚時，我給溫布萊德打電話，取得她的同意。了解比爾·蓋茨的人說，如果溫布萊德不允許，比爾·蓋茨可能不會迎娶梅琳達。奇葩的是，比爾·蓋茨與梅琳達完婚后，向梅琳達提出，他要與溫布萊德繼續友誼，每年抽出一個星期與其待在一起。比爾·蓋茨還將溫布萊德的照片放大，掛在自己的辦公室，公開稱：她是我一生中最好的朋友！

伙伴關系

婚后不到兩年，梅琳達懷孕。因為馬上要去中國旅行，她不準備告訴丈夫，“中國之行對我們來說是件大事。我不想搞砸這次旅行……后來我意識到，不，我必須告訴他，因為如果出了問題怎么辦？而且，更重要的是，這也是他的孩子。當我和比爾·蓋茨坐下來談孩子的事情時，他對孩子地到來很興奮。”梅琳達告訴丈夫，生下孩子后她不會重新工作。這個決定讓丈夫更加震驚。“比爾·蓋茨驚呆了：‘你什么意思，你不回去了？她說：‘我們很幸運，不需要我的收入……我不知道我怎么能在做好工作的同時，照顧好一個家庭。”

丈夫每天工作16個小時，這對一個家庭主婦來說是一個挑戰，梅琳達稱婚姻有時令人難以置信地艱難，也常常令她感到孤獨。“他忙得不可開交。每個人都想得到他，而我在想，‘好吧，也許他在理論上想有孩子，但在現實中卻沒有。”

梅琳達再也沒有回到微軟工作，但這對夫婦確實重新作為專業伙伴一起工作：2000年，他們成立了非營利組織——比爾及梅琳達·蓋茨基金會。比爾·蓋茨辭去微軟公司首席執行官，轉而擔任董事，將精力更多地投入到慈善中。他們的婚姻更多地變成一種“伙伴關系”。兩人都承擔了家務和照顧孩子的責任。2014年的網絡提問中，這位億萬富翁被問到“你喜歡做什么事情，你認為沒有人會想到你會這樣做。”比爾·蓋茨說：“我每天晚上都洗碗——其他人都是自愿的，但我喜歡我的洗碗方式。”

“一起工作以及一起養家，這有難度。”比爾·蓋茨在2019年說，“我們在兩種意義上都是合作伙伴：在家里和在工作中……她很像我，她很樂觀，她對科學感興趣。她比我更善于與人相處。”

梅琳達稱贊丈夫與她分擔工作，無論是送孩子上學還是洗碗。“我想人們一定認為，‘哦，梅琳達一定沒有真正與比爾平等。實際上，我與比爾完全平等。”

2018年，這對夫婦的博客“比爾·蓋茨筆記”上的一篇文章說道：“……梅琳達是我們基金會的核心，是情感的核心。”梅琳達在博文中對她的丈夫同樣贊不絕口：“我愛比爾。當我講述我所看到的故事時，他能感受到。他可能會要求我收集一些數據以備不時之需，但他并不懷疑我經歷的真實性或我判斷的正確性。”

2018年的那篇博文提到一個細節：1994年比爾·蓋茨的父母送給他們的一份結婚禮物，一個兩只鳥的雕塑，并排坐著，凝視著地平線。24年后，那座雕塑仍然放在他們家門口。

緋聞女友

與那座雕塑相同的是，比爾？蓋茨情感世界的基座也從來沒有改變過：每天都圍著公司轉，無論是女神溫布萊德，還是妻子梅琳達，都是在工作期間認識的，說比爾·蓋茨熱衷辦公室戀情不為過。

婚后不多久，辦公室來了個新鮮的面孔：25歲的斯特凡妮，與前兩位知性女性不同，這位美人長相甜美，身材火辣。比爾·蓋茨展開攻勢，相約酒吧談心。開始還只是一本正經地談工作，后來比爾·蓋茨情不自禁地用膝蓋輕觸她的腿，低訴愛意。

對這個世界上最富有的男人，已有男友的斯特凡妮沒能拒絕。比爾·蓋茨迷上了斯特凡妮，頻繁雙宿雙歸，愛情沖昏了頭的比爾·蓋茨更一擲千金買下了斯特凡妮男友所在的公司，就為了將對方趕出公司，還多次帶斯特凡妮參加微軟頂層機密會議。

1998年美國兩大桃色事件，男主都叫比爾，一個是比爾·克林頓，另一個就是比爾·蓋茨。萊溫斯基讓克林頓險些丟掉總統寶座；而斯特凡妮差點導致微軟解體。

等后來美國司法部對微軟展開壟斷調查的時候，或許是比爾·蓋茨的瘋狂她受夠了，或許是她突然開竅，斯特凡妮的證詞讓微軟幾乎陷入絕境。滿城風雨，跟比爾·蓋茨結婚不到5年的梅琳達，還是忍了丈夫的出軌，就像她忍了丈夫每年一周跟別的女人同居一樣。斯特凡妮拿著6.7億美金補償開始新的人生去了。之后，比爾·蓋茨人生緋聞女友絕跡。不知是比爾·蓋茨改了，還是隱身更神了？

解謎有人

2020年1月1日，比爾·蓋茨夫婦結婚26周年之際，梅琳達分享了一張兩人跳舞照，以示慶祝。情人節，兩人一起逛水果市場時，比爾·蓋茨分享了一張抱著梅琳達的照片，配文說：這輩子再也找不到更好的伴侶了。

法庭文件顯示，比爾·蓋茨夫婦沒有簽訂婚前協議，將根據分居協議來分割財產。所以，這個離婚來得的確突兀，再加上這不清不楚的財產分配方案，令整件事格外神秘，難以辨別到底真的是感情破裂，還是為了避稅而精心策劃的套路？不能不令人有想法。

在離婚聲明當中，這對夫妻聲稱：無法繼續共同成長……這大概是這個世界上最高境界的離婚理由了。比爾·蓋茨和梅琳達的婚姻本就有“伙伴合作”的意味，眼下比爾·蓋茨年近七旬，事業上伙伴也沒有往日那般關鍵。比爾·蓋茨一再說，奧卡姆剃刀理論是他推崇的思想：如無必要，勿增實體。與“合作伙伴”的婚姻對于現在的比爾·蓋茨來說，似乎也是一個不必要的實體。

“上帝給了我最好的三件禮物，我的家族，微軟公司，以及溫布萊德。”這是比爾·蓋茨多次公開宣稱的。比爾·蓋茨夫婦雖沒有簽訂婚前財產協議，但是卻簽了一項常人無法理解的“前女友協議”。其實，這對于局面人至多不過是一個數學謎圖而已，比爾·蓋茨他們都是截圖高手。

他們的長女詹妮弗說這是“對我們整個家庭來說具有挑戰性的一段時期”，需要空間來處理她和她的家人的情緒。

比爾·蓋茨父親送的兩只鳥仍然站在一起，面對的還是同一地平線。但從現在開始，它們似乎會站得更遠一些。

畢竟愛情是永恒的，但愛人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