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如何面對“廢物”

Luca Locatelli Nicole Kobie Ying

廢品的終結

隨著人類不斷揮霍地球上的資源并把不想要的物品丟棄，也有一些公司和機構在采取多種方法將廢品轉變為可重復利用的產品。

我們需要找到一種方法來減少廢品，轉向一種循環經濟模式——嘗試通過利用副產品和可重復使用材料來消除浪費——或許可以成為答案。“循環經濟是應對我們所面臨的諸多重大危機的最佳方式?！崩澊髮W（Universityof Leeds）的循環經濟研究者安妮·韋倫圖爾夫（Anne Velenturf）說，“生產過程中需要消耗很多能源，所以如果我們更好地利用我們的產品，那么我們也可以節省產品中包含的大量碳元素?！?/p>

赫利舍迪

（Hellisheidi）電站

坐落于亨吉德火山（Hengill）頂部的赫利舍迪電站是冰島最大的地熱發電廠，每秒生產303兆瓦能量和650升熱水。超過1000口深達數千米的地熱井從巖漿加熱的地下水中采集蒸汽，為7個渦輪機提供動力，而經過300攝氏度的液體加熱后的淡水通過一條26公里的管道被輸送到雷克雅未克（Reykyavik）。過程中產生的硫化氫和二氧化碳都被重新注入地下;蒸汽中的礦物質也有工業用途。（參考：on.is）

諾和諾德

（Novo Nordisk）

全世界一半的胰島素都來自位于丹麥凱隆堡（Kalundborg，Denmark）的這家工廠。其生產過程主要依賴裝滿酵母液的巨大發酵罐。生產商諾和諾德將使用后的酵母漿交給凱隆堡生物能源公司（Bioenergi）制造沼氣?！叭魏问Ｏ碌臇|西，你都可以放在田里做肥料。”凱隆堡生物能源公司的首席執行官埃里克·倫得斯嘉德（Erik Lundsgaard）說。該工廠每年生產的天然氣足以為5000戶家庭供能，但其中大部分會用于工廠的運營。（參考：novenordisk.com）

氣耕農場（Aerofarms）

“氣耕農場”公司在新澤西州紐瓦克（Newark， New Jersey）的一個舊鋼鐵廠倉庫里大批量種植甘藍和生菜，他們在回收塑料瓶制成的篩網中播種，自下而上給幼苗噴霧，這種方式能夠比傳統田耕節約95%的水。精確的LED照明系統只使用對植物有作用的光譜，以避免能源浪費。但是，智能農業目前也只能走到這一步。根據聯合國的數據，我們生產的食品中有三分之一——也就是每年13億噸——最終會被丟棄?！皽p少生產和消費才能限制對環境的破壞?！表f倫圖爾夫說。（參考：aerofarms.com）

維護與再生集團（AMARG）

這座“飛機墓場”位于亞利桑那州圖森（Tucson， Arizona）空軍基地11平方公里范圍內，里面停放著大約4200架飛機。不過，這里并不是垃圾場，而是正如它的正式名稱所示——第309航空維修與再生集團（AMARG），是一處保存設施。在這里停放的飛機會被清洗，排掉航油燃料，然后密封以避免外部環境的影響，此地干燥的氣候減少了腐蝕，從而讓一些零件能被重復利用，金屬也可以回收。這里每年都會新增300架飛機，同時也有相同數量的飛機被處理，其中有幾十架飛機在經過改裝后會重返藍天。（參考：ararcexperience.com）

普拉托（PRATO）

意大利普拉托市（Prato， Italy）進行大規模羊毛制品回收已經有兩百年的歷史，并且得到了回報：這個價值20億美元的產業雇用了4萬名員工。衣物經過人工挑揀——不再流行的顏色被放在一邊，直到再次引領潮流之后，會像紙一樣被撕碎。在全球范圍內，每年有1億噸的紡織品被當作垃圾扔掉，只有1%被回收，而其中15%的回收作業是在普拉托進行的。韋倫圖爾夫說，英國人在制造時尚垃圾方面名列前茅?！拔覀兊馁徺I量是歐洲其他國家的兩倍，”她說，“平均每件衣服只穿10次?！?/p>

ENTOCYCLE

世界上一半的宜居土地都作為農業用途，全球四分之一的溫室氣體排放來自糧食生產，而牲畜數與野生哺乳動物數的比例為15比1——我們需要吃點別的東西了。Entocycle公司有個建議：昆蟲。這間繁殖室里正在測試不同光譜對生物的影響?！八鼈冞€解決了地球面臨的另一個大問題，那就是食物浪費，”Entocycle的營銷主管裘德·布利斯（JudeBliss） 說，“黑兵蠅的幼蟲能吃那些本來就會被丟棄的食物，幾乎任何死的有機物都可以成為它們的美餐。”

哥本山

（Amager Bakke）

人們通常只會看到哥本山的外觀——即使丹麥女王也會從她的窗口欣賞這座大型垃圾發電廠。哥本山位于哥本哈根市中心，被建筑師比亞克·因戈爾斯（Bjarke Ingels）設計為一個公共空間，屋頂有滑雪坡和登山小徑。（很討喜，因為丹麥境內沒有山。）這座工廠每小時在兩個溫度高達1000攝氏度的焚化爐中燃燒70噸廢品，為發電機供電并為當地家庭供暖。由此產生的廢氣會通過一系列過濾設施進行凈化，而氮氧化物則被進一步分解為無毒的氮氣和水。（參考：big.dk）

蓓歐菲公司生物遺傳研究培育基地（ORF Genetics）

冰島雷克雅內斯（Reykjanes）熔巖區的這個溫室里生長著13萬株經過生物工程改造的大麥植株，但它們并不是用來制作面包或釀啤酒的。相反，所有這些精心培育的植物都是為了一種植物基，用作表皮生長因子（EGF）的復制品，表皮生長因子是人類和動物體內的一種蛋白質，也是抗衰老護膚產品中最有價值的成分。蓓歐菲公司生物遺傳研究培育基地使用來自附近斯瓦特森基（Svartsengi）地熱發電廠的可持續能源為溫室提供動力，因此其全年種植的二氧化碳排放量能保持負值。（參考：orfgenetics.com）

CLEARAS

幾乎80%的廢水會被排入水道中，那里的高營養物質會引發藻類大量繁殖，從而破壞生態系統。僅在美國，就有超過1.4萬個水體被鑒定為低水質。CLEARAS公司則利用藻類作為解決方案，在一個生物反應器中將其與廢水混合以消耗磷、氨和其他材料。這個過程會產出干凈的含氧水和干燥的藻類，而這些藻類可以回收或出售用于工業用途。該公司位于威斯康星州羅伯茨（Roberts， Wisconsin）的工廠每天處理82萬升水，生產180公斤藻類生物材料。（參考： clearaswater.com）

ECOVATIVE設計公司

根據歐盟的統計數據，每人每年會產生174公斤的外包裝垃圾隨著我們在線購物量的增加，這個數字也在穩步增長。Ecovative公司通過種植蘑菇開發出一種新型包裝材料，以替代聚苯乙烯和塑料或泡沫墊料等傳統包裝物。該公司培育的真菌菌絲體能夠以棉殼等農業廢棄物為飼料。這種菌絲體生長發育并分解廢棄物時，其形態也可以被塑造成特定的產品和形狀。與常見的不可回收類包裝材料不同，這種菌絲包裝材料使用后可以在家中自行降解為肥料。但韋倫圖爾夫也提出了警告，一般來說，“讓自然幫助我們工作”可能會產生意想不到的成本，例如更多的用水?！坝型麑崿F可持續發展的唯一機會是降低人均消耗量?！彼f。（參考：ecovativedesign.com）

后現代如廁的打開方式

活方式的多樣化讓現代社會的人們顯得愈發精致，但人類生活的基本構成無外乎衣食住行和吃喝拉撒，不過在我們的日常探討中，經常大談吃喝，而回避拉撒。在主流文化中，這似乎是不文明的、難以啟齒的，和如廁有關的字眼時常是人們交談中的禁忌或避諱。而這種最基礎的新陳代謝代表著一種“循環”，物質從自然中來，回到自然中去，循環中衍生出的廁所文化也代表著不同城市的文明程度。所以我們看到，越來越多的設計師們開始把匠心巧思運用到公共廁所的建造中，他們把環保并且可持續的思路在一方看似不相關的地方鋪陳開來。公共廁所因其使用頻率和必要性，成為人與人相遇的空間，所以衛生、科技、社交、美學都可以在這里發生。科學的如廁架構讓可持續循環變成一種交互，打開通向基本文明的現代表達。

澴河環廁

公廁的精神內涵

“作為小型事務所，市場不見得給我們機會做大型公共建筑，而有這種小型公建，我們也很樂意來實現一些自己的想法?！盪AO瑞拓設計事務所創始人李濤主理了澴河環廁項目，它位于湖北孝昌澴河邊，現場多年生的松樹密集高大。場地原有一個農村常見的簡易旱廁，衛生狀況堪憂。李濤在構思初期，將保留松樹作為第一選擇，這似乎讓澴河環廁起初就具備了綠色可持續的建筑基底。設計團隊根據實測的場地樹木布置位置，構筑了兩個大小不同半徑的環形建筑，巧妙地繞開了所有松樹，這貼合了設計師“建筑與景觀一體化”的實踐理念。在項目中，建筑與植物的相互交融，使建筑仿佛本身存在于場地多年，建筑也成為松樹容器一般的載體。

設計師用環形、圓洞這種母題來統一設計元素，在夜晚的時候，從圓洞透出來的光和從墻體玻璃磚透出來的光顯得非常浪漫。樹木在白天遮天蔽日，在頂部形成了建筑的第二層“大屋頂”，這讓室外和室內的界限已經模糊。圓形內院把人的視線引上天空，因為有了圓形的畫框，松樹這種再普通不過的樹木，成為了一幅生動的畫面?！皟仍旱沫h形天井形成后，施工中就有很多人特意跑進來轉一圈，不為上廁所，就為看看這個圓形的天空。這個圓形天井，強化了松樹的向上感，其實也賦予了這個小建筑一定精神性的內涵?！崩顫缡钦f。

不二廁

紙拼成的私密空間

設計師唐勇以一種小中見大的設計方法，通過“不二廁”相對有限的空間讓人在置身其中時體會到自然。第一張圖中的公廁設計有三個不同景觀：一個對著湖，中間的空間對著蘆葦，旁邊轉了90度則對著柳樹條。而用廢紙作為建筑原料會不會打破你對公廁的環保認知？其他幾張圖便是不二廁的另外一部分。

其中圓形廁所大量應用了廢紙筒，唐勇說：“可以說廁所是最小的一種建筑類型，與其他建筑相比往往分量不大，但在位置布局與環境衛生上最為敏感，由于涉及上下水、排污與末端處理、通風與清潔，廁所又是所有建筑類型中管網集成度最大、單方造價與綜合技術要求最高的基本空間。而公共廁所一般在區域交通的重要節點，對周邊生活環境將產生重要影響，這將是我們城鄉文明建設‘以小見大的重要表征?！庇捎诩埻苍诖罱ǖ臅r候需要拼裝，很多人都能夠參與進來，唐勇覺得：“這樣其實能夠達到我們現在真正需要的城市社區營造的一種方式，它能夠形成一種新的鄰里關系和凝聚力。”

武漢鄉村公廁

紅墻掩映的光影表達

設計師李濤認為公廁除了裝修之外，更應該考慮用簡單的材料、基本的形態、結合當地特色，營造具有美感和精神性的小型建筑。圖中這個鄉村旅游公廁位于武漢市黃陂區某風景區內，場地周邊是苗圃，設計最開始的構思是圍繞這幾棵綠植來進行的。公廁按功能最小化分成了五個模塊——男廁、女廁、第三衛生間、休息室、管理用房和庫房，每個功能模塊為一個單元盒子。單元盒子錯開布置，以避開保留的植物。將一個建筑拆分成彼此獨立的小單體，這種手法在弗蘭克·蓋里在洛約拉法學院的校園設計中有著淋漓盡致地發揮：以一組不相同的建筑單體的集合，來創造出一種城市意義上的識別性——簡單來說，好像用許多棟小建筑，來構建起一座小村落。

聚落式布局，同時有中國傳統小村落布局的概念，外墻使用清水紅磚，在主體框架混凝土結構完成后，砌筑外墻紅磚。最開始的方案是不透明的屋頂，提供不同功能之間的連廊遮蔽。而在外墻紅磚快完成時，李濤決定將封閉的屋頂改為透明的玻璃頂，讓光線穿過屋頂，將屋頂檁條的影子投射到紅磚墻上。這個項目剛落成不久，設計師還沒來得及去回訪，不過相比之下美學光影的運用一定會讓村民們覺得耳目一新。

隱形與顯形

石崖下的公廁

在這兩頁，我們的鏡頭聚焦到淄博的五個公廁，不同的風格代表著不同的設計思路，以及對公共衛生空間改造的啟發?！皫且环N釋放的哲學，公廁也是鄉村社區開放的一個節點。”設計師房木生如此解讀道。

這是一塊廢棄多年的采石場，靜臥在土峪村大石門背后的路邊。房木生選擇了最醒目的位置作為修建廁所的場地，但用幾近消隱的方式讓廁所“隱身”——便捷但低調。折線的墻體分隔出一個個廁位，更加強調“領域感”。配合每個廁位的一扇高窗，建筑立面是折線形的，形成了光影的投射和承接。為了光線充足，也為了如廁時“看向自然”，男女廁間的兩端，都設置了可作種植的光井，陽光可從落地門窗照進廁間內。建筑主體由村莊附近的石頭砌筑而成，相同的材料讓建筑在整體環境中得以“隱身”，表達了廁所建筑該有的低調。在屋頂改用灰色和紅色水泥磚鏤空砌筑，與建筑折線形的外墻一起勾勒出建筑剛性的造型，讓建筑又得以“顯形”。

優雅“教堂”

舞臺后的公廁

淄博土峪村被稱為“石頭村”，村內房子多為石頭砌筑，或是用一種叫“磚包石”的做法建造。當地往往用方正規則的紅磚砌筑墻角、門窗等處墻體，而用不太規則的石塊填筑其余部分。這種做法讓村落建筑呈現出一種別樣的美——大片灰白色的石墻，暖紅色挺拔的邊線，層層錯落相對而出。

村內還有一個石砌的“天主教堂”外觀樣貌的公廁，建筑主體用暖紅色的燒結磚砌筑，只在弧形的舞臺背景墻處，出現了灰色的石頭砌筑。大小5個磚拱，包著灰色的石頭，呈現出漂亮的圖底關系。磚拱設計為三層疊澀退進，讓墻面有凹凸立體的表現，光影效果顯著。這種做法是向村內“磚包石”做法致敬，拱的形象也是向村內教堂等元素致敬。

“在回訪中，廁所在采光、通風及視線的隱私控制、空間體驗等方面都給了村民們不少驚喜?！毕鄬υO計師而言，這又何嘗不是驚喜。

記憶和背景

月亮門后的公廁

東莊村是一個道路盡端的山村，公廁選址在新路的一塊山谷平地上。建筑整體呈長方形，中間為門廳和洗手池，兩側分設男廁和女廁?！肮珟捎酶叽啊笔浅Ｓ玫脑O計方式，但高窗無景，如何解決呢？設計師在建筑兩端設落地窗，窗外用花磚圍合一個小院，保證采光、看景、私密性等問題。建筑背后的山坡上，村民曾經開荒壘的梯田還依然可見，但山上早已不種莊稼。就地取材的石塊，隨著地勢層疊的紋理，成為村莊的記憶和背景。

房木生說：“在全球化的大背景下，鄉村需要開放向一個大的社區體系中，變成‘陌生人社區或‘半陌生人社區，在原來的私廁基礎上，需要有符合這種社區屬性變換中所需求的公廁。”

樸拙中的巧思

夾縫中的半圓公廁

這個公廁同樣位于東莊村，設計師在密集的村莊房屋中見縫插針，在一處轉角高臺處受場地啟發，設計了半圓形廁所。屋頂為西高東低的單坡式，入口朝西面對高墻，兩側沿墻壁及弧形走向設置臺階，充分利用空間。廁所墻面采用石砌，材料與石臺相同，大小不一的石塊中透露出鄉村的樸拙。香椿和槐樹生于石縫，盡量被保留，它們使新建的一切與周圍更融洽、友好。石階、石臺、石墻、屋頂，弧線舒展，層次分明，加上樹木和背后顯得高大的房屋，正是山村村落結構的縮影。

在

塘畔

荷塘邊的公廁

為了人之三急有釋放的場所，為鄉村的振興建設開放的基礎設施。”這是設計師最樸素的初衷。在東莊村的河塘畔有第3個“改裝公廁”，公廁背靠山崖，面朝荷塘及餐廳，緊挨著村里的斜坡道路。整體上看建筑是3個雙坡頂房，中間平屋頂相連，與對面餐廳屋頂形式呼應。中間的雙坡屋頂出挑，用木柱斜撐，與平臺共同形成入口灰空間。

棗林旱廁

源于土地的腔調

“鄉村如廁的痛點關乎人的基本尊嚴，也是村落發展的基本保障。”設計師唐勇認為：“傳統旱廁具有幾乎不耗水的好處，且能將糞尿作為農肥再利用，是傳統農耕體系的重要一環。改造古棗園村的旱廁，如何低成本解決廁所的排污凈化與資源化利用，是首先需要反思的問題?！?/p>

曲墻低處控制路徑，并設置洗手池，駐場建筑師還在現場發現，適當調整這處洗手池的位置，可以讓人洗手彎腰時直面不遠處的棗源碑，賦予這塊場所一定的儀式性。旱廁屋頂做得盡可能輕，利用附近工程用的螺紋鋼，如參差不齊的棗樹枝一樣將屋面頂起。陽光板下覆葦簾，同時在蹲坑之上設置取景天窗，讓棗林的綠光滲透進來，希望人在此停留的片刻，感受另一種尺度的棗林空間。

石城子村公廁

取之于自然用之于自然

“鄉村里的廁所革命已被討論多年，采用哪種形式的廁所？采用哪種廁所技術？農村的廁所應該長成什么樣子，城市的廁所是鄉村廁所的學習對象么？”這是傅英斌團隊打造公廁時的思考，設計師認為這些不是單純的上廁所的問題，而與鄉村的生活習慣、生產方式都有著密切關系。

石城子村公廁采用木結構架空體系，主體部分被一長片彩鋼板覆蓋，塑造出一個完整的矩形體量，長邊沿河道展開，占據了整個凹形場地。依托于小徑設置的彎折棧道，將廁所主體同外部場地連通。主體部分的橫向占據，棧道順河道與山勢方向的延展均使得整個公廁與場地更為契合，并且也有效地引導了人流。

基于對農家肥的需求與快速建造的理念，設計團隊在此次設計中選擇了尿糞分離的生態廁所技術。不僅克服了場地內無下水管網的問題，還使得糞便的單獨收集有利于無害化處理，尿液在密閉低溫條件下的單獨收集可以減少尿液的分解，保證肥效。

船艙村公廁

東方角度的衛生審美

太陽鄉位于安徽省西南部，是大別山主峰所在地。村委廣場是村民和游客集散的核心地帶，也是展示太陽鄉形象的重要空間，所以“將廁所與風景結合在一起”成為一項重要設計任務?！拔覀兇竽懓褞嫦蛑窳值囊粋却蜷_，保證基本隱私的同時把風景引入，讓‘噓噓變成一件浪漫而有趣的體驗?！痹O計師打趣道。

美觀有趣和實用的廁所可以改變人們對公廁的消極印象，團隊把建筑控制在一定高度內，呈橫向展開，在立面上與竹林形成更和諧的比例關系，將竹林上部直接呈現出來。其次，建筑中部和南側前后通透，廣場上的人們可以在建筑的景窗中看到竹林，呈現出比直接觀看竹林更符合東方審美的框景。建筑墻體為清水紅磚，屋面采用木結構屋架和透明玻璃鋼瓦。連續重復的木結構屋面，能夠實現低成本快速加工。在滿足屋頂結構支撐的同時，抬高的木架在屋面與墻體之間形成通透結構，滿足了廁所自然通風的需求。屋面采用玻璃鋼瓦覆蓋，陽光穿過半透明的玻璃鋼瓦，使建筑內部獲得了充足的自然光線。

廁所內部朝向竹林的方向被全部打開，打破了建筑與自然的視覺邊界，也模糊了廁所私密空間的界限，在保證安全的同時，形成了對人們隱私小小的挑逗。江南地區的傳統廁所中不乏對外開敞的，這里似乎重現了人們與自然親近的原始欲望。當被問到廁所改造的意義，設計師說：“希望大家對一個好廁所的評價不再是‘五星級裝修，而是更加關注其本身的合理性和便捷性?！?/p>

烏瑞帕森紀念碑公廁

北歐氣質的公共空間

挪威人擅長極簡主義，而斯堪的納維亞地區，更是以驚人的自然、友好、時尚、簡約的建筑設計而聞名。你所看到的這座特別的建筑正是修建于此，只不過，這座看起來高大上的建筑，實際上是一間公共廁所。

這座位于烏瑞帕森紀念碑附近的公共廁所，設計方案來自奧斯陸的建筑師Marit Justine Haugen和Dan Zohar，周圍環繞著大海和峽灣。朦朧而開放的設計讓你可以在閑逛景區之時，得到短暫的放松時光。你也許不會想到公廁有一天也會讓人開始反思自然環境之于人類的重要意義，你可能會開始思考宇宙的奧秘，驚嘆生命是多么的深奧和復雜，在這里冬天可以看極光，而夏天能夠欣賞午夜的太陽。

廁所所在的Fv17路，離吉爾喬托爾鎮不遠。這條全長433公里的Helgelandskysten景區線路進行了大規模的改造，耗資150多萬歐元，這座藝術品般的公共廁所也正是改造的其中一部分。

科羅拉多河畔公廁

低碳衛生間的自我修養

由Miro Rivera Architects為得克薩斯州科羅拉多河畔設計的洗手間位于奧斯汀，設計團隊希望該結構能夠舒適地坐落在公園綠地中，這種想法讓該公司選擇了Corten鋼材——一種具有天然光澤的耐候鋼作為外墻。

49塊不同的鋼板嵌入地面，設計師創建了一個螺旋式平面，其中包含了廁所隔間，但同時也為洗手的室外區域構成了框架。每個面板都是2厘米厚，但它們的高度不同，形成了不規則卻頗具美感的輪廓?！斑@些面板依次排列，在一端盤繞形成洗手間墻壁，”建筑事務所覺得，“這些板塊在計劃中交錯，以控制視野并可以讓光線和新鮮空氣滲透進來。”給予公廁建造資金支持的是Town Lake TrailFoundation，一個為保護公園而成立的非營利性社區組織。

公廁的一扇鋼門向后折疊，可以進入男女通用的隔間，包括輪椅使用者，游客們第一眼看到了形狀像睡蓮的屋頂，管道裝置由重型不銹鋼制成以避免磨損。這里沒有燈光或機械通風，將設施的運行成本保持在低碳水平，完全具備可持續公共“裝置”的自我修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