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真
福建醫(yī)科大學附屬第一醫(yī)院病理科 (福建福州 350004)
胸腔積液是由于胸膜腔內液體積聚過多引起的臨床癥候,依據(jù)發(fā)生機制不同分為漏出性與滲出性兩種,可引起胸悶、氣短、呼吸困難等多種癥狀,嚴重影響患者的正常生活[1]。該病的病因較多,凡是可以導致胸膜腔內液體產(chǎn)生增多或吸收減少的因素均可以引起,而不同病因所致胸腔積液的臨床治療及預后存在差異,良性患者預后較好,惡性患者預后較差,因此,準確定性診斷胸腔積液的性質,對該病治療及預后評估具有重要的意義[2]。脫落細胞病理學檢查是臨床定性診斷胸腔積液的重要方法,傳統(tǒng)方法為抽取胸腔積液標本制作細胞涂片行染色后于鏡下觀察,但靈敏度較低,文獻[3-4]報道不足80%,漏、誤診率較高。近年來,臨床病理學發(fā)展迅速,將細胞塊制作技術及免疫組化染色技術等應用于臨床,可為胸腔積液定性診斷提供新的支持[5]。本研究旨在探討臨床病理技術在胸腔積液細胞塊病理組織學診斷中的應用價值,現(xiàn)報道如下。
選取2020年1—12月我院收治的64例胸腔積液患者作為研究對象,其中男36例,女28例;年齡33~76歲,平均(53.72±6.91)歲。本研究經(jīng)醫(yī)院醫(yī)學倫理委員會審核批準;所有患者均對本研究知情同意,且經(jīng)臨床綜合檢查確診為胸腔積液,接受胸腔穿刺抽液檢查,并取積液樣本分別制作細胞涂片與細胞塊進行病理組織學檢查,獲取完整病理資料,且有明確的最終病理診斷結果(通過胸膜活檢、肺組織穿刺活檢或外科手術病理等獲取)。
所有患者均于超聲引導下進行胸腔穿刺,遵循無菌操作原則獲取胸腔積液標本10 ml,分裝于2支無菌試管中常規(guī)送檢,即每例患者有胸腔積液標本各2份;于實驗室內,對標本以3 000 r/min 上機離心15 min,靜置片刻后用移液槍吸除上清液,留取底部沉渣備用;將其中1份標本制成細胞涂片3~5張,制作采用推片法,取適量稀薄的標本沉渣液,將其置于載玻片偏右側端,以推片30°夾角向左側輕推,另1份標本制成細胞塊,即向標本沉渣液中滴加2.5 ml 戊二醛,充分混勻后上機離心5 min(離心速率同前),同法吸除上清液,留取沉渣,放入脫水盒,用10%中性甲醛固定60 min 后,行常規(guī)脫水,并用石蠟包埋;細胞涂片與細胞塊切片均行常規(guī)HE 染色與免疫組化染色,其中細胞塊以切片機連續(xù)切厚度為3~4 μm 的組織切片樣本若干,HE 染色前,先置于二甲苯中脫蠟2次,再以不同濃度乙醇進行梯度脫水,最后經(jīng)蒸餾水轉入染液,而免疫組化染色均采用S-P法,使用二氨基聯(lián)苯胺(3,3’-diaminobenzidine,DAB)顯色試劑,免疫標記抗體為細胞角蛋白17(cytokeratin 17,CK17)、細胞表面蛋白15(cell surface protein 15,CD15)、癌胚抗原(carcino-embryonic antigen,CEA)、上皮細胞表面糖蛋白-31(epithelial cell surface glycoprotein-31,MOC-31)、甲狀腺轉錄因子-1(thyroid transcription factor-1,TTF-1)。
(1)于鏡下觀察細胞涂片與細胞塊切片兩種標本的細胞形態(tài)、黏附性及核不典型性等,判定標本性質[定性診斷標準:細胞團狀分布,形態(tài)與核有重度不典型性,可見核增大、畸形(結節(jié)狀、分葉狀、不規(guī)則形,或伴凹陷、折疊)、深染(染色質增多增粗,染色加深呈藍紫色)或胞質比失調,為惡性(陽性);細胞彌散分布,形態(tài)溫和,無不典型性,為良性(陰性);細胞團狀分布但核輕度不典型,或細胞彌散分布但核中重度不典型,為不確定[6]],并統(tǒng)計兩種檢查方法對胸腔積液的定性診斷結果,以最終病理診斷結果為金標準,評價定性診斷準確率。(2)觀察兩種檢查方法的免疫標記染色結果,其中CK17、CEA、MOC-13以細胞質棕黃色染色為陽性,CD15以細胞質或細胞膜著色為陽性,TTF-1以細胞核棕黃色染色為陽性[7]。
采用SPSS 21.0統(tǒng)計軟件進行數(shù)據(jù)分析,計數(shù)資料以率表示,采用χ2檢驗,P<0.05為差異有統(tǒng)計學意義。
64例患者,經(jīng)最終病理診斷結果顯示,良性33例,惡性31例。以最終病理診斷結果為金標準,細胞涂片HE 染色誤診良性2例,惡性3例;細胞塊切片HE 染色誤診良性1例,惡性4例;細胞涂片免疫組化染色誤診良性2例,惡性2例;細胞塊切片免疫組化染色誤診惡性1例。細胞涂片HE 染色的診斷準確率與細胞塊切片HE 染色比較,差異無統(tǒng)計學意義(P>0.05);細胞塊切片免疫組化染色的診斷準確率高于細胞涂片HE 染色及免疫組化染色與細胞塊切片HE 染色,差異有統(tǒng)計學意義(P<0.05);細胞涂片免疫組化染色的診斷準確率高于細胞涂片HE 染色,差異有統(tǒng)計學意義(P<0.05),見表1。

表1 兩種檢查方法對胸腔積液的定性診斷結果比較(64例)
最終病理診斷結果明確為良性的胸腔積液患者,細胞塊切片免疫組化染色中CK17、CD15、CEA、MOC-31、TTF-1的陽性檢出率與細胞涂片比較,差異均無統(tǒng)計學意義(P>0.05);最終病理診斷結果明確為惡性的胸腔積液患者,細胞塊切片免疫組化染色中CK17、CEA、MOC-31的陽性檢出率均高于細胞涂片,差異有統(tǒng)計學意義(P<0.05),細胞塊切片免疫組化染色中CD15、TTF-1的陽性檢出率與細胞涂片比較,差異均無統(tǒng)計學意義(P>0.05),見表2。

表2 兩種檢查方法的免疫標記染色結果比較[例(%)]
胸腔積液可見于多種疾病,臨床對于該病的治療取決于病因和癥狀,因此,準確判定胸腔積液性質,是臨床有效治療的前提[8-9]。臨床可通過癥狀、體征、影像學檢查、胸腔穿刺等多種方法檢出胸腔積液[10],但對其性質的判斷,脫落細胞病理學檢查幾乎是唯一的方法[11]。由于胸腔積液的成分十分復雜,細胞形態(tài)存在相似性,因此鑒別診斷較為困難[12],而以胸腔積液標本制成涂片染色的傳統(tǒng)診斷方法,由于液基成分稀薄,雖細胞分布均勻、舒展性好,但靶細胞數(shù)量少,提供的有效信息較少,易導致漏、誤診,應用價值不高[13]。細胞塊是近年臨床使用的核醫(yī)學新名詞,指液基細胞經(jīng)離心沉淀、凝固包埋等技術制成的標本,與涂片相比,其可以保留胸腔積液更多的組織結構,堪與常規(guī)組織學切片相媲美,從而提供更多的細胞學信息,為胸腔積液的鑒別診斷提供依據(jù)[14]。目前,已有大量臨床實踐證實,細胞塊切片定性診斷胸腔積液的準確率高于細胞涂片[15-16]。染色可以明顯顯像細胞結構與核形態(tài)等,是臨床常用的病理技術,其中免疫組化是基于免疫學抗體與抗原高度特異性結合,通過化學反應使標記抗體的顯色劑顯色,以定位、定量和定性組織細胞內抗原,是現(xiàn)階段病理科先進診斷技術之一;其將疾病的研究深度提高到了基因分子生物學水平,診斷指標眾多,在胸腔積液定性診斷中較HE 染色更具應用優(yōu)勢[17]。
本研究結果顯示,細胞塊切片免疫組化染色的診斷準確率高于細胞涂片HE 染色及免疫組化染色與細胞塊切片HE 染色(P<0.05);細胞涂片免疫組化染色的診斷準確率高于細胞涂片HE 染色(P<0.05);細胞塊切片免疫組化染色中CK17、CEA、MOC-31的陽性檢出率均高于細胞涂片(P<0.05)。本研究結果與以往研究報道相似[18],肯定了將細胞塊切片免疫組化染色法用于胸腔積液定性診斷中的效果及優(yōu)勢。
綜上所述,臨床病理技術是定性診斷胸腔積液的有效方法,其中以細胞塊切片免疫組化染色診斷的準確率最高,可為胸腔積液定性診斷及治療提供參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