硬筆書法 不妨從小篆開始

河北省雄安新區雄縣昝崗鎮中學 姚海通

【提要】硬筆書法遵循從楷書學起，這是當下書法學習的約定俗成，然而小篆無論從筆畫的勻停還是結體的整飭，結合書寫工具的特點，無疑是硬筆書法初學的另一絕好選擇，習篆，既錘煉了書法基本功，又惠澤書法其他諸體。應當予以重視。

硬筆書法的學習，往往從楷書開始，從筆畫到偏旁，從結構到章法。這種程式得到廣泛的應用。但除了楷書，我們還可以嘗試從小篆入手，來開啟硬筆書法學習之旅。

一、學習硬筆小篆的意義

（一）小篆是最適合硬筆書寫的書體

硬筆工具的特點，筆尖堅硬，支撐力強，出墨均勻穩定，寫出的線條粗細變化較小。小篆的筆畫粗細均勻，線條穩定流暢，這非常適合硬筆的表現力。

（二）小篆是最容易上手的書體

小篆的筆畫非常簡單，只有“直”和“弧”兩種筆畫，且筆畫均勻，無須提按，即沒有行書的牽絲連帶，隸書的蠶頭雁尾，也沒有楷書的提按轉頓，只需要筆的平動和轉動，就可以完成書寫，初學者很容易上手。另外小篆筆畫氣韻內斂，形質蒼遒，習之，對提升線條質量大有裨益。

小篆的結構勻稱平整，并且有很多的對稱部件，筆畫不管是橫向、豎向、以及斜向分布，都力求分割的空間均勻，整體協調，這在書寫上，能夠很好地訓練我們的觀察力、空間感。所謂“初學分布，但求平正”從小篆入手，會打下扎實的字法基礎。

有些朋友錘煉線條，去畫一些直線、曲線、斜線的組合，與其這樣，不如通過小篆來練習線條和空間，又可以多掌握一種書體，何樂不為呢？

（三）小篆是最美的書體

她曾經是官方文字，古典莊嚴，流動著濃厚的古老文化氣息，雍容華貴又謙謙有禮。即有莊嚴肅穆的大氣大象，又靜中有動，似楊柳春風，婀娜多姿。

小篆，結構端莊，氣質典雅，線條穩定，習篆，可以養成沉穩、恬靜、平和的心性，而這種心性正是我們學習書法所需要的。

（四）篆書最具書法文化傳承

從篆書到楷書，匯聚成文字發展的歷史長河，篆書像一位老者，講述著每一個漢字的來龍去脈及文化內涵。書法是基于漢字的藝術，更是一種文化，學書，便是文化的傳承。學習者需要對文字的前世今生有所認知，豐富學識，使文字與書法達到完美融合。

（五）小篆仍然具有實用性

從古至今，小篆不僅用在書法作品上，還在某些重要的領域中得到應用，比如，古錢幣，碑額，書畫印章等，還有一些著名的大學校徽如北京大學，南開大學，天津大學等等。甚至一些現代日用品的標識設計上，都有小篆的身影。

二、硬筆小篆的學習方法

（一）選帖

學習硬筆小篆，先從臨摹開始，可用毛筆字帖當作學習范本。古代經典的傳世小篆作品，如秦李斯小篆《嶧山碑》、唐李陽冰小篆《三墳記》等，經過了歷史的沉淀，得到了歷代書家的廣泛認可，這些作品可再現小篆的原始風貌，是非常好的臨摹范本。

清朝是篆書發展的另一個高峰，產生了很多優秀的篆書作品，并形成了新的篆書風貌，如鄧石如，把隸書的筆法融入到了篆書當中；再如楊沂孫，用金文大篆筆法和結體去表現小篆；趙之謙在自己的篆書當中雜糅了一些魏碑和隸書的筆法。這些作品，在秦小篆的基礎上，賦予了篆書更多的書寫性且別具風格，也因此，很難在這些作品中探求到小篆的初始面貌，也不利于初學者對篆書的深刻理解。所以，初學小篆，不宜從“清篆”入手。

（二）筆畫

我們以《三墳記》為范本，來紹一下小篆的筆畫。

楷書點畫分明，筆畫有橫、豎、撇、捺、折、點等等。而小篆的筆畫只有兩種，直畫和弧畫。直畫又可分為“橫直”“豎直”“斜直”三類；弧畫又可分為“左弧”“右弧”“上弧”“下弧”四類，另外，兩條或兩條以上的弧線還可以組合成“曲線”。所謂的筆畫分類，只是根據線條的形態而言，并無嚴格意義上的名稱概念。

直畫：橫直、豎直、斜直。

弧畫：左弧、右弧、上弧、下弧。

1.直畫的書寫

不論是直畫還是弧畫，小篆筆畫的書寫仍然有三個動作：起筆、行筆、收筆。這里援引一個毛筆的名詞“筆鋒”，直畫的書寫，起筆需要逆鋒，穩住筆后，發力行筆，回鋒收筆。逆鋒起筆，可使起筆處飽滿圓潤，發力行筆，可使筆畫更加堅挺且流暢，回鋒收筆，可使收筆處飽滿扎實，整個過程氣韻貫達，行云流水。

2.弧畫的書寫

弧畫的書寫與直畫相類似，起筆和收筆相同，行筆時寫出弧彎。一些長弧筆畫或“曲畫”，由于用筆行程較長，能一筆完成書寫的，盡量一筆書寫，以保證筆畫的流暢，一筆很難寫成，就需要多個筆畫之間進行“搭接”，“搭接”處兩個畫筆部分重疊在一起，重疊處用筆要輕，保證筆畫銜接無明顯痕跡。

弧畫：如：長弧畫（搭接）

再如：弓字，多個弧線組合，方向也隨著變化，構成曲畫。可一筆寫成，也可筆畫“搭接”。

曲畫（搭接）：

（三）筆順

小篆不像楷書那樣的筆順鮮明，規律性強。初學者，往往面對小篆無從下筆，不知道第一筆該寫什么，更不知道怎安排筆畫，更好地寫下去。其實小篆筆順，就是一個筆畫定位的問題，寫出第一筆，其余的筆畫以第一筆為位置參照，所謂“一點成一字之規”，在這方面，小篆的筆順更加靈活多變。

小篆的筆順，大致分為以下幾種：先上后下、先左后右、先內后外、先外后內、先中間后兩邊。

貞：（先上后下）（先左后右）（先內后外）（先外后內）

（先中間后兩邊）

小篆在結體時，有些筆畫盤曲相連，相互交錯，先寫哪一筆，后寫哪一筆，直接影響著整個字形的結構布局。小篆筆順還應以自己筆畫書寫定位習慣為準，例如，上面的“衛”字還可對稱來書寫。

我們掌握了小篆的基本筆畫的寫法，以及筆順應用，基本上就能順利地臨摹字帖了，從中揣摩學習其筆畫變化及結字規律，進而追求其遠古神韻，讓硬筆書法從此揚帆起航。